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蘇蓉在彩谷休息的一月有餘,天氣漸漸轉涼,儘管每日有綠鳳陪伴左右,但心中依舊不由幽幽想起李蓉,況且,身體已然好轉,得了那彩谷七姥每天的照料,功夫更是有增無減,不由心中變有離開此地的想法。
這日,夏陽來看蘇蓉,他不由便把這種想法想夏陽訴說出來。
夏陽一聽,正合心意,當下兩人約定,這幾日便找谷主告別離開此地。
商量定後,夏陽回轉去取趙平而來,蘇蓉自是找機會向綠鳳作別,他知道綠鳳對自己的一片心意,就此別過,自是不妥,但卻又沒有更好的辦法。
就這樣有過了三五日,已然是農曆八月十三,這日蘇蓉把綠鳳叫到身邊,向她述說了自己的想法,綠鳳只震震的道:「我知道你終究是要走的,這裡不屬於你,這一天終於來了,我不會阻攔你的,你想去就去吧。」
蘇蓉沒想到綠鳳會這樣灑脫,當下當是自己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輕輕的道:「我只要辦完江湖上的事情,一定會來找你的。」
「好的,我會等你,但是眼看著就要中秋了,能不能過了中秋再走?」
蘇蓉聽她的話中情誼綿綿,不由也不忍心駁了她的心,只答應「這樣也好。」
事後,把這與夏陽一作商議,夏陽道:趙平也想在這裡過的了中秋再走,反正耽誤的也不再這幾天了,那就過了中秋再走好了。
卻說中秋一過,次晨張性兄弟二人並趙平歡天喜地的收拾一切,但不覺在這彩谷已然住了一個多月,更是趙平住了怕有一年了,忽然便要離開,竟有些戀戀不捨起來。待得一切收拾妥當,其實也沒有什麼只是秋涼了,隨身帶了幾件農家的衣服和點乾糧罷了,這已是正午,三人聚集一起,卻只有彩谷主人並了七姥綠鳳來送別,依舊由那綠鳳的貼身護衛四農夫把眾人護送出谷。
蘇蓉三人前面走,綠鳳後面跟著,左右不離十步,是要一直送下去了。蘇蓉這一走,不由令她柔腸寸斷。
又送的幾步,眼看著就要出谷了,蘇蓉忽地轉身挽住綠鳳的手,道:「鳳兒,要不咱們一去罷!」
綠鳳道:「蓉哥哥,咱們從這作別,願你好自珍重。若是江湖事務處理完後,但願真的能如你所言,帶了李姑娘一起來彩谷。鳳兒一定在這裡等你。」
蘇蓉聽的她的話,心中突的一跳,好似胸口被人重重打了一拳,原本他答應綠鳳的時候只是一時為了解脫自己,他哪裡願意來這個兔子不拉屎,每天只能耕地種田的地方了,所以此刻聽的綠鳳這樣說,只道:「鳳兒,你和我一起走吧。」
「不,我不會離開這裡的!」
蘇蓉心中其實很是喜歡綠鳳的,可是這裡的一切都實在無法讓他忍耐了,每天只是對著泥土要生存的生活,他再也不想過了,也許早這兩年叫他留下,他會毫不憂鬱的留下,可是現在,他作了尊主以後,他再也不想回到過去那個泥土小子了。
這時,彩谷七姥中赤姥道:「你本也心地仁厚,原該福澤無盡,但你太固執於富貴二字,固免不了煩惱事情,以後望你一切小心。你兄弟就勝你許多了,夏陽胸襟寬廣,看來日後行事處世,比你圓通隨和得多。趙平雖是女子,卻不會吃人的虧。我所擔心的,反倒是你。但原你日後能忘切富貴,低調待人。」蘇蓉越聽越是驚訝,那赤塵姥竟然能看的出自己的心思,不由趕忙收起煩亂心思,一心道:「鳳兒,我只希望你跟我在一起。」趙平也顫聲道:「綠鳳姑娘,咱兩一見如故,此刻你與二弟又如此關係,到不如跟隨了我們一起去。」綠鳳道:「我不能離開這裡,儘管天下之大,但這裡才是我的家啊,就像江湖一樣,江湖才是你們的家,要強迫把你們留在這裡,會逼出病來的。」這幾句話聽在眾人耳中猶似雷轟一般,這時蘇蓉、夏陽以及趙平才憶起自己的家,為什麼停留在這裡總是感覺一種全身心的不舒服,正是綠鳳這一句、話道破天機,自己的家應該在江湖,自己本是就是個漂泊的人,注定了不能停留。
卻說眾人送的夏陽三人到的谷口,便由那四農夫前面帶路,蘇蓉他們後面跟了。
原來這彩谷這麼許多年來一直不被外人知道,就是因為他讓人難以尋覓,出的谷來,便是一片望不到頭的森林,林中多是猛獸,毒蟲,一般人很難尋覓的進來,更這森林之大,沒有帶路的人,一不小心迷路便再也走不出這林子了,何況這許久來,彩谷人為了不讓外面的人進來找到自己,更是在林子中擺了眾多陷阱,免得江湖上的人進來給彩谷帶來災難,所以這數百年來,來尋找彩谷財富的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死於那陷阱之中,猛獸之口。
話說,蘇蓉他們隨了四農夫走了半天眼前依舊是密密麻麻的森林,眾人不由走的煩亂,但見路旁不時有白骨纍纍,越是向外越是白骨多。
