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艷記 正文 第四十九章 冰之傾訴
    小說的主要功能就是塑造人物形象,可以通過故事的描述知道主人公的性格。

    有人問我怎樣寫有關都市情節的小說,其實很簡單,把每天報紙上的各種新聞記下來(包括花邊新聞),然後用自己的語言串聯起來編成一個完整的故事就可以,而且絕對是身邊的事,讓所有人都會感到熟悉。所以有人說我寫的俗套,難道大家都把熟悉的事情當成俗套?那你吃飯睡覺算不算俗套?

    ***

    我摟著燁進了一輛出租車,燁無力的靠在我的胸膛,眼睛無神的望向車窗外的景色,她的這種情況讓我非常的擔心,像是靈魂被抽離了身體,只剩下一個美麗的軀殼,眼裡不復以往的神采。真讓我想不到她就是那個事事要強,有決心作好任何事情的燁,在她堅強外表下只有一顆脆弱的心靈。

    我在她耳邊輕語:「燁,你不要這樣好嗎?不要讓阿姨逝去後仍然帶著遺憾,你有沒有看到阿姨去時依舊帶著迷人的微笑,因為她看到女兒成長而感到欣慰,她為有一個堅強的女兒而感到自豪,她以看到女兒的笑容而感到幸福,你這樣只會讓阿姨走的不安心;從另一方面想,阿姨飽受病魔折磨,這樣對我們雖然不易接受,但是對她來說,卻何嘗不是一種解脫。阿姨,這麼堅強的坦然面對生死,她的女兒卻軟弱的不想面對現實。」燁猛得震動了一下,淚眼婆娑的抬起頭,是如此的楚楚可憐:「媽也離我而去了,現在我一個親人也沒有了。」我輕輕的吻干她的眼淚溫柔的說:「你還有我。」「不凡……」

    下了出租車,由於燁身體虛弱,站了一下竟然沒有站穩,我急忙扶住她說道:「乾脆你搬到我家去住吧,一來,你情緒不穩定,我也好就近照顧你;二來,也避免你觸景傷情。」燁只是點了一下頭,算是同意了,於是我讓沒有開走的出租車調轉車頭,載上我們去了我家。

    我收拾起曾經是雪和小鈴兒的臥室的房間,現在它迎來了它的另一位女主人——燁。一切收拾妥當,我招呼燁去休息,可是我剛回到自己的房間就聽見燁的喊聲:「不凡,你過來一下。」

    我扣好已經解開的兩顆外衣扣子,連忙跑到燁的面前,所見的情景卻讓我不禁臉紅,只見燁全身只穿了一件恰好遮體的黑色的胸罩、內褲,看見我來到燁突然將雙手伸到自己的背後,只聽見輕輕的「卡」的聲音,那件只能遮擋燁小半胸部的胸罩貼著她的身體滑落到地上,燁慢慢的走到我的面前,握住我的手放在她的胸口,說道:「不要顧忌我,好好的愛我吧。」這還是我第一次在如此近的情況下注視一具成熟美麗的女性身體,頓時讓我感到口乾舌燥,雖然我和燁已經有了親密的接觸,但畢竟那一次是在我不清醒的情形下,即使我隨後醒來我也沒有那個心情。

    而這次同樣也沒有香艷的場景,有的只是淒苦的感覺,燁只想通過對自己的折磨來減輕她的痛苦,從她平和的心跳就可以知道,她的眼中只有灰色。「她還是放不開。」我默默的歎道。

    我的手撫上燁的臉龐,眼睛注視著她的眼睛,我的話語如魔咒般響起:「你累了,需要好好休息。」燁原本緊緊皺起的眉頭緩緩的舒展開,漸漸的閉上了眼睛,在為燁半裸的身體蓋上薄毯後,我關上了檯燈慢慢的推出了她的房間。這種精神攻擊本來是對敵用的,今天不得已為了穩定燁的情緒只好拿出來一試,可這樣畢竟只是治標,治本還是只能靠她自己了。

