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是怎麼回到家又怎麼上床盤腿坐下的,只知道努力的控制自己的微弱的內力不斷的運行在傷口的經脈處,一次、兩次、三次……
我察覺到傷口處正在慢慢的癒合,雖然緩慢但是總會好的,本來我就沒吃過晚飯,經過剛才的折騰加上不停的運氣療傷,頭上已經步滿了豆大的汗珠。許久我睜開了雙眼,活動性的擺了擺雙臂,又運氣查看了受傷的經脈,感到身上的真氣比以往強了很多,我不由的苦笑:「難道每次增長真氣都要被人打的半死才行嗎?」我跌跌撞撞的走到浴室,脫下了全是血跡的校服扔到洗衣機裡,後來又一想今天班主任蔣老師不是說過明天全校的學生都必須穿校服的,說什麼將會有其他學校的領導來我們學校觀摩、學習,我該怎麼辦?要麼穿著這身血衣去學校然後坐著110車和警察叔叔聊天,戴著一對漂亮的小手鐲在單人的小屋子裡呆一呆;要麼穿上其他衣服,最後被許主任這老狐狸在逮到地獄裡走一遭,說不定還有一份五千或一萬的「合約」等著我;要麼洗掉衣服,然後穿著濕的衣服滴著水被全校師生當白癡,最終因為生病在白色的小房間裡躺幾天,最好有可愛的護士姐姐照顧。權衡再三,我決定再次讓老狐狸罵,反正死豬不怕開水燙,去過政教處一次就不怕去第二次了,再說罵幾句又不會掉下一塊肉,我照樣該吃就吃,該睡就睡。我擰開了洗衣機放水的閥門,聽著水「嘩嘩」的流淌的聲音,接著脫盡上身的衣服,入目就是猙獰的傷口,傷處將近有兩三寸長,鮮血早已凝固結成略微有些發黑的塊狀,破口處的肉有些向外翻,我打開熱水器放了些熱水小心的洗拭著傷口,整整用去三盆水才處理好,找來了紗布將傷口包紮的嚴嚴實實這才鬆了一口氣。如果沒練過道心種魔大法說不定我已經去太平間吹涼風了,但是我現在練的道心種魔大法的水準只能夠幫助體內的經脈癒合,而外面的傷口就只有等待了。看來第一次的英雄救美不是很成功,但是這次打鬥卻為我帶來了豐富的實戰經驗,對待敵人不能有一絲的掉以輕心,一定要確定敵人沒有反抗能力了才能罷手,同樣的錯我是不會再犯的。我匆匆的又擦拭了全身後連晚飯都沒吃就抱著被子大睡起來。
第二天天氣出奇的好,但是我的心情出奇的差,如果你被人像動物園裡的猩猩一樣看你會舒服的起來嗎?所有經過我的同學,不管男的還是女的都向我瞅一眼,如果朱茵到學校來的回頭率是百分之百的話,那麼我的回頭率是百分之兩百,有些女生帶著惋惜的神色看著我又歎氣搖了搖頭,彷彿在看一個死刑犯;絕大部分則是幸災樂禍的看了我一遍又一遍,進了校門離教室還有一半的距離我被叫住了,哎,該來的還是要來的。果不其然我被值勤老師帶到了政教處,許主任看到我的到來明顯愣了一下,後又示意值勤老師離開,又看了我一眼,就在我等候判決的時候許主任開口了:「下不為例,你走吧!」
如果不是確定許主任的那張臉,我差點以為今天碰上了觀音大世,我激動的差點要抱上他的那張老臉猛親,我對著轉性的主任深深的鞠了一躬。我退出來的時候又被帶進一個沒穿校服的只聽見辦公室里許主任咆哮的聲音:「你當我是玩假的啊,當我說話是放屁,今天你不把你的家長喊來,我跟你一個姓……」聽的我脊背涼颼颼的,冷顫連打好幾個,牙齒都在上下顫抖著,好恐怖,我閃先。
後來才聽到這樣的傳言,許主任說:「天才都是要犯迷糊的,連愛因斯坦都犯呢,周不凡犯迷糊,看來他有當天才的潛質。」
我如坐針氈的結束了上午的課,一心希望趕緊回家看看我昨晚晾出去的衣服干了沒有。忘記交代了,我每天中午都回家吃飯,來回就要花掉一個多小時,而午休時間只有兩個小時,大多數同學都帶飯去蒸或在學校食堂吃,我如此勞累真是太命苦了55555……
我跑到車棚打開心愛的自行車,快速的騎上就往家裡沖。就在我離開不久,我擺自行車的地方出現一個女孩,只見她自言自語的說:「我知道你是誰了,謝謝你啊恩人同學。看到你沒事我更高興。」下午放學後我按照慣例來到車棚取車,只是我的車子的後坐上坐了一位超級大大美女,SF4之一的——西門雪。
我皺了皺眉頭,比我的高檔的自行車多的是,沒事坐我的幹什麼,不過有東方冰這個前車之鑒我還是很有禮貌的說:「對不起這位同學你坐在我的車上了,麻煩你讓一下好嗎?」西門雪有些驚訝我的態度,沒有像她所認識的男生一樣圍上前搭訕,還有禮貌的要她離開,就有興趣的賴著不走了,想看看我下面怎麼做。我看出她沒有挪動她美麗臀部的意思反而玩味的盯著我猛看,我只好又說了一遍:「對不起這位同學,請你讓一下,我要回家了。」
對於這種天上有地上無的美麗校花還是躲之為妙,免得有人天天找你單練。西門雪這次聽話了,衝我笑了笑跳下了車,我也跨上了車正準備開動,突然西門雪在我耳邊親暱的說:「你的傷好了嗎?」聽到這句話我差些從車子上摔下來,好在西門雪在一旁撐著。我吃驚的想:「她是怎麼知道的,難不成我昨天救的人是她?」我還想矇混過關:「傷誰受傷了,是你嗎?受傷了就別來學校上學了,應該多多休息的,要注意身體哦。」
