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艷記 正文 第三十六章 一場虛驚
    我將一包玩具樹袋熊安全的送到了雪的宿舍,雪當然是開心的合不攏嘴,我卻納悶了女孩子都喜歡這些東西嗎,都快二十歲了還像長不大的孩子,而且床上已經擺著我送她的小狗和小熊了還不知足,我將神態各異的樹袋熊拿出來的時候,又聽見一聲整齊的歡呼,也不用我動手每個人都上來抱起一個左親親右摸摸,連我看了都不禁要妒忌。

    想起眼前快活的楚君曾經單獨送了我一份生日禮物——一塊護身符,我就又拿了一隻樹袋熊走到她的面前說:「反正也多,再送你一隻也好成對。」

    楚君撲閃撲閃她那雙有著長長睫毛的大眼睛,臉上出現了紅暈,接過我另外送的樹袋熊緊緊的抱在懷裡,輕輕說:「謝謝你,不凡。」

    我笑著回答:「不用客氣。」

    齊艷艷像是非常氣憤的樣子說:「喂,你怎麼偏心呀?送給小君兩個才給我們一個。」

    我攤開雙手說:「誰叫你們沒有送我生日禮物?」眼睛還朝楚君瞄了瞄,意思是說:「看她還送了。」

    齊艷艷一臉壞笑的看著楚君說:「君丫頭背後還有一手呀。」原來她是瞞著大家的。

    楚君臉上更是佈滿了紅色,連耳朵根子都紅了,只有訥訥的回答:「其實雪準備不凡的生日禮物時我就買了,朋友嘛,送送禮物也沒有關係的,我還以為你們買了,可是看到你們兩手空空我就不好意思拿出來讓你們丟臉了。」說著說著彷彿有了底氣,聲音也高了,雙手還叉上了腰,「誰說我沒有送禮物的,你們吃的生日蛋糕還是我拎的了,好歹也算是出了力。」齊艷艷極力辯駁著,卻沒有發現楚君稍稍的喘了一口氣。

    我拿出一個樹袋熊塞在齊艷艷懷裡說:「再給你一個,那麼雞婆小心嫁不出去。」

    齊艷艷翹起嘴說:「我嫁不出去就賴上你。」後來發現自己的話說得太曖昧,又看看雪的表情,看到雪只是一臉有趣的看著大家才吐吐小舌頭不說了。

    我問雪:「要這麼多玩具幹什麼?」

    雪看著四周牆壁說:「當然是把宿舍裝扮的漂亮些。爭取獲得一個最佳宿舍回來。」

    最佳宿舍,和我肯定是絕緣的,我們那個宿舍不是最差宿舍我就阿彌陀佛了,一天到晚雲霧繚繞,臭襪子髒鞋子滿地都是。

    我轉頭對雪說:「乾脆我把家裡的剩下幾個一起都拿來算了。」

    最後在雪不停的誇獎聲中離開了雪的宿舍,雪的小嘴實在是太厲害了,誇得我暈呼呼的,連準備讓老爸整頓公司職員工作態度的事都忘了,我在這享受著超級美女的稱讚,那頭苗繡秀心裡可就不塌實了,得罪了人不說,還是最高層管理人員的兒子,如果我隨便說幾句,這份薪水優厚的工作就要和她說拜拜了,現在工作競爭多激烈,想要找一份如此輕鬆而又多薪的工作的難度不亞於用高射炮打一隻懷孕的母蚊子。

    苗繡秀忐忑不安了上了一天班,實在是心驚肉跳的,無法安心工作,回到家才稍微平息。睡覺後竟做著被炒魷魚的噩夢,汗水浸濕了她的睡衣,她猛的坐了起來,回想剛才的一幕實在後怕,從冰箱裡拿出冰冷的牛奶灌了下肚才覺得好些,衝進浴室,讓熱水沖洗著身體,當水珠滑過身體的時候,她才真正的平靜下來,她輕輕撫摸著因為熱水浸泡而微微泛出粉紅的艷麗色彩的肌膚,讓她感到靈魂的回歸,用寬大的裕巾包裹起豐腴的身體走出浴室,可是再也無法睡著,靜靜坐在床上等待黎明的到來,嘴上說道:「太子哥。」

