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木性陰且溫和,具有鎮木安神的作用,是中醫用來充當脈枕木的最佳選擇,不過從唐朝以來就已經滅絕了。
謝正平曾經說過,他的脈枕木是師父傳下來的,等他死了,這個脈枕木就傳給王曉斌。也就是說,脈枕木的價值已經不是金錢可以衡量的了,而是作為中醫地位的象徵流傳在世界上的。
「老爺爺,十萬塊我買了,不過我愛你沒有帶那麼多錢,您看……」王曉斌有些為難地說道,畢竟就是再大的老闆也不可能有隨身帶十萬塊錢啊!這不是明著告訴人家過來搶劫嗎?
「不行,我只認現錢,那些什麼自毀長城支票啥的我不懂,我也不要。」老人非常堅決的打斷了王曉斌的話:「我就在這裡等,啥時候拿到錢了,我啥時候就把東西給你。」
王曉斌的舉動讓周圍的人全都傻了,十萬塊買個破鐵塊?這人到底是托兒啊?還是有錢閒得沒有地方用了?而老人的回答則更讓眾人吃驚,十萬塊,那麼多錢現金交易,先不說人家能不能拿出來,問題是這個老人怎麼帶回家去啊?眾目睽睽之下,肯定有宵小之徒窺視著的。
「這不是王曉斌王醫生嗎?」眾人中有人認出了王曉斌的身份,名字一出口,眾人就明白王曉斌不是開玩笑了,連續的大手筆,十萬塊錢還不是小意思啊!
「老爺爺,您看能不能跟我走?去銀行,給您開個賬戶,然後我派車給您送回去?」王曉斌看到有人提到自己的名字,於是想了想道,畢竟錢對他來說是小數目,可是對老人來說就是一筆大財了,安全問題必須要注意才行。
「不行,我不管你是誰,我是賣東西的,不是送禮的。」老人非常堅定地拒絕了王曉斌的好意。
「好吧!」王曉斌無奈地點了點頭,然後給於峰打了個電話。
過了十來分鐘,於峰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遞給王曉斌一個黑色的小塑膠袋。
「老爺爺,這是十萬塊錢,您點點?」王曉斌將小塑膠袋遞給老人。
王曉斌的話純屬是客套,可是老人還真的就打開了小塑膠袋點起錢來,等錢點完都已經過了一個半小時了。而且老人每點一張就要對著太陽照上半天。看得一幫人一愣一愣的。
「行了……這個金木是你的了,唉!要不是我那個大孫子學習好,有造化,我也不捨得賣啊!」
老人不捨地將金木鄭重地交到王曉斌的手中,然後提起小塑膠袋就要離開。
「老爺爺,您看這樣和嗎?您隨身帶這麼多錢不太方便,我叫輛車送您回去吧!」王曉斌好心道。
「不用,我只相信警察同志。其他人我都不相信。」老人搖頭道。
「呵呵!那我就幫您找輛警車好了。」王曉斌笑道,拿出手機給陳雲打了個電話。
過了十來分鐘,一輛巡警車停薪留職在了花鳥市場門口。兩名警察來到王曉斌的面前。
「麻煩二位了。」王曉斌不好意思道。
「沒什麼,王醫生……」警察點點頭道,然後將自己的工作證遞給了老人道:「大爺,這是我們的工作證,您要是不信可以給他們看看,總是有懂得的人嘛!」
王曉斌聽了警察的話連連點頭,看來還真的是隔行如隔山啊-人家話說的,一句就頂他說半天的了。
「這個小伙子,我看你也是個好人,這樣,你剛才不是要送我嗎?現在送我回去好了。」老人檢查半天後,對王曉斌說道。
