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蘇蓉的刀砍了過了,卻只呆呆的立在當地,不躲不避。
蘇蓉不知道怎麼會這樣,但是那匆匆砍來的刀卻停在了「殘腦雕」的脖子上。只見那「殘腦雕」帶來的十幾位幫中高手也與他一樣只是瑟瑟發抖,然而卻沒有人敢搶出來救他。「怎麼突然會變成這樣?」蘇蓉心想,這一遲疑,那刀便再砍不下去了,只靜靜的停留在臉色蒼白的「殘腦雕」脖子上。
這時候,只有先前跟隨「黑熊」來的那幾個隨從尚在叫囂,此刻一看連舵主都落入人家手中了,隨即也趕快閉嘴,惟恐對方下一個就拿自己開刀!
過了許久,那「殘腦雕」才彷彿從驚恐中醒來,喃喃道:「我可以……」嚥了幾口唾沫「看、看看你的……刀嗎?」
蘇蓉沒想到他竟然會這樣說,到是十分詫異。只輕輕道:「你這是跟我談條件嗎?你現在是我的俘虜,沒有條件跟我談!」
「不,沒有談,我只是請求你讓我看看你的刀,這樣即使要我馬上死也願意。」此刻,那「殘腦雕」反倒鎮定了許多。
蘇蓉看看他的神情,並不像是說謊,又知道對方的功夫尚不是自己的對手,就算是他們一起來,自己和李蓉也可以輕鬆離開,到也不擔心。於是輕輕的把那刀從他脖子上拿開。刀刃向前遞了上去。這蘇蓉刀刃向前遞了上去,卻是有他的道理,自己要是把刀柄給他,刀刃朝著自己,倘若對方使詐,猛然間來個「順水推舟」把那刀推向自己,饒是自己功夫高強,也要被打個措手不及,所以刀刃向著「殘腦雕」遞去。要是他使詐,自己輕輕一用力就頃刻讓他見閻王去。
那「殘腦雕」到也知道厲害,把雙手在衣服上擦了又擦,才輕輕的雙手平托把刀接過。結果後卻不先看刀刃,反倒急忙向刀柄看去,果然,刀柄處清清楚楚刻著兩個楷體小字「血刀」!這「殘腦雕」楊佐晴看清楚後,默默轉身向自己點點頭,此刻他身後帶來那十幾人也便紛紛擠上前來,一睹這血刀的的風采!待看過後,「殘腦雕」楊佐晴恭恭敬敬的把刀遞了上來。蘇蓉接了,只見他遞了上來,卻並不退後,卻說道:「現在我楊佐晴生死悉聽尊主吩咐,決不敢有半點差錯。但是我想在臨死之前知道,這血刀尊主從哪裡得來?」
蘇蓉一愣,頓道:「你叫我什麼?什麼尊主?」
這回輪到那楊佐晴一愣了,不但是他愣,而且連那身後帶來的十幾位幫中高手也是一愣,心想:「難道他不知道自己拿著的便是這可以號令大半個江湖的血刀?」
但聽到蘇蓉這樣一問,依舊恭恭敬敬道:「尊主真的不知道?」
「知道什麼啊?我就知道你們不讓我好好吃飯!」蘇蓉道。
「尊主,恕手下打擾。還望尊主饒恕。倘若要懲罰的話就懲罰我一個人吧。讓他們走吧。」殘腦雕楊佐晴道。
蘇蓉卻是越聽越糊塗,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就連生性聰明、刁轉的李蓉也不由大是吃驚,本以為今天要有一場大爭鬥了,可是突然之間對手看看那破刀後,竟然便似乎都要隨時聽蘇蓉號令一般。在李蓉看來,那刀除了顏色與普通刀不一樣,再就是比普通刀鋒利外,再沒有什麼了,可是此刻怎麼……?頓時不由心頭迷茫!
