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之海洋 第四卷 第九章 步行者Ⅰ
    第二天,整個雷隆多的人都得知了新上任的情報局長陳琪少校養了條會說人話的高達1米7有餘的狗的消息。因我有意無意放出了少量前後矛盾的內幕,造成了多種版本的傳說。這些傳說往往互相矛盾,造成了重重迷霧,以至於沒人能得出與真相相符的結論。這些謠言中,最讓大家願意相信的是我已經和陳琪勾搭上了,正在玩SM遊戲。陳琪這個高幹子弟跟一個月前的我一樣不深入基層,無法瞭解到我給她造成了多壞的影響。而情報局的那些同僚只顧著看熱鬧,沒一個人去給她說,對此一無所知的她走在街上,看到大家詭異的目光,自然格外的覺得不自在。

    我們情報局一行人去參見巴瑞特的路上,路人不住對我們指指點點。我為我放謠言的本事多年不用沒有退化感到洋洋得意,陳琪的臉色則難看之極。

    寒寒悄悄把我扯到一邊,問:你得狂犬病啦?這種問題我早有準備,搖搖頭否認了。她輕呼道:那你扮狗幹嘛,還讓所有人都知道,還放各種版本的謠言出來?我很不以為意,說:這有什麼,你們日本以前一著名人物豐臣秀吉還當織田信長的猴子呢。寒寒聽我扯到日本先祖去了,立即止住了話題,說:算了,別太過分啊。他們不知從哪裡得知了我們以前的關係,昨晚問了我一晚上關於你的事。

    想知道我的事,直接來問我不就得了?可見我不當領導了,他們終於對我有了興趣,可還保持著原來對我的不冷不熱的態度。我一時也無意主動去跟他們套近乎,那好像我一下台就只有跟他們混了似的,我一個人也能過。

    陳琪跟巴瑞特相處得就比我好得多,她跟老巴談了一回,撤銷了那個職能重複的軍情處,把那些人都拉了回來,重組雷隆多情報局。遺憾的是,這個情報局裡好像沒我的位置,我跑去兩天,只是干坐辦公室發呆,然後下班給陳琪打水買飯、早晨拿電喇叭在樓下喊她起床。這種工作,似乎不需要黃大爺這樣的天才來做。

    在辦公室裡自稱天才,並且整天在人家面前閒晃著發牢騷的人,必然受到厭煩和排斥。我跟他們關係本來就非常一般,就跟同宿舍的高陽和羅揚稍熟一些,因為跟他們稍熟,我騷擾到他們的時間也最多,因此也很快就給趕了出來。如此大的一幢情報局大樓,卻沒有我的安身之處,我只有蹲在走廊上發呆。

    正無聊間,走廊盡頭的陳琪辦公室門打開了。陳琪探了半邊身子出來,招呼我道:黃而,你進來。

    難道是我放謠言的事給她察覺了?我一邊答應著,一邊蛙跳了過去。陳琪臉上本來還戴著一貫的虛偽清純笑容面具,一看之下,立即怒吼道:給我老實點站起來,快點過來!

    我走進局長辦公室,她在後面把門關上了。我心念一動,吹了聲口哨,然後狼嚎起來。陳琪隨手抓起旁邊的一卷文書在我腦袋上一敲,喝道:蹲下!我便立即乖乖地蹲在了門口。陳琪對我的順從程度感到很滿意,走過去坐回她的位子上,問:你在幹什麼?不幹活也別搗亂,都在投訴你,知不知道?

    找不到事幹。我老實交代了目前的困境。

    陳琪很容易發怒,我這麼一句話就又把她惹到了。她怒道:怎麼會沒事幹?!都在忙著調查異種入侵的情報,就你一個人閒著!你如果嫌找不到事做,我給你找一個。明天開始第二步兵營要到亞穆林區探索異種行蹤,你作為情報局官員加入到步兵隊裡,順便收集情報吧。你別跟我說你不會,你什麼都會,只是在跟我搗蛋而已!

