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拳帶著驚天的氣勢、一往無前的殺意和超越他們肉眼所能體察的速度狠狠的砸在第一個人的胸口上,猛烈的內力從我的右拳湧入他的體內。頓時他的胸前形成了一個拳頭大小的凹陷,壯碩的身體騰空而起,飛向了他後面的同伴,硬生生的撞倒了五六人,也暫時的阻止了其他人進攻。那人由身邊的同伴攙扶著站了起來,摸了摸胸口拍拍身上的泥土,叫囂的喊著:「我沒事,一點都不疼,這小子沒什麼力氣,弟兄們大家不要怕一起上。」
我冷冷的看著他,一個死人也能這麼囉嗦。沒事?我憐憫的看著他,默默的想:「等你察覺有事的時候都已經晚了,要不了三天你就會心肌梗塞而死的,我的那道真氣留在了你胸口的經脈血管裡,三天之內將會慢慢堵住你的心臟血管阻止你血液的流動循環,蠶食你的生命力!」試想一個不能供血的心臟有什麼用,死到臨頭還那麼囂張,我以往實在是太仁慈了,才會讓雪受到如此大的傷害,這次我不會犯同樣的錯誤了。
他還想站起身繼續為他的老闆完成「任務」,可是軟綿綿的身體剛跨出第一步後,雙膝一軟,手上的西瓜刀「匡當」一聲掉落在地上,接著他也跪坐在地上無論他怎麼努力、掙扎始終無法再站起來,現在的這種情況就是他生命消逝的第一步四肢酥軟。
可他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打手,實在無法引起別人更多的注意,也沒有其他人幫助,因為在別人的眼中,我才是他們唯一的目標。
大飛恐怕怎麼也想不到,他短暫的一生之中只有兩次被人打,一次是幾年前在西門遠翔的公司門前,還有一次就是今天晚上,不過相同的都是打他的人,全部是我。當大飛甩開其他同伴殺向躲往一個大木箱後面的我的時候,長刀還沒有完全使勁的砍出去,就驚慌的發現他的刀已經砍不出去了,原因是我的右手緊緊的握著他抓刀的手上,左手兩根手指微微使力,在他眼中本應該很鋒利堅硬的刀如同豆腐般碎成了數截,接著他所面對的就是兩記重腳招呼上他的臉頰和胸口,這熟悉的疼痛、完美的動作又讓他記起了幾年前首次被人打得屁滾尿流的那一次,他的眼神將思想中的兩道人影重合在一起,驚奇的叫喊道:「是他。超級打手。」自從那次被我狠狠的教訓後,他們給我起的這個外號,可他卻無法將信息傳達到別人的耳中輕易的就被其他人的喊殺聲埋沒了。
反正這間倉庫大的要命,我也冷靜的不跟他們正面打鬥,只是不住的繞著那些箱子,木版走,等到只是面對他們中一個或者兩個人時才轉身一拳幾腳解決他們,就這樣輕鬆的又解決了十三個人。
他們也意識到不對勁了,短短的十分鐘就已經有十幾個倒在地上再也站不起來,於是不再是盲目的跟隨在我後面,而是分散開從四面八方合圍,終於將我包圍起來。
我背靠著十幾個堆放起來的大木箱,避免自己四方受敵,冷眼看著漸漸逼近的人,心中沒有絲毫的膽怯,面容平靜的讓人發怵,我腳尖一挑,將面前的一根一米長的竹棒挑進手裡,有了武器我的心更定了,刻意隱藏的殺氣這才完全釋放出來一波又一波的湧向他們,讓悶熱的倉庫裡頓時降低了十多攝氏度。很多人不禁打了一個寒戰,雞皮疙瘩陡然冒出來,他們驚異的看著密閉的倉庫,想要找出那不絕的寒意從哪裡來,直到看見我滿臉寒霜的我,下意識的退後兩步,前面的兩人對看一眼終於衝了上來。
我彷彿沒有看見他們手中的尖刀,手上的竹棒平空消失,下一刻繞過他們的刀再次出現,一棒又一棒的抽在他們的臉上,慘叫聲一陣陣的刺穿他們的耳膜,等到我停下手一腳踹飛他們,他們的臉上已經步滿了幾十道血痕,根本不復原先的人形,痛苦的抱臉在地上打滾。
