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之海洋 第二卷 第四章 伊賀京
    我給變相禁閉在宿舍裡不准出去,前景似乎不妙。寒寒和龍二輪著守在我身邊,怕我一個人遇到危險。他倆都是正宗家學的武術,那是比我有用得多。好在學校還沒有關閉我的網絡連接,我整天就是上上網絡教學,再在黑貓論壇上混混。上面的人好像對這個事情比較樂觀,基本都說我不會有問題的。只是身為當事人,心中難免惴惴不安。

    關了一周後,學校解除了對我的控制措施,樓下的哨兵也撤掉了。我在網上已經看到了這個事情的處理意見:北京GDI方為主體的工作組迅速收集了大量對南京不利的證據,解除了杜彪的職務,押回北京做進一步處理。那有句行話好像叫「雙規」什麼來著。南京GDI重要部門的一把手,特別是在中國GDI中央任職的一把手幾乎一網打盡,全部雙規了。在此次事件中,南京GDI的勢力一下從中國GDI的半數巨減到三成左右,北京GDI則享有了自大時代以來最強的勢力。

    在來到北外學習時,我的組織關係已經轉到了北京GDI,理應一起受惠。事實上,中國GDI搞得最怪,南北分治不說,連兩個地區的人員交流什麼還要搞轉會費那麼一套。我的轉會費標準好像是1萬多元,想來北京GDI一定覺得這萬把塊錢花得太值了。

    可是對我的處置意見一直不見消息,我心裡實在不安。

    寒寒建議我們一起出去吃個飯,透透氣。我覺得既然只是外出吃飯,他倆還帶著東洋刀就略顯誇張。果然,我們一行走在路上就如開路的交警,立即排開了一段無人區。來到食堂跟前,忽然看見告示欄裡有個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貼了個絕對不該貼在這裡的告示。這個告示理應是全校廣播的,可是貼在這個角落,只能證明學校不想大張旗鼓。

    是對我的處置意見:立二等功,積分+400,軍銜升中尉。另有獎金若干,用很小的字寫在最下面的,叫我去領。

    真是搞怪的告示啊!我們一行去找到段有為,他證實了此事,另外還告訴我一件讓我痛悔不已的事——這回分加得很高,要不是因為喝夜啤酒加發酒瘋挨處分扣了50分,就已經直接升上尉了。這樣的直升飛機建校以來坐過的不超過十人。他同時還囑咐我們就不要太聲張了,學校裡跟南京GDI高層關係密切的人不少,如果太得意的話招來嫉恨和刺殺就不必要了。總之,悶聲發大財的意思。獎金老段已經幫我領了,相當於我一年的津貼,對這時的我簡直是一筆巨款。不過我絲毫沒有寄回老家貼補家用的意思,而是迅速召集龍二和寒寒去大吃大喝。

    重回到班上上課,就立即感到課程拉下得太多。現在教授講的我就聽得更暈了,看來天界語課我不知要補考多少次。左右聽不懂,也就閒得無聊得很。別人都在認證聽講做筆記,唯獨我東張西望。這時我突然看到窗戶邊出現一個女孩的身影,約莫和我們差不多年紀。面貌沒看清楚覺得不惡外——她穿的是什麼衣服啊∼∼∼確實沒見過那種衣服,看起來似乎像是某種特殊工作的制服。她居然還向我招招手,好像見過我似的。這就讓我更加困惑了,我冥思苦想,就是想不起什麼時候見過這樣一個古怪的女人。這時我身邊的龍二對窗戶揮了一下手,我才搞清楚是在招呼龍二。

    下了課,龍二出去跟那女孩說話,我也厚顏無恥地跟了上去旁聽。龍二見我沒有離開的意思,只好主動給我們介紹:「這是伊賀京,我家的家臣,身份是忍者。」又對那女忍者介紹我,嘰裡咕嚕一串日語,使得我懷疑他在搞小動作。

    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忍者,居然還遇到女忍者,難免會好奇不已啊。她個子不算高,屬於比較嬌小的類型,一頭黑髮在腦後紮成了馬尾,這髮型倒是我一貫比較喜愛的。不遠處圍了一圈人,也不住地指指點點。其中一個跟我們一起從南國院來的日本浪子(他自稱浪人)結城輝表現最惡劣,猛吹口哨。我打點主意要採訪這個真正的現實存在中的忍者一陣,好到網上海吹。不料她在跟龍二匯報什麼,嘰裡咕嚕沒個完。

