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之海洋 第七卷 第十三章 少年之終 飛翔之始
    雪白的浪花敲擊在奇峰亂石間,激起驚濤沖天。凌厲的海風呼嘯而過,天地間都充滿了不可思議的自然之威。我迎風站在懸崖邊上,一陣陣地出神。身後為狂風和水霧所苦的巴斯克冰又開始苦口婆心地勸說了:「黃二,站在這麼危險的地方可不好。咱們換個地兒吧。」

    他在雷隆多上生活了二十多年,為主星的大海浪濤之威所震懾,當然是可以理解的。我輕輕搖了搖頭,說:「我還想呆一會。你實在不放心的話,我們去觀海亭吧,那是司徒老兒的紀念所,修得格外結實。」

    對於巴斯克冰來說,觀海亭實在算不得什麼特別安全的場所。如果他一時興起,拆掉這處政治歷史景點最多只需要半分鐘時間。他因此還是繼續唧唧歪歪了了下去,只是我已經充耳不聞。也不知又過了多久,郭光和楊嵐出現了。不等我發話,小淫賊就大倒苦水:「嘴都磨破了,還真沒遇到過這麼難纏的對手!要不是嵐丫頭在旁助陣……」

    「別廢話那麼多了,我的外交專家。」我揮揮手叫他閉上了嘴,問:「說通了嗎?」

    楊嵐點頭道:「嗯,基本上沒問題了。我們最好抓緊時間去,免得對方又改變主意。」

    我略略回過頭,說:「還記得嗎?六五年元旦那天,我就是在這邊的樹林裡把你撿到的。小淫賊和你的緣分,也是從那時而起,一轉眼都快三年了……Ferrari那時還在,我們四人真是共同度過了一段相當快樂的時光呀。」

    「那些全都回不來了,眼下的這種狀況都是拜你所賜。」楊嵐很尖銳地諷刺了我一句。

    「真是個不知禮數,不懂得寬恕的丫頭。」我自嘲地笑了一下,用力站起身來,說:「我們走吧。」

    六七年九月十六日,我帶了巴斯克冰、郭光等少數幾個朋友來到陽泉祭拜ferrari。按理說,我應該給她辦一次風光大葬,可是雷隆多那邊的事情千頭萬緒,我根本不可能將那些忙得恨不能有五隻手的傢伙們一起帶來參加我的私事。死者已矣,我能做到的,也只有真心誠意地表達一下自己的懷念和哀思。這種美德實在與我的常規形象相去甚遠,以至於我的岳父趙船山非但不相信,還出動了全副武裝的私家保鏢(以他們的裝備、身手和人數,我看稱呼為僱傭軍還更準確些)驅趕我,差點與巴斯克冰大幹了起來。為了避免事態升級,我只得先到觀海山看看海,由郭光和楊嵐倆職業說客去幫我遊說。所幸他們不辱使命,使得我此行不至於落空。

    我這回來到自己的第三故鄉陽泉,因為純屬私事,並沒有很聲張。不聲張呢,氣勢就差了不少,再加上趙家眼下對我敵意高漲,門口迎客的管家看見我的少將軍銜都一點不當回事,態度冷漠、語言生硬地帶了我、郭光和楊嵐三人進趙府,巴斯克冰和其餘幾個衛士給攔下了。阿冰冰兒正想發飆,我制止了他,說:「算了,就這樣吧,不會有問題的。我去看看就回。」

    趙家後山的那條秘密小徑已經給開出了一條漫步小道,鋪著兩尺寬的青石板。雖然行走方便了許多,卻也失去了曲徑探幽之妙,如同許多被開發為旅遊區的絕妙天然景色都逐漸黯然失色一般。身後的小淫賊和楊嵐不住嘰嘰喳喳地討論著這路該不該修、又有哪些好樹好石不在了云云。大概是因為經常到這裡混吃騙喝的緣故,他們對這裡,實在比我還要熟得多。原來要走十多分鐘的小路,此時只用了五分鐘便走到了盡頭。那塊懸崖邊上的臨海空地沒有什麼顯著的變化,只有新樹立的一塊鈦金屬墓碑,還有……神情落寞地站在旁邊的我的老丈人。