    夜晚,燁的房間傳出了三千五百四十四聲「媽,你別走。」但是,「不凡不要離開我」則有四千六百二十七聲……

    翌日,當燁推開房門出現在我的眼前時,我敏銳的發覺她已經和昨天大不相同,看樣子是想通了吧。看到我在看她,燁沒來由的臉上一紅,估計是回想起昨晚自己的大膽行徑而感到不好意思,我則暗暗點頭:「知道害羞是個好現象,比死氣沉沉的樣子好多了。這才是我所瞭解的燁。」燁坐在我的旁邊默默的吃著早點,不時的抬起頭看向我,發現我並沒有用異樣的眼光看她才安心的繼續的解決早餐,可她哪裡知道,她的所有動作全部收在我的「眼底」。燁最終還是開了口:「不凡,昨天真要謝謝你。」「哦,你恢復了才是真的謝我,今天就好好的休息一天吧,我已經向老師請假了。事情我會幫你處理妥當了。」

    除了在段阿姨火化的時候見到燁大聲痛哭外,其餘時候就再也沒有看見過燁留下的一滴眼淚了,她的堅強我也不由的佩服萬分,但是悲傷卻不是那麼好擺脫的,直到段阿姨火化了半個月後燁才漸漸回復往日的神采。我也幾乎每時每刻的呆在她的身邊照顧她,不過我從燁的眼光當中讀出了不僅僅是單獨的愛戀,更多出了一份感激。

    我把阿姨去世的消息告訴雪的時候雪也唏噓不已,要我好好的安慰燁。不覺中時間已指向了六月中旬,又是一個輕鬆的雙休日,我躺在沙發上打開了電視,燁也端來了一個果盤坐在我的身邊,剝開了一個橘子,分開一瓣放入我的嘴裡,我感受著橘子的甜蜜的同時,也享受著燁的溫柔,忽然電視上播放出一個畫面,一個人正跨坐在亞洲貿易大廈的八十九層的高樓頂上的欄杆上,隨時都有跳下的可能,燁歎息著說:「有什麼東西想不開呢,偏偏要選擇死亡,有些人想活卻失去了生命?」

    新聞裡出現了記者的臉:「現在是現場直播,亞貿大廈樓頂有一年輕女子想要輕生,在欄杆上逗留了將近三個小時,警方介入,正在勸說該女子,可是該女子不聽任何勸告,如有知情者請和她的家人聯繫。本台將會繼續關注。」說完還把鏡頭拉近,給出了女子清晰的樣貌。

    我和燁看到這個熟悉的人影,不禁對望一眼,同時叫道:「東方冰!!」

    「是不是現在的漂亮女孩都把自殺當成是一種時尚了。」說著還瞄了一眼燁,燁立刻送還給我一記白眼,撇撇嘴說:「還不是因為你。」「那我現在就去亞貿大廈,看能不能幫上忙。好歹大家同學一場,她又跟我三年同桌。美女你就在家看著吧。」我連忙吞下口中的橘子,起身走了出去。走到門口時燁叫住了我,略帶著擔心的說道:「不凡,小心點。」給她一個肯定的微笑後,我毅然走了出去。

    有人想跳樓自殺又不是搞恐怖活動有必要出動大量的警察將這裡包圍的裡三層外三層的嗎?這不是徒增別人的心理負擔嗎?也許別人還沒有下決心,看到這陣仗嚇也嚇的腿軟腳軟,說不定還會不小心跌下去。我報明瞭身份來意後,在一幹警察疑惑的目光注視下來到了天台,雖然我和帥字距離很遠,難道我就不能和美女作同學,我嘀嘀咕咕的慢慢靠近,一個淒厲的聲音喊住了我:「別過來。」說話間身體還往欄杆外面挪了挪。

