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師父,這是什麼啊?」王曉斌拿著土陶瓶不解地問道。
「是毒藥,雖然你已經是苗族白巫師聖男了,可你畢竟不是苗人,難保你不殘害苗人,所以……當然了,作惡多端的黑巫師不在此列。」五長老解釋道。
王曉斌點頭表示明白,然後拔掉土陶瓶的塞子,然後仰脖子把瓶子裡的粘稠液體倒進了口裡,甜甜的液體順著王曉斌的喉嚨滑進了胃裡,王曉斌倒轉空瓶抖了兩抖,示意已經一喝而光,然後問道:「師父,那怎麼發誓言呢?」
「如果我妄自殘害苗人,將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王曉斌跟著五長老發誓道。
「好了,阿斌,你可以走了。千萬要記住,把白巫術發揚光大!」五長老滿意地點頭道。
王曉斌匍匐在地上又叩了三個響頭,然後說道:「謝謝師父的救命恩情,謝謝師父的教導,弟子一定將白巫術發揚光大,不負重托……」
說完後,站起身來抽神廟反方向的叢林走去。
五長老望著王曉斌離去的背影,眼睛漸漸濕潤,感歎道:「此子必將光大苗疆巫術,是苗人之福啊……」調轉身子,走過神廟,朝其他四個長老走去的叢林深處緩步而去。
第二天,新的白巫術長老接替了他們的位置,他們開始進行漫長的等待,等待下一任白巫師聖女的出現。
一路上,王曉斌問了好幾個獵人,文教找到了烏魯族人聚居的部落。
「爺爺,我回來啦。」王曉斌和烏娜的叉叉房前,王曉斌看到了烏魯族族長,也就是烏娜的爺爺烏塔,連忙問好道。
「阿斌,你回來了?這麼快就學完了?」烏魯族族長不敢相信地望著王曉斌。那麼晦澀艱深的白巫術,他就三個月學完了,簡直太神奇了。
「是啊,爺爺,長老他說我已經全部學會了。對了,爺爺,任兒和烏娜呢……」王曉斌笑答道。
「這樣啊,那就好,那就好,走,快進去看任兒啊。」烏魯族族長眼睛瞇成一條縫,連忙讓開一條路。
「好的,爺爺,娜娜在裡面嗎?」王曉斌呼烏魯族族長閉口不提烏娜,焦急地問道。
「娜娜她是黑巫師聖女,現在啊,正在黑巫師神廟學黑巫術呢,快回一了。呵呵,如果你等不及,那就見過任兒後一塊去看她吧。」烏魯族族長笑著說道。顯然他對王曉斌對烏娜的掛念很是高興。
「是這樣啊。爺爺,那我先進去看任兒了……」王曉斌連忙說道。
「阿斌,快進去,你就要做爹了,任兒那孩子有四個月的身孕了……」烏魯族族長連聲說道。此刻他徹底把任兒也當成了自己的孫女兒。
「什麼?爺爺,你說任兒有四個月的身孕了?你說我就要做爹了?」王曉斌驚呆了一下,然後興奮得跳了起來。馬上就跑進了叉叉房。
「任兒……老婆……」王曉斌一進屋,連聲喊道。
「在啊,老公,你回來啦?!」任兒看到王曉斌,眼淚刷地就流下來了,不過臉上卻掛著開心的微笑。三個月的相思啊,是那麼的痛苦啊。
「是啊,老婆,我回來了,別哭了。老婆曉斌一邊擦去任兒的眼淚,一老婆婆吻著任兒道。