    美女發火,我還能說什麼?連忙退讓不及道:你別激動,我去我去。不過,那就有些天不能來給你打水買飯了。陳琪很不耐煩地說:少找借口,沒你我也能過。

    她這話真像個怨婦的口氣,我突然有些好笑。陳琪看我臉色似笑非笑,也醒悟到自己在不合適的對象面前說錯了話,臉先是一紅,又提了一口氣準備發飆。我一運野雞氣功,全身感官高速探測下,就知道她準備伸手去撈茶缸丟過來,正在思考該照實挨了還是躲開時,突然不遠處空中傳來一聲爆炸,隨即聽到了飛機墜落的尖嘯——撞地後的劇烈爆炸聲∼∼∼

    我正在發楞,陳琪已經從櫃子裡拿了攝像機照相機掛在我脖子上,說:快走,現在就我們有空,先去看看再說。

    我們動作算相當快,開上到二區的路上時,應變部隊才啟動,跟在我們車後面一字長蛇地往出事地點奔去。飛奔了半小時,遠遠望見二區邊界小山後的濃煙,公路邊界已經聚集了不少附近第二步兵營的兵士在設卡盤查,奧維馬斯艦隊的雷隆多飛行中隊也在空中盤旋飛行。

    一個個頭不高,略有些胖的上士把我們的車攔下檢查。我邊給他看證件,邊問他怎麼回事。他隨口答道:摔了架飛機,別的還不知道。我哦了一聲,正準備開車,陳琪看前面第二步兵營到處設卡,十步一哨,這麼折騰下去得個把小時才能到現場,便探頭出去對胖子招招手,把他叫到後面去問:前面的崗哨你都熟吧?我們趕時間到現場,你帶我們過去怎麼樣?

    胖子愣了一下,我在反光鏡裡看到了他臉色的顯著變化——開始,他顯出了為難的神色,好像作出準備拒絕的反應;可當他仔細注視了陳琪後,嘴角立即向上一抬,露出了遇到美女應有的興奮神色,口中忙不迭答應道:好的好的,沒有問題。連忙繞過來準備上車。這個胖子也不是好東西,直接就想到後排去跟陳琪坐在一起。可手還沒挨到車門,陳琪就一指前面,他只得乖乖地跑前排來陪我坐著。有了第二步兵營的自己人帶路,我們一路暢通無阻,後面的快速反應部隊則因為剛成立不久的緣故,跟第二步兵營手續交接上出了問題,幾十輛車形成的一字長蛇給斷成了一截一截的堵在那裡,進退不得。

    我這時才覺得陳琪真是個有用之才,她確實善於利用自己的本錢,還吃不了一點虧。胖子坐在前排,眼睛是向上翻著從觀後鏡裡在看她的。這樣色急,沒見過美女啊?我心中暗笑,問他:唉,你叫什麼名字,多大了?

    胖子看美女看得出神,直到陳琪看他發呆,笑了起來才反應過來。他見我肩膀上頂著個少尉銜,對他倒挺客氣,心裡高興,大聲對我說:我名叫巴斯克冰,21歲。一邊偷瞅了後邊一下,加了一句:未婚。

    媽的,胖子太幽默了,老子一時沒做好心理準備,笑得差點把車開到懸崖下去。這時陳琪在那裡扮淑女,面上不露聲色,如冰雕美人。巴斯克冰看得如醉如癡不已。

    五分鐘後,我們趕到了出事現場。飛行大隊的一架幽靈戰鬥機墜毀在地,著陸姿勢很糟糕,完全是頭朝下栽下來的,結果機身斷成兩截,頭部還栽了半截在地裡。第二步兵營的特務連和督導隊守在那裡,巴斯克冰也跟他們不熟,打不上交道。陳琪打開車門下去,走過去跟那邊的長官交涉。她就喜歡穿緊身衣,顯示她的絕好身材,結果一走過去,全場士兵都在對她行注目禮。

    我正耐心候著,巴斯克冰跟我套近乎來了。他頗為崇拜地問:哥們,我看你瞧她的眼神簡直都不在乎,你跟她很熟了?

    好像還不太熟……我算了一下,回答道:我跟她算是認識了一個月不到吧。這種女人有什麼看頭?脾氣壞得很。巴斯克冰一聽,羨慕之情溢於言表地說:要我也能像你一般跟她相處到膩味的程度,這輩子也不冤了。

    胖子也太崇拜陳琪了,這樣可不好。我正準備拿些大道理來教育胖子,以免他因這個妖女誤入歧途影響前程,誰知他冒出一句讓我傾倒的話來:我靠,肯定有35D吧?

