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自己主帥被殺,李令餘下的親兵狀若瘋狂,揮舞著手裡的武器衝了上來。
白千羽歎了口氣再一次提起手裡的長劍,左手在腰間一抹,小指上已經扣了一柄小劍!
一個凌空翻身,從馬背上跳下,直接落入了那群親兵之中,長劍前挺,擋住攻來的武器,左手的小劍,快速的刺出,收回,幾個照面之下,已經有六七個人悟著心口倒了下去。
「殺!」齊逄大喝一聲,身後的騎兵一擁而上,那些士兵雖然心存死志,決定以身殉主,但是他們的體力還有身上的傷勢已經注定他們並不能給白千羽造成什麼傷亡,哀兵並不一定必勝的!
所以那兩千多的士兵全部倒下了。白千羽衝在最前面,戎裝上簡直好像被血洗過一般,身前身後起碼倒下了幾百具屍體。
整個絕命嶺內一地的屍體,第一縷陽光終於從地平線冒了出來,照在白千羽那血紅的身體上拉出長長的影子,單劍駐地的白千羽轉頭看向地平線的方向,一輪紅日慢慢升起。
無數的屍體,一個駐劍而立渾身染血的將領,身後是軍容整齊的騎兵,淒美,蕭殺,但是又充滿了朝氣。
連日來一直陰暗的天空,終於出現了久違的陽光,遠處的雲理城此時是不是也已經籠罩在陽光之中呢?
滇國的上空的陰霍終於散盡了,自己總算有了一個實實在在的基地,自己爭霸天下的大業終於可以正式的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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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事休息,白千羽就準備班師回城了。
「將軍,百越那邊派人來請將軍過去一聚!」一名士兵上前來傳訊道。
「將軍,百越人居心叵測,還是不要去的好!」齊逄皺眉道。
白千羽略一思索道:「去和他們說,我馬上就到!」
此言一出,項燕和夏侯雁雲齊齊開口道:「將軍,帶上我吧!」
白千羽失笑道:「無妨,百越人應該沒有惡意,要是有惡意早就有了,沒必要等李令都死了才暴露出他麼的面目,何況!」
白千羽傲然一笑道:「我現在武功非但盡復,而且更上層樓,百越人想殺我恐怕他們沒有那個能力吧!你們兩個在這裡好好幫齊逄整隊,我一回來就班師回城!」
夏侯雁雲還要開口,白千羽擺擺手笑道:「你們大戰之後也是體力透支,我帶幾名靈童就可以了!」
看到白千羽如此堅持,夏侯雁雲只好無奈的點點頭。
白千羽挑選了十幾名體力恢復的差不多身手特別好的靈童,在百越來使的帶領之下,往遠處百越的營地走去。
「哈哈哈,白將軍,我終於見到你了!」一個渾厚的笑聲遠遠的傳來,一身破破爛爛戎裝的雄壯漢子快步走了過來。
他就是樂槐了,百越有名的勇士。
白千羽看著樂槐那粗壯的脖子,太陽穴高高的鼓起,果然有猛將的氣色。
「呵呵,樂將軍,我也是直到今日才有緣見你一面啊!」白千羽臉上堆起笑意。
「來,來,來!」樂槐上前來熱情的一把抓住白千羽的手,往他的駐地走去。
樂槐的手無疑是很有力的,有力的讓白千羽感覺不舒服,被一個這麼粗壯的男人用力抓住任誰都會覺得不舒服,白千羽心裡苦笑一下,手腕輕輕的一抖,使了個甩字決,那樂槐只覺抓住白千羽的手被震動一下,莫名其妙的就被甩開了。
他心裡大為駭然,他對於自己手力是極有自信的,沒想到白千羽不動聲色的一下甩手就把他甩開了,剛才看到白千羽殺入敵陣的威風,在樂槐看來,只是因為李令那批兵,已經精疲力竭而已,他倒是沒有想過,一場如此大戰之後還能站立當場的是何等的精銳。
現在樂槐總算見識到白千羽的厲害了,他本意是想殺殺白千羽的銳氣,付出一千套的仙籐寶甲讓他著實心疼不已,要不是被逼在火神面前發誓,他都有反悔的想法了,一千套啊!