終於又走的半天,那農夫指著前放一點微白給夏陽蘇蓉看,說以此前行,尋著白點走就可出去了,因為先前那一段路無表識,所以要護送,以此向前一路盡有標識,自可行走,當下,蘇蓉三人別過四農夫,在他們的指點下一路尋著白點去了。
這一路行來走的三四天,前方依舊是密密麻麻的樹木,絲毫沒有看到一點空地,不過卻是偶爾可看到有些折斷的樹木,顯然是由人用金石所短,看來這樣行走下去,定是可以出的去的,這樣心頭才有一絲欣慰。
卻說,這日三人行的中午,肚子中飢餓難耐。隨身的乾糧早已經吃完,他們只的打點獵物來吃。
正在生火之間,趙平卻忽然道:「那是甚麼?」只見遠處翠綠森林中隱隱有一縷炊煙微微升起,三人不由大是興奮,當下胡亂吃點東西,就要前行,走的四五天,終於看到有人煙的地方了。
三人目不轉睛的望著那一屢黑煙。徑直了去。早望切了農夫指給自己白點的事情。那黑煙看似很近,卻其實還很遠,三人又走的一個多時辰,方才離那黑煙近了,蘇蓉歡聲叫道:「一定是有農家了!」猛地縱起身來,翻個觔斗,躍上身旁的一棵大樹,遠眺去。
但夏陽、趙平在下面卻漸漸聽不到蘇蓉的歡笑聲。
夏陽不由驚問道:「蘇蓉,怎麼了?」連問三聲,依舊沒有回應。
夏陽不由一急,也聳身躍上了身邊一棵大樹,但見,那縷縷黑煙卻不是農家做飯的灶煙,只見在前面不足十丈的地方,遍地滿是被燒焦的死體,這黑煙正是從那燒焦的死體上散發出來的。
夏陽正在觀望,卻見蘇蓉從樹上聳身斜向前急刺了出去。
夏陽不由驚奇,隱隱中看到那燒焦的死體中有幾面殘缺不全的血字旗飄揚。心頭不由一震,猛然想起蘇蓉號令血字號幫會的事情,不由也從那樹上斜刺裡飛了出去,趙平看他們去的急迫,不由也展開輕功跟了上去。
到的黑煙騰起處,但見方圓十米的一方空地上,滿是死體,死相各式不一,但沒有一個不是死的及其殘忍,東邊一條斷臂,西邊一條腿的,此刻正有幾個礁夫打扮的人,正在望那死體下放上乾柴,點火焚燒。
遠遠近近丟著數面血紅的旗子,旗子上隱隱的黑紅色的「血」字被紅燒的殘缺不全。
蘇蓉第一個趕到這裡,看看遍地都是死體,那倒在地上的旗子正是殘血幫的血字號旗,從旗子下方的繡字可以判斷這是殘血幫四方旗中的西方旗。不由心下大是心痛,正好一個老年礁夫正在自己旁邊點火,不由一把抓了過來,就要分死。幸虧夏陽趕來的及時,才阻擋了下來,說道:「你要殺他們也要先問清楚情況啊?」
蘇蓉道:「又來了,問清楚、問清楚,為什麼你總喜歡問清楚,在唐河縣,是你阻止我殺那個狗官,現在又組織我報仇,難道你沒看到嗎?這一地的殘血幫眾的死體,還說明不了事情嗎?」
此刻那礁夫被他拿在手中,喘不上氣來,只逼迫的道:「這不是我們做的,是、是」
「你聽到他說了嗎?」夏陽道。
蘇蓉心中一怒,把那礁夫望地上一摔,道:「你來問吧。」說著走到一邊去看有沒有活下來的殘血幫弟子了,卻哪裡能找的到啊。
夏陽上前扶起那礁夫,讓他壓壓驚道:「這到底上怎麼一回事?」
那礁夫老久才道:「我們都是這村子裡的打柴的,前些天忽然來了我們村好大一群人,前面一群跑,後面的便追,追到這裡好像前面那一群人看跑不了了,就轉回來與後面追他們的人撕打了起來,我們都不敢出來看,也不知道誰殺了誰,到了第二天就成這樣了,這幾天那些死體都發臭了,怕過幾天腐爛後引起瘟疫,我就叫了村子裡的幾個壯年礁夫來把這死體埋了,但到了這裡看到這死體實在是太多了,埋也埋不過來,最後不得已只得燒掉了,我們可都是老實的打柴人啊,誰家都沒有得罪。」
夏陽聽他這麼說,只道:「老丈,你辛苦了,還的麻煩你把這些死體都燒掉吧,我給你點錢,過後給他們化點紙錢也燒燒,好讓地下的忘魂安心,剩餘的你們就分了吧。」說著夏陽把出懷中的一錠十兩重的大銀給那老丈。
蘇蓉也聽的了那老丈說話,不由趕忙過來問道:「那前面跑的一群人可是身著青衣?」
那老丈害怕蘇蓉,只喃喃道:「對、對,全是青衣著體,似乎有一個特別高大的是著紫衣的。」蘇蓉一聽知道他說的那身著紫衣的是,西方旗旗使——趙龍,不由心痛道:「是誰殺我西方旗使,我定要他碎死萬段。」,看那老丈在自己面前抖抖擻擻,十分害怕的樣子,不由又問道:「你告訴我最後一個問題,我就放了你,那追他們的人可是身著黑白分明的衣服?」
「對、對,他們有一隊身著黑衣,另一隊身著白衣,像是黑白無常一般,好恐怖!」
「好了,你可以辦你的事情去了,這是給你的。」說著竟然從懷中拿出一鼎小孩拳頭大的金子遞到那老丈手上,那老頭活了這麼大哪裡見過這麼多的金子,一時到不知道如何是好,直到蘇蓉又喊道:「還不快去辦事。」這才驚喜交加的跑了開去。
夏陽看著蘇蓉的臉面,寫滿了報復,不由問道:「蘇蓉,你知道是誰做的了?」
蘇蓉口中字字真切的道:「天、伊、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