    想起本月這套公寓的不斐的租金還欠著,可透支的信用卡上的債務,心中不由又是一陣慌亂,苗繡秀呆呆的望著窗外說:「我絕對不能失去這份工作。」

    晚上老爸打電話來告訴我,我們控股的一家塗料廠將調配好的塗料送到他的房間,已經刷好了一間房,試用的效果用我們的話來說就是:「Perfect,顏色完美無缺。」

    老爸在電話裡不停的說著,話語中充滿了興奮:「我現在正在看水瓶座的星系,哇還可以看到北極星,北斗七星雖然淡了些也不錯。」

    窗外正是烏雲密佈,不用說老爸就是在介紹那些塗料的特點了。

    聽到老爸的聲音,我也想起了公司的制度,和員工的工作態度,我打斷老爸的描述,「不用介紹了,我知道的差不多了,現在談談公司裡的事吧,首當其衝的就是一樓的接待員,讓她們不要看在顧客的衣著接待,只要是走進公司的門,顧客都是第一位的,還要讓她們面帶笑容不要總是擺一副苦瓜臉,不管她們大學的學歷如何,但當了公司接待員就一定要做她們應該做的工作,不要還是以為自己是哪家的小姐先生。如果有客戶投訴,第一次當月獎金全扣,第二次就要讓她捲鋪蓋回家,如果你一心軟,規章制度有等於無。」

    老爸這次沒有插話,只是靜靜的聽著,我說完了他就回答說:「我知道了,後天的全體員工會議上我會提醒的。」

    經過兩天提心吊膽的工作後,苗繡秀髮現自己並沒有被開除,可是總經理在員工會議上提出的幾點,無一不是針對她的,讓她著實出了一身冷汗,不過她終於知道我這個太子哥不是忘記了她,但沒有說出不利於她的話,心也放了下來,對我也暗暗感激。

    我不是不想開除這個不會處世的苗繡秀,可是公司剛剛成立就開除員工多少也有些顧忌,所以我沒有向老爸說出她的姓名,我想她應該醒悟了,她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只是一個公司職員,免得她在無形中損害公司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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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誕節到了,宿舍裡的兄弟們不約而同的嚷著要體會節日的氣氛,一下課就跑了個沒影了。

    其實聖誕節和我們又有什麼關係呢,大多數人連聖誕節都說不清楚是什麼,照樣跑到餐廳去參加聖誕晚宴,可能自己國家的節日沒有過夠,連別的國家的節日一起算進來過過癮吧,雪同樣喜歡湊這種熱鬧,一大早就打來了電話請假,說是和班上宿舍的姐妹一起出去吃飯,享受節日的氣氛。

    雖然我對這節日沒有太大感情,但是熱鬧的地方總會吸引人,我當然不會例外,既然宿舍裡沒有人,那乾脆就到街上逛逛。拿定主意後找了一件外套走出校門。

    大街上可是人山人海,到處都是歡樂的人,我在人群中擠來擠去的,雖然寸步難行,可是擠得倒是蠻暖和的,我索性將外套脫了拿在手上。

    賣燈籠氣球的小販開心的一直咧著嘴笑,男的帶著女朋友經過時順便買一個,母親帶著年幼的孩子經過時,禁不起孩子的撒嬌也買一個,總而言之到處是飄在半空中的氣球。

    擠著擠著我就隨著人群來到了公交車站,等車的人一樣多的嚇人,忽然在擁擠中一個小女孩的魚形氣球被擠掉了,氣球緩緩的飄向快車道,小女孩一看自己的氣球跑了掙脫開母親的手,利用身體嬌小的絕對優勢彎腰貓身,從人群中小的不能再小的縫隙中穿了過去,目標正是即將遠離她的氣球絲毫沒有察覺這是一處十分危險的地方,小女孩的母親一抓竟沒有找住,只能焦急的帶著哭腔的叫喊著,不過聲音卻被人潮迅速淹沒,小女孩已經衝到了馬路正中央,抱起了氣球剛想往回跑此時一輛公交車快速的駛向小女孩,我見到情況緊急,一腳踢在前面青年的膝關節上,青年如我所料趴下了身體,我說了一聲:「抱歉。」一腳踏上他的肩膀當作借力處,然後輕輕一蹬,恰巧落在慢車道和快車道之間的護欄上,而後再次借力,猛得蹬在護欄上身體平平的飛了出去,一把抱住已經驚慌失措愣愣的站在快車道中央的小女孩,朝路邊翻滾,公交車司機也看見了我們的身影,猛得踩著剎車,可是為時已晚,只聽見尖利的剎車聲,統一的尖叫聲和猛烈的碰撞聲……

    醫院是一個治病的地方,可是健康的人卻沒有人喜歡來這裡。雪正和同學們逛著商場,突然接到我受傷進醫院的電話,立刻結束了活動,馬不停蹄的衝進醫院。

    無助的看著進進出出醫院的人,焦急的神態毫無保留的顯示在臉上,雪漫無目的的打量著每一個走動的人,走著走著來到了住院部,看見了住院部的值班護士,眼睛出現了神采,急忙跑上前問:「護士小姐,請問剛才有沒有一個叫周不凡的人進來呀?」護士翻開厚厚的記錄本,一邊翻著一邊含糊的重複著剛才的名字:「鄒不番,周魯凡,這裡有個叫鄒魯帆的是車禍剛剛進來的,傷的非常嚴重還沒有度過危險期。」