    和ferrari結婚沒多久便鬧翻了,我還是兩年來第一次見到老丈人、趙大亨。正在考慮該怎麼稱呼他,是如往常一般叫他「趙叔」,還是叫「爸爸」呢?不待我考慮清楚,他已經怒氣沖沖地徑直衝了上來,揮起手杖重重地向我敲下來。我斜眼看著手杖的弧線向自己而來,長歎了一聲,不閃也不躲,硬挺著受了一記。趙船山的手勁不小,一杖敲在我脖頸處,居然打得我眼前一黑。他見我悶唉了一記,怒氣稍減,沉聲呵斥道:「知道我為什麼要打你嗎?」

    「我很清楚你老人家的心情。」我微微閉上眼睛,絲毫不運氣抵抗肩頭的疼痛,讓那種疼痛滲入身體深處。在這處充滿ferrari的身影和回憶的地方,只有這種自虐的感覺才能稍稍減弱自己心中的罪惡感。等了好一陣,那種疼痛慢慢褪去,我才睜開眼,走到ferrari的墓碑前,慢慢蹲了下來。鈦金屬製成的墓碑上印著ferrari的半身遺像和她的生卒年月等簡短文字,佔地不過一個平方米。我脫下手套,細細在墓碑上撫摩了一回,抬起頭問趙船山:「為什麼只給她弄這麼小塊地方,她會覺得憋悶吧?」

    我這無心的一句話過去,趙大鱷頓時老淚縱橫。趙夫人好生安慰了他一陣,替他解釋說:「老頭子說小影特別喜歡這塊地方,肯定希望在長眠此地的同時,能最大限度的保護這裡的原貌。我們因此給她立了這樣一個小墓碑,希望她能夠安寧。」

    「你們做得沒錯。」我又仔細看了一會ferrari的墓碑,站起身來說:「無論你我,死後有這麼大塊地方供親友懷念,也就足夠了。縱使是縱橫寰宇的霸主,百年身故後也莫不如此。我說不來什麼安慰的話,但我想,多餘的話也沒有必要多說。即使我說得再多,也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化解所有的悲傷和仇恨。我只想再多在她身邊待些時間,這會使我感到平靜。一旦返回星空,我只怕再不會有這麼多的時間可以用來懷念她了。」

    聽到我說這些,趙船山的臉色稍和。他轉身向外面走,頭也不回地說:「你在這裡多待些時間吧,以後也許都很難有機會了。」

    我遣開了郭光和楊嵐,獨自在ferrari墓前坐了兩個小時。待到夕陽西下,方才離開趙府。此次來陽泉,寒寒其實為我安排了一項大事要做。因為最近三星開始了又一輪全面擴軍,但是資金缺乏不說,雷隆多這邊只要遇到和趙氏企業打交道的場合就屢屢受到刁難。她希望我竭盡全力向趙船山爭取經濟,最起碼停止那種無時無刻不在進行中的作梗行為——當然,她都覺得此事太為難我了,並沒有對我施加很大的壓力。經過這一天的接觸,趙老人家對我究竟是什麼態度,已經很明瞭,我大可不必用熱臉去貼他的冷屁股。雖然雷隆多正急需用錢,但是也沒窮到非得去搶著舔這種搓來之食(人家還不一定肯給)的份,至於作梗,那也只好選擇別家合作,老丈人這邊就算了吧!

    楊嵐在雷隆多上已經快憋瘋了,來到陽泉這樣的花花世界,辦完了事便頓時跳起腳要去逛街。本來這樣的事該歸小淫賊負責,可他說還要去祭拜別的熟人,我就把巴斯克冰和幾個衛士都派去給她拎包了。眼看楊嵐帶著眼淚汪汪的阿冰冰兒等人去逛街(對這些虎狼大漢來說,陪著一個已婚女人逛街還不如把他們拉上老虎凳灌辣椒水來得爽快),小淫賊突然面露喜悅之色,說:「大黃,可算能解脫倆小時,我們去好好玩玩。」我臉一馬,說:「你要去晃,自己好生安排好你的老婆,這麼把阿冰冰兒害了,實在無恥。」郭光賠笑道:「難度太高,只有委屈他了。我們趕快去拜一拜老林,然後就去玩吧。」