「啊,老公,你的頭髮怎麼變成了綠色啊?」任兒躺在王曉斌的懷中。忽然大叫道。
「呵呵,老婆你說什麼啊,綠色?頭髮是綠色的?怎麼可能啊?」王曉斌搖頭不信道。可看任兒一臉的驚訝,連忙用力拔下一根頭髮,可一看果然是綠色的,這下可就真的是鬱悶萬分了。
「是啊,老公啊,你頂了滿腦包草,呵呵,草包老公……」任兒破涕為笑道。
「怎麼這樣了,老婆,有沒有鏡子啊,我要看看啊。」王曉斌開始在心裡咒罵起老天來了。
「來,給你,自個好好看吧。」任兒從旁邊的化妝台上遞給王曉斌一面小鏡子。
王曉斌一把接過鏡子,連忙找開來,然後調整好角度,開始仔細打量起自己的頭發來。
「老婆,你說什麼啊,基本上是黑色的啊?怎麼說是綠色的呢?」王曉斌仔細地照了老半天,如釋重負地說道。
「老公,是真的啊,是綠色的,而且是深綠色的。只是這裡光線太暗,從鏡子裡看去是黑色的啊,要不你去闆自個照照去……」任兒說道。
王曉斌連忙連滾帶爬地衝去叉叉房走進了院子,藉著太陽光,他終於看清楚了,心就如同掉進了冰窖一樣——拔涼拔涼的。
雖然是常綠色,雖然接近黑色,可它卻千真萬確的是綠色。
頭頂滿頭綠發,那不等於頂個綠帽子,這成什麼事啊?王曉斌大叫一聲:「我要自殺,誰也不要攔我,我不活了。」
一聲大喊,引得旁邊的烏魯族族人如看怪物一樣地看著他們的聖女女婿。
「喂,你有剪刀沒有?沒有的話,菜刀也行,借我一下……」王曉斌衝到注視他的烏魯族族人面前大喊道。嚇得那些烏魯族族人連忙跑了,躲進了自己的叉叉房,把房門掩起來,再也不肯出來。
「老公,你可千萬不要想不開啊。綠色就綠色好了,我和妹妹又不會背叛你……」任兒看王曉斌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樣,還以為王曉斌真個要自殺,嚇得焦急地喊道。
「老婆,快幫我找個剪刀,我要剃光頭。滿腦袋瓜綠頭髮。都什麼事啊?」王曉斌拉著任兒叫道。此刻,他可是崩潰到極點了,就這腦袋瓜頂著個綠帽子,能出去見人嗎?還不被人家笑話死?
經過任兒好說歹說後,王曉斌總算是放棄尋找剪刀或菜刀之傑的東西的念頭了。不過心情顯然是受到了影響。看起來非常得不好。畢竟在中國,有誰原意頂著個大綠帽子而置之不理的呢?
這個時候,在黑暗不見光的黑巫師神廟中,胖和老望著烏娜,緩聲說道:「聖女,你已經將黑巫術全部學完了,明天你就可以回去了。」語氣中充滿了尊崇。
「學完了嗎?那好,我今天晚上就回去。」烏娜冷聲說道。此刻,她的心早就插翅飛到了王曉斌身邊。由於長時間修煉黑巫術,烏娜的心已經變得非常冷血,就連說話都非常的冷漠。
「今天晚上?聖女,現在已經是深夜了,恐怕……」胖長老連聲勸阻道,可話說到一半他停薪留職住了,因為他看到烏娜臉上已經完全是冷若冰霜了,雙眼中射出仇恨般的憤怒。現在,烏娜的黑巫術早已超越了他,可以輕而易舉地控制著任何一種動物。他還是烏娜的對手嗎?
