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婆是殺手 第一集 第二章 車禍
    其實無論從哪方面而言,制定亞洲殺手規則的「天規」組織,都不能算是亞洲最厲害的殺手組織!

    就亞洲地區而言,要是算起規模來,「七剎」的萬人隊伍,一定可以稱雄一方;要是說起隊伍的優良,幾乎零失敗率的「潛龍」在組織上卻是個中翹楚;而要論起財力方面的雄厚,「刺客」的裝備槍械之先進,絕對到了奢侈的令人髮指的地步……

    可是,排除一切因素,非常令人費解的是:只要是在亞洲生存,無論是什麼大型組織也好,也無論是跑單幫的「個體戶」也好,只要你是殺手,只要你還在亞洲接單子,只要你還沒死,天知道為什麼一定要受到「天規」的制約。

    制約的最普遍形式,就是在每當你將要違反「殺手準則」前,一封主題標明了《天規》的郵件就會按時發到你的郵箱之中。無論你怎麼換電子郵箱,怎麼換住宅地址,怎麼換偽裝,怎麼隱藏自己,那怕就算是你換了殺手經濟人——那封郵件都還是會如影隨形的跟在你左右,直到你看見為止。

    假如不停止你違反「殺手準則」的行為,那麼第二封郵件就會是號稱「死亡通知單」的「追殺令」。值得注意的是,再收到「追殺令」之後,至少到現在為止,還沒有誰能夠活到安享晚年。

    對於不聽話的人,讓他們過早失去再就業能力,已經是最仁慈的懲罰。

    ——摘取自《殺手百科全書-關於組織》

    第二章車禍

    「請各位旅客注意,飛機即將著陸,請繫好安全帶!」

    「Asksfellowpassengerstopayattention……」

    廣播內,女播音員那甜美的聲音不斷想起,將旅客從那短暫數小時慵懶的睡夢中喚醒。這一趟自美國紐約飛往南市的旅程,終於也到了該到的地方。

    隨著飛機著陸時那轟隆的聲響,誰也沒有發現,坐在頭等倉右排最後一個位置上戴著墨鏡的短髮女子,望著窗外嘴角那正微微露出一絲微笑。

    「三年了,終於也到了自己的最後一站了。」

    看著機艙外南市夜晚的絢麗夜景色,文靜輕輕的呢喃著說道。語氣中充滿著的,是無限的感慨以及感傷。

    雖然回到了父母的故鄉,雖然也終於可以過上正常人的生活,雖然已經徹底的擺脫了其他人們的跟蹤。不過此時此刻,在世上已經變成了一個人的文靜,卻再也分不清自己現在的心情,究竟是該悲哀或是該喜悅了。

    真的是很感慨啊,都已經三年了,想不到自己也已經在異國他鄉流浪了一千兩百多個日子。

    三年了,整整三年了。這三年的時間裡,已經足夠一個少女由青澀變的成熟,由羞澀變的妖嬈了。也似乎,同樣的也給了當日的「洛」,用來忘記自己本來不該忘記的一切所需要的充分時間——但是有些事情,真的說忘就能忘記的嗎?

    起碼現在的文靜,仍然可以清楚的記的,當初的日本京都的爆破事件;也可以清晰的回憶起,當年的自己曾經令人恐懼過,被人詛咒過,讓人咬牙切齒過的代號……

    「洛」。是的,似乎是叫這個字眼。

    面無表情的用手支著自己的下顎,文靜眼中永遠是那一抹沒有改變過的悲傷與懷念。

    「阿修羅」是古代印度神話中的一種惡神,正音應讀為「阿素洛」,譯為「非天,其果報似天而非天之義,很多地方都略稱「修羅」。

    據佛教傳說,阿修羅與帝釋天是冤家對頭,總是互相爭鬥不休。因為是與天神對立的最高惡魔,被逐出天界,居於彌盧山洞窟中,曾多次與天神惡戰,亦被稱做「鬥神」,但皆處於劣勢。因為他太好戰,所以後世便把戰場稱做修羅場。在佛教世界,他改邪歸正,成了護法「八部眾」之一,輪迴六道之一就是修羅道。

    真正意義上所謂的「洛」,也只是取修羅的最後一個發音罷了。

    「可是當年,我真的有像是修羅一樣恐怖嗎?」文靜凝視著窗戶反光的映像,看著五官可以稱的上細膩的自己,「或許吧,在許許多多的日本人心目中,雙手沾滿了大和民族鮮血的我,就是餓鬼!」

    「文靜」和「洛」,「洛」和「文靜」,兩個絕對難以令人聯繫起來的身份;兩個絕對不相符的名稱。到死,或許有些人也不會相信,這樣一個美麗文靜的女子,居然會是殺手!