    太好了,居然遇到了同好。這胖子雖然年紀小,淫賤程度倒不亞於小淫賊,可惜業務知識還差了不少。我一撇嘴,很不屑地說:你什麼眼神啊?最多33B。

    我們立即就陳琪的胸圍問題爭論了起來,越吹越是熱火朝天,頗有相見恨晚之感。只是在一開始的問題上,我們雙方都堅持自己的立場,對數據無法取得統一。胖子很猥瑣地建議我去固定一個證據來判定我們的誰是誰非——也就是要我去偷陳琪的內衣。對我來說,這個工作再容易不過,因為我每天都要給她去做勤務,可是我不願意做這樣沒品的事。胖子跟我一樣,是個反革命口淫犯,只是用力慫恿我去犯罪,可他自己也不願意冒這個被打成變態內衣賊永世不得翻身的險。不過,他對我目前干的的陳琪專屬勤務兵工作實在是羨慕無比。

    我們正吹得歡暢,陳琪突然出現在車窗外,問:你們聊什麼呢?我倆頓時嚇出一身冷汗,生恐陳琪得知了我們的談話內容,會激動到立即掏槍出來犯下殺人罪行。幸好看她臉色不像是聽到了什麼,我才暗暗叫聲僥倖(本大爺要是因為這樣猥瑣的原因被槍殺在這天殺的地方,也太沒天理了),支吾道:嗯嗯,我跟他問問這邊的美食,呵呵,呼呼。巴斯克冰反應極快,滿臉賠笑地說:我家家傳的扒雞很美味,少校你要嘗嘗看嗎?

    好像把她騙過去了,陳琪沒有繼續問下去,說:以後再說吧,你們都過來,一起看看。你叫巴斯克冰是吧,會不會用攝像機?巴斯克冰搖搖頭道:我沒用過,照相機倒會。陳琪立即下令道:黃而,你把攝像機抗著,巴斯克冰把照相機拿著過來,好像有值得注意的東西。

    墜毀現場一片狼藉,飛機零件摔得到處都是,方圓三百米內全是莫名其妙的東西。我抗著攝像機跟著陳琪拍,巴斯克冰給陳琪踢到另外一邊去分頭照相。沒過一會,他在那邊叫了起來。我們跟去一看,看到一截斷裂的機翼下嵌了一大塊從未見過的似金屬外殼的東西。那東西足有個桌子那麼大,飛機翅膀撞上了這東西,不墜毀才有鬼。問題是:哪裡來的這個東西?

    我突然覺得這玩意的光澤好像在哪裡見過,掏出手絹把上面的黑灰擦去,下面露出的金屬表面,竟然散發著淡金色的光芒。陳琪左看右看了一陣,不得其解,問:你們有誰見過這樣的東西沒有,總不會是哪家的高壓鍋飛上天把飛機撞下來的吧?巴斯克冰搖搖頭,我又凝神看了一會,遲疑地說:總感覺像是異種散發出來的光澤,也許是他們的東西?

    陳琪不太相信我的話,但這種話總有其可能性,她差了我們分三頭尋找。過了一刻種,快速反應部隊終於趕來了,撲滅了燃燒著的機身大火後,我們在機尾處找到了那片金屬外殼的另外一部分,還有裡面的從未見過的機械傳動裝置,看來我的猜測是正確的。

    我們勘查了一下午,直到天黑才收工。巴斯克冰回他自己營地去了,我跟他相見恨晚,簡直差點揮淚相別。直到看不見他了,陳琪才問:你們倆大男人有什麼好吹的,那麼火熱?我心想:如果你知道我們是在說你,就不會這麼愉快了。口裡牛逼道:這是男人間的知己友誼,你不懂。

    這一下午的收穫,是證明了敵人有飛行器潛伏在雷隆多的上空,至於是做什麼用的,還要等軍事科研所做出鑒定結論。開車回到中心區,陳琪對我說:你就不用送我回去了,自己回去準備準備,明天一早到第二步兵營去報道。

