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整個雲理都在一片喜氣洋洋之中,但是白千羽還是很清楚的看到了這一片平和之中隱藏的危機。
滇國大部分地區一直是在李令的控制之中,雲理對於這些地方的控制力微乎其微,現在李令雖然兵敗身亡,但是不表示這些地方能夠順利的再次納入滇國的版圖。
而更加讓人頭疼的是雲理大部分上層官員在白千羽看來簡直就是一個個酒囊飯袋,真正有用的只有寥寥幾人而已,白千羽現在最缺少的不是這些高層的官員而是最低層的官員,這些人才是真正的支柱,經歷了李令叛亂,莊堰作反,最重要的是定南王的背叛,滇國現在還是一片風雨飄搖,只是自己的強勢崛起,掩蓋了這一切並不表面化的危機。
此時圖朗的離去可以說對白千羽是雪上加霜,但是白千羽並不願意勉強圖朗繼續擔任大祭司,每個人都有他的追求,對於圖朗來說信奉吾神就是他畢生的信念。
自己現在手頭出色的武將倒是不少,萬光依然可以引領禁軍,白千羽打算這次將萬光再次提拔,讓萬光全權掌握雲理的三支部隊,但是真正要使動這三支部隊,絕對的權力,白千羽還是很保險的放在了段蓉手裡,段蓉是他最信的過的人,放在段蓉手裡和在自己手裡是沒有區別的,萬光雖然直接領導這些軍隊,但是如果沒有段蓉的兵符,萬光不能夠使動任何兵力,除了他自己的親兵,這樣就有效的防止類似莊堰的事情發生,兵權只有集中到君主的身上,才是最安全的,白千羽並非不信任萬光,但是萬光和韓愈,火雞幾個相比在白千羽的心中份量還是不夠,韓愈是白千羽最信得過的,白千羽可以肯定在無論什麼情況之下,韓愈都會堅定的站在自己這一邊,而萬光,白千羽不能夠肯定他會在國家和自己之間選擇自己。
除了萬光,白千羽不打算染指雲理的兵力,雖然他麾下有好幾員大將,但是他並不想把這些人浪費在雲理上,雲理畢竟是滇國最後一座城市。
白千羽聰明的把韓愈放到了自己的封地,韓愈的能力和忠心,白千羽是最放心不過了,按照段蓉的建議,雖然白千羽封了王,有他自己的封地,但是白千羽還是總領滇國的所有兵馬,這樣下來,白千羽並不能很細緻的照顧到自己的封地,所以把韓愈放到自己的封地,讓他全權掌握自己封地上的事務,這樣才可以讓白千羽更好的抽身出來,而自己在整個滇國的地位可以更好的給韓愈一個保障。
至於火雞,白千羽已經想好了,自己要建立一支重騎兵,雖然重騎兵,絕對強調防禦和衝擊力的重騎兵在歷史上認為是一種畸形的兵種,而且歷史證明了,完全依靠重騎兵是絕對失敗的,但是沒有人可以反駁當重騎兵作為一支奇兵在兩軍膠著的時候加入戰場會對戰場形勢起到決定性的作用,尤其是現在,重騎兵還沒有出現,沒有人見識過這種衝擊力可以比得上戰車,但是靈活性遠比戰車出色的兵種,而對付重騎兵的各種手段在這個年代還沒有被發明出來,重騎兵絕對可以一用,想想唐太宗李世民那三千玄甲鐵騎為他立下多少汗馬功勞就知道,重騎兵並非無用,但是絕對不能夠陷入重騎兵的誤區去,火雞力大過人,馬術也不錯,是帶領重騎兵的最好人選。
夏侯雁雲毫無疑問是訓練弓箭手的不二選擇,而項燕和夏侯雁雲配合默契,同時是一員不可多得的將才,在韓愈統領全軍的時候,項燕就是一個可以四處征戰的選擇。
而這次戰爭中冒頭的齊逄,頭腦冷靜,武功也還過得去,可以大用,放在韓愈身邊可以大大的減輕韓愈的壓力,同時可以給韓愈一些有用的建議。
短短的半天時間,白千羽就完全分配好了四個屬於自己城市的職能,但是最大的問題就出現了。
白千羽發現自己手上沒有一個內政的人才,沒有一個可以處理內政的人才,武將雖然重要,但是文官同樣重要,打仗的時候如果沒有後勤的支援,如何能夠打勝仗,沒有一個出色的內政人才,讓白千羽頭疼不已,無奈之下,白千羽只好把這個難題丟給了韓愈,讓他自己去選拔,自己去挑。
雖然白千羽封王,同時賜城四座的旨意還沒有下來,但是白千羽在當天下午就派韓愈等人直接去他的封地接管所有事宜。