    不以為然的,文靜在自己嘴角露出難以覺察的一抹苦笑。很苦、很苦的那一種,甚至苦到讓人心疼!

    記得曾幾何時,自己還叫做「洛」的時候。所有人都不知道那天自己為什麼要一個人在重兵重重之下去醫院,也沒有能明白自己為什麼是從裡面爆破而出,同樣的也沒有人能感受到自己的在突圍時的痛苦……

    可以說是自己離開殺手界之前的最後一次大手筆,在所有人恐懼的不敢仰視自己的同時;那一次,卻也讓自己失去了在這個世上的唯一一個親人,那就是自己的同胞兄長!

    「一定要幸福!」這就是哥哥當日在醫院裡對自己的唯一要求,也是唯一的希望,「願上天能把父親、母親、哥哥的一切不幸,變成幸福回報在你身上。」

    幸福嗎?失神片刻後,文靜還是想起過去的很多事情。

    成田醫院的往事,一切也已經不想再回憶起。還是都忘記了吧!那曾經腥風血雨的過去,是非紛擾的江湖,一波又一波的仇殺,以及時刻想要自己性命的組織和自己已經逝去的哥哥,甚至是自己的父母,曾經的一切一切,也都過去了……

    忘記有時候也充滿了無奈,不一定代表著忘本;很多被迫忘記的事實,也只是為了使得活著的人能更好活下去。

    至少這一刻起,文靜可以肯定的是,以後世上再也沒有「洛」這個人,有的,只是文靜。

    兄長的聲音與話語,已經模糊而去;可是眼前南市,父母當初的故鄉了,卻現在已經出現在了自己眼前。

    飛機穩穩當當的著陸了,甚至感覺不出半點的波動,就此降落到了地面。同樣也預示著,文靜走上了一條與當初截然不同的道路。

    走下飛機後,半路上回首默默的望了一眼,這一架載托著自己過去的客機,隨後悄悄的拉下自己的帽子,矯正了一路上一直未曾摘下的墨鏡,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後,文靜決然的轉身由入境口踏入祖國的土地!

    無論是拋棄了過去的「洛」,還是迎來新生文靜,丟掉了很多擔子的她們,都走的很灑脫。

    一身輕鬆的文靜,在隻身正式進入南市時,已經是半夜了。

    原本先前在機場,非常容易就能叫到進入市區的的士,但是文靜卻並沒有這麼做。相反的,她反而是選擇了由機場步行進入偏僻的外環線,由南洋大橋進入市區的路線。

    原因也很簡單,因為根據從前的經驗來看:無論是國內國外、省內省外,黑幫也好、政府也罷;無論是哪方面,機場都是各個方面的勢力所緊緊盯牢的重要場所。

    假如身在在機場附近,誰也不知道會遇上的路人會不會是個身手不凡的間諜,或者是槍法奇準的刺客,花樣百出的特工。同樣的,誰也不敢保證自己坐上汽車,最終會不會是出賣自己落腳點的眼線。

    所謂「小心駛的萬年船」。即便是已經金盆洗手的文靜,也不得不時刻防備著自己的行蹤讓任何有心人得知。只有保全了自己的性命,才能過上正常人的生活,也才能享受到真正的平靜,甚至是完成哥哥的最後的囑托。

    不過,只有一想起哥哥的遺囑……想到「幸福」這兩個令自己感到茫然的字眼。文靜心裡還是有點怪怪的感覺。

    「唉!難道我真的要隨便找一個人嫁出去?」歎了口氣,對於要找一個人把自己推銷出去的事情,文靜還是感到有些勉強。

    這幾年來,雖然她也已經在非常努力的去過平常人的生活,但是似乎總也有些羈絆在阻止她的步伐。曾經也不乏追求自己的人,但是都被自己的冷漠所挫敗了!

    「可能,自己並沒有什麼過正常人生活的天分吧。」苦笑著,文靜想。

    不過,不管是英國、加拿大、美國還是哥倫比亞,那些陌生的國度都只是自己落腳的一個中轉站罷了。永遠只有中國,這個自己父母的故國,才是自己真正該到的地方!心中,文靜也早就做了決定,也永遠只有這裡的男子,才會是自己的歸宿。

    「幸福到底是什麼?」文靜疑惑的想著。剛剛在機場附近秘密處理掉兩個空箱子後,此刻走在外環線的高速公路上的她,正兩手空空的插在胸前!

