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蓉並不需要保護。
他也並不害怕,但是終究還有點緊張。
於是他向前走上一步。靜靜的盯著出現在屋子裡的年輕人。許久許久才笑笑道:「我們見過!」
那年輕人也微笑著道:「對!我們見過。」
「你來找我有什麼事?」蘇蓉此刻反倒不再著急,輕輕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似乎很受用的樣子。
那年輕人似乎沒有料到蘇蓉竟然會這麼輕鬆。
反倒有點不自在。
蘇蓉又道:「坐,請坐,有什麼話盡可以說。」
那年輕人真的坐了下來,就坐在蘇蓉旁邊。
兩人只靜靜的坐著,殘血四長老警惕地站立蘇蓉身後,緊緊地盯著對面的陌生人。只要他有一絲一毫的動作,自己便會先下手。
又過了許久,兩人依舊沒有說話。
蘇蓉看看天色,打個哈欠道:「天實在不早了,如果兄台沒事的話請回吧,我要休息了。」
那陌生人聽了蘇蓉的話,身體輕輕一震,這才緩緩的道:「你要去華山!」
蘇蓉只靜靜的道:「這個不勞兄台提醒。」
那陌生人聽了蘇蓉的話,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道:「好,那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我是……」
「你是李風影,也就是李無衣的兒子。現在是血海會的少幫主。」
「哈哈,你卻是知道的挺多,這個我不必驚訝,因為李鐵那老兒什麼都會告訴你的,可是你有一點錯了,我現在已經不是少幫主了,現在我是血海會幫主。」
殘血幫四長老在旁邊聽到「血海會」三字不由吃驚,這血海會平日行蹤詭秘,近年來又屢屢收並眾多血字號小幫會,實力事實已經躋身於血字號之首,今天一看幫主盡然只是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兒,真是不可思議。
但憑借他剛剛顯露的功夫,卻是不可小覷。於是不由從心底殘生一股敬佩之情。
這個世界終究都是年輕人的天下了,自己這些老頭子真是已經落後與這些少年了啊。
「好,你是幫主,這與我有什麼關係呢?」蘇蓉靜靜的道。
「與你有關係,而且關係很大。我作幫主,血海會就是我的,就可以按照我的思路行動。」
「那又如何?」
「我-們-可-以-合-作!」李風影一字一句的說。
楊佐請他們沒想到從著少年口中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都希望蘇蓉趕快答應。但是卻見蘇蓉只慢吞吞的道:
「我們合作?我們如何合作,誰都知道血海會是江湖上最神秘的幫派之一,飄忽不定,行蹤縹緲,我如何能與你安心的合作?」
李風影聽著蘇蓉的話,只輕聲道:「因為你別無選擇!」
「哦,哈哈」
「哈哈」
兩個人都在笑,似乎很高興的樣子。
楊佐清四人卻不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只驚訝的望著二人。
只見蘇蓉起身道:「好,現在休息,明天出發!」
李風影也起身道:「張公子先休息,兄弟這就回去整理行裝。」
「明天早上一准出發。」
「好,一言為定。」
李風影正待離開,蘇蓉卻突然道:「敢問李兄一件不請之詞?」
風影轉身道:「但說無妨。」
「兄台父親是如何而亡的?」
李風影遲疑片刻才道:「事到如今,說也無妨了,是被天伊盟所害。」
說完這幾句話的時候,身形已再數丈之外。
「張兄弟別望明日之約!」再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然看不到人形。就這樣悄悄的消失在茫茫夜色中,若不是方纔他坐過的椅子還帶有餘熱,任誰都不相信,天下輕功盡然有如此好的人。
蘇蓉望著茫茫夜空,不知沉思什麼!
葉長老只輕輕走上前去叫了聲「尊主。」
蘇蓉轉過身來道:「我知道你們都驚訝,這事我往後會慢慢告訴你們的,但有一點,這件事不能讓李蓉,李姑娘知道,你們明白了嗎?」
四人頓時答道:「屬下明白。」
「時候不早了,你們也去休息吧,明天集合人馬,分批趕往華山。」
「是」
四人悄悄退下,心中的疑問只的忍耐。
蘇蓉也輕輕的向後間走去。
回到房子的時候,李蓉依然睡熟,蘇蓉開門的聲音驚醒了她,不由坐了起來,抱怨道:「怎麼這麼遲。」
「剛才和葉長老他們商議了一下明天的事情,所以晚了,快睡吧,明天還的趕路了!」說著便更衣上床。
等蘇蓉上床後,李蓉輕輕問道:「明天有什麼行動啊?」
「這個明天你就知道了!」
李蓉再問「我想現在知道嗎?」
卻久久不見蘇蓉回答,起身看時,不知什麼時候蘇蓉依然睡著了。
無奈只好拉過被子沉沉睡去。
其實蘇蓉並沒有睡著,只是害怕李蓉一個勁的追問下去,自己說漏了嘴,說出剛才是和李風影在一起的,要知道李蓉的兄長李致遠可是死在血海會手裡的。
到那時侯李蓉若是一定要找李風影報仇,那麼今晚的計劃可就全部泡湯了,所以一定不能讓她知道,可是能隱瞞多久呢,真希望血海會沒有殺了李致遠。
過了片刻又想:李致遠曾經跟自己切磋過功夫,他的功夫可算的上高手中的高手,怎麼會輕易死在血海會手中呢?但是血海會也有許多高手啊,像剛才的李風影,單是他的輕功便不輸與當今任何一個高手,包括自己。
想著、想著,不由便睡著了。
等到再次醒來是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把他驚醒的,再看東面的天依然是露出魚肚白。
敲門的正是楊佐請,待蘇蓉、李蓉穿戴好。
楊佐清進來報「一切都準備好了。張公子和華山七老等不上尊主已然先一步而行。」
蘇蓉揮揮手道:「知道了。你去安排眾兄弟趕快吃飯,吃過後馬上出發。」
楊阼請問道:「幫中是否留下些須人手?」
「不用了,傳下令去:凡是堂主以上的,以及功夫達到堂主級別的都隨隊出發,讓他們準備好。」
阼清答應一聲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