    我這才想起這件事來,說不定還可以跟巴斯克冰分到一起,那就有的吹了。正開門下車,陳琪又把我叫住了。她叫住我又不說話,讓我好生不耐煩。就在我即將轉頭就走的臨界點時,她突然說:要是遇到作戰,不要衝在前面,你不是步兵,用不著以身犯險。

    就這個?我頗為失望地問。

    怎麼,你想我對你說些什麼?陳琪換上了一種嘲諷的眼神看我。

    我知道她已經想到了不好的方面,本來有心跟她鬥一鬥嘴,忽然又覺得沒勁,算了吧!轉身往回走時,陳琪突然說:不要磨蹭,任務完成了就快點回來。我這邊的勤務都等著你來做呢。

    如果是巴斯克冰聽到這句話,說不定會興奮得跳。可是我已經有點瞭解她了——她這話的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沒有一點別的含義,偏偏能讓絕大多數自作多情的男人失魂落魄,這就是美女對社會的危害性所在。我頭也不回的揮了揮手,就回自己宿舍去了。

    第二天早上,我來到第二步兵營報道。我不是下派到這裡來參加戰鬥,而是做為特殊人員進行調查工作的,因此也就沒給我安排什麼職務。營長跟我寒暄了幾句,說給我安排一個班同行,專門護送我。我心念一轉,說出了巴斯克冰的名字。營長臉色一變,問:你想跟他一起嗎?我奇道:有什麼不對?營長苦笑了一下,說:也好,也好。你到巴斯克冰的班上去吧,不過……得仔細小心安全,他們班火力極強,如果出現戰鬥,很可能會出現誤傷。

    這個我不怕,我欣然答應了。

    第二步兵營本次出動了兩個連,以班為單位,分50個小隊對亞穆林區進行分區搜索。亞穆林區正在行星上中心區的對面,處於亞當斯要塞炮的射擊死角,而且探空雷達設置得比較稀少。敵人如果滲透進來,很可能是從這裡進來的,說不定還會有殘餘分子。

    巴斯克冰是二連一排四班的班長。他們這一排是二連中的重武器排,屬於陸戰中拿來對付敵方步兵戰車的戰鬥單位。我跑去見他時,他們正在收拾裝備。巴斯克冰全身裝備後後,看起來有夠嚇人的。右臂上裝著支桿大槍,左手上是噴火器,身上還穿著耐壓宇宙作戰服,背上是氧氣發生裝置和油氣瓶,整個人都給埋在了各種重型裝備裡面,只剩個臉露在透明耐壓面罩後,仰著臉衝我笑了笑。我點了點頭致意,問:有給我的裝備嗎?

    還好來得早,在裝備庫裡又拿了一套。我穿上了那套20公斤重的耐壓宇宙作戰服,已經很不習慣了,走路都有點把握不住平衡。可他們實在牛逼,不但走起路來舉重若輕,還能繼續往作戰服的縫隙裡插裝甲板!以巴斯克冰那種插法,我估計他身上的衣服就有100斤重,何況還有武器什麼的?我插了兩塊,就實在行動困難了,巴斯克冰笑道:哥們,別勉強自己了,咱雷隆多軍裡搞的大比武,也就我一個能把裝甲板裝完。我班上的其他人最多也就能裝個三、四塊把要害部分保護住就不錯了。

    那就不算我沒用,只能說他天生神力。我隨便插上兩塊裝甲板,跳了跳,覺得基本還能挺住,便跑一邊去拿武器。巴斯克冰唏噓不已,說沒見過剛從主星來的未經訓練的穿上這種衣服還能動的,果然他看中的哥們不同凡響。

    我選了一支短狙擊,又帶上了幾個手榴彈,估計身上已經有60多斤重了,再裝的話自己難以正常行動,便結束了裝備工作,加入小隊。巴斯克冰對我說:你這防禦比我們哪一個都差,如果真的遇到戰鬥,你靠後打冷槍就行了。我答應了,他轉身對其他人喊道:行動!

    我們一行人,穿著最重型的步兵裝備,走起路來都鏗鏘作響,讓我想起了當年見過的重裝甲無忌軍士兵——當然,與他們相比,我們穿的又輕多了。走到車庫,開了步兵班用中型吉普車出來,擠著進去,向亞穆林區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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