「長老,謝謝您的教導,我要回去了。」烏娜冰冷地說完,然後轉身就朝外走去。
「恭送聖女!」胖長老望著烏娜的身影跪拜了下去,恭敬地喊道。此刻,額頭的汗珠大滴落了下來。聲音非常清晰。
走出山洞時,月亮已經漸漸西墜。藉著月光,烏娜快步朝陰森的叢林中走去。
「吼!」此時三頭曾經襲擊了王曉斌的雲獵豹從樹木中竄出來,攔在了烏娜的身前,它們搖擺著尾巴,就像小狗一樣乞憐著烏娜。
「哼,很好,還沒等我去找你們就送上門來了。上一次,你們竟敢抗令傷害了曉斌,今天就給我納命來吧……」轉瞬間,的身體就被濃濃的黑霧籠罩了。聲音變得無比寒冷,嚇得那三頭雲獵豹就一動都不敢動。
「吼……」終於,有一頭雲獵豹再也無法承受烏娜給它帶來的陰森恐怖,極度恐懼之下開始爆發出驚天怒吼,然後開始撒蹄就跑。只可惜……
畜生,你還想跑?給趴下!!」烏娜怒哼道。那頭可憐的雲獵豹感覺自己的意識已經抽離身體,身體就再也不聽使喚,不由自主地順從了烏娜的命令,四肢癱軟地趴在了地上。
「把它給我拖回去……」烏娜騎上了一頭雲獵豹,然後冷冷地命令另外一頭雲獵豹道。
收到命令的雲獵豹聽命地咬住了那頭已經嚇得癱軟在地的雲獵豹,跟著烏娜快速向烏魯族跑去。一路上,地上突起的石子和荊棘將那頭被拖著的雲獵豹腹部割的是鮮血直流,可有誰去理會它,就連它自己都連哼都不敢哼一聲。
「姐姐,我回來啦。」烏娜回到烏魯族聚居地時,月亮已經落下了山,不方便打攪其他族人,於是就直奔自己的叉叉房,還沒進房,就開始大喊起來。
「妹妹,你回來啦!」朦朧中,任兒聽到烏娜的喊聲,不好意思地從王曉斌的臂腕中掙脫出來,出聲問道。
藉著微弱的月光,黑暗中烏娜看到任兒身邊睡著一個男人,連聲問道:「姐姐,他是誰啊?」
「傻丫頭,他是你老公啊。」任兒聽出烏娜口中的火藥味,連忙解釋道。
「老公?」烏娜聽了任兒的話,連忙叫著就撲了上,只可憐了王曉斌,不僅好端端的覺沒睡好,還被壓了個跌肉實。
王曉斌也是今天才從白巫術神廟返回烏魯族部落的,白天又被綠發折騰的悶悶不樂,往日裡又因為刻苦學習白按勞分配主,那是辛苦萬分。此刻實在是疲倦萬分。好端端的覺被弄醒了,沒好氣地吼道:「老婆,別鬧啦,還讓不讓人睡覺啊?」
鼻子聞了聞熟悉的味道後,迷糊地腦袋瓜徹底又迷糊了,直接一把摟著烏娜,繼續睡了過去。
「臭老公,人家才一回來就欺負人家……」感覺到王曉斌的手摟上了自己的雙巒,烏娜顫抖了一下連聲抗議道。
「傻老公,妹妹回來啦。」任兒笑著揪住王曉斌的耳朵,使勁一提。
「啊!哎喲,老婆饒命啊,我以後再也不離開你們了,我發誓……」極度疲倦的王曉斌叫了一聲疼後,嘟噥了幾句夢話又睡了過去。
「老公,妹妹回來啦。」任兒把嘴巴湊到王曉斌的耳邊大聲喊道。
「妹妹?什麼,娜娜回來了啊?在哪裡啊?」王曉斌總算是睜開雙眼,結果自然是看到了揪著自己耳朵的任兒和如小貓一樣趴在自己懷裡的烏娜。
「哈……老婆,你回來了啊?哈哈,可以開葷了哦……」王曉斌一把翻過身子,把烏娜壓在身下,然後又趁機用「襲胸龍爪手」偷襲了一把任兒。
「老公,你好壞啊。別鬧啦,我把上次傷害你的雲獵豹抓回來了,你想要怎麼樣處理啊?」烏娜素有潔癖,趕了整夜的山路,難免是香汗淋漓,連忙繞開話題說道。
「什麼,雲獵豹,不管它啦,先吃了我小寶貝再說啦……」王曉斌開始毛手毛腳起來。最後烏娜氣憤中,一把把他推開,然後站起了身,拉著任兒就走了出去。
「老婆,你欺負俺啊……」王曉斌叫屈。此刻,他才明白烏娜把那三頭把他整治得好慘的雲獵豹抓了回來,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連忙問道:「雲獵豹?娜娜,你抓回來了?在哪裡啊?」起身便出了叉叉房。
「老公,姐姐,就是那三個傢伙,你們看……」出了房門,烏娜指著三頭可憐巴巴的雲獵豹說道。那三頭雲獵豹哪裡還有一分森林之王的模樣,可憐兮兮地趴在地上,就連大氣也不敢喘一聲。尤其是那頭被拖回來的雲獵豹,明明是血流不止,眼皮已經耷拉得不行了,可就是不敢睡過去,也不敢清理自己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