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洗澡就是麻煩。思宇等了好半天,等的都瞌睡了。羽婷終於出來了。
「會喝酒嗎?」思宇看她出來,就問。
羽婷想起那天喝醉酒的事,說:「不大會。」
「那就少喝一點兒。現在的女孩子哪兒有不會喝酒的。」思宇斟好一杯酒,遞給羽婷說,「一個人出差很悶的。幸虧你來了。現在睡覺還太早,為了慶祝你我有緣相識,我們喝一杯。」
羽婷猶豫:「這……」
「來吧。」思宇熱情地說。
「我真的不會喝。」
看羽婷這樣,思宇假裝生氣,把杯子一墩:「算了,要是不敢喝就請回吧。」
羽婷怕他攆自己走,趕緊說:「那個,我就喝一點兒吧。」
思宇這才轉怒為喜,把酒杯遞給羽婷,自己也斟了一杯:「來,干。」
「喝就喝,誰怕誰呀?」羽婷端著杯子,心想:「這個人可真是的。難道是想我喝醉了好做那個?你看錯人了。喝酒我也不白給。」
思宇給自己也倒上酒:「你是個學生?」
「是。」
兩個人碰了杯,各自喝了一口酒。思宇接著問:「學什麼的?」
「學醫。」羽婷說,「先生呢?是做什麼的?」
「我是記者。」思宇說,這也不算是撒謊。他們安全部的特工每人都有至少一個公開身份。思宇的公開身份就是通訊社記者。他有記者證,通訊社的花名冊上也有他的名字。「我們不用這麼客氣吧。你多大了?」
「十九。」羽婷說,「你呢?」
「我二十七了,你叫我哥哥行吧?」
「想當我哥哥了。臭美。」羽婷心想,嘴裡卻說:「好啊。怕你不收我這個妹妹呢。」
「那裡話。求之不得呢。」
「那哥哥在上,小妹敬哥哥一杯酒。」
「你覺得,人活在世界上,什麼最重要?」思宇喝了酒問。
羽婷想想:「錢啊。沒錢什麼也不行。」
「俗氣。」思宇嗤之以鼻,「比錢更重要的。」
「比錢更重要的?」羽停又想了想,「那就是自由,自由最重要。」
宇搖搖頭,「最重要的是堅韌不拔的精神。有了這種精神,沒錢可以有錢。沒什麼都能有什麼。」
「沒有自由,能換來自由嗎?」
「能。只要你堅信你是對的。」
就這樣,他們邊喝邊聊,一瓶酒很快見了底。思宇覺得頭有些暈暈呼呼的。在看羽婷,喝的臉蛋通紅,行為舉止也沒了少女的矜持。說話雲山霧罩,放縱起來。思宇覺得時機已到。再喝下去,進入麻醉期,就問不成了。他悄悄拿出那張「剪」來的照片,對羽婷說:
「剛才我揀了一張照片,看上去特別像你。」
「我看看,」羽婷對著照片仔細看了一會兒,突然大笑起來:「什麼叫像我,本來就是我嘛。」
思宇連忙說:「誒,別瞎說。這相片上的人可是個通緝犯。」
「我就是通緝犯。」羽婷大著舌頭說。「他們說我殺了人,把我抓起來,要槍斃我。」
「你殺了人?」
「當然沒有。他們冤枉我。要槍斃我。」羽婷指手畫腳地說,「我是誰呀?我有超能力,我會變身,還會隱身。能讓他們槍斃嗎?我一隱身,就逃出來了。」
「警察在抓你。」
「知道。我是誰呀,我有超能力,能讓他們抓住嗎?」羽婷牛氣地說,「我要查出真相,還自己一個清白。」
思宇望著爛醉的羽婷,相信她說的應該是事實。看來我找到要找的人了。下一步要跟定她,保護她。
羽婷伸手拉了一下思宇的胳膊,嬉皮笑臉地說:「思宇哥,你的酒量不行,喝這麼點兒酒就醉了。」
思宇不服氣:「誰說的,我根本沒醉。再喝兩瓶沒問題。」
「吹牛。」羽婷說著,沒注意把身子靠在思宇身上。思宇趕緊把她推開。羽婷用手劃著他的臉:「思宇哥,你還沒有抱過女孩子吧?」
思宇不承認:「誰,誰說的?」
「一看就知道。」羽婷說著覺得有些睏倦,「不信,我們睡覺……」
「睡就睡。我們走。」
「走就走。」
思宇拉著羽婷的手,踉踉蹌蹌地進了臥室。突然,羽婷心裡一陣噁心。酷愛乾淨的思宇連忙說:「等,等一下……」
來不及了。思宇的話音沒落,羽婷一張嘴,一口吐了出來。
這一口沒吐到地上,倒吐了羽婷自己一身,思宇的褲子上也沾上了一點兒。臭烘烘的氣味立刻瀰漫了整個房間。
這下,可把思宇給噁心透了。真想馬上把她扔出去。要知道他可是有潔僻的人。當然他不能那麼做。他忍著噁心把羽婷架到臥室的床上,拿起電話要叫服務員。手剛接觸話筒又放下了。
不能叫服務員,萬一認出她是通緝犯就麻煩了。
思宇放下電話,回頭看著爛醉如泥,昏睡不醒的羽婷。也不能就讓她穿著濕漉漉,臭烘烘的髒衣服睡覺啊。沒辦法,只好自己動手了。唉,誰讓自己設計這麼一個圈套呢,報應到自己頭上了。認倒霉吧。
思宇起身開始慢慢給羽婷脫衣服。外衣脫了,只剩了內衣。可是夏天女孩子的衣服很薄,內衣也沾滿了嘔吐物。也得脫掉。可是,這是個女孩子啊,脫女孩子的內衣,有吃豆腐的嫌疑。
思宇正在躊躇,突然發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床上的羽婷吧唧吧唧嘴巴,不知道嘟囔了句什麼,竟然伸手脫掉了自己的內衣,光溜溜地翻了個身,又睡著了。
思宇感到詫異:這丫頭有光著身子睡覺的習慣。這下難題解決了。
思宇閉著眼睛,拉過被子給羽婷蓋上。揀起她的贓衣服連同自己的褲子堆在了一起。
沾滿嘔吐物的衣服散發著難聞的氣味,思宇叫來服務員:
「把這些扔了。再給我拿瓶空氣清新劑。」
服務員看看思宇又看看床上的羽婷。臉上顯出異樣的神情。思宇發現自己沒穿外褲,知道服務員在想什麼。趕緊辨白:
「是喝酒吐的。其實,什麼也沒發生過。」
「我們不管客人的私事。」服務員把衣服塞進垃圾袋裡拿走了。不一會兒又送來了空氣清新劑。
服務員走了。思宇打開窗戶,又在整個房間仔仔細細地噴上空氣清新劑,這才躺在客廳的沙發上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