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莽漢鐵虎
遠處,一座巍峨的高山已隱約可見,在一條土道上,正有三個人策馬向著山腳下飛馳。
這三個人正是李江、龍靈兒、尤定天。自那天三人在蘑菇小鎮相識後,尤定天拜李江為師,聽李江說要去找他大哥孫抱子,尤定天出主意說:到先魯國的京城去比較好,那裡人多,消息靈通,打聽個人比較方便。於是三人出得山來,在蘑菇小鎮的東頭破廟中,找回了二十七個失蹤的孩子,送到鎮中,但卻沒有發現被劫的銀兩,只好作罷。三人在鎮中買了馬匹代步,一路策馬揚鞭直奔先魯國京城定陽城。
風塵僕僕趕了十幾天路後,看到這座山,李江說道:「我們再趕一程,今晚在山腳下宿營。」
尤定天遊歷江湖,見聞極廣,接道:「此山叫野苗山,是野苗人聚居之地,山勢極險,山中兇惡之物也多。等閒人絕不敢在夜間過山,一般行旅之人都是結伴而行,過此山後,再走八百里,就是定陽城了。七年前我路過此地,和野苗人第一勇士鐵虎有過一面之緣。」
李江大感興趣道:「野苗人?」
尤定天接著說道:「野苗人世居此地,身材高大威猛,是天生的戰士和獵人。他們黑眼藍發,為人和善,與世無爭,鐵虎更是族中第一勇士,力大無比,雙手能生裂虎豹。」
李江哈哈一笑,說道:「明天我們就能看到你的老朋友了,駕!」雙腿一夾馬腹,領先馳了出去。
到了山腳下,天色已近黃昏,李江和尤定天都是野外露營的高手,很快在一條溪邊找到理想的宿營地,支起一頂帳篷。三人把火升起後,李江拿出了折疊弩,準備打些野味。
尤定天一見,拿過折疊弩,嘖嘖稱奇。李江索性大大方方的送給了他,喜得尤定天轉身就走,說是要去給師傅打些野味來下酒。他是武人,不到二十天連得二件可稱得上極品的武器,暗暗慶幸自己遇上了一個好師傅。
龍靈兒撅著嘴直叫李江偏心,已經給了尤定天二件武器了,她卻啥也沒有。李江一想龍靈兒沒有修到元嬰期,也確實需要一件防身的兵器,當下又從納芥珠中拿出了一件極品寶劍,喜得龍靈兒抱住李江不住撒嬌,眼看二人就要一發不可收拾時,尤定天回來了。
他打了一頭角羊,摘了十幾個野果。
尤定天很快把角羊剝皮洗淨,切成長條狀,架在火上烤起來。
龍靈兒和尤定天二人看見李江如同變魔術般拿出一堆盆盆罐罐來,不禁目瞪口呆。原來李江雖已過了辟榖期,平時只要吃些野果即可。但聞得角羊的香氣,想起在地球上烤肉串、喝冰啤的滋味,不禁也是食指大動,拿出食鹽、辣椒面、芝麻、味精、孜然等一堆調味品,灑在角羊肉上,不住翻動著,一股特殊的香味傳了出來。
尤定天迫不及待的嘗了一口,大呼美味,拿出二袋在蘑菇小鎮買的仙菇酒,遞給李江一袋,大喝起來。
龍靈兒看著眼饞,也拿起一嘗,立刻饞不釋手。
李江看著這似曾相識的畫面,想起以前的日子,不由暗自神傷。自修真後,一切如同在夢中,有時他感覺都分不清現實和夢境的區別了,自己還是不是人?現在看著這熟悉的場景,除了物換人非外,彷彿又回到了那種有血有肉的軍旅生活。
「也許,那才是我渴望的吧。」他想到。
幾口仙菇酒下肚後,李江又興奮起來,開始與尤定天海闊天空的一通神侃,在他不刻意控制下,不一會竟酩酊大醉。
尤定天看著眼前這個莫測高深的年輕人,心想:「原來師傅竟是來自遙遠的星星上,真是仙人啊。」李江的話對他來說,即新鮮又難以理解,不由心中一陣神往,更堅定了追隨李江的決心。
