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羅特兄妹有著所謂的「神器」烈火劍,所以才屢次逃得小命,而卡羅特能夠有如此高的修為,也是經過這麼多年的逃亡訓練而成。至於卡羅薇,她原本只是一個嬌滴滴的貴族小姐,在逃亡之後,也終於習得一身真氣,成為一名不容小看的暗殺高手。
「你們準備怎麼報仇?需要我幫忙的就說出來。」得知事情的原委,冷月問卡羅特兄妹,只要他們有計劃和目的,那冷月決定無任何條件幫助他們。卡羅亞斯和他算是有點緣份,而兩個小傢伙也頗為爭氣,再加上卡羅薇一直可憐兮兮的望著他,讓他心中的英雄感得到極大滿足。就算冷月這些年來成熟了不少,但對於這方面的免疫力依舊如以前一樣。
冷月這麼一問,卡羅特有點意外的楞住了,他原本是等這件事結束之後請求冷月幫他們,誰知道冷月現在就決定幫助他們。
反倒是卡羅薇,隨著老哥走男闖北近十年,本身又有著不俗的實力,所以比較潑辣,更何況他認為這一切的錯誤其實都是冷月所造成的,冷月現在幫他們,感覺就是非常自然。所以,她理所當然的說道:「先端了黑暗右手的老窩,再幹掉艾雷華,如果有可能,再殺掉那個老不死的皇帝替爸爸報仇。」
「這麼狠?一個小女孩說這樣的話!」冷月吃驚的看著卡羅薇,眼光從頭上瞄到腳下,又從腳下瞄到腳上,如此反覆幾遍,直看到卡羅薇俏臉微紅,渾身不自在。十年和紫眸生活在一起,冷月比較喜歡清純的小女孩,看到卡羅薇長得和紫眸不相上下,不過心卻如此之狠,吃驚的程度可想而知。
「看什麼?」被冷月幾乎無理的注視,卡羅薇不滿的嗔道。
繼續盯著卡羅薇良久,冷月終於吐出一句:「人真的不可貌相。」
「什麼人不可貌相,有仇不抱非君子,人家可是非常有貴族氣質的。」不滿於冷月對她的評價,卡羅薇慍怒的辯解。
有仇不報非君子,這句話怎麼在這裡也流行,看樣子只要是正理,到哪裡都會流行的。冷月心裡想著,嘴上卻繼續和卡羅薇鬥嘴:「你好像不是君子吧,沖其量最多是個質量不太好的淑女。」
卡羅薇被冷月的話噎著,想辯駁,卻又沒理由,於是臉藍藍的瞪著冷月,想把冷月瞪得不自在。不過,冷月的臉皮超級厚,豈是卡羅薇這等小女孩能夠看倒霉的。
看著卡羅薇氣呼呼的藍色臉蛋,冷月笑了,這一刻,他發現原來逗著小女孩玩真的蠻有意思的,或許這些年來,他一直逗著紫眸,就是因為好玩吧,只是他自己沒發覺罷了。
「如果真的能辦到,我也希望能夠這麼辦。」似乎沒發現冷月和他妹妹之間的微妙關係,卡羅特低垂著腦袋,雙手握著的劍柄,劍鞘在地上紮了一個深深的坑洞,一臉的落魄劍士樣。
「哦,這樣啊,那我幫你吧,雖然我被禁制了,但我腰帶裡的東西可沒被禁制,嘿嘿,不是我吹牛,我腰帶裡的東西,隨便拿一樣都不比你的烈火劍差。」
烈火劍的威力卡羅特和卡羅薇是非常清楚的,腰帶裡的東西,隨便拿出一樣都不比神器差,因此,兩兄妹眼睛直直地盯著冷月的腰帶,一根巴掌寬的金屬腰帶,能夠藏下多少東西呢?不過,卡羅特和卡羅薇知道冷月的東西是絕對不能以亞昆大陸的常理來推算的,就是在剛剛的酒館裡,冷月也從腰上摸出了一把奇怪的手槍,而這奇怪的手槍,論威力,的確不比烈火劍差。
「怎麼,不信啊?」見兩兄妹盯著自己的腰帶,冷月問。
兩兄妹搖搖頭。
冷月正想再說些廢話,不過他感覺到了地面一陣輕微的震動,因此說道:「等一下就讓你們看看我的東西的厲害程度,你們收拾好下巴,千萬不要掉下來。」
在場的劍士都有著強大的實力,但就算再強大,有只是凡人一個。冷月雖然被禁制了,但他畢竟是修真的傢伙,因此,論實力,在場的沒一個比得過他。就好比一隻大象,就算被捆住,它的力氣依舊比螞蟻大。所以,匪盜的來臨,冷月是第一個感覺到的傢伙。