韓愈,夏侯雁雲,項燕,齊逄有生以來第一次擔任這麼高的官職。自然興奮異常,也顧不上剛剛大戰結束的勞累,興沖沖的帶著夏侯雁雲,項燕本部的三千五親兵,白千羽又另外撥了一千五精兵給他們,一共五千兵力,急匆匆的忘白千羽的封地趕去。
火雞傷勢剛剛好了一點,勉強可以下床走動,聽說白千羽讓他帶領什麼他從來沒有聽過的重騎兵,開心的合不攏嘴,他一直在追問重騎兵有多少人,在他看來,人數的多少決定他威風的程度,他直到現在還念念不忘當年在做山賊的時候手底下那一群小弟。
火雞雖然也想跟著韓愈他們一起去白千羽的封地,但是白千羽堅決不讓他去,因為火雞雖然體格強健,但是他受傷太重,如果在勞累的話,恐怕會影響到他的恢復,所以白千羽堅決的把他留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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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定這邊的事情,白千羽晃悠晃悠的去看李思和蕭以山。
李思正在無所事事的坐在桌子前發呆,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看到白千羽進來馬上跳了起來。
「將軍,我什麼時候可以回去?」李思訕笑著,他已經無聊的快要發瘋了。
「別急,你要走的話,現在就可以走,不過現在外面不平坦,我沒有足夠的人手送你,你自己的親兵還剩下多少?」白千羽笑著坐了下來。
說起自己的親兵,李思耷拉下腦袋,鬱悶的說道:「只有三十多人了,其他的全部死了,唉,要回壽春不得不經過夜郎,恐怕三十多人少了一些!」
李思邊說著,邊偷偷的看著白千羽,希望白千羽可以給他一些護送的兵力。
白千羽沉吟一下道:「其實也可以不經過夜郎,這樣好了,你從百越走吧,從百越走,第一比較快,第二比較安全!」
「百越?」李思打個哆嗦道:「現在百越人個個恨我李家入骨,我從百越走,恐怕…………」
李思眼巴巴的看著白千羽,白千羽微笑道:「我怎麼會讓你白白進入險地,我自然有把握讓你通過百越,來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李思稀里糊塗的點點頭,不知道白千羽有什麼把握讓他這個李家餘黨通過百越。
白千羽和李思要見的無疑就是蕭以山了。
「護國公到!」馬上有人大聲的通傳道。
蕭以山一臉驚訝的從屋內奔了出來:「護國公,沒想到你親自來啊,我還以為……」
白千羽微微的揮揮手道:「以為什麼?呵呵你們遠來便是客,應該還是我怠慢了你們了,俗務纏身啊!」
蕭以山露出微笑道:「來,護國公快請!」
白千羽點點頭,帶著膽戰心驚的李思進來房間。
「蕭長老,你也知道了,李令在我們和百越的全力圍剿之下已經全軍覆沒了,你們現在就可以離去,不過在離去之前我還有兩件事情想說!」
「護國公請說!」
「第一件事情就是關於李家的,李權這次在我們身上吃了個大虧,他必然不肯放過我們滇國,同理他也不會放過你們百越,你們百越的存在本來對李權說是一件好事,因為你們是埋伏在春申君身後的一根刺,春申君參與到夜郎的爭奪中去就是因為他不放心你們百越,而李權又是根據敵人的敵人這個道理,才和你們聯合了起來,但是這次你們反過來倒打一耙,雖然是李令反悔在先,但是李令已經死了,這筆帳肯定是算在百越頭上,如果李權一怒,反過來在對付百越這件事情上和春申君聯手的話,恐怕百越以後就要多事了,不知道蕭長老有沒有考慮過這件事情沒有?」
蕭以山歎了口氣道:「當日我同意和李令聯手就是想李權能夠在對付春申君的事情上給我們一些援手,哪想到現在事情居然弄成了這個地步,唉!」
「蕭長老,不必擔心,對於這件事,白某倒是有一個辦法!」白千羽嘴角露出一個微笑,邊上的李思聽的清楚,本來忐忑不安的臉色馬上變得開朗起來,白千羽的辦法毫無疑問就是他的存在了,借李權的壓力,給他開路,白千羽果然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