    我停下腳步,坦然面對著東方冰,那個曾經美艷不可逼視的漂亮女孩,外表只能用一個詞語表示,那就是憔悴。我環顧四周,發現旁邊有幾個民警不停的灌著礦泉水,大概進行了幾個小時的心理攻勢,嘴裡也擠不出什麼詞彙來打動東方冰了。我轉了轉眼珠說道:「我是周不凡,你高中時候的同桌,還記得吧。」然後我走向欄杆處,卻沒有靠近她的意思,我向下望了望,看得我不由得一陣目眩,幾百米的高度可不是鬧著玩的,我輕功再高掉下去估計也只有別人替我收屍的份了。「這裡有幾百米高,跳下去肯定是摔的面目全非,毀容是一定的了,慘一些的就成碎片了。」聽到這些東方冰一陣錯愕,「不如下來,隨便找個地方上吊呀,喝毒藥呀什麼的好歹還能留個全屍,也能保留下你美麗的面容。」東方冰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我成功吸引她注意力的同時還暗自移動腳步,距離她只有五米之遙了。

    東方冰痛苦的抱起了頭,還「不小心」的看了高樓下的景色,也不知是她坐在這裡太久氣血不順,還是望向下面的一眼將她真正的嚇著了,身體突然一陣晃動重心不穩,緊接著身體向欄杆外側傾斜,眼看著她就要掉下去香消玉損。我當機立斷什麼想法都沒有了,飛身越過了欄杆盡量的伸出手抓住了東方冰的襯衫衣角,雙腳則掛在了欄杆的柱子上。

    此時東方冰半個身子已經懸在了半空,回過神來的她立即就是一個超過兩百分貝的高聲尖叫。與此同時,還有一個人也尖叫了起來,那就是坐在家中觀看現場直播的燁,從東方冰摔下,燁先是緊張的站了起來,到我飛撲過去,我的身影消失在鏡頭裡,燁悲痛的捂上了臉,淚水順著她的指縫流淌而下,心臟更是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一樣,腦中已是一片空白,軟軟的倒在了沙發之上,嘴中念叨著:「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

    正當有人為我擔憂的同時我也在發愁,儘管我揪住了東方冰的一片衣角,可是我卻沒有辦法將她整個身體拉起來,可以說東方冰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在我手中的那片衣角之上,可想而知後果會是怎樣的,只聽見「叱啦」一聲響,承受不住如此重量的衣服終於裂開了並且迅速的沿著紐扣的方向延伸,就連罵衣服質量太差的機會都不給我,東方冰的襯衫已經離開她的身體成為我手中的死物。只穿著貼身背心的她向著熙來攘往的大街上摔了下去,東方冰絕望的閉上了美眸心中一片平靜:「真的要死了嗎?」

    說起來很費筆墨,可是實際上只不過幾秒鐘的光景,眼看著東方冰將要完成她的「心願」從這個世界上消失,而我的手臂也已經夠不上東方冰越來越遠,我望了望手上的白襯衣想道:「只能再相信你一次了,一切都靠你了,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呀!」我內力使出,將軟綿綿的白色襯衣揮舞兩下立刻使其成為棍棒狀,手上再一抖,襯衣牌棍棒立即成為我加長了的手臂,緊緊的纏上了東方冰的腳踝,可是巨大的衝力也將我的身體帶得往下一沉,原本勾住欄杆的一隻腳再也不能扣住那根滑溜溜的欄杆,好在另一隻腳還死死的扣在欄杆上,不過我們的身體此時像鐘擺一樣左右搖晃著,我不禁暗暗罵道:「我越是忙你越讓我忙,沒事把欄杆弄得這麼滑幹什麼!」

    本來已經是自由下落的東方冰忽然感到自己的身體一頓,止住下落的態勢,卻又無故的搖擺起來,睜開了眼睛望向我,自然發現了現在的情勢更加危急,我身上的襯衣早已經被汗水浸透,豆大的汗滴灑向她,東方冰搖搖頭說:「放手吧,也許你還能夠下去,死亡對於我可以說是最好的歸宿了。」