他愣了一會,恭敬的把李江和那個漂亮的小師娘搬入帳篷中,自己在篝火旁盤膝坐下,拿出青龍刀(他求李江賜的名)置於腿上,調息入定,準備為二人守夜。
一夜無話,清晨鳥鳴驚醒了李江,他見到龍靈兒蜷在自己懷中睡的正香,想了一會,才明白自己昨晚喝多了,忙推龍靈兒起來,準備過山。帳篷外,尤定天已經在準備早飯了。
野苗山綿延五百里,共有七十二峰。尤定天七年前來過,還依稀記得路徑,自是在前面帶路,三人牽著馬,盡量挑選馬匹能過的地方行進。走了三個時辰,三人入山已深,才深深體會到野苗山的險峻,奇峰怪石層出不窮,竟是如此的難以攀越。
當再一次看到那塊人形怪石時,三人傻眼了:他們迷路了,又回到了剛才路過的地方。尤定天喘息了一會,臉紅道:「師傅,怎麼辦?」
李江想了一會,指著另一條小谷道:「今次我們走這邊,我看那裡有人過的痕跡。」觀察情況、迅速熟悉環境正是特種兵的強項。
三人牽馬復又前行,進入那條小山谷。果然在路上看見有人走過的痕跡,那人步幅很大,在一處濕地上還有一個明顯的大腳印。尤定天說道:「看樣子是野苗人。」
又走了半個時辰,拐過一道小山梁,看見了一汪水潭,潭邊堆滿了一個個圓形土堆,有一米左右高,形如饅頭狀。李江奇道:「這是什麼?」上前一腳踢開,灰土四濺中,一個圓物咕碌碌滾了出來,落到了龍靈兒腳邊,竟是一個骷髏頭,黑洞洞的眼窩望著她,嚇的龍靈兒驚呼出聲,連蹦帶跳,躲進了李江懷中,緊緊抱住他不撒手。
尤定天抽出青龍刀,警覺地看著四周,並把周圍的十幾個土堆都一一踢開,露出了裡面包裹的骸骨。
尤定天仔細觀察了一下,對李江說道:「師傅,人的屍骨只有二具,其餘的好像都是動物的骸骨。」
李江看了一下水潭四周,大大小小的土堆怕有上千個之多,心下不禁也有些駭然。
尤定天又猶豫了一下說道:「師傅,我懷疑這些土堆是糞便。」
「啊!」龍靈兒大叫:「那這東西得有多大啊?才能排出這這麼大堆的糞便,不會是怪物吧。」不由往李江懷中又偎依了一下,以此驅除心中的恐懼,女性的直感讓她心中驚悚萬分。
李江也倒抽了一口涼氣,說道:「我們趕緊退出去!」
就在這時,從前面的山石拐彎處,跑出一個人來,那人離他們有一百多米,看見這面有人,口中不住哇哇大叫,喊著李江聽不懂的奇怪語言,並揮舞著一些莫名其妙的手勢。
李江細看那人,是個高大漢子,身高在二米左右,虎背熊腰,藍發黑眼,手中拎著一把巨斧,衣衫濫縷,破成了一條條,勉強掛在身上,渾身上下鮮血淋漓,正拚命往他們這邊跑來,別看他身材巨大,但卻異常靈活,跑的十分輕快。
尤定天「咦」了一聲,說道:「他說的是野苗語,好像是叫我們快逃,怎麼看他有點眼熟呢。」
這時那人跑近了一些,看見前面幾人是先魯國人打扮,忙改用半生不熟的先魯話,結結巴巴的喊到:「快跑,大蛇來了。」
尤定天這時也能看清那人的相貌了,好像是野苗山第一勇士鐵虎,他也大喊道:「前面的是鐵虎老弟嗎?發生什麼事了?」
話音剛落,只見拐彎處猛的竄出一條白花花的大蛇來,那蛇有水桶般粗細,十八、九丈長,通體銀白,頭上長有二隻褐色的長角,約一尺左右,頭如芭斗,雙眼如同兩盞血紅的小燈籠,口中伸縮著二尺多長的信子,所過處沙石四濺,聲勢極為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