    「怎麼,你還真要去祭拜啊?」我頗為意外地問。

    據小淫賊說,我離開陽泉後,他跟特區管委會主任林少峰在一次酒會上認識了,大概是因都認識已經混上去了的政治局秘書譚康的緣故,他們居然談得不錯。老林手握特區GDI管理大權,手中子彈充足,經常辦招待時叫上郭光,他也因此跟那段時間到過陽泉的各地官員多少都認識,成為狗肉之交。如果不是這樣,他要那麼輕易地混入幻界局勢力,並在清算時滴水不沾地脫身,光憑ferrari一人之力是難以做到的。

    可是,老林作為特區的首腦之一參加了七月的北京全會,死在了那裡。僅僅陽泉一地,在那次全會中死亡的副縣級以上高級官員就達二十七名。陽泉特區政府在金海灣附近找了處空地,修建了一個七月事件的紀念館,裡面為二十七名高官設置了紀念碑。無論他們在世時是否品性良善,在這次事件中不幸遇難以致灰飛煙滅,連遺體都不能留下,確實是值得同情的。小淫賊這樣的酒肉之交能記得他,偶爾自由了一回還能先去祭他,我想老林九泉之下也可瞑目了——只是我這個罪魁禍首一同前往,他又會做何想法?

    反正,ferrari在那裡也有紀念碑。小淫賊做他的酒肉憑弔,我也可以去再陪陪她。現在能做的,僅有這樣而已。

    我們來到七月事件遇難者紀念館,卻在那裡意外地遇到了譚康。他正在那裡憑弔他的老上級林少將,這樣突然相見,我們三人一時無言以對。大概呆了有半分鐘,譚康才醒過神來,說:「大黃,真想不到在這裡遇見你。」

    「我是來看看我妻子的,小淫賊來看看你的舊上司。」我也回過神來,說:「只是真沒想到我們三兄弟會以這種方式重聚。」

    譚康的目光在紀念碑上掃視了一圈,移步走到了ferrari的碑前,看了一會她的遺像,頭也不回地說:「知道是你作出的決定後,我很震驚。從來也沒有想過,你會成為那樣的人。」

    「怎樣的人?你們那邊對我的評價又是怎樣的?」我饒有興致地問。

    「認為你識得大局和喪心病狂的人各佔一半。」譚康乾脆地回答:「擁護你的人認為,你是盡了最大努力才克服巨大的罪惡感作出那種艱難的決定,是真的英雄豪傑;反對你的人認為,你已經失去人類的感情,心如鋼鐵地作出了這種決定,同時犯下了滔天罪行。而大多數人都認為:你太可怕了。」

    這種反應不出我的意料。我又問:「你又覺得我如何?」

    「我嘛……」譚康沉默了一會,說:「我覺得不那麼簡單,兩者兼而有之吧。」

    我微微一笑,不願意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譚康說:「其實要追究起來,這件事真的怪不得你,若我在你的位置上,那確實是面臨別無選擇的境地:生存或是毀滅。奧維馬斯對這件事應該是負有責任的。即使他把責任全部推掉全滅的天網司頭上,大家也不是瞎子……」

    「閉嘴,不要說這些。」我小聲警告了他一句,雖然明知紀念館裡只有我們幾個,還是東張西望地搜索了一通,看是否隔牆有耳。看完了一圈,才低聲說:「你我都沒有指責彈劾他的資本。我和他的實力差距,遠遠超過南京與日本的對比。除非你有信心控制局勢,不然千萬不要提這件事,對大家都沒有好處的。」

    譚康深吸了一口氣,說:「大黃,你謹慎多了。」

    我苦笑著回答:「不能不這樣啊。這兩個月,日本那邊就如同瘋了一般,全民捐款購艦,奧維馬斯那邊的裝備更新得太多太快了。在七月事件之時,他手下有五個分艦隊,而現在第十五個已經在裝備中了,就兩個月的時間!而且分艦隊的艦隻型號、規模都較原來遠遠擴大了。我和阿爾法的艦隊,竭盡全力也只能發展到他的分艦隊一半的水平。光從艦隊來看,現在實力差達到三十倍了。我所慶幸的是,奧維馬斯當時沒預見到他的實力可以膨脹得這麼快,為了尋求我的而沒有把黑鍋扣到我頭上。南京該拿出決心我們了,不然這樣下去不行的。」