其餘的一湧而上刀、鋼管、木棒長的短的只要是能當武器的全部拿在手裡打向我,我站在原地看著砸向我的令人眼花繚亂的十多件武器,根據他們碰到我的先後順序用手中竹棒一一格擋開,再送他們每人一腳,十多個人如同蓮花般的四散飛出,撞壞了不少木箱。兩個人爬到我身後的木箱上,一躍而下想要抱住我的身體,我早就蓄勢待發了,把手中的竹棒向空中一拋,雙手向上連抓,抓住偷襲的兩個人的衣衫把他們卸到身前,飛起兩腿將他們蹬離我的視線,他們以拋物線飛離又撞倒殺上來的人。一時間倒了一地。
我忽然聽見二樓傳來跑步的聲音,果然不一會又有七人出現,他們的出現卻使我心中狂跳,一個激靈趕忙就地打滾,「啪」的聲音同時響起。我矮身靠在一個木箱後面,右肩一陣鑽心的疼痛,殷紅的血液染紅了我的襯衣。我的腦海中響起兩個字:「手槍。」如果不是我心中突現險兆,下意識的跟著感覺滾了幾滾,那一槍就會要命了,不過還是被子彈擊中右肩,稍微動一動手臂就感到麻痺,冷汗瞬時爬滿我的額頭,我剛往二樓的方向瞄上一眼,又有幾顆子彈招呼過來,將木箱打得木屑四濺。不過我也看清了那幾隻烏珵珵的手槍的模樣毫米的54式手槍,由於平時喜歡買些槍支的書所以對於這些還是有點瞭解的,槍的資料浮現我的腦海中:54式手槍的自動方式採用槍管短後座式,閉鎖方式採用槍管擺動式,保險裝置為擊錘保險,還設有空倉掛機機構,口徑是7.62毫米,全長196毫米,槍寬30毫米,槍高米,全重0.85千克,初速420-440米/秒,射速30發/分,射程50米,彈匣容量8發,槍彈51式手槍彈7.62*25毫米。在這間總長不到六十米的倉庫裡面,雜物這麼多躲避子彈是多麼困難的事情,他們又佔有制高點,連頭都抬不起來更別說解決他們了。汗水加上血水早已把我的襯衫弄的一塌糊塗了,可此時卻完全激發我的鬥志,看著前面那些經過同伴攙扶又站起來的打手,咬牙下了決定:「是死是活就拼這一把了。」我默默的念叨著:「雪你一定要保佑我。」左手使力插進一個木箱,而不聽使喚的右手也努力的抬著一個木箱的底部,突然我怒吼一聲:「去吧。」左手猛得扔出大木箱,灌注我猛烈真氣的大木箱打著轉朝著那些槍手直直的飛去,我則用右手端起另一個木箱跑向那一群剛剛還圍攻我的人。
那幾個槍手顯然也沒有料到我會來這招,慌亂的在二樓狹窄的走道中躲避那只高速飛近的木箱,更加出乎他們的事情出生了,在他們面前幾米處木箱突然炸開,將兩個躲避不及的槍手砸下二樓,兩聲「彭彭」的墜樓聲就是最好的證據。
可是我實在沒有時間來感到興奮,重整旗鼓的五個槍手接著就是一陣雨點般的密集的掃射,將我捧著的木箱打得直響,一顆子彈終於突破了木箱的阻隔硬生生的鑽進我的右手手臂,木箱頓時失去了依托眼看著就要落下使我失去最後的也是唯一的屏障,我為了忍住疼痛將嘴唇咬破,關鍵的一刻我左腳腳尖向上一挑將下落的木箱重新提高到胸口,左掌內力一吐,木箱得以繼續平平的前進,我依舊可以得到木箱的庇護,那剩下的還能站立的十幾個人趕忙揮舞手中的武器衝向我。
本以為他們是自己人,那些槍手應該會小心的開槍了以免誤傷自己人,而我急忙扔了木箱躲進人群,誰知我錯了錯得非常厲害,換過一梭彈夾的槍手毫不停頓的向我所在的方向掃射,哀號聲此起彼伏,而我也為這次的判斷失誤付出代價,腰部和背後又挨了兩顆花生米,要不是我機靈的跳到兩個倒霉鬼的身後,我早就被打成篩子了,但此時我已經不知道什麼叫做疼痛了,過多的失血讓我漸漸感到力有不怠,常常是這邊點了要穴止血,那邊因為不住移動將傷口再次迸裂。