時間過去幾分鐘,卡羅特也感覺到了匪盜的來臨,他刷的一下站直身體,烈火劍瞬間被遞換到左手上,右手握著劍柄,形成一個戰鬥前的姿勢,這個姿勢,讓他可以在第一時間拔出烈火劍,然後衝上去以突刺給迎面衝來的匪盜狠辣一擊。
尚且感覺不到地面震動的卡羅薇,畢竟和他哥哥一起作戰多年,見哥哥做出了這個戰鬥姿勢,立刻裝備好短弓,也進入了戰鬥前奏。
與此同時,幾個厲害一點的劍士也感覺到了地面的震動,也紛紛做出戰前動作,而沒感到匪盜即將來臨的劍士們,看到身邊的戰友的舉動,也立刻明白了事情的狀況,紛紛神色濃重起來。
短短的一會工夫,整個小鎮門口,就只剩下冷月一個滿不在乎的站在那裡。當然,冷月的滿不在乎,現實沒幾個人注意到,就算注意到的,心裡也只能歎服火紅色不銹鋼的厲害。能夠在戰鬥前還非常輕鬆的,除非自身有著強大的實力,那麼就只有不知事態的白癡了,火紅色不銹鋼作為十年前的風雲人物,當然不可能是後者。
一會兒工夫,站在小鎮籬笆荊棘牆外的劍士們,已經能夠聽到馬蹄著地的聲音了,再過一會,幾個騎著戰馬的匪盜,已經到達了劍士和鎮民們的眼前,再過片刻,步行的匪盜猶如蝗群一般從後面湧來,看情形,這次來的盜匪數目,絕對不下於五百人。
兩個手拿長槍,腰懸巨劍的騎士站在隊伍的前端,後面跟著幾十個騎著戰馬的匪盜,匪盜們高高舉著長長的斬馬刀,一副要砍掉眼前一切的凶狠模樣。
騎在前面的兩個騎士,見到小鎮已有準備,於是長槍一舉,拉住馬韁繩停下來,而跟在他們後面的匪盜們,在首領高舉長槍之時,便同時勒住了戰馬。
兩個騎士停下,露在頭盔外的眼睛狠狠的打量著小鎮外,那一群已經做好戰鬥準備的劍士。匪盜集團能夠發展到如今的強盛地步,這就要取決於兩位匪盜頭領的眼光了。凡他們遇到的小鎮,如果小鎮的防禦力達到了他們需要拼掉半數以上人馬才能夠拿下的程度,那兩位頭領會收些錢就離開,就算收不到錢,他們也會毫不猶豫的掉頭走掉。不過,若小鎮的防禦力對匪盜軍團根本購不上威脅,那麼他們就會率領軍團全部衝殺進去,充份享受屠殺無辜鎮民的快感。
一個匪盜首領眼睛注視過在場的每一位劍士,目光最後落到卡羅特身上,從卡羅特的氣勢中,他們感覺到了一股威脅的氣息,確切的說,是從他握在手中的那把劍上感受到了這種氣息,不過,在場卻有著那麼多的士兵,合部份士兵之力,拿下這個和他不相上下的卡羅特還是不廢吹灰之力的。當然,這只是匪盜首領的意思。
注視了卡羅特好一會,匪盜首領的目光開始匯聚到冷月身上,一個面對著如此多匪盜,居然還能夠做到滿不在乎的人,可是偏偏從那人身上卻感覺不到一絲力量,那簡直就是一個普通人嘛。難道他是個白癡?如果不是白癡,那就是隱藏著強大的實力。匪盜首領心中暗暗的估計著。
匪盜首領的雙目都隱藏著頭盔下,別人自然很難發覺他的注視。不過,冷月並非常人,在匪盜騎士們勒住馬之後,他便暗暗觀察這些匪盜,後內心感覺到似乎有人在注視著自己,於是斷然迎上兩個騎士首領的目光,然後努努嘴,右邊嘴角歪歪斜起,露出一抹挑釁的笑容。
在兩個一看明顯就是首領的騎士身後,一個騎士跨馬而出,斬馬刀向前一指,狠狠的喝道:「無知的劍士,愚蠢的鎮民,你們居然敢抵抗偉大的滌斯摩耶羅軍團,簡直就是找死,現在就請我們英俊強大、迷住萬千少女的迪摩斯達亞首領給你們一點小小的懲罰,讓你們知道得罪我們軍團的下場,你們還是投降吧,或許偉大的迪摩斯達亞首領會給你們這個小鎮留下一點命根子。」滌斯摩耶羅為亞昆大陸語,意為死亡;而迪摩斯達亞的意思,則是死神的使者。
「白癡。」冷月在那個騎士話未說到一半之時,就低低歎了一聲:「這世界居然還有如此蠢的人。」