    「我會竭盡全力。」譚康面露難色地說:「陸軍可以保留最低限度的,給你兩萬部隊。是整兩個師的王牌機械化部隊,跟那些十六七歲的鼻涕蟲新兵完全不同,練一練肯定能很快適應宇宙戰。他們的裝備很好,尤其是防空裝備,即使是奧維馬斯艦隊,也不會冒與他們全面衝突的危險尋釁。」

    「目前可以倚靠的只有地面具備防空能力的部隊了,我們的宇宙軍發展太慢。但這樣不行,你一定得想辦法。」我深深歎息道:「除了永尾,根本沒人把新GDI中央的指示放在心裡。奧維馬斯那邊也在訓練艦隊成員的陸戰技能,期望能組織陸戰隊,這是個危險的信號。不尋求主動的話,我們一定會被吃掉。剩下的話,也不需要我多說了。」

    「回去後我一定跟老頭子們傳達你的話,希望能盡快改變吧,但我不敢保證。」譚康說:「無論如何,你現在也是三星前沿名義上四首腦、實際掌權的大小將軍之一,說話已經很有份量了……說起來,還真羨慕你呢。我進入政治局時,還以為會混得比你好,誰知你現在都是閣下了。」

    「這沒什麼好羨慕的,唯一說不太過去的是我的年齡。」我淡淡地應對道:「上將明裡暗裡卡我卡得很厲害,你看看我的戰例文件,升任中將也說得過去的。他們艦隊裡現在張寧也是中將了,少將准將一大堆。我跟他們相比,也就多一個三星首腦、大小將軍的帽子罷了。」

    「這個我也得向老頭子們提起,看在後方能不能多給你些。確實,南京的勢力代表與他那一夥相差也太大了。你的部下現在軍銜最高的是上校吧?」

    「艦隊副司令,還有寒寒,都是中校。那邊攔著不給批上校。」

    譚康歎了一回氣,說:「我努力吧,爭取在今年之內或者明年中之前,看能不能讓你再升一級,你的部下的待遇也要想辦法解決。當然,你也得再努力努力,以更多的戰績證明這些是你當得的。話說回來,二十五、六歲的中將,GDI歷史上還沒有過吧。」

    「呵,你記著這件事吧。我們彼此都努力,其實我的目標還不僅限於此。」

    譚康笑了我兩句「野心大大的」,忽然間我倆無話可說。因為是不期而遇,我們相互都沒有準備多少可以交談的話資。沉默了少許時候,郭光加進來邀請譚康一起去風月場所消費娛樂。我非常明白他的意圖:錢給楊嵐卷光了,我又是個著名的窮鬼,身上向來不帶超過五百塊錢的。這種時候,與地頭蛇譚康同行等於吃大戶傍大款,如果能成功,自然是愜意非常的。但我此時情緒不佳,不想與譚康同去,便借口要在這裡再多陪陪ferrari,沒跟他們去。郭光囑咐了兩句要我給他打掩護,歡天喜地地隨譚康走了。

    我坐在ferrari的紀念碑旁,心中一時思緒萬千。平日裡忙,很多事情來不及想,可剛才譚康與我的對話勾起了這些東西。以後究竟會怎樣,我又能否在勢力滔天的奧上將光輝籠罩下屹立不動,都是未知之數。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形勢的發展對我確實是不利的……想到這裡,我的目光不由又向ferrari的紀念碑看去,心想:「如果你在,一切可能都會不同呢。」

