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武者」似乎危在旦夕了。宇文無雙成功的策略,文靜與木鷹黎的到來,以及元老-川上駿義的突然反叛,在扣押了全部組織上層、兵不血刃的解除了「影武者」自身的所有防禦之後,作為「影武者」少君的德光,又會做些什麼呢?是坐以待斃、束手就擒,還是會壓上自己所有的賭注做最後一博呢?這才是最引人關注的事情!
第一時間,發現了組織裡的異常之後,德光並沒有像平日裡那樣的抱怨,因為此刻的抱怨已經解決不了什麼問題了。意識到情況嚴重的他,第一反應就是立即跳過了各個部門的負責人,直接要求那些次級部門的頭目向自己轉交權利,隨後又立即照會japan政府,開始封鎖銀座來往的航班——雖然說德光也知道那時候再做這些已經晚了,但是為了穩定軍心,他還是這樣做了;第三件事情,就是德光立即徹查了一切近來在銀座的可疑人員,直到發現了他老朋友的到來……
並非在平日裡德光的防備不夠,而是這一切的一切都來的太突然了,一天前還是風平浪靜,一天後居然就有人開始對自己的組織發起攻勢力,也別是像川上駿義這樣的老傢伙居然被策反了,這著實是會讓人感到棘手與措手不及!
不要說是德光了,即便是多光羅突然遇到這樣的事情也會震驚的。可是,之後的安排,最起碼德光還是做到了井井有條。
銀座,影武者總部,德光的房間。
「很多人都認為你輸定了。」
這時候,依然悠閒的托馬斯,先手執白子,把棋子隨意的落在了棋盤「天元」的周圍,隨意間的下法讓棋局顯得雜亂而無章。
「那麼先生認為呢?」靜靜的看著托馬斯毫無章法的落棋,德光還是很小心翼翼的面對研究責對手的每一著。臉上帶著的,是和平日裡大不相同的嚴峻神色。
「我認為你還沒有輸!」
從早上開始,托馬斯一直就呆在影武者的總部裡,饒有興致的看著德光上上下下,有條不紊的打理著「影武者」的一切,並沒有出聲阻止他。昨天晚上的那一夜,是「影武者」非常重要的一夜,也同樣是德光非常重要的一夜。托馬斯睡的很安穩,而且從今天德光的氣色來看,這傢伙似乎也睡得很安穩。
「是麼,那麼承蒙先生的照顧,我一定會在今天之後,剛好以這件事情為契機,完全掌握『影武者說道「承蒙照顧」的時候,德光眼裡是毫不隱藏的痛恨與仇視。
是的,這或許才是德光隱藏在自己面具下的真正一面,可是卻只有在托馬斯面前,德光才會露出自己凶狠的一面來。原本韜光養晦的做法,為的不就是不引起強敵的注意嗎?可是德光這傢伙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在自己屬下面前表現得一無是處,而又在托馬斯面前毫不忌諱什麼,這實在是令人費解!又或者,這難道也是一種策略。
「不,親愛的年輕人,千萬不要對我露出那樣的眼神,因為會有生命危險的!另外,這件事情並不是我所控制的,你該明白這一點。」托馬斯很欣賞德光在自己面前的態度,很隨和的說。不管德光發現沒有,托馬斯也只有在對方把自己擺在與他同等的定位上時,他才有興趣看對方一眼。或許,這也就是德光所謂的策略了。
「我知道,』洛』的忽然到來不關任何人的事情,純粹也只是我和她的個人罷了恩怨,只是我希望能在這件事情後,先生你可以把宮本這個廢物和安插在我組織裡的人,剔除回去。」
「果然,你早就知道宮本是我的人!可是在你答應真正向我宣誓效忠之前,我可不能隨便就放鬆對你的控制啊!」「啪」的又落下一子,托馬斯抬起頭來,直視著德光說道。
比起那個到現在都沒有發現自己身份已經暴露的宮本而言,的確德光才是自己能夠放心落在japan的最佳棋子。只是即便是再出色的人才,假如不為自己所用的話,那麼還有什麼可以活下去的價值嗎?
