公孫龍臉上露出一絲愧色道:「回公子的話,老奴不知道!」
「不知道?」白千羽一怔道。
「不錯,當時我雖然是主人最親信的人之一,但是我沒有絲毫的武功,而太公兵法關係重大,勢必不能交給我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所以主人應該交給別人了,到底是誰我也不知道!」公孫龍臉上的愧色更加濃了。
白千羽心裡大失所望,沒想到兜兜轉轉了半天,這太公兵法自己還是連影子都沒有見到。
「不過,我後來思索了一下,依稀有點眉目了!」公孫龍馬上說道:「當時主人帳下有三大先鋒將,都是武藝過人之輩,只是主人身死的時候,那三人都在軍中,並不在主人身邊,我後來想了下,主人可能早就知道秦王將要對他不利,所以提早把這個太公兵法交給三個人中的一個人了,除了這三個人餘下眾人不是護衛就是文人,這等兵法交給我們也沒有用!」
有了眉目當然不同了,白千羽高興了起來:「那三人現在何處?」
「一人不幸戰死沙場,另外兩人聽說主人被秦王賜死之後,馬上離開了軍中,現在下落不明,不過我大概知道他們的去向,而且這個人很有可能在我們邊上!」
「龍伯,你說清楚一些!」白千羽催促道。
「夜郎有一個守將叫做孟狄,不知道公子聽說過沒有?」
「孟狄?」白千羽有點傻眼了,怎麼一下子扯到他身上去了,這個孟狄好像死在了自己的手裡了吧。
「怎麼了公子?」公孫龍看到白千羽那個尷尬的樣子很是好奇。
「孟狄!」白千羽苦笑連連,沒想到自己親手殺掉了唯一的線索:「孟狄早就死了,還是死在我的手裡!」
「啊!」這下輪到公孫龍吃驚的張大了嘴,他怎麼也想不到孟狄怎麼就死在白千羽手裡了:「公子,你什麼時候去過夜郎的?」
「我本來就是從夜郎回滇國的,還在夜都碰到了陳智,救了他們一命,這才結起來的交情!」白千羽連連歎氣,就算他真的是天神下凡也想不到這個孟狄怎麼又和他攀上了關係。
誰知道,公孫龍滿臉的狐疑道:「公子說的這件事我自然知道,不過公子之後沒有去過夜郎嗎?」
「當然沒有,一直忙著滇國的事情!」白千羽理所當然的回答道。
「可是,據我所知,孟狄現在還沒死啊!至少在四個月前還沒有!」公孫龍一臉的愕然。
「啊!」這下輪到白千羽一臉的驚訝了:「這,這,這,龍伯為何這般肯定呢?」
「四個月前,我收到一封書信!」公孫龍轉過身道:「公子,您稍等,信件應該還在,我拿給你看!」
白千羽點點頭,公孫龍翻找一下,翻出一個錦囊道:「就是這個了,公子請看!」
白千羽接過那個錦囊,打開抽出裡面的絲帛,之見上面寫著一行大字:「一別接近二十餘年,故友安否?」
下面的署名果然是孟狄兩字,上面還蓋有如假包換的孟狄帥印。
果然是孟狄,孟狄兩個字可以假,但是這個帥印怎麼作假?
就算是作假,為什麼對一個毫無關係的公孫龍作假?
實在是沒有理由啊,死人居然又活過來了,白千羽感覺很好笑,就像在做夢一般,孟狄是自己親手殺的,他的碎魂小劍還在自己的腰間插著呢?
莫非自己那一劍沒有刺透?
不可能的,碎魂小劍上面的毒性,白千羽可以肯定,而且當時白千羽可以肯定的說,孟狄已經沒有心跳,沒有呼吸,沒有一點活人的特徵了。
見鬼了吧!