「好的,於峰,你把這個帶回去,然後存到銀行的保險櫃裡。對了,到那個攤子上把那條法國什麼牛給我買下來。價格談好了,兩千塊,給我師兄家送去,就說是我送給嫂子的禮物。」王曉斌覺得反正無事,出去轉轉也不錯。於是就將金木交給了於峰囑咐道。
「知道了,王頭兒。」於峰點頭,然後分開眾人帶頭走了出去。
警車很快將老人送到了地方,老人住在近郊的一個民房中,看條件家裡真的不富裕。
「爸,您幹什麼去了啊?我們找了您一早上了,差點就要報警了。」一個中年人走了出來,看到老人後非常激動地叫道。
「我去給大孫子弄學費去了,給,這是十萬塊錢,給我大孫子安頓好,再把家裡的賬還還能剩下不少呢!」老人笑著把錢遞給中年男人道。
「爸……這錢?」中年男人打開小塑膠袋,看到裡面的十疊錢後吃驚地問道。
「沒什麼,我把那塊你老說要當閹鹹菜用的金木賣了。」老人笑道,看來重視這塊金木的人也只有他而已,後輩根本就不理解祖輩為什麼對一塊石頭那麼看重。
「你先去把大孫子的事情辦了,我和這位王曉斌王醫生進去說兩句話。」老人笑著對兒子說道,然後帶頭向裡屋走去。
這個房子在大名鼎鼎面看上去不大,但是走進去以後卻很長,面積是夠大了,可是不實用。
老在在前面帶路一直走到了屋子的盡頭,打開一扇木門後走了進去。
王曉斌走進屋子就感覺到一股淡淡的清香傳來,這是檀木的香氣,而不是檀香的香氣,看來老人也是位會享受生活的人,只是條件不允許而已。
房間中的擺設非常簡單,就是一個衣櫥,一張比單人床稍微寬上一點的小床,一張書桌一張太師椅而已。
「王醫生,你覺得那塊金木的價值到底該是多少?」老人坐在床上,把太師椅的位置讓給了王曉斌道。
「金木,無價之寶。要是非要定個價格的話,一百萬也不多。」王曉斌誠實的回答道,因為老人爍爍的雙眼彷彿能夠看透一切一樣。
「呵呵!那麼你覺得你花了十萬塊買去是賺還是賠呢?」老人又問道。
「呵呵!這個嘛!無所謂是賺還是賠,我又不是商人,不會買賣東西,金木對有錢人來說只是安神的東西而已,對我來說,卻是中醫身
份地位的代表啊!」王曉斌笑道,要是真的平心而論,王曉斌今天肯定是賺了地。
「好,夠誠懇,那麼這些書你認為值多少錢呢?」老人點頭笑道,忽然從床下拉出了一個長寬高都是三十厘米左右的正方體樟木箱,放在桌子上打開後問道。
王曉斌沒有任何輕視的表情,一個能把金木當成傳家之寶的老人肯定祖上有非常有名的中醫,只不過中醫這個東西不是其他手藝,說傳就能傳下來的,還需要極高的天賦和領悟能力才可以。
隨手拿出最上面的一本,泛黃發黑的封面已經看不出書名是什麼了。王曉斌打開第一頁。
「藥之用在於驅,針之用在於順……」
王曉斌大吃一驚,不看這本書有多少年代,光是看這一句言簡意賅地話就可以斷定,這本書乃是中醫的古書。字體也是古體字,而且是手書上去的,墨跡因為潮濕的緣故彷彿剛剛寫上去還沒有完全乾透一樣。
王曉斌拿起第二本,這次他看明白了書封面上的名字《幽冥志附》。
這本書是《幽冥事志》的附錄,上面詳細介紹著在《幽冥事志》中出現的藥材和治療的過程詳細解說。
「不和再看了,這些書對我來說都是無價之寶,老爺爺,您開個價吧!」王曉斌將古書放回到箱子中,然後看向老人道。
「士為知己者死。這些書我送給你了,不過……」老人說道:「有一個條件,那就是我的家人這輩子治病都在你的醫院裡,免費。」