「其實,我已經在之前,就已經決定向先生臣服,只是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德光總是認為自己並沒有做錯,他只是在用自己的方法而已。即便是向某人低頭,那也不過是策略。
「等等,不如讓我猜猜你想要向我提出什麼要求,」笑著托馬斯把視線轉移到了德光屋子裡的內間,即便是相隔著一道紙門,托馬斯都能感到正有一個清澈的目光,正凝視著自己。「你是想要保存『影武者』?」
一語中的,雖然托馬斯說的話很奇怪。
德光點了點頭,「我只是希望能夠保存僅剩的一點實力罷了!」
「這麼說你也明白我要拿『影武者』和『天規』幹什麼了?」托馬斯不以為意的問,語氣中帶著那獨特而又不可一世的味道。
「我想以先生你的計劃而言,從來就應該沒想過要保存我們兩大組織吧!』」德光也毫不迴避的回答著說,似乎想要以理據爭。
「不錯,我想的就是要讓『天規』與『影武者』去消磨掉亞洲其餘殺手組織的實力,直到完全消滅所有反抗勢力為止,那麼這兩大組織的利用價值也就完成了,那麼我又何必要繼續保存它們呢?」
「唉,」婉轉的歎氣聲,就在這時,從裡間響起。不用說,在那裡面呆著的人,則一定是多光羅的女兒那美了。聽到自己父親辛辛苦苦為之奮鬥的組織,最後居然會是這樣的下場,完全不知道自己可以站在什麼立場的那美,最後也只能是歎氣了。
聽到內間那一聲聲可以讓自己感到心悸的歎息,德光此刻的嘴角也不禁為之苦澀。要向一個外人低頭,這需要多大的勇氣,也需要背負多大的罵名。可是,面對兵強馬壯、正對亞洲虎視眈眈的敵人,德光又有什麼辦法呢?成王敗寇,此刻的他也只是像他曾經說說的那樣,用自己的方法保存自己的組織罷了。即便是要臣服、要低頭,他也只好如此了。
「一方面,既然你已經知道我會出手對付亞洲所有的殺手組織,另一方面,你又可笑的要我保存你們影武者,這樣想來,被我風捲殘雲一般掃過的亞洲,還有誰可以擋得住你們『影武者『稱霸』的步伐。那麼我消滅掉現在亞洲第一的『天規』卻崛起一個亞洲第一的『影武者』,這樣一來又有什麼意義呢?況且,有趣的是,你想過沒有,現在的你又有什麼資格來跟我來談要求呢?」面似疑惑的問,托馬斯的臉上露出了戲謔的笑容,就像一隻老虎在逗弄一隻正要被吃的羊一樣,假如覺得不好玩,那麼老虎就會立即吞掉獵物。
「我想先生你的最終目的不是在覆滅我們各大亞洲殺手組織吧!」德光默默的低下頭去,表示出能夠給與最大的恭謹。
「覆滅?不,當然不是。我要的是『吞併』亞洲,而並不是打擊你們這些不知所謂的小組織!」充滿了狂妄的話語,所在托馬斯嘴中是那麼的理所當然。即便是亞洲第二的『影武者』,第一的『天規』,在托馬斯眼裡也只是小組織。
「那麼先生只要給我三年時間,我一定會在先生橫掃過的亞洲,建立起一個可以隨意讓先生你指揮的殺手集團來。」
「同樣的問題,為什麼我要選擇讓你去建立起這樣一個組織,而不是我的人!」
「因為亞洲人有極端的排外心理,除非是我們亞洲人在治理亞洲,否則的話在先生在騰出手來對付其他各洲的敵人時,隨時有被重新驅逐的威脅!」
「那麼我可以讓宮本去當我的傀儡,而不必一定要選擇你,也就沒有必要答應你的要求!」托馬斯笑著說。
「不,先生你其實心底也應該知道,宮本的用處假如只在於一個組織的話,或許還可以應用的綽綽有餘,但是假如要讓他來負責一個洲界的事務,到時候真正需要他做點什麼時,是否還擁有那麼一點點的膽魄與氣概,都是未知數。」
「有趣!」「砰」的一下,托馬斯重重的把自己的手拍到了棋盤上,至少到現在為止,他對德光所說的東西還是很感興趣的。
「知道我為什麼這麼看重你嗎?德光!」
「不知道!」低著頭的德光依舊面無表情。
「因為你和宮本那條狗不一樣,你從一開始到現在都是一隻狼。我相信即便是到了此時此刻這樣不得不對我低頭的境地,你還是會在心裡想,假如有朝一日有機會的話,自己還是會抓住時機來反咬眼前這個趾高氣揚的傢伙一口。對不對!」
「……」,德光並沒有說話,靜靜的抬起頭來,臉上並不帶著半點的情緒波動,顯得是那麼多沉穩與冷靜。
「為什麼不說話了,讓我說中了?」托馬斯的笑容顯得越來越深了。掌握一切的感覺真的是很不錯,就像神一樣,無所不知。
「不過我欣賞的就是你這樣的性格,和曾經少年時期的我一模一樣。」
