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神農架
湖北境內
李江和龍五開著一輛越野車,在向神農架進發,阿黃在車後座上蹲著,不時看著車窗外面。阿黃現在已經很懶了,畢竟它是條老狗了,李江都奇怪它能活這麼長時間。
五天前,李江在練功時突然感到鬱悶,似乎在第八層的霹靂神功遇到了瓶頸,不由想到了老頭師傅,當時心中一陣羞愧,都到這個世界25年了,竟然還沒有去看看原來生活過的地方,究竟是想忘卻還是想逃避,抑或是忘恩負義?李江的心中越來越亂,在種種思緒的影響下,差點走火入魔。於是他下定了決心,立即去看看自己前世生活過的地方。小嬌、芳芳、麗麗全要跟著來,就是妮霓,如果現在是她的假期的話,李江估計也是毫不猶豫的要求來了。
小嬌說道:「老大,你都答應要帶我們去玩了,可五、六年了,我們還在k市呆著呢。」
麗麗和芳芳也是哀怨的看著李江。
就連安娜都慫恿王剛,要和李江一起去,說什麼就當集體旅遊了。
可李江怎麼能讓她們知道自己的這個秘密,這麼匪夷所思的事情還是保持秘密的好,於是他費了一筐口水,才說服她們讓自己一個人去,但她們提出為了李江的安全,讓龍五陪著他。
李江一想,正好二人可以輪流開車,就同意了。
憑著印象,李江找到了原來生活的地方,那裡竟然變成了一個小鎮,李江的村子已經湮滅在歷史的河流中了,自家的宅院和祖墳都不見了,原來宅院的地方現在變成了一家飯店,祖墳那裡則是一個小湖了。這個小鎮憑借旅遊熱,很是富裕,李江看著眼前繁華的小鎮,暗歎:「真是滄海桑田啊,我的親人們,你們誰能想到我在幾千年後享受著另一個生命呢。」在鎮子附近的高坡上,李江默默的站著。
龍五在一旁靜靜的看著李江,他一句話也不說,他知道自己現在需要幹什麼,自從跟了這個老大,五、六年過去了,從最初的血腥殺戮,到現在的二十幾億的身家,他感覺就像是在一個夢裡:現在的自己幾乎把全世界的名車都買全了,而且有了自己的別墅,可對這個老大,自己還是感覺像剛認識一樣,親切又陌生。當年為了順利動遷醫院所在地的民居,自己和老大親自去和那裡的黑幫談判,老大的一句:龍五,以後我的身後就交給你了,讓自己熱血沸騰,在對方把槍逼到自己頭上的時候,老大的一句「從來沒有人能用槍逼著我們兄弟,現在不行,以後也不行」,讓兄弟二人在那裡大打出手,老大在自己身中二槍的情況下,硬是保住了二人的生命,還廢了那個狠角的雙手。從此,自己就知道了,自己的命是老大的了,可五年過去了,在k市,不用說老大,就是自己,也是個跺跺腳k市也要顫抖的角色,黑白二道,那個不給自己面子,那些市長、局長、黑道大哥什麼的,那個不是在酒桌上和自己稱兄道弟。可老大卻三年沒有什麼動靜了,一天到晚和妮霓泡在一起,表面上看是要談婚論嫁了,可自己心中有數,老大和自己一樣,是個不甘於平淡的人,他說過要作世界上最有權勢的人,就一定會實現的,現在這樣的生活確實太悶了,估計老大也很無聊。這次老大帶自己出來,看來是要有大動作了。
李江不知道龍五在這裡胡思亂想,看著山坡下的小鎮出了會神,說道:「老五啊,我一會領你去個地方,在那裡,你看到的一切都不要說出去,包括王剛他們也一樣。」
龍五心中一陣激動,說道:「是的,老大。」
在簡單的準備了一些吃的東西後,他們二人開始往深山中進發。走了三個小時後,他們拐進了一條隱蔽的山谷,順著谷底前行,一路上,李江仔細的尋找原來的痕跡,可惜除了地形沒有大變化外,原來的小路已經被植物淹沒了,神農架是國家的自然保護區,這裡的一切都不允許破壞,回到了山林裡,阿黃興奮的叫著,不停在林子中跑著,似乎又恢復了活力,李江不由感慨:這麼多年的城市生活,不要說是人,連狗都憋壞了。
走到李江熟悉的那個秘谷,他站在外面看了看,連片的青籐遮掩了谷口,這裡一點人來過的痕跡都沒有,李江找到那條曾經的小路,踩著過膝的青草走了進去。
夜色漸漸黑了,天空中的亮色消失了,無邊的黑暗掩蓋了二個人一條狗的身影,只有偶爾傳來的狗叫聲,還讓人感覺到生命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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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熟悉的山洞前,李江發現這裡竟然找不到洞口,在原來洞口的地方,數不清的蔓籐纏繞著,一塊巨大的石塊突了出來。
李江的心中一動,運勁於雙手,使勁搬了一下,石塊晃動了一下,沒有移開,他估計這塊石頭有3000斤,真不明白老頭師傅是怎麼挪來的,龍五過來幫忙,他們二人合力移開了它,露出了二人寬的洞口。
龍五點亮了帶來的火把,他們一人一枝,在搖曳的火光下,進了山洞,阿黃一路跑著在前面探路,不時在洞壁上留點記號。
終於進了大廳,這是個二十米高,長寬各五十米的空間,在左右兩側各有二個小洞,左面的是李江和師傅的臥室,右面的是師傅的藥房和書房,對面的那個洞是師傅的密洞,李江從來沒有進去過,但他有一回發現師傅往裡搬財寶。
整個山洞裡空蕩蕩的,包括密洞在內,師傅只給李江留下了五樣東西:他自己的骸骨、一封寫在羊皮上的信、一瓶藥、一隻戒指、一把一尺長的短刀。信很長:
字徒兒:
昔日徒兒回家一去不歸,吾遍尋不見,不知我師徒尚能見面否?現師傅大限已至……
後面的大意是刀和藥、戒指留給李江,藥是助他增長功力的,師傅說霹靂神功如果不練到先天境界,很容易暴躁,最好能控制一下,如果實在不行,就盡量發洩出去,以免時間長了走火入魔,而他們這一派,講究的是以武入道,大開殺戒有違天和,故而他窮思苦想了三年,練成了這九顆丹藥,助李江過關。接著又詳細的說明了藥的用法。刀是師傅的隨身物,李江原來就見過,戒指是師傅的信物,他說在李江的後邊又收了一個徒弟,戒指有二個,師弟帶走了一個,留著他們以後相認用的。最後師傅說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找了李江那麼久都不見,李江的父母也很著急,而他感到自己的大限已至,可惜霹靂神功不能在進一層,否則當可窺天人之境。至於財寶,師傅說他在外面撫養了不少孤兒,不得以幹些沒本錢的勾當,但都是殺富濟貧,考慮到李江的家境還行,就在封洞前都讓李江的師弟帶走了。
看完信,李江的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他戴好戒指,這是個玉戒指,做工很古樸簡潔,收好刀和藥瓶。給師傅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然後和龍五一起把師傅安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