    教授又還學生去搬書,我就理所當然的給班長寒寒抓了壯丁。

    趁著寒寒也是雙手搬書,沒有力量予以我出其不意的物理攻擊的機會,我問她:「怎麼,你好像很不喜歡那個女忍者啊?」寒寒皺眉道:「只是不喜歡那種職業罷了,我又不認識她。」

    在我的印象裡,日本的武士和忍者根本就是一回事。寒寒這樣的帶刀者,不過就是衣服看著華貴些罷了,忍者還不是帶刀的?可能是因為地位比較低比較窮,帶的是短刀——我把這些謬論說出來時,寒寒幾乎氣暈過去了。要是往日,她一定已經撲上來扯我耳朵,所以可見我說這些話的時機掌握得好得無以復加。她耐著性子跟我講她家這樣的門閥、武士階層和忍者不是一路人,可我為了掩飾自己無知還不住跟她辯,直把她氣得臉都紅了。

    我沒想到會真的把寒寒氣到發抖,正覺得不好收場時,身後傳來伊賀京的聲音:「她說的沒錯。」

    我回過頭去看,發覺近距離看時,穿了一身黑色忍者緊身衣的伊賀京有一種充滿罪惡般誘惑的美。我立即產生了泡她一泡,以擺脫目前困境的想法,於是打蛇隨棍上地問:「不同在哪裡呢?」

    寒寒剛才說破了嘴我也不聽,現在倒來主動提問了。伊賀京淡淡一笑,說:「忍者是特種行動部隊,以任務為第一,通常行動手法是從後偷襲。他們正宗流派就講究正面交鋒了。」

    原來就是這麼回事,一個面子問題。她漢語說得也不錯,我又問了她幾個問題,回過神來時,寒寒已經不知什麼時候悄悄離開了。

    不一會第三節課開始,伊賀京也換下了忍者裝束,坐到我和龍二座位後面的位置上上課了。我和龍二不住開小會,龍二說伊賀京是忍者,行事和我們正常人不同,叫我別惹她,不信可以看看惹了她的人的下場。我看看不住有人給伊賀京寫紙條,看來她受歡迎得很,難道這麼多人都會下場很淒涼?過了半節課不到,紙條滿天飛,台上的教授也逐漸沉不住氣了。誰知這時那個備受東亞學生排斥的流氓結城輝公然離開座位直接走到伊賀京面前,低聲說:「一起吃午飯,OK?」

    據說這個流氓家是日本一個金礦財團,為人一向囂張,所以進GDI學校以來一直很討人嫌。這一手把台上的教授氣得臉都綠了,想發作不敢發作的樣子。哪想到伊賀京卻響亮的回答:「謝謝您的好意了,我喜歡的是黃中尉。」

    結城輝公然調戲,那聲音還只我們周圍幾個人聽見。伊賀京這句話真氣十足,雖然不是在大吼,卻是響徹全班每一個角落。每個人都以驚訝、憤怒、懷疑、失望……

    等等眾多令人心慌意亂的眼神看著我。雖然我一向對自己臉皮的厚度非常有自信,卻也在這突如其來的事件中面紅耳赤。教授終於大怒,拍案而起,打開門喝道:「你們三個都給我出去,結城輝下節課交三千字檢討來,不然你這門課死當了!」

    結城輝一出門就灰溜溜走了。伊賀京抱歉地對我說:「對不起,開個玩笑結果害你也給趕出來了。」我這才定下神來,笑道:「你這麼說我有些失望呢,這樣吧,我請你吃飯吧。」

    我一路給她介紹著學校情況,一路與她聊著天慢慢向餐廳去。談話中得知她是東京GDI送來輔修天界語的,同時也受龍二家委託擔任龍二保鏢。不過我個人意見認為龍二完全是無需保鏢的,他走到哪裡都有三五個女人給他當人肉盾牌。伊賀京很不簡單啊,與我們同級,但其他的課程都已經通過了,只差個天界語而已。我頓時感到一種壓力,我別的課程還好想法,這個天界語實在不知如何是好。

    吃完飯,我們隨便聊了幾句就分手了。我慢慢搖回宿舍,卻看到龍二一直守在門前,面色不善,於是連忙解釋道:「別誤會,我絕對沒泡你家忍者的意思。」龍二苦喪著臉道:「內籐小姐發脾氣了,要你下午四點去射擊場見她。」