    想來,千里迢迢由遠方以一個國外深造的研究生身份回到祖國,不拿兩箱行李的旅客勢必會引起懷疑;但是萬一有一個拿著兩箱行李卻不搭乘的士,徒步行走的遊客也正常不到那裡去。

    不僅一次的重申過,雖然文靜此時已經不是殺手了,但是當初做事情滴水不漏的個性仍然很好的在她的處事上體現出來。

    完全的不給自己留下一點隱患。對於文靜而言,已經回到了故鄉,也就證明了自己的逃亡之路到達終點,絕對不可以再起什麼波瀾!

    洗刷自己在海外飄零後的塵埃,褪去一切過去的影子,同時也甩掉那些可惡的追蹤者,自己的新生活,從這裡開始。

    「幸福難道真的就是找人嫁出去!」還在不停的想著這個自己已經想了三年的問題。實在不是她,頭腦簡單,只是這方面的東西,她的確實在是從來沒有接觸過。你叫她殺人或者更加直接一點!

    一度想像著自己將來將要面對的生活時,心中還是感到一絲小小的憧憬,但是這樣的憧憬中文靜是從來沒有預算過一個丈夫的?而且未婚夫這樣的生物,文靜曾經很長一段時間,都根本無法理解是怎麼產生的!

    想著自己的一切,也策劃著自己的將來,文靜此時完全的忘記了自己現在身處的地方,卻是非常危險的外環高速公路……

    輕微模糊的一聲低吼,就在自己一時片刻的失神後,當覺察到危機的那一刻,千鈞一髮之極,一輛跑車已經出現在她的眼前了。

    當文靜反應過來的時候,那輛跑車的燈光已經可以清楚的照射出她臉上的驚訝。

    不錯,只是「驚訝」而不是「驚慌」!

    「啊!」就在車主發出驚呼並且努力打轉方向盤的同時,文靜,不,那一刻應該說是「洛」!那一個單憑自己一己之力就使得某國整個政府都感到恐懼的殺手——風雷電掣間已經本能的做出了反應。那是單純的自保,毫無其餘的想法,甚至連吃驚的情緒都來不及在臉上停留的同時,做為一個曾經叱詫亞洲殺手界的強者,已經非常完美的展現了一個成功殺手只出現在生死存亡的求生本能。

    假如時間停止,又或者放慢幾十倍,大家或許就能模糊的看見:當跑車與她擦肩而過的一眨眼間,洛所做的幾個非常人所能做出來的動作:只見她在跑車靠近身前大約十公分的危險距離時候,即以左手單手強行支起跑車那致命的車體前驅,右腿在神經萬分之一秒時就已經與手部進行協調,以匪夷所思的速度踩上跑車前驅的前沿凹槽,最後——真正的神來之筆出現了——洛居然令人難以置信的大幅度側空翻騰過整部跑車。

    一個簡單卻又速見成效的動作,容不得半點馬虎,也沒有絲毫的錯漏。因為誰都知道,只要是一個不留神間,一瞬間其產生的結果就是死亡。

    絕對的比好萊塢所謂的動作片要驚險刺激很多!因為那些所謂的動作巨星假如做不好那些動作的話,最差的可能性也只是沒錢;而現在這一刻,如果文靜做不好這一連串動作的話,那麼可就會立即沒命的!連NG的機會都沒有。所以這一連串動作的精彩程度顯而易見。

    假如現在不是黑夜,假如現在不是凌晨,再假如現在不是車流稀少的話,一旦洛今天的動作暴光,那麼她最想要的寧靜生活或許也就該是還沒有開始就先無疾而終了!

    不過,可以稱為不幸中的大幸的是,沒有真正發生什麼惡性交通事故。

    甚至連坐在車內的蕭哲都沒有看清楚,那微弱的車燈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一連串的殘影后,緊接著自己的車蓋的地方輕微的一陣小抖動,一切也都又回到了平靜。唯一一點是他可以肯定的是:跑車前驅沒有發出巨大的撞擊聲,也就是說他沒有撞到人。

    至於為什麼有人能在自己「子彈」般的速度下擦身而過,而且沒有發生任何的巨大摩擦,那已經不在暴怒的他思考之下了!

    「砰」的打開車門邁下了車。已經打開車門下了車的蕭哲,現在要做的事情相對簡單:那就是找那個蹭自己車的混蛋出來,然後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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