「笨蛋。」緊隨著冷月的歎聲,一聲怒罵從右邊的那個匪盜首領口中吐出,緊接著「啪」的一聲,匪盜首領長槍一拍,立刻將那跳出來拍馬屁外加顯威風的匪盜騎士拍落馬下。這個騎士首領懂唇語,所以盯著冷月的他自然明白冷月說得話,於是一槍將這個丟人的手下拍下馬。那些無聊的話語,只能對於一些愚蠢的鎮民才能夠喊喊,在高手面前喊,那就和白癡無異了。
倒霉的匪盜騎士原本是想拍首領的馬屁,誰不知道兩個首領喜歡讓手下這樣喝被他們征服的人啊,只是這次自己喝得快了一點而已,反正遲早都是一樣的嘛,要是現在不快一點,那這份功勞就會被別人搶去了,可誰知道這句原本首領非常愛聽的語句,居然會糟來首領的一槍呢。倒霉的匪盜騎士,歪歪扭扭的從地上爬起,拿起斬馬刀重新爬上戰馬。剛剛匪盜首領給他的一槍,只是將他拍下馬背,讓他摔在的地上,稍微懲罰了一下而已。
見匪盜們並沒有直接攻擊,鎮長認為還有一絲周轉的餘地,於是在籬笆台上對著匪盜一鞠躬,請求道:「高貴的先生們,我是小鎮的鎮長,小鎮願意交出一部份財物,以表示對騎士先生們的尊重,請您們饒了小鎮上的所有鎮民吧。」
「又是一個白癡。」冷月再次嘀咕,現在匪盜們明顯就是在計算小鎮的戰鬥力,鎮長的話說得太早了點吧。雖然說匪盜們除了那些騎士之外,其他的戰鬥力低下,但小鎮上所僱傭的劍士,一共也就一百多點而已,更何況騎士在馬上,劍士在馬下,若單對單,根本就不是騎士們的對手,而且根據冷月神識探視,那兩個首領的功力還蠻高的,至少不低於他身邊的小思靈劍士。
人類對於財物的摯愛程度,匪盜首領這種以己度人的傢伙是知道得非常清楚的。因此,他才會不斷的洗劫小鎮、村莊,而不是去搶,他知道,人類,就算是到了生命的最後一刻,只要沒死透,就絕不會將自身最珍貴的財物交出來。就好比現在的情形,如果他依照鎮長的話,從小鎮領到贖金就走人,那他敢確定,這次的收穫遠遠不及小鎮總財物的百分之五,更何況,這次他要得到小鎮裡面的一件寶物。
「怎麼樣,那個微笑著的人類,你能夠收拾嗎?」右邊的匪盜首領注視著冷月,輕聲問他身邊的另一個匪盜首領。
「不清楚,這個人類,我感覺不到他的一絲力量,不過他倒是很有信心嘛,似乎一點沒把我們放在眼裡。」左邊的匪盜首領說道,聲音輕靈動聽,居然是個女的。
「那我們攻不攻?」右邊的匪盜首領問。
「攻啊,為了一個不知是不是強者的人類,就放棄我們這次的行動,那太可笑了點吧。」輕靈動聽的聲音再次從左邊的女匪盜首領口中吐出。
位於右邊的匪盜轉過頭掃視了一下身後的步兵,見步兵已經完全跟了上來,於是長槍一指,帶頭往小鎮門口的劍士們衝去。一直緊隨在他身後的匪盜騎士,立刻拍馬,高舉著斬馬刀跟上,後面的步行匪盜,則當然立刻衝了上去,一時間,只剩下那個女的匪盜首領身形依舊未動,騎馬站在那裡注視著冷月。
匪盜騎士們騎馬飛快的衝進劍士群,高舉著那以精鋼打造的巨大斬馬刀,攜帶著戰馬龐大的衝擊力,一舉朝著面前的劍士們劈了下去。
一些可憐的劍士,本身並未及修成真氣,隨身的兵器又是纖細美觀的長劍,跑又絕對跑不過騎著戰馬的匪盜,此時只得長劍上擋,企圖架住那強力的一擊。不過,匪盜騎士們貫穿著強大力量的一擊,立刻將那些可憐的劍士們的長劍震斷,一刀將劍士送到了他們人生的最後歸宿,我們親愛的閻王身邊。而那些使用巨劍、未修成真氣的劍士,雖然逃過了身體被砍為兩半的命運,卻被強大的力道震得虎口龜裂,手上的巨劍越發沉重,差點就舉不起來。
短短一會衝刺,小鎮僱傭來的可憐劍士們,除了幾十個已經修成真氣的劍士之外,其他的損失大半,再也沒再戰的能力,之後一會就成了匪盜步兵們的刀下亡魂。
「射箭,射箭啊,你們還等什麼?」剛剛驚訝於匪盜們話還沒說完就直接攻擊,現在被眼前血腥弄清醒過來的鎮長氣急敗壞的對著弓箭手吼道。