    射擊場一貫人多,我也不怕她給我下狠招。左右下午沒課,我先好好的睡了一個午覺才去。

    今天卻奇怪,射擊場裡根本就沒人。約好的時間到了,可是也不見寒寒的人。她是極守時間的,這是比較奇怪。我隨手在槍櫃裡拿了一支手槍,裝上子彈速射十發,成績95環,算是我個人都比較好的成績了。洋洋得意地取下耳罩轉身清理彈夾時,才發現寒寒已經站在我面前了。她眼眶紅紅的,直盯著我。這是我最不擅長的場面了,不由的手足無措,抓抓腦袋說了聲:「對不起。」

    這一句話出口,她眼中立即湧出了淚水。我更加不知所措了,慌忙掏出手絹給她擦,唯恐給別人看到了以為我是在上演拋棄懷孕女友的倫理戲橋段,那還怎麼混得下去。她抽泣了一陣,低聲說:「我真的很介意,可是你根本不跟我解釋,什麼都不跟我說。今天你遇到了別的女孩子又那麼輕浮!」我才搞清楚當日譚康給我整的颱風暴雨還遠沒熄滅,只是潛伏至今。心中不住打鼓,口中支支吾吾道:「這個,這個嘛……」寒寒一下憋住了呼吸,突然猛地叫起來:「算了,你以前有什麼事情我都不過問了,你可不可以對我真誠一點!」

    「我對你誠實得很,基本不打誑語的。」我分辯道。

    「你知道我的意思,不是說一般的聊天閒談的!」寒寒終於失態了,一頭紮在我胸口,雙手緊抓住我的衣服,叫道:「你一定要逼我說得那麼清楚嗎?我對你怎樣,你心裡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她這句話讓我的頭腦迷茫了起來——我到底是在躲避什麼嘛?回神過來,我才發現寒寒的模樣是在是楚楚可憐。她本來一直是我身邊的班花和校花候補人選,不可否認是美麗動人的,更何況對我還那麼好,我是否太賤了,不懂得珍惜眼前的幸福呢?

    譚康那個蛋的,一邊去吧,不過好像最阻礙我的並不是他的因素。

    「我那麼令你討厭嗎?」寒寒在我胸口又哭了。

    這時我還差幾天20歲。在19年的日子裡,沒有遇到過特別喜歡我的女孩。當然,與我一貫的人品有關,街坊鄰居們都認為我是有人品問題的,有好女孩都是哄得離我越遠越好。自從兩年前與寒寒相遇,她就一直對我很好,現在想來,在三兄弟中,她確實對我有種隱諱的特別的對待。那麼我還在追尋什麼呢?戀愛似乎也不是什麼可怕的事,那麼……

    我抱住了寒寒,吻了她。這是我的初吻,不過比想像中的更加慌亂。雖然我理論經驗極其豐富,但這時充分表現出了大菜鳥的本性,吻了沒5秒鐘,自己的腿都不住發抖了。那種感覺確實是此生不曾有過,突然一種幸福的感覺進入了我的心中。

    不知過了多久,我們才分開。寒寒的臉紅紅的,別開視線有些不敢看我的樣子。

    我也做賊心虛,眼光流離不定,望著天花板說:「我不是故意想佔你便宜,我只是覺得氣氛蠻好,這個……那個……」寒寒撲哧一聲笑,又把我抱住了,將臉埋在我胸口說:「那照片不對勁吧。」我頭痛不已,心想怎麼這個時候還會追問這些。她突然又說:「對不起,我說了不該再問了,對不起。」

    「不要再吃飛醋了,我這樣的會有別人搶麼?」我苦笑道。

    我就這樣開始試探著和寒寒交往了,沒有深思熟慮,準確的說,連考慮是否接受都只在幾秒鐘內決定。這是我人生第一次比較正規的戀愛,我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做到多好,可以和她發展到哪一步。誰知道呢?成長的過程中,總有這樣一回吧。何況交往的對象寒寒是個好女孩呢?唯一可惜的是,我覺得我將失去一個最好的女性朋友。

    雖然我是菜鳥,但我一直堅信,男女之間要麼不發生情感的來往,只要發生了,朋友是絕對沒的做的。戀人關係和朋友關係用不兼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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