    雪沒有繼續聽下去的心情了,眼淚已經迷糊了她紅腫的眼睛,她也沒有問明床號,就跑向住院部的病房,挨個推開病房,嘴裡淒厲的喊著:「不凡。」

    推開的一間又一間的病房使她的心更加低沉,可是她沒有放棄,依舊查找著每一間病房,並且喊著我的名字。可是病房中只是一張張陌生而帶著詫異的面孔,雪推開的病房越多失望就越大,不好的陰影逐漸籠罩在她的心頭。每每推開一間房,她就手上力氣減小了幾分,心也更疼了幾分。

    終於剩下了最後一間,雪還是毫不猶豫的推開了門進去,看見一個渾身包紮著白布條的男子,頭上的繃帶更是纏了一道又一道,讓人無法看清楚長相,雪的直覺的認為床上躺著的就是自己辛辛苦苦尋找的人,趴在躺在床上的那人身上放聲痛哭,還不停的搖晃著他的胳膊,期望眼前的人可以睜開雙眼瞧瞧她,可是她失望的是她的「不凡」依舊緊閉雙眼,沒有絲毫的睜眼的跡象,雪不放棄的搖晃著「不凡」的身體,嘴上更是深情的聲聲呼喊著:「不凡,你睜開眼看看我,快點看看我。你說過要永遠陪著我的。」雪哽咽了,彷彿喉嚨中卡了一根魚刺,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忽然病房的門被推開了,進來了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女子,一把拽開雪厲聲問道:「他都傷成這個樣子了你還這麼搖晃。」

    雪抽泣的問眼前的女子:「請問你是?」

    「我是他姐姐。」女子指著床上昏迷不醒的人說道。

    雪拖著疲憊的身體來到了醫攙扶下出了院的大廳,心中充滿了無助與茫然,眼淚依舊流個不停,嘴中喃喃自語:「不凡,你在哪裡?」

    此時,我在一個中年婦女的外科門診的疹室,走到了大廳,雪茫然的眼睛接觸到我的身體立即一顫,呼叫著我的名字飛奔過來,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就一把緊緊抱著我的身體,淚珠滴淌在我的臉上,衣領不一會就濕了一塊。那個中年婦女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靜靜的站在一邊,不過像明瞭了一切,許久雪才停止哭泣,不過肩膀還在抽動,雪緩緩的抬起頭,淚眼婆娑的模樣惹人憐愛,雪只是輕輕的說:「不凡,我好擔心你。」

    我輕柔的吻著她眼睛上的淚水,鹹鹹的又帶著深深的甜美。雪又把我緊緊抱住說:「我聽到電話後真的擔心失去你,我不能沒有你,不凡。」

    雪將頭緊貼在我的胸口,彷彿只有聽著我的心跳她才能確定我是活生生的存在她的面前。

    我也用一隻手摟住她說:「我不會輕易死的。」

    中年婦女出聲了:「剛才真是感謝您救了我女兒,不然……」

    我笑著說:「大姐你已經謝了我幾千次了,快去看看小妹妹吧,看不到你她會著急的。」

    「謝謝了,記得來我家玩。」中年婦女離開我們去看正在做全身檢查小女孩了。

    雪這才問起我:「到底怎麼回事?」

    我簡單介紹了車禍的經過,說到了眼看著公交車就要撞上我了,我趕忙以空著的手撐地,反彈後雙腳蹬在了快速衝向我的汽車,可是汽車慣性太大,我這一蹬避免了公交車的撞擊是沒錯,可是身體卻越過了護欄直衝向慢車道上一輛行駛著的三輪車,為了保護小女孩我只好半轉身將小女孩互在身前,自己的狠狠砸在了三輪車上,於是手擦傷還脫臼了。

    我搖了搖吊在脖子的繃帶說:「其實傷得並不很嚴重,可是我救的小女孩的母親,就是你剛剛看到的那位偏偏要聯繫我的家人,被她纏的沒有辦法只好答應了,我所知道的電話號碼只有老爸的和你的,老爸的手機一直關機,家裡又一直沒人接,只好麻煩你了。」

    雪想起自己剛剛衝進住院部哭錯人的情景也不好意思的將頭靠進我的懷裡,我用單手撫摸著雪的長髮感受著溫馨的一刻。

    雪小聲的說:「當時我真怕你會離開我。」

    我柔聲說:「我還沒有好好愛你,我不會就這麼離開你的,這是我的承諾。走,我們去看看那個小女孩吧,長得真漂亮像一個陶瓷娃娃一樣。」

    雪點點頭想道:「這是一次甜蜜的虛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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