我利用輕功身法不停的利用這群倒霉鬼和雜物小範圍的閃躲騰挪,避開一次又一次的決殺,避不開的就拉一個擋在身前,可是不久站著的包括我就只有五人了。其中一個終於忍受不了這種場景,扔下手上的刀跑向大門,眼看著就要開門出去,「啪」一記清脆的槍聲讓他跑動的腳步只是向前移動了兩步就倒下了,再也沒有動靜了。死亡的恐懼圍繞在每個人的心頭,即使鎮靜如我也不由心頭一顫:「他們不是一方的,這下麻煩了。」
看到自己的兄弟被人如此解決了,頓時有兩人呼喝著舉起手上的武器,想要衝向二樓,但這一切都是徒勞,只不過是在身上平白添幾個彈孔而已。剛剛還喧嚷不堪的倉庫現在寂靜的連一根針落下都能聽見,唯一的聲音就是眾人壓低的喘息聲,我靠在了倉庫中間的一堆木料後面,正好是那五個槍手的視覺死角,但我只能靜靜的呆在那裡,慢慢的積蓄力量,眼前二十米外的大門彷彿謠不可及,恐怕我只要稍稍的移動一顆顆子彈就會像跟屁蟲一樣粘在身後,龐老爹打鬥經驗再怎麼豐富面對千軍萬馬都面不改色,但是近距離對著這些手槍也是束手無策。
從那些槍手掏槍、換彈、瞄準、掃射的速度和超乎尋常的準確性來看,恐怕連三歲小孩都不會認為他們只是一群今天才玩真槍,平時只是玩玩玩具手槍的小無賴,從退彈夾到上彈只用了短短的四秒鐘,連一般的警察都不會有這種速度。我用眼睛餘光瞄到他們全身清一色的黑色西裝、墨鏡,也不看看夏天熱的勁頭就算穿襯衣都會中暑,他們好像習以為常絲毫不感到悶熱,彷彿是訓練有素的職業槍手。他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在這裡?和王德貴到底有沒有關係,有什麼關係?一個個問題在我的腦海中不斷盤旋。但更重要的是解決眼前這個最大的危機,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復,而我所能做的只有等待,我首次感到了被動的無力感。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了,二樓的槍手首先失去了耐心,分下了三個人下樓來尋找我的蹤跡,我不是用看的,而是用聽的,雖然那三名槍手的腳步聲已經壓得很低,可是我還是從輕微的顫動中知道他們在慢慢靠近,而且還有一個腿稍稍有些跛,估計是剛才躲避我扔出去的木箱時扭到了。
我扯碎自己的襯衫,將一部分撕成條狀,簡單的包紮了傷口,剩餘的我都裹在了一根木棒上。機會只有一次,我不能錯過。下樓的三個槍手以三角形的態勢向我的方向走近。一個在我正後方,稍稍遠些有十米左右,一個在我右手位六十度角的方向,走一步還不停的往四周張望,生怕漏看一處,跛腳的那個在我左手位也是離我最近的一個了,和我只有五米遠的三十度角,只要走過這一堆兩米高的木材就可以發現我的存在。
我緩緩的閉上眼睛,真氣流轉用心的體察他們的具體位置,在跛腳槍手跨出重要一步發現我的時候,同一時刻我動了,一把將手中的襯衣假人扔向跛腳槍手的相反方向,另外我身體迅速的彈起手,奪過他手上的手槍,也顧不上他是心肌梗塞死還是被尿憋死的了,飛腳雙連踢狠狠的踹飛了他,只見他噴出漫天的血霧重重的砸在地上。而我扔出的假人也如我預料般的收到了應有的效果,吸引了他們所有人的注意力,不論是二樓的兩個還是一樓的兩個都毫不吝嗇的將子彈灑向假人。
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我握著槍朝著二樓的槍手瞄準,他們也發現了我調頭就把槍口對準我,可是我的槍響了,被我氣息鎖定的他們再也無法逃出去,我所要做的只是扣動扳機,「啪、啪、啪、啪、啪、啪」送他們每人三顆花生米,眼看著他們就從二樓摔了下來。還剩最後的兩個。