「好,沒有問題。」王曉斌點頭道,然後從口袋晨掏出筆,又問老人要了一張紙,提筆在上在寫道:「完全免費,限期五十年,王曉斌。某年某月某日。」然後遞給老人。
「好,那麼我就不遠送了。」老人滿意地接過了這張價值無法估計的紙,下了逐客令。
老人的怪脾氣王曉斌在花鳥古玩市場就已經體會過了,現下也不吃驚,抱起箱子走了出去。
打車回到義診攤,於峰正在繪聲繪色地給其他兄弟講王曉斌買東西的事情呢!於峰充其量也就是過去送了一次錢而已,卻把王曉斌描述成為了一名有著豐富考古經驗,有著對古玩鑒定經驗的專家,然後添加了很多圍觀者,如果給他一個經堂木,恐怕於峰直接就能變成一個說書先生了。
「都這麼閒啊?」王曉斌看到只有羅大偉和兩個人在義診,有些生氣地問道。
「啊!王頭兒,您回來了啊!呵呵!」於峰不好意思地站起來道,吹牛的人最怕就是被人拆穿了,好在王曉斌所有的心情全都放在了懷中的箱子上,並沒有對於峰剛才誇大其詞的講述在意。
「大家干到十二點收攤回去,下午都在醫院裡坐診,於峰,你去定一張三天後去美國的機票,有事情讓你辦。」王曉斌想了想對眾位愛徒說道。
眾人開始各忙各的。
王曉斌抱著箱子開車回到了醫院,然後回到自己辦公室後鎖上了門,他要專心的弄懂書中所講述的中醫知識。
這個箱子裡面的書一共有六本,王曉斌最先看到的兩本,第一本可以算是針藥總論,第二本可是算是《幽冥事志》的附錄詳解,第三本是藥針的製作……
很快,王曉斌就沉浸在中醫博大的知識海洋中,彷彿貪婪地海綿一樣吸收補充著自己的知識。
不知道過了多久,王曉斌被一聲巨響驚醒,抬著看去卻是兩名特警用專用的撞門器將他的辦公室大門撞得整個倒了下來。
「王頭兒……您沒事吧?」於峰第一個衝了進來,關心地問道。
「沒事啊!怎麼了?」王曉斌奇怪地問道,他只是看書面已,找他有事的話難道不會打電話嘛?怎麼還用得著請特警撞門?難道說這個屋子裡面有歹徒不成?
「呼!王頭兒,按照您的吩咐,機票的時間是明天早上。」於峰非常隱晦地告訴王曉斌到底在這裡呆了多久了。
「啊?不是吧!」王曉斌聽了於峰的話嚇了一跳,剛站起來就又跌坐了回去,原來雙腿已經麻木了,一站起來就感覺到了鑽心的疼痛。
「我沒事,就是看書看得太認真了,學海無涯啊!還真是這麼回事啊!」王曉斌一邊從針腕上抽出兩枚銀針,刺入大腿穴位進行疏導血液,使雙腿盡快恢復正常,一邊笑道。
「你明天帶著這個箱子回美國,把箱子交給三位師父,和師父說,最好能夠抄錄一份保存,這些都是中醫的寶貝啊!」王曉斌對於峰吩咐道。
「是,我知道了,王頭兒。」於峰將古書全都放進箱子中,然後點頭表示明白。
「曉斌,曉斌……你沒事就好,搞什麼啊?打你手機你不接,最後直接就打不進來了,打你辦公室電話又顯示在通話中,仍然想嚇死誰啊?」陳雲衝進來,看到王曉斌安然無恙後鬆了一口氣道。
「呵呵!師兄,這次可以幫你了。」王曉斌看著陳雲進來,笑道,忽然,肚子非常不爭氣地發出了咕嚕聲,連續這麼久沒有吃東西,不餓才怪呢!
「走,先去吃點東西,好好睡上一覺再說。」陳雲看著王曉斌紅紅的眼睛連忙阻止了王曉斌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