    「要我放棄是絕對不可能的,或許我救不了你,但是只要我盡力了就不會留下遺憾的。」我又伸出一隻手抓住了棒狀的襯衫,緩緩的向上拉,心裡不停的罵著:「警察兄再不過來我就要堅持不住了。」那一隻掛在欄杆上的腳又滑了一點,我快要失去最後的控制了,咬咬牙積聚渾身力氣運用腰腹力量前後搖擺,猛得向上甩開手裡的襯衫,東方冰被高高得拋了上去被隨後趕到的警察接住,而我僅有的那只堅守崗位的腳最終還是鬆開了,這次做自由下落的人換成了我。

    我的耳邊除了不知是誰的叫喊聲,就只有呼呼的風聲了,難道一切就這麼玩完了:「雪對不起了,看來我是無法看到你留學法國的成果了……」一聲清脆的鳥鳴聲截斷了我的思路,救星來了,我來不及慶賀接著就是一個旋身,拉近了我和救命麻雀之間僅有的一米的距離,內力運用吸字訣將麻雀吸近,腳尖一點鳥身,麻雀只是沉下幾米後又歡叫一聲飛遠了,我則借此良機將下墜的身體反升了幾米。

    好在這亞貿大廈被建造成錐型建築,使我得以趴在它的傾斜面,不過這傾斜面是玻璃的光滑無比,我只能暫時趴在上面,身體還隨著時間的推移緩緩的下滑,估計要不了幾秒我又要作自由落體運動了,急忙朝上面喊道:「有沒有人呀,快扔根繩子下來,我快要挺不住了。」一個哭聲突然停止,向遠處喊道:「快拿繩子!」

    終於在我第二次自由下落的前一秒,一條無數床單紮起的繩子飄在我的面前,我順勢跳了上去,同時重重的舒了一口氣:「做英雄真難!」這才有心思看看雲中的飛鳥發誓道:「以後我再也不吃油炸麻雀了。」順帶一句:「我再也不做英雄了。」

    當我從欄杆翻回平台時,一個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撲進我的懷裡,後面的人群卻傳來了歡呼聲,我只能傻傻的懷裡的人是東方冰,只聽見她不停的說:「還好沒事,還好沒事。」我咳嗽一聲推開了東方冰,向著電視台的攝像機伸出兩根手指頭,展現一個大大的「V」字,然後急忙說:「我知道你們電視台播放的前有幾秒鐘的停頓,能不能只把我這個手勢播出來,至於臉上,加上點馬賽克就可以了,我可不想去學校被人指指點點的。」攝影師先是愣了一下,後來會心的笑了笑回個一我一個「OK」的手勢。警察也跑來打趣說:「如果不是看你拚命救人,我還以為你是來害人的呢?上吊,喝毒藥哈哈……」「這不過是崩潰治療,效果還算可以。」