我毫不停頓,腳尖一點就躍過了這堆兩米高的木材,就地一滾用槍指著在我右手位的那個槍手,槍手也同時用槍指向了我。倉庫頂上的燈搖擺起來,將我們兩人的影子拉長縮短、縮短又拉長。「你是誰?」儘管這個問題問得很白癡沒有希望得到解答,可是我還是忍不住問了。回答我的是摳扳機的手指緊了緊,突然間,我彷彿看見了他墨鏡底下眼睛的笑意,而我則做出了今晚最正確的判斷,猛得抱頭爬下,一聲槍響打破了短暫的寂靜,我面前的槍手捂著胸口倒下了,手指怎麼用力也壓制不住胸口噴出的鮮血,倒地卻發出了兩個聲音,我的背後也響起了一個倒地聲,我緩緩的轉過身,對著全身抽搐的另一個槍手說:「別以為你躲在我身後我就不知道,怪就怪你同伴笑得太早了。」最後一個槍手終於不動了,我環顧四周,四十多個人一動不動的永遠躺在這裡了,本來我的目的就是讓他們這樣,我的目的達到了,可是卻生不出絲毫的喜悅之心:「就算他們全下地獄能夠換回雪的清醒嗎?」回答,是不能。我惆悵的拾起被他們打的千瘡百孔的襯衣假人,把擦去指紋的五四手槍扔回給他們,拖著疲憊的身軀離開了倉庫,天空中下起了瓢潑大雨,將我的足跡漸漸掩蓋……
我駕駛著送給雪的微型車回到了家,剛進家門就聽見了電話鈴聲,拿過接聽是燁緊張的聲音:「不凡,你到哪裡去了,怎麼一整天都看不到你?」「是燁呀,趕緊回來一趟,我需要你的幫忙!」聽見我虛弱的聲音,燁又帶上了哭腔:「怎麼了不凡?我馬上就去。」
燁果真是拚命趕回來的,二十分鐘的路程硬是讓她縮短成一刻鐘,燁推開房門就看見我昏倒在了地板上,燁哭著將我摟靠在她懷中,一聲聲呼喊著我的名字:「不凡,不凡,醒醒,快醒醒。」燁直至喊到聲嘶力竭,我才緩緩的睜開雙眼,輕柔的撫摸著她的臉頰說:「不要哭了,我沒事的,剛剛不過是有些累了,先扶我到椅子上坐著。」燁吃力的扶著我坐上椅子,看著我渾身的血跡,眼淚又「啪嗒啪嗒」的掉了下來,急忙說:「我打電話叫救護車來。」我連忙制止了她:「千萬不要,我這是槍傷,會很麻煩的。」「那我該怎麼做?」燁六神無主的焦急問道。「把廚房的那把匕首拿來,你幫我把子彈取出來。」我接著補充道:「就像電視槍戰片一樣,不要緊張,很快就過去了。」儘管燁很害怕,但還是顫抖著為我取出了手臂和肩窩上的彈頭,我緊咬著毛巾,臉上的血色全部褪去,幸好腰部後被只是被子彈擦傷,不然還真不好取出,當燁細心的為我包紮完畢已經是凌晨。我靠在燁懷中枕著她柔軟的大腿,艱難的度過了這個漫長的夜晚,而燁更是緊緊抱著我的頭一刻也不肯放手,模糊中我可以感覺到燁時不時的抹眼淚,為我的傷勢擔心難過,而這一夜也是我這些天來唯一一次沒有陪伴在雪身邊的一夜。
多虧了天下第一武學道心種魔大法,我的傷勢並沒有進一步惡化,微弱的真氣一遍又一遍的在我體內循環流動修復著我身上破損的經脈,儘管我被厚厚的紗布和濃濃的藥水所包圍著,但是我還是可以察覺出,我的傷口已經開始結痂,這種驚人的恢復速度在醫學上只能用奇跡兩個字來形容,不過這幾天我身體很虛弱是無法跟人動手了。
即使我傷成這樣,燁從頭到尾都沒有問過一句,在她的眼中只有我和我身上的傷,其餘的一切都不重要了,我靜靜的看著燁默默的忙東忙西,買菜、燒飯、洗衣、拖地,燒好飯菜還一口一口的餵給我吃。其實從雪受傷以來最累最苦的是燁,她不僅要照顧病床上的雪,同時還要照顧病床邊的我,儘管那幾天我沒有胃口吃飯,但燁還是一次不落的為我做飯燒菜連續奔波,如果沒有了燁真不敢想像會變成什麼樣,可燁沒有一句怨言只是默默的付出著。
我突然緊緊了握住了燁的手動情的說:「謝謝你,燁,這幾天辛苦了。」燁放下手裡的碗筷,回握住我的手說:「不用謝,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過會我幫你重新上藥。」燁還是沒有問我受傷的情況,我也還是不會主動告訴她,即使只要她開口問我就會一字不落的告訴她,因為那種世界不屬於她。