在樂槐看來,白千羽百騎劫營,還有三千滅一萬的戰績,有誇大的成份,而且,李令的兵怎麼和自己百越的精銳想比,樂槐只是個莽夫,百越軍真正的核心,應該是現在還在雲理做客的蕭以山。
「呵呵!」樂槐有點尷尬的笑了兩聲。
白千羽心裡暗笑:這個樂槐看來是想藉著這次的大勝,還有自己兵力的優勢,想給自己一點壓力,最好自己能夠不要那一千套仙籐寶甲,換了以前白千羽還真有可能答應,倒不是怕百越,而是想順水人情而已,畢竟自己佔了不少便宜,但是從李思口中得知了這個仙籐寶甲的珍貴,白千羽如何捨得不要。
「白將軍,這次我們聯手大勝李令,實在是可喜可賀啊!呵呵!」樂槐有點顧左而言它。
「那是,當然還要多謝樂將軍的配合,在下沒有別的要求,只希望樂將軍記得自己在火神面前立下的誓言!」白千羽似笑非笑的看著樂槐,一行人已經來到了百越將士休息的中央,他們停下了腳步。
四周的人虎視眈眈的看著白千羽,白千羽毫不客氣的提出了這個要求,自己要是被這些小場面嚇到,那真的不要混了。
「好膽,居然敢這樣和我們勇士將軍說話!」邊上一人暴喝道。
「西剛,怎麼這麼和白將軍說話!」樂槐連忙喝道,轉頭對著白千羽笑道:「白將軍,我手下野蠻不服教化,說話直了一點,你別放在心上!」
「直了一點?」白千羽嘿嘿笑道:「如此說來,樂將軍是覺得這位西剛壯士說的對,只是沒有說婉轉一點了!」
樂槐沒想到白千羽如此不留情面,一下子愣住了,有點尷尬的訕笑起來。
那西剛暴跳如雷,一個箭步就要衝上前來。
眾人眼前黑影一閃,有若一道鬼魅,眾人還以為看花了眼,揉揉眼睛,都嚇了一大跳。
那個剛才怒氣沖沖的西剛像個木偶一般保持著前衝的姿勢一動不動,因為他的喉嚨上點著一支長劍,一支明晃晃的長劍。
長劍的主人不是白千羽,是跟隨著白千羽一起來的靈童之一。
樂槐心裡的驚駭簡直無法形容,以他的眼裡,也只是勉強看到那個黑衣人的動作,白千羽手下居然有這等高手。
「白將軍,有話好說,我手下兒郎不懂事!」樂槐的額頭冒出了冷汗,他忽然發覺,自己引以為傲的武功可能在白千羽面前不值一提。
西剛更是一動也不敢動,他身為樂槐的親衛之一,身上是穿著仙籐寶甲,但是著寶甲是護不了他的脖子的,眼前那根長劍,只要在往前兩分別說仙籐寶甲,就算是火神也救不了自己啊!
他已經感覺到了那長劍上森然的寒氣,刺的他皮膚生疼!
白千羽也不想撕破臉皮畢竟大家剛剛還是並肩作戰的同盟軍,他微微擺擺手,那靈童緩緩的收起劍,慢慢的退回了白千羽身後。
西剛現在才懂得大口的喘氣,他總是自詡自己不是個怕死的人,但是當死亡如此接近自己的時候,他還是感到害怕,尤其是那個黑衣人,他的眼神,實在是恐怖,空洞,空洞的沒有一切慾望的眼神,這還是人的眼神嗎?
「樂將軍,我的原則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白千羽的語氣很是輕鬆,但是有種說不出的冰冷:「這次百越雖然先和李令聯手攻我雲理,但是現在李令既然已經全滅,所有的恩怨已經一筆勾銷了,我們之間沒有過節,滇國需要發展,百越同樣是如此,我們可以和平相處的,當然前提是你完成你的誓言,甚至我可以幫助你們,你們需要的很多東西,我可以和你們交易,你們需要可以和外界流通的貨幣,我可以換給你們!」
說到後面,白千羽的臉上終於再一次帶起了笑意。
樂槐已經打定主意不到萬不得已一定不會和白千羽為敵,蕭以山說的不錯,白千羽是個恐怖的人,恐怖到無法想像的人。和他為敵是件痛苦的事情,但是和他做盟友應該不會吃虧,有這樣的一個盟友,和有這樣的一個敵人比起來,樂槐當然知道怎麼做。
「當然,當然!」樂槐也笑了起來:「滇國在白將軍的帶領之下必然會變得更加強大,我們還需要白將軍的照拂!」
「蕭長老和百越剩餘的兵力,我一回城就給樂將軍送來!滇國現在諸事繁忙,我要先回去了!」白千羽有禮貌的笑道:「祝樂將軍一路順風!」
「多謝白將軍吉言!」樂槐也笑了起來,送白千羽出去。
「白將軍,希望下次可以切磋兩招!」在白千羽臨走之前,樂槐忽然說道。
白千羽知道樂槐的氣勢一直被自己壓著,這句話他想講很久了。
「一定有機會的!」白千羽嘴角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