蘇蓉頓時也明白這刀不是普通的刀了,不但是它的顏色以及鋒利,而且一定還隱藏著一份讓人無法了知的隱情。
這正激發了蘇蓉的探索秘密的慾望。所以他決定問清楚到底是怎麼會事。
「楊舵主,你是不是說生死都由我了?」蘇蓉問道。
楊阼晴一愣,隨即趕快說道:「是。」
蘇蓉便又接著說道:「好,那我現在也不要你死,你只要告訴我這刀的來歷就可以了!」
楊阼晴又是一震,然後為難地說到:「這、這……」
蘇蓉見他不願說,便厲色道:「既然你不願意說的話,那只好為難你了。」說著那刀竟然像長了眼睛般,又架在了他脖子上。
頓時讓他不知道如何是好,真是左右為難。
忽然,他身後有人道:「楊舵主,你就說吧,反正都十幾年過去了,幫主也一定不會怪罪你的!」「幫主怪罪下來我們和你一起擔著」隨後又是一片附和聲。
別看這楊阼晴平日對外人很是殘忍,但是對自己兄弟卻是倍愛有佳,這些人中又有許多是當年和他出生入死的老兄弟,所以此刻看到他左右為難的樣子,紛紛站出來幫他說話。
楊阼晴聽他們這麼一說,似乎也決定了,便輕輕一抬手道:「尊主請跟我來!」說完便轉身要走。
蘇蓉此刻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看看一邊的李蓉。「去還是不去?」這個問題在心中盤繞。但是終究追尋答案的心情驅使他隨著楊阼晴一起向外走去,讓李蓉緊緊的跟在自己身後。
剩餘的人,除楊阼晴帶來的十幾人緊跟著他以外,都紛紛散去。
出的「逢迎樓」來,一行人便順著剛才大道一路向南走去。
行的不多遠,便到一座建構宏偉的宅第之前,左右兩座石頭刻的雄獅張牙舞爪、神態威猛。
大宅朱漆大門,門上茶杯大小的銅釘閃閃發光,門頂當中黑漆襯底大匾,金漆飛書「普閒居」三個大字,下面小字橫書「合肥分舵」四個小子,儘管那字不是出自什麼名家之手,但依舊銀鉤鐵劃,剛勁非凡。
進的門來,兩排長凳,分坐著八名勁裝結束的漢子,個個腰板筆挺,顯出一股英悍之氣。
待楊阼晴一進門,那八名漢子一起站起,齊聲道:「恭迎舵主!」低氣十足,語調一般,顯然經過長期訓練過。楊阼晴微微一擺手,那八名漢子齊身退下。跟隨楊阼晴一起回來的十幾位隨從也有大半和那八名大漢一併退了下去,只剩三個年紀五十出頭的看去輩分比較高的依然跟隨楊阼晴,然後他們腳下沒停逕自向裡走去。
來的一間像是議會大廳的屋子面前,眾人一併停下。楊舵主揮揮手,馬上有人跑來送上鑰匙,然後又匆匆退了下去。蘇蓉心想這裡面一定有什麼秘密,要不然大白天的上了鎖,還有人在這裡看守!
果然,待那楊阼晴開的門來,剩餘的三個人與他一併四個人卻並不直接進入,反倒齊身鞠躬,而後才移步向裡走去。
蘇蓉和李蓉也跟個進了去。蘇蓉細細大量周圍擺設,但見怪石古拙,花卉奕奕,甚是雅致。那迎面當牆上掛著一幅大幅畫像,但自己卻不認識,目光隨那畫像向下移動,待移到畫像下面的八仙長桌上時卻不由心中一驚。
但見那八仙桌上恭恭敬敬的奉著一柄長刀。這也本沒什麼奇怪,江湖人士本就奉刀劍為神宇,供奉自是無不妥之處,只是那柄長刀竟然跟自己手中的血刀如出一轍。李蓉同樣也看到了那供奉著的「血刀」,也是心中一驚……便伸手去,要拿來一看。
當然那楊阼晴知道他們的詫異,也不阻止,任李蓉將刀拿來。
李蓉拿起刀來,托在手中,突然「噫」的一聲,說道:「怎地這般輕?」抓住刀柄抽了出來,但見那刀一出鞘,蘇蓉和她無不驚訝。這哪裡是斷金切玉、鋒銳絕倫血刀?竟是一把木製的長刀,週身塗了紅色硃砂,在這不經意間還真發現不了它的真偽。只有此刻仔細觀察才知道其中奧秘,但是為什麼要不這樣毫無用處木刀供在這裡呢?蘇蓉不由迷茫的望向身邊的楊舵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