雖然我傷成這樣,但我沒有工夫休息,急忙找來了林東智他們五個商量對策。當他們來到我家時,無不對我的傷勢感到震驚,紛紛問我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則含糊的說碰到壞人打架受傷了,這是我的事絕對不能把無辜的他們也牽連進來。但我心中的疑惑又不得不靠他們的知識技術來幫忙,我問林東智:「你能不能根據姓名查到一個人的住址、出生年月之類的。」林東智胸脯拍得「彭彭」直響打著保票說:「只要是在電腦裡面的,不管藏在哪裡我都能摳出來。」「那你幫我查查一個叫做王德貴的人的具體情況。」結果很快就出來了,叫王德貴的人全國共有兩萬人,本市都有四十個,我在根據他曾經進過監獄,最終將人數鎖定在三個,而我依據王德貴說話的口音判斷出他就是本地人,所以剩下的目標只有一個了。「王德貴,男,四十九歲,十九歲時因為流氓鬥毆被判五年刑,後來出國去了日本,在那裡呆了十一年,回國後和引進一家日本公司的資金聯合辦了緣華公司。」金永勝念著電腦上的資料,後面的我都知道了示意他不用再念下去。
我掐指算著他離去的方向,是往東面去了,想起他昨晚說要走,按照王德貴的習慣他是不會和別人擠在汽車裡的,於是我繼續要林東智幫忙:「查詢昨天所有的火車發出時刻表,尤其是往東面去的。」結果只有兩輛火車是往本市東邊的SH市去的,不過出發的時間分別是早晨七點和下午四點,跟他晚上將近八點離開的不符。我靈機一動說:「查查昨天晚上八點至九點離開的所有航班情況。」結果很快就反饋了出來,在九點二十有一架飛往東邊的航班,目的地正是————東京。
難道這一切和日本又扯上了關係,一個個想法出現在我的腦海中,林東智根據我的要求再次查詢:「緣華公司的合夥人是日本的一家小公司叫華之緣株氏會社。」我不死心的讓林東智繼續查下去看看還有沒有線索。得到了讓我們大吃一驚的結果,華之緣株氏會社上面被一家英國公司控股,而這家英國公司又是一家香港公司的子公司,而香港公司又被一家韓國公司所掌控,最後這家韓國公司的幕後老闆浮出水面,鬆口株氏會社,日本的一家超級公司,資產總額超過三千億美圓,子公司、分公司遍及全球各個角落。林東智卻驚叫了起來:「我想起來了,就是這家公司,前段時間好像日本的報紙報導它和黑幫有什麼聯繫,好像是叫鬆口組的。」這些情況進一步肯定了我的想法,昨晚的七個突然出現的槍手十有八九是鬆口組的,怪不得他們敢走私軍火。當一切趨於明朗的時候,我的心卻更複雜了,去還是不去,最終我下定決心:「我要去日本!」看著他們一副我陪你一起的神色,我繼續說:「你們不能去,就我一個人足夠了。」
打發了仍然躍躍欲試的五人,叮囑燁回醫院照看雪後,我套上了深色衣服,出了門,整整三天時間消失於眾人的視野中,三天後,我把燁、林東智六人喊到了一家餐館裡。隨便點了幾樣炒菜後讓服務員離開,拿出身後的皮包,取出一樣文件遞給了林東智:「我知道你的心願是擁有一家自己的網站,這是我買的一家網站送給你,現在起你就是這家網站的老大了。有空的話就到老爸的公司幫幫忙。」又掏出一疊文件給黃凱歌拍拍他的肩膀說:「老大,我知道你和你女友的感情很好,打算畢業後就結婚,我沒有什麼給你的送你一套房子算是賀禮吧。在市中心XX路四樓。希望你們能幸福。」朝著劉得華和崔偉說道:「你們不是車迷嗎?現在我送你們每人一輛最新型的甲殼蟲轎車,正在辦牌照過兩天就可以拿車了。」轉頭看向小六子金永勝:「我知道你沒有他們那些愛好,所以沒有準備實在的東西給你,不過我讓老爸專門從公司的研究所裡分割出一間實驗室給你,再配兩個助手,隨便你怎麼玩,只要不炸了實驗室就可以了,要是有什麼成果別望了首先賣給老爸哦,絕對不會讓你吃虧的。」