    等到一切風平浪靜,我和東方冰找了一個公園的涼亭,東方冰還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目光飄向了遠處的湖面。我說道:「死過一回了。其實滋味並不好受,我可不想再嘗試了。」我隨手撿起一塊石子扔進草叢驚起幾聲蛙叫,「難道死亡就可以解決問題?問題還不是在那,不過憑添家人的悲傷而已。」東方冰收回目光,幽幽的歎了一口氣說:「你不懂的。我有一個青梅竹馬的男友。我真的非常非常的愛他,我曾經幸福的以為他也是如此,幾個月前,他要和我發生那種關係。」東方冰臉上出現幾朵紅雲,「別看我是在美國長大的接受的是開放的教育,其實我還是很傳統的,就在他要進入我身體的一剎那,我沒有來由的害怕起來,在我的思想裡始終認為我的第一次是交給我的丈夫而不僅僅是男友,所以我把我的男友一腳踢下了床,並逃出了他的宿舍。」我驚訝的看著和我同桌三年的女孩,她竟然會把心事掏給我這個並不是很熟的「仇人」,此時她紅暈的臉上變得蒼白起來。「沒想到,幾天後我偶然間在他的宿舍裡發現了他和其他學校的一個大學女生親熱,而且是不著絲縷的,我當即甩了他一巴掌就離開了,他事後趕緊找我道歉,我起先認為他只是對我前些天的拒絕表示不滿,我就原諒了他,沒幾天他身邊的女孩卻換成了另一個,而他還在那女孩面前打了我。於是我們就開始了冷戰,我卻始終傻傻的等待他回心轉意,只要他承認錯誤我還是會原諒他的。我確實等到了。」東方冰自嘲的說著:「他比以前更好的對我,讓我以為自己成為了童話中受人寵愛的公主。」東方冰憤恨的折斷了剛撿起的一截小樹枝說:「而爸爸公司卻突然出現了問題,開始是幾家主要的供應商終止了和公司的交易,接著就是幾家固定的承銷商拒絕和爸爸繼續簽定承銷合同。我爸爸也沒有太在意,畢竟生意場上的買賣瞬息萬變,老客戶終止新客戶的加入再正常不過了。我爸也接到了一個定單,讓跟隨了他二十年的下屬幫他收集信息資料,反饋回來的信息是一切良好。沒料到爸在開工後發現,生產出來的商品要交給一個外國公司高額的知識產權佔用費。他在這時候卻利用我騙到爸辦公室的鑰匙,把絕密文件複印給了對方公司,對方又提出高額索賠,公司根本就無足夠的資金周轉。如果還不能解決爸不得不讓出股份變現,公司股價因為這事持續下跌根本就不夠,和我爸稱兄道弟的銀行人員也直搖頭拒絕任何貸款,現在還有十天時間必須把錢湊上,否則那些股東們要我爸讓出總裁之位。原來這一切全部都是我男友父親策劃的,他早想把我爸取而代之了。是我害了爸。」東方冰捂著臉痛哭起來。「你爺爺不是有公司嗎?」我記起東方冰的爺爺還參加過華商大會的,資金方面應該不成問題了。東方冰搖頭說:「爺爺不會資助一分錢的,他說過自己事情一定要靠自己,否則家裡還不鬧翻天,我的那些叔叔伯伯早就對我爸的公司眼紅了,他們也不想想我爸花費了二十多年才把公司由幾十萬擴展成現在的規模。」我無語,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實在不是我們外人所能理解的,看起來風光無限,實則暗藏殺機,勾心鬥角誰不會累。

    看到我沉默下來,東方冰也找不出什麼話題,而且剛才不知怎麼的想把所有的委屈都說出來,現在好多了,看著低頭的我輕輕的說了聲:「對不起,周不凡高一時候我罵過你,我現在向你道歉。我早就想說了,可是一直拉不下臉,現在不說,說不定以後就沒有機會了。」我抬起頭看著她那雙仍舊沾滿淚珠、誠懇的眼睛,想:「說到這件事,我反而應該謝謝她才對,如果不是她的侮辱,我也不會瞎跑出去,不會被教務處主任逮個正著,不會因此走著回去,不會恰巧碰到化身成一隻貓的龐老爹,更不會有能力救下雪從而賺到可愛的老婆。我到要感謝她才是。」我笑著說:「就衝你這一句對不起,我怎樣也要幫你這回,告訴我還缺多少資金,我看看有沒有辦法。」聽到還有救,東方冰眼前一亮,不過隨後又暗了下去:「我還是要謝謝你,一億六千萬可以說是一個天文數字了。」「一億六千萬呀,確實不少了,大約兩千萬美圓。」我喃喃的說。撥通老爸的手機開口就問:「老爸公司還有多少隨時可使用的流動資金呀?」老爸疑惑的問:「問這個幹什麼?」「問你答就可以了。」

    「我查查看,還有一億六千萬,不過半個月後就要支付出去一億三千萬用於購買原材料和其他方面的應付帳款。」我心中大概有數了,自信的說道:「老爸先借我幾天,我知道就算公司是我們的也不能挪用資金否則是犯法的,那就當作公司之間的拆借資金好了,算十天利息給你。對了再用公司名義從銀行貸款兩千萬美圓,你不是總說那些銀行業務員煩得你頭都大了,給他們一個賺錢的機會,同樣的是十天的短期借款,幹什麼用的?用來救人的,好了明天就把帳轉過來。別望了貸款哦!」我掛上手機,發現東方冰早已目瞪口呆瞪著我,就像發現新大陸一樣,儘管和我呆在一起三年,卻無法摸透我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不過聽見那些對話,她還是清醒的知道我在幹些什麼,激動的抓緊我的手臂說:「你爸的公司真的肯借錢給我們。」她又流淚了,但這次是感激的眼淚,神情透著無限的喜悅。

