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李蓉說話的聲音很輕,可是那青衣人卻離他們很近,所以聽到了李蓉的話,不知道為什麼身體不由一抖。
蘇蓉滿臉溫柔的道:著接了李蓉遞上來的寶劍。這寶刀正是上次與夏陽一起在唐河縣勇鬥僵死的時候,夏陽從接頭打鐵的王二手中買來的,當時大家全以為趙平已死,所以夏陽邊把這寶刀送給了李蓉,沒想到此刻卻派上了用場。
此時,那柄黑幽幽不起眼的寶刀,李蓉已給它配備了刀鞘,並且裝飾一新,到也分外耀眼。
蘇蓉抽出那黑幽幽的寶刀來,但見經過李蓉的磨洗此刻卻是寒光四射,在場眾人不由喝彩「好刀。」
那青衣人一看蘇蓉的刀,不由心中也一顫,心中輕聲道:「果然好刀。」
蘇蓉有了寶刀在手,輕輕走下場中道:「今日就讓你知道,誰才是血刀的主人,誰才是耍刀的真正行家!」
說完手腕輕抖,一連數十朵刀花閃過青衣人身旁。
那青衣人依舊面無表情,一動不動。
「囈,他一點都不害怕嗎?怎麼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啊?」李蓉看著蘇蓉抖出的一連串刀花,在那青衣人身上閃過,驚訝的問一旁的夏陽。
在場眾人也不由驚訝,一個人拿刀在你身上揮來舞去,自己卻一動不動,這不合常理啊。
夏陽輕聲的道:「他大約是嚇呆了吧,要不然怎麼會用那麼厚的人皮面具偽裝呢!」
「哦,原來是這樣,原來是他戴了人皮面具啊!」李蓉似乎茅塞頓開的道。
蘇蓉方才一揮刀,甩出幾朵刀花的時候,李蓉恍惚間看到了蘇蓉那左手上殘缺的小指。不由眼中噙著淚水,滿是傷心,還不知道蘇蓉這一路走來受了多少苦難?此刻看到那殘缺的手指,更是打心中心疼。不由一眼清淚就要奪眶而出。
誰知她這一動容,卻讓旁邊的一個人心中酸楚不已,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站在殘血幫中的秋靈。
卻不說,此刻兩個美麗女子心中各有的憂傷,但見場中決面。
此刻已是深秋的天氣,忽而吹來一陣北風,但見木葉蕭蕭,夕陽滿天。
蕭蕭木葉下,映襯著兩個人,四周許多圍觀的人,但卻一片寂靜,就彷彿這所有的人都已與這大地秋色溶為一體。
他太安靜了。
他同樣安靜。
一陣秋風,微微吹起靜止的兩人身上的衣袂,周圍依舊是這樣安靜。
然而周圍的眾人卻感覺到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寒冷,簡直是太冷了。
一種已深入骨髓的冷漠與疲倦,卻又偏偏帶著逼人的殺氣。
青衣人,他也感覺冷,他感覺冷是因為他殺過了太多的人,有些甚至是本不該殺的人。
他殺人,只因為他從無選擇的餘地;
他殺人,是因為他心中無限的貪婪;
他殺人,又是因為他也不得不從。
總之他殺了許多人,認識的不認識的,年輕的,年老的甚至有一些還是啞啞學語的小孩。
他應該感覺冷,對,應該!
他掌中有刀,黑幽幽的寶刀。同樣他也感覺冷,所有瞭解他的人都知道:此刻他的對手手中拿著的正是他的兵器,可是他卻不知道有沒有能力拿回,同樣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手中的寶刀能否敵的過那把血紅色的寶刀。
如果自己輸,那不單單是輸掉了自己的性命,因為他從來不相信奇跡,他如果要輸,輸掉的是自己身手所有人的性命,他們有自己的門人,有自己的親人,有自己的情人……
江湖中不認得這血刀的人並不多,血刀在江湖中就意味著勝利,意味著與它為敵的人的死亡。但是他依舊沒有選擇!
他們兩人都感覺冷,周圍的人也感覺冷。
但此一役卻勢在必行。
人們都等待著結果,誰多不願錯過這舉世難見的一戰,所以他們都睜大眼睛,一眨都不眨的,生怕錯過一絲一毫。
秋風在吹,人們感覺一陣冷。
但是汗水卻從他的額頭緩緩滲出,他卻臉上出現一絲笑意。
忽然那青衣人大吼一聲,揮刀向蘇蓉撲來,那一刀閃電般刺向蘇蓉的心臟。
一刀斃命。
就只這一刀,不知道有多少武林高手已不知覺的被這一刀茨穿自己的心臟,又不知道多少顆心臟在這一刀下變的透明。這是致命的殺手!
任憑任何人難以迴避,難以躲藏~!
可是他並沒有刺穿張蘇蓉張大公子的心,他的刀飛射而出的同時,他的喉嚨感覺一冷,冰冷!
蘇蓉的刀依然刺向他的喉嚨,他的刀沒有使完,他的斃命一招沒有使完,因為他若在不回救的話,他的喉嚨就會被刺穿,永遠停止呼吸。
他不忍,因為他這一刀再向前三寸,就可以取他的性命。但是機會稍瞬即逝,他已經失去了機會,他也不願意兩敗俱傷,所以他回刀了,回刀磕向那黑幽幽的寶刀,在它刺入自己喉嚨不到半寸的時候。
在場的眾人只見紅光和黑光輕輕一碰,但聽「噹啷」一聲清脆的聲音。
兩人已然分開,相距十步開外。
青衣人本能的聳聳肩膀,血輕輕的從脖頸上流下,染紅了胸前的一片青衣。
蘇蓉也聳聳肩,目光從青衣人身上幽幽的轉向手中得寶刀,俏楞楞刀尖比方才短了三四寸,自己此刻手中的刀長只勝二尺六七。
再看方才兩人中間,一片黑黝黝的三四寸長的物體靜靜躺在地上。
這一回合,明眼人都看出來是蘇蓉贏了,但可惜他手中的兵器略遜一籌,要不然此刻依然有一人再也站不起來。
眾人都在仔細的觀察著這絕世一役,可是沒想到一招之間已然高低驟分。不由覺得不爽。
青衣人此刻正背對天伊盟眾人,天伊盟中一好事者,偷眼瞥見地上一截黑黝黝的斷刀,不由以為是己放勝了,脫口喊道:「殺了他,血洗殘學……」
但是他還沒有說完,邊知道他錯了,因為他的喉嚨同樣感覺一陣寒冷,而且是一陣冰冷!
他用眼珠往下一瞟,一把紅色的兵器已然刺進自己喉嚨一寸三分,剛好刺穿喉管,他還沒有感覺到恐怖,便覺得呼吸不上來,然後才是深深的恐怖。慢慢的他再也呼吸不上來了,因為那把刀依然從他的喉嚨上拔出,只有血還在不停的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