籬笆牆上弓箭刷刷的射下來,匪盜騎兵們高舉起斬馬刀撥箭支,不過箭支太密,騎兵們又衝得太近,箭的速度奇快無比,因此瞬間就有幾個匪盜騎兵中箭落馬,就算沒有小命嗚呼者,也被和他們纏鬥的劍士們補了一劍,小命立刻飛上西天。不過,也有幾個箭法不太準的鎮民,明明準頭對著匪盜,可這箭就是***不聽話,偏偏射進了劍士們的軀體。幸虧這是在紛鬧的戰場,劍士們沒多注意,不然,被小鎮的鎮民射死,想必這些窩囊的劍士們二話不說就撤出戰場,不再理小鎮的存亡了吧。
戰鬥一直持續著,幾乎所有人都動員起來,那個男匪盜首領在卡羅特幾劍捅死幾個騎兵、步兵後,挺槍跨馬朝著他衝去,一人一思靈瞬間就戰在一起。
卡羅薇憑著嬌小的身軀,敏捷的行動,在匪盜群中左閃右閃,手上短箭一支支的射出,讓地面多了一具具的屍體,而當和士兵*得太近之時,腰間掛著的匕首又會神出鬼沒的捅出,一時間,戰場上匪盜叫罵「婊子」的聲音此起彼落,卻對這個思靈小女孩又無可奈何。
與混亂的戰場相對應的,就是在兩邊戰場的邊緣,冷月和女匪盜首領靜靜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注視著對方。
冷月微笑著,衝到他邊緣準備砍他的匪盜騎兵、步兵,彷彿受到無聲的召喚,立刻扭轉身軀對著戰場上其他的劍士砍去,屁股對著冷月,好像只有那放出的臭屁才會對他有所影響。至於女匪盜首領,她騎馬所在的地方,劍士們還沒有殺過去,站在她邊緣的,都是準備衝上去參加肉搏的匪盜步兵。
半個小時過去,匪盜步兵倒下不少,匪盜騎兵也所剩寥寥幾個,劍士們也差不多被送上了天堂和上帝他老人家團聚,站在籬笆牆上的弓箭手,早已經箭支射盡,衝下來和匪盜步兵們刀對刀的對砍。此時戰場上的戰鬥,已經到了有點可笑的地步,互相對砍了近半個小時的人們,氣力差不多用盡,砍過去的刀也順著歪歪扭扭的軌跡述說他們主人的無力。只有卡羅特和匪盜首領的戰鬥依舊打得風風火火。卡羅特的烈火劍劍身燃著熊熊大火,每砍一下,就算長劍被架住,烈火也抖落不少,打得匪盜首領一時間不堪得很,雖然身體未受傷,衣服卻焦黑了不少。此時和他對戰的匪盜首領,戰馬早已經倒地,長槍已經斷為兩截,就連拿在手中的巨劍,也已經有了不少缺口,似乎馬上就要被一刀斬為兩段。
匪盜首領對著卡羅特腰際橫掃一劍,卡羅特立刻舉劍抵擋。匪盜首領趁著烈火劍上的反彈之力,猛的一下躥出戰圈,徒步往女匪盜首領處奔去,他有點不明白,手下都傷亡這麼重了,女匪盜首領還不使出看家絕技。
見匪盜首領跑掉,卡羅特也不追趕,他明白自己能夠打跑匪盜首領只在於手中的神器,如果真的再鬥下去,他也沒把握能夠將匪盜首領斃於劍下,轉頭四處看,卡羅特尋找自己妹妹的足跡,這個時候的妹妹,真氣應該耗得差不多了吧,如果他不保護住妹妹,相信妹妹的安全也就成了問題。
急速躥到女匪盜首領身邊,男匪盜首領對著她喝道:「你看什麼,兄弟們都在玩命,你是最大的戰力,快點變身啊!」雖然是喝,但語氣中卻有著懇求的意味。
女匪盜首領此時還在和冷月對視著,戰場上的匪盜死亡,並未影響到她一絲一毫,似乎死的並不是她的手下,而是一群令人討厭的蒼蠅。
「我看不透他,正如我當初看不透你一樣。」女匪盜首領連頭都沒回,將手中的長槍丟給男匪盜首領,繼續說道:「如果他不是個普通人,那一定是個高手,比你要厲害許多。」
「你一直看著他,就為了尋找這個答案?」男匪盜首領不可置信的發問,語氣中多了一點無奈。兄弟們都在拚命,這個魔女居然在看別人是不是普通人,而且一看就是半個多小時,她可知道這半個小時中,有多少兄弟再也見不到他們的兄弟、老娘或兒女。不過也只能算了,男匪盜首領知道,這個魔女並沒有著人類生命的概念,人類在她眼中,就如同螞蟻在人類心目中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