「公子,我收到這個錦囊當時也很納悶,到底是誰呢?二十年沒見,只有當年主人的手下才可能寫出來,所以我想應該是主人手下的一員,而且,這個孟狄還是夜郎頗有名氣的將領,單身守著狼牙雙關,主人麾下能夠領軍的不少,但是能夠守住狼牙關內外兩重攻勢,絲毫不見敗相的,也就只有那兩員前鋒了!」公孫龍點頭道。
「內外兩重攻勢?此話怎講?」白千羽心裡咯登一下連忙追問道。
「公子,您不知道嗎?」公孫龍有點驚異的說道:「當日夜郎大亂,眾王子在夜都廝殺,本來七王子可以一統戰局,沒想到一城門守將忽然大開城門,讓其他王子逃得性命,所以現在夜郎個王子分別佔地為王,雖然七王子佔了優勢,但是主要是狼牙關的精銳忽然宣佈保持中立,據說狼牙關本來是屬於七王子的,七王子被氣的不輕,反過來攻擊狼牙關,加上外面春申君也在攻擊,這狼牙雙關在七王子和春申君的夾擊之下,非但固若金湯,反而七王子被這孟狄連續的幾下奇兵,搞得元氣大傷,已經不復往日威風了,現在夜郎被分成了六塊,實力都差不多,最關鍵的就是狼牙關的精銳了,七王子在狼牙關吃了大虧之後,現在沒有人敢動狼牙關,反而都來巴結這個孟狄,希望孟狄可以自己!」
白千羽越聽越奇,照公孫龍這麼說法,這城門守將毫無疑問應該是司陽這個傢伙了,對了,仔細想一下,孟狄是什麼人?
孟狄不是什麼人,只要有那張面具在手,誰都可以是孟狄,只要有孟狄的帥令,誰都可以指揮狼牙關的軍隊,而面具和帥令全部在司陽手裡,如此說的話,現在這個神秘的孟狄應該是司陽了,可是還有兩個疑問,很大的疑問。
第一,司陽怎麼忽然背叛七王子了?之前放自己出城可能還是為了夜郎大局考慮,但是現在呢?司陽一把手把整個夜郎拖進了內戰,可以肯定他不任何一個王子,否則在狼牙關的精銳之下,那個王子早就一統夜郎了,不是任何一個王子,也不是春申君的人,要不然為什麼擋著春申君的大軍呢?除非這個司陽是李權的人,嗯,這倒是有可能,夜郎陷入內戰是李權願意看到的,只要李權得到滇國再以滇國之兵,吞併四分五裂的夜郎,在春申君身後埋下一把尖刀,而現在又緊緊拖著春申君的大軍,聽起來是一個如此出色的計策啊,可是司陽,奇怪的司陽,怎麼一下子就變了呢?還有現在送來這封信,這又是什麼意思?司陽是自己父親的部下?他做這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為自己奪取夜郎鋪好路?
這樣想倒是不錯,不過司陽怎麼知道自己就是白起的兒子?沒有半點預兆的。
而第二個疑問就更大了,司陽比自己矮上一頭,孟狄倒是和自己差不多,司陽就算帶上面具也不像孟狄啊,除非別人都是瞎子,那這個司陽如何搞得大家都看不出來?那麼這裡就有另外一個可能,守將並非司陽,只是司陽找出來的一個人,可是他為什麼署名孟狄呢?奇怪,太奇怪了!
白千羽忽然發覺一切都好像發生在夢中,在夜郎發生的一切,都好像是夢裡出現般的不真實。
「公子,如果方便的話,不如告訴老奴夜郎發生的事情吧,說不定我可以看出一二呢!」公孫龍看到白千羽一個勁的在那邊苦思,時而點頭,時而搖頭,心裡的好奇和迷惑越發濃烈。
白千羽歎了口氣點點頭,慢慢的和公孫龍講述他之前發生的一切,從入狼牙關開始校場劫持孟狄,和李伊他們分道揚鑣,入風雲際會的夜都,而後巧於陳智,識破李園計謀,夜都大亂救出李嫣嫣和陳智,在城門和司陽交手,後說服司陽放自己出城。
其中的曲折,白千羽自己都覺得驚險四出,公孫龍更是聽的瞠目結舌,聽到司陽放白千羽出城,更是覺得不可思議。
「這個司陽怎麼就放公子出城了呢?」公孫龍也有點想不通了:「等等,公子,你說這個司陽的武功怎麼了?」
「快,就是一個字,快,我從來沒有看見過這麼快的劍,簡直已經超越了人體的極限了,我自問我的武功不差,但是在這個司陽面前失去先機,加上地方狹小,我根本沒有還手的機會,連劍都來不及抽出來!」想起司陽那迅若雷電的快劍,白千羽心裡泛起一股沮喪,不知道現在自己和司陽有沒有一拼呢?
「哈哈,閃電劍,是閃電劍,哈哈!」公孫龍哈哈狂笑了起來:「原來是他,他居然沒有死,哈哈,好你個閃電劍,居然沒死,還混的這麼好,果然是老友,哈哈!」
公孫龍的樣子極為興奮,白千羽也高興起來,公孫龍如此說,說明這個司陽應該就是自己父親的舊部之一,說不定就是那個什麼三前鋒之一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夜郎豈不是唾手可得了?
這下真的賺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