我想騎車溜之大吉,手臂卻被她雙手牢牢的抓住:「嘻嘻,我就猜到你會賴帳的,物證我都帶來了,Look,這是什麼。」她從校服褲子口袋裡掏了一下,然後攤開她小巧的右手,一個鑲嵌著「X大附中」的校徽出現在她的手心,怪不得昨晚翻遍了家裡任何角落都沒能找到校徽,原來和別人打架時被拽掉了。西門雪看見我的眼珠在轉知道我又在想什麼說辭趕忙接著說:「你先別急著否認,我請了一天的事假,在學校的高一年級的車棚裡一輛一輛的查找帶血跡的自行車,找到了唯一的一輛,就是你的。」我仍舊做著最後的狡辯,不過我對自己所說的都沒有信心了:「你這麼肯定是高一,而不是高二或是高三的呢?」「我看見了校服的式樣顏色正是高一年級的。」(註:學校的校服運動服樣式的各個年級是各年級的顏色,現在高一蘭色,高二黃色,高三綠色。
下一年就是高一綠色,高二蘭色,高三黃色。)我無語。西門雪溫柔的幫我撣了撣衣服上的灰塵說:「好了不打擾你回家休息了,我的英雄。」
我趕緊說聲:「再見。」逃也似的騎車跑了。晚上我躺在床上怎麼也誰不著,翻來覆去的想著白天的事,我竟然在無意間救了校花,不知道是福是禍,反正是福不是獲是禍躲不過,隨她去吧。心結一去整個人輕鬆多了,閉上眼睛不一會就進入夢鄉。就這樣過了一天。第二天中午放學,我走向車棚時聽見後面有人喊我:「周不凡同學等一等。」我停下腳步轉身忘去,只見西門雪氣喘噓噓的跑到我的面前,一邊擦著額頭上的汗一邊說道:「沒~沒想到~~~你走的~~~這麼快~~~差點~~把你追丟了。」
我問道:「有事嗎?」西門雪又喘了一口氣才正常的說:「沒什麼只是想請你吃午飯。」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拒絕了她:「謝謝你的好意了,不過我家裡的飯菜已經準備好了,我必須回家解決飯菜,攘外必先安內嘛。」看著她有些失望的臉我又補充說:「明天吧,明天我不回去吃了。」西門雪因為才跑過而略帶紅暈的臉上立即綻開了一朵花,並且伸出小指頭撒嬌的說:「一言為定,明天不許找這樣那樣的理由了,來拉勾。」
我伸出小指圈上她那微微帶著汗又熱乎乎的小指,心中一陣激盪:「這就是女孩子的手,碰起來感覺真是不錯。這是我第一次碰女孩子的手,回家一定要把這個值得紀念的日子記錄下來。」我嘴裡應道:「男子漢大丈夫說話算話,一言既出什麼馬呀、驢呀、騾子呀都難追。」「再見。」
她衝我搖了搖手,我也自然的揮了揮手說:「再見。」明天真讓人期待啊,可是今天嘛只有回去吃剩飯涼菜了,真是對不起這個胃了。我和西門雪面對面的坐在一家茶館裡了,本來我只是要隨便的找一家快餐店就打發一下,可是西門雪偏偏不答應,說是吃快餐顯不出自己的誠意,而且請客的是她,主人怎麼能讓客人隨便擺佈呢,硬是拉著我來到了這家較高檔次的茶樓。
Oh,mygod。一壺茶要三十塊錢,開茶樓的是不是沒有見過錢啊,要這麼貴,菜名也是希奇古怪的,我點了個最便宜的「火焰山」,西門雪立即反對:「你為我受了傷怎麼能吃這些沒營養的呢,先來兩碗燕窩嘗嘗,漱漱口。」什麼叫來兩碗燕窩嘗嘗,還是漱口用的,那兩碗燕窩的錢夠我吃半個月了。我一開始以為她只會點兩盤菜能夠填飽肚子就行了,最後在我強烈的要求下她才勉為其難的點了四菜兩湯,還不停安慰我說:「招待不周湊合著吃下次換家更好的。」我看著她天真的臉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不過茶館上菜的速度還真是快,一杯茶還沒有喝完菜都上的七七八八了,西門雪更是慇勤的不停的向我的碗裡夾著菜,我也本著不吃完就是犯罪的心理對她夾的菜來者不拒通吃,嘴裡還發出含糊的讚揚聲:「唔唔,好吃好吃。」
四個菜碗兩個湯碗都見底了,我才拍了拍圓鼓鼓的肚子說:「真飽啊。」西門雪也拍著肚子笑道:「第一次吃的這麼開心。」其實她並沒有吃多少,每樣菜不過動了五六下筷子。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害你沒吃飽。」「怎麼會,看你吃的那麼開心,我就不太餓了,而且這是我吃的最多的一餐了。明天我們再找地方去吃。」「我看還是算了。」「反正不要你出錢,你又何必拒人以千里之外呢?」我摸了摸鼻子推脫道:「再說吧,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學校吧。」我頭也不回的下了茶樓,西門雪雙拳握了一下,然後摸了摸下巴,說:「真是一個有意思的人。」拎起書包跟在我的後面下了茶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