    我搖頭說:「不是我爸的公司借錢,而是我以個人名義借錢給你們。」「個人名義。」「對就是個人名義,你也聽見我們的對話了,老爸的借款期限只有十天,總不能才交到你們手上就收了回去吧。」東方冰困惑的問:「可是……」我打斷她的話,站起來說:「十天,這些錢已經足夠我弄來你們需要的資金了。」我緩緩走出涼亭,東方冰跟了上來。我意氣風發的說道:「我想進行金融投資,你說說什麼投資利潤最大。」這些已經超出了東方冰所能理解的範圍了,我緩緩道出:「債券,股票……」東方冰睜大眼睛叫道:「難道說是期貨。」「對就是期貨。你們公司的資金靠的就是它了。」

    「你瘋了,那可是有很高風險的。」東方冰雖然是學財政的,但是也屬於經濟類的,對於金融多少有些瞭解。「高風險相對應的當然是高收益。瘋了,也許吧,就算為你,瘋狂一次吧。」我彷彿絲毫沒有察覺東方冰的擔心和憂慮,股票賠了進去,好歹還能算是買了一堆草紙,股價低歸低也算有個價,期貨賠了可就血本無歸了。

    「為什麼幫我,值得嗎?」東方冰語氣中帶了少許的戒備。這次給她的打擊太大了,她不會再輕易相信任何人。「我只不過不想某人遺憾的看到SF4無緣無故的就少了一個,幫你也是幫我自己,再說商場上交一個朋友遠比樹立一個敵人好得多。只要度過這一關,憑借你爸的手段還不能控制局面?要是這樣就當我交學費了。不過你爸挺過去了還可以繼續發展,如果我爸的公司有困難,你們會不會幫忙?何況錢又不是白給的,還還是要還的。好了,我就說這麼多了,人活著就有希望,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包括希望,這次就是你帶給你父親希望。」東方冰身體一震,繼而想起了以往甜蜜的日子,可是得到的卻是虛偽的愛情,淚水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從她的眼睛裡流了出來。

    「愛的痛了,

    痛的哭了,

    哭的累了

    日記本裡頁頁執著,

    記載著你的好,

    像上癮的毒藥,

    它反覆騙著我。

    愛的痛了,

    痛的哭了,

    哭的累了

    矛盾心裡總是強求,

    勸自己要放手,

    閉上眼讓你走,

    燒掉日記重新來過。」

    一個年輕人騎著一輛嶄新的摩托車飛速的從我倆身邊駛過,音響裡大聲的放著這首歌曲,一個女孩坐在後坐雙手緊緊的抱著他的腰,頭牢牢的貼在青年的後背上,青年不時的微笑著回頭看看女孩,他眼裡有著說不完的眷戀,女孩的頭貼的更緊了。

    我朝東方冰看了一眼,這首歌不是正說明了她此時的心情,此時她正呆呆的看著兩人遠去的身影,神色說不出的複雜,我也慢慢的走開了,聲音清晰的傳到東方冰耳中:「記得明天幫我請假,我要奮戰十天了,哈哈,兩千萬美圓。」說完頭也不回,灑脫的揮揮手向她告別。

    東方冰伸出手想叫住我,可是半途收回了手,愣愣的看著我逐漸消失在人海中,眼淚又聚成兩道清溪,然後漸漸閉上雙眼:「愛的痛了,痛的哭了,哭的累了矛盾心裡總是強求,勸自己要放手,閉上眼讓你走,燒掉日記重新來過。」許久,她睜開眼睛,緩緩的融入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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