「假如這個世界的所有人都像條狗一樣對我唯命是從的話,那樣的生活我不知道會多麼多單調。我之所以能夠容忍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反抗我,甚至是默默的尋找自己的盟友想要脫離我的控制——對了,很不巧,天規的三長老也是我的人。可是即便是這樣,我還是會縱容你,放過你,甚至是在某些方面答應你不合理的請求,這些也僅僅是因為你是一條狼,隨時隨地一隻準備著等我犯錯誤後就要咬我一口得餓狼。這個世界弱肉強食,物擇天選,是萬物的定律。我也很贊同這樣的定律,只有強者這才能生存……」
「養虎為患並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情?」德光在這個時候,突允的居然開口提醒道。似乎在不滿托馬斯的小視。
「嘿,是麼,不過話又說回來,年輕人,你這樣的程度到似乎我還是可以隨便就捏死的!」說著,慢慢的站了起來,托馬斯似乎感覺時間也差不多了。
「我可以答應你的要求,讓你保存自己『影武者』的實力,但是在此之前,你也得證明你是我手中最好、也是最有資格的一顆棋子。眼下,你還是先解決完『洛』的逆襲吧!另外,關於宮本,我也不打算阻止他所作的一切——在japan我只要一個傀儡就夠了,要麼是你,要麼是他,活下來的一個就有資格再來見到我!」
「不必送了。」默默的打開房間的廊門後,走出門的托馬斯,愜意的消失在了『影武者』的總部。雖然說『影武者』總部也算是防備齊全,可是在托馬斯看來,這些人和這些防禦措施實在是太小兒科。來去自如的他,何曾把這些放在眼裡。
德光目光呆滯的看著托馬斯離開的方向,在托馬斯合上門之後,德光依然沒有收回視線,腦海中的思緒,早也不知道飄到那裡去了。
雖然得到了托馬斯某種意義上的承諾,但是這樣的承諾了近於無。不過,就像曾經答應過那美的那樣,至少自己正在用自己的方法努力保全「影武者」的基業。甚至日後,假如托馬斯真的能夠率領歐、美兩洲部眾南下,橫掃過亞洲的話,「影武者」稱霸也不應該是什麼難事。可是既然是這樣,為什麼德光還是感到內心深處有一股難以言明的失落呢?
「那美?」德光忽然發出聲音,將目光轉向了內間,「我想你還是暫時離開japan一段時間為好!等我做完了手上的事情,你在回來!」
坐在裡間的那美並沒有立即回答,就連德光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提出這樣的要求來。半響,那美的聲音終於傳了出來……
「我不會走的,japan是我的故鄉,影武者是我的家,而你,是我未婚夫。」
「唉!」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其實這個答案德光早就已經預料到了,只是或許他,對將要發生的衝突,也是沒有絲毫的信心吧!
視線回轉,那麼在這個時候,德光最大的敵人「洛」,是否又在做些什麼呢?
「狄部準備完畢,等待指示!」
「玄部準備完畢,等待指示!」
「皇部準備完畢,等待指示!」
「羽部準備完畢,等待指示!」
天規的四部的精銳,已經按照他們首領的安排,暫時將指揮權全權托付給了文靜。面對著眼前這四個完全可以獨當一面的指揮官的匯報,文靜一時間沉默了下來。
「咕嚕、咕嚕」的給自己灌著酒,隨後木鷹黎不在意的拿衣服抹了抹嘴角,萬事俱備,剩下的也就等文靜一聲令下了!
「雖然說德光這個少君實在算不上合格,但是我還是沒有辦法對自己人刀刃相向,所以,只能預祝你們旗開得勝了!」在臨行前,川上駿義只能這麼抱歉的說。
「不,在此之前已經很麻煩川上前輩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吧!」輕輕的鞠了一躬,表示歉意,文靜此刻的心態應該說是最沉穩的。
「時間也不早了,丫頭,我們該出發了吧!」看著月色越來越濃密,木鷹黎終於也開了口。
「嗯!」回應了一聲,文靜抬起頭,遠望著銀座最中心的所在,那裡,也是影武者的總部。終於也迎來了最後的時刻。雖然說,再次回到japan進行「少君」的角逐並非她的本意,但是既然來了,她也就沒有退縮的理由了。
「我來了,德光!幾年前的恩怨我們就在今夜了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