這頓飯是大家有史以來吃得最壓抑的一次,很多菜動都沒有動,送走了林東智他們,我和燁慢慢的走在大街上,我將手裡的皮包遞到燁手中說:「這是我瑞士銀行的七百萬美圓的存款,密碼在裡面,足夠你用了,阿姨要我好好照顧你,也許我要食言了,對不起。」燁抬起頭淚水已經佈滿了她的面頰,哽咽的說:「我不要你的錢,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回來。」燁解下脖子上的一根紅線套著的香包掛在了我的脖子上,深情款款的說:「我知道我不能阻止你的決定,只是希望你能記得家中還有兩個等待你回來的人,這個護身符是我外婆外婆外婆的傳下的護身符,傳給我媽的,我媽傳給了我,我現在給你,保佑你能平安。」我將燁緊緊的摟入懷中,舔淨她臉上的淚珠,最終重重的吻在她的唇上……
一周後,在雪的病床前,我雙手捧起三個小盒子,打開其中的一個裡面是一顆二十克拉的鑽戒,我托起雪修長的手輕輕的吻了吻,將鑽戒套進了雪左手的無名指,在她耳邊輕語:「這一輩子算是套住你了,下輩子,下下輩子,生生世世我都要套緊了,永不放棄。」我又走到燁的身前說:「我知道我能給你的不多,如果我能回來,這就是我們的見證。」我取出一顆同樣大小的鑽戒戴在了燁的手上。燁也取出一顆鑽戒戴在了我的手指上深情的說:「這輩子我只愛你一個人。我會等你回來的,一直!」我點點頭將燁擁入懷中:「替我好好的照顧雪,還有多多保重,希望我回來你一切健康雪也能活蹦亂跳的迎接我。我走了,不要送我了,不怕看見你流淚的樣子。」出了病房我直接去找為雪主治的醫生:「醫生請您告訴我,我女友到底什麼時候能醒?」醫生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說道:「我們醫院雖然是全國腦科方面最好的,但並不是世界上最好的,我半年前去了趟美國,那裡的治療應該更好些,就是日本也比我們先進不少,前兩天我在網絡上看見日本某醫科大學出的一本書,內容正適合病人,不過他們不對外公佈實在無法了,至於病人什麼時候醒,要麼請外國醫生,要麼有那本書,要麼就要靠一點點運氣了。」竟然把雪的性命交給所謂的運氣,不可想像,還是我想想辦法吧!
飛機上,我回想著老爸為我送別的情況:「兒子,非去不可嗎?」我堅定的點頭回答:「有些事情不是逃避就可以解決的。我是個男人,男人的事情就要以男人的方式解決,尤其是當著我的面傷害我的愛人。」老爸歎了口氣說:「我知道了,放心去吧。」我有些擔憂的說:「我倒是擔心他們會找你麻煩!」老爸哈哈大笑:「我一個老年人有什麼怕的,我吃飯還常有省市領導笑臉陪著,老子風光也風光夠了。何況想動我就看他們有沒有這個膽量和實力了。我這邊一點問題都沒有。」我掏出和雪、燁的合影親了親,又撫摸著燁送我的護身符,再吻了吻戒指上的那顆小鑽石,緩緩閉上眼睛,內力一圈圈的在體內繞著,心裡再也沒有旁物,只計算著下面的步驟。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飛行,飛機到達東京國際機場,辦了六個月旅遊簽證的我終於踏上了這座陌生的國際化大都市。我茫然的看著湧動的人潮,腳步不知該往哪裡移動,但可以肯定的,迎接我的將是未知的人、未知的環境、未知的危險、未知的命運……
第五十四章重逢!第三次英雄救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