    正在此時,身後有人說:「為何唉聲歎氣呢,前途無量的總督大人?」

    「拜託你,風蘿小姐。」我頭也不回地說:「每次不要這樣悄無聲息地出現好嗎?」

    「我敲了門哪,可是你沒聽見。」

    「你是在用手掌敲的嗎?」

    風蘿畢竟不是洋子,這個嘴仗打不起來。她沒有駁斥我的指責,彎下腰坐到了我的對面。我忍不住問:「這兩個月你到哪裡去了?要找你的時候找不到,這種外援有何用?」

    風蘿不由微笑了起來,問:「你是想我了嗎?」

    「沒錯,我是想你——的錢。快給我點,五六百億就行。」

    「呵呵,總督大人越來越會說笑了。」

    我跟她兜了幾個彎子,終於到了雙方都開始不耐煩的時候,才說出了心中想說的話:「你們不是能預見未來嗎?為什麼七月事件那麼大的事不提早警告我?」

    「不是所有事都可以,尤其是這種大事。」風蘿收起了笑容,嚴肅地說:「這一點你得相信我,我們能看到的只是世界的風雲突變,而不能看到具體的過程。而且,如果我們看到了什麼,透露了相信的信息造成這種過程改變,那麼改變後的過程仍會導致類似的結果。你可能不相信,但這是有規律可循的。」

    「什麼規律?」

    「嗯,就是你們所說的命運吧。命該如此,改也改不了的。」

    我不相信這種東西,但風蘿本身是個算命的,一向神秘兮兮,與受過高等教育的我在這方面從來不能取得一致,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我又問她:「那你這兩個月到哪裡去了?」

    「回去作述職報告。」風蘿見我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笑道:「他們都很看重你呢,知道他們是怎麼說你這一年的發展嗎?」見我搖頭,接著說:「他們將你的發展形容為『飛翔』呢。一年時間,實力擴展了十倍左右,又只有二十五歲,真是雄資英發,前途無量啊!」

    「不用這麼捧我吧?」我狐疑地看著她:「這麼說,是不是想要利息?說白了,要錢沒有,要命不給。除非你們追加投資,不然先期投入的那些槍彈和能量裝甲設備就當貢獻給我了啊。」

    「哈哈,你不要急嘛。我去了這麼久,也總得有些成效對不對?有不少好消息要告訴你啦。」風蘿笑嘻嘻地說著,見我面露貪婪之色,忽然問:「但在告訴你這些好消息之前,我得知道你的目標是怎樣的?奧維馬斯已經制定了遠期目標,你知道嗎?」

    我真不知道,於是試探著問:「還沒發佈吧?」

    風蘿點頭說:「對,還沒正式公佈,但已經定稿了。他不喜歡搞你們以前那些什麼思想教育啦、政治學習啦什麼的,只定了一個口號,叫『天下布武』,內容解釋是:全力擴充軍力,向費裡亞進軍,竭平生之力消滅費裡亞,為七月事件死難者復仇。然後統一主星四界,實現人類大同。」

    「口號是抄的,目標是不現實的。」我立即揭奧上將的老底。

    「我知道我知道,日本史我也學了點呢。」風蘿搶著證明了自己的學識後,立即問:「你的目標呢?」

    說起目標,我還真沒制定過。到目前為止,雖然有明確地追趕奧艦隊的計劃,但要立即將其落實到文字上,還真不知道怎麼說。我抬起頭東張西望,突然透過紀念館的透明天幕看到了璀璨的銀河星辰,便脫口而出:「看見那裡了嗎?那裡的星辰如海洋一般浩瀚無際。我不會追尋什麼征服四界,雖然在報復費裡亞這點上,我的目標與上將一致,但我的最終幻想並不在於此,而是奔向太空,尋找一種新的生活方式。人類在幾百年前就進入了太空時代,但是因為大時代的倒退和GDI的禁錮,在地面上憋了那麼久,該到飛出去的時候了。司徒老先生創立了完善軍事、教育、經濟發展體系,為向宇宙擴張已經準備好了一切,可他禁錮了這種勢頭繼續發展下去趨勢。現在,該由某人來解除這個禁錮了。我的生命已經與太空,與星海緊密相連,不可分割。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說完,偷眼看到風蘿哭笑不得的神情,知道又壞了。這小妮子看來讀日本古書比較多,居然連這種典故也知道。她歎息著搖了搖手,說:「真是的,我還以為你比上將要長進一點,就算抄襲也會抄些我沒看過的呢。」

    我面不改色地解釋說:「這有什麼辦法,我只是少將而已,還差他兩級呢。同樣是抄,喊出的口號不見得比他差啦。」

    「今後一樣會有許許多多精彩的事。」風蘿自言自語道:「真想知道,你、我、奧維馬斯……還有多少人的名字和事跡會經久不息地流傳於那片茫茫星海之中呢。」

    第七卷飛翔【完】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