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體的生命機能總是有限的,隨著王曉斌透支得越來越多,他的呼吸變得越來越粗沉起來,步履開始有些蹣跚了,漸漸連手臂都舉不起來了。可王曉斌知道,他必須堅持下去,這一場戰爭他必須要贏,否則後果將不設想。現在烏娜和任兒都沒有跑,他們留下來了,那麼他就只有……網白居不易
「全去死吧……」王曉斌大吼一聲,凝聚起最後的精氣神迎著三頭雲獵豹衝了上去。
即便不能擊斃雲獵豹,也必須嚇退雲獵豹。無法兼顧三頭雲獵豹,那麼攻擊一頭總是可以的,所以他把所有的攻擊全部集中在了一頭雲獵豹上。
拳頭如同閃電一般擊打在左側的雲獵豹身上,很快那頭雲獵豹就在王曉斌密集的如同雨點一般的重拳下趴下來,處處都鼓起了包。而此刻,另外兩頭雲獵豹也把王曉斌緊緊地撕咬住了。可王曉斌沒有停,他仍舊在攻擊那頭被他打趴下了的雲獵豹。網白居不易
雲獵豹傻了,它們被瘋了一般的王曉斌驚呆了。此刻,另外兩頭雲獵豹停止了攻擊,他們癡呆著看著已經瘋了一般的王曉斌。
那頭不幸被王曉斌選中作了目標的雲獵豹已經徹底癱軟在地上了,頭上已經堆起了大山小山般的包。
「來吧,殺了你……」王曉斌提起拳頭朝另外兩頭雲獵豹撲去。
落荒而逃,另外兩頭雲獵豹轉瞬間就跑了個無影無蹤,真的是來無痕,去亦如浮雲。
「白癡,就這麼沒義氣,把兄弟丟下跑了?」當雲獵豹徹底從視線中消失時,狠狠地踢了一腳已經徹底癱軟的雲獵豹後,王曉斌栽倒在地上。網白居不易
「老公……」任兒和烏娜第一時間衝了上去。可惜他們沒有扶住王曉斌,只是抱起了已經倒在地上的王曉斌。
「傻丫頭,別怕,老公把雲獵豹打跑了,你們安全了……」王曉斌微笑著,吃力地說道。此刻他很想把紮在身上的兩枚銀針拔下,可手抬不起來了,再也沒有一絲力氣,如果繼續下去,那麼生命機能將透支,生命就再也沒有希望。
「別……別哭了……」王曉斌微笑著,疲憊的似乎在說:「老婆,我這一輩子最就是遇到你們兩個……對不起,不能再陪伴你們一生了……」眼皮搭上了,王曉斌的思維陷入了無限的空虛和黑暗中。
「老公……」任兒和烏娜失聲痛哭。可山風呼呼,卻再也沒有王曉斌的回應。網白居不易
「老公,是烏娜不對,不該讓它們攻擊你的。老公,你醒醒啊,你不能扔下我和姐姐啊……」烏娜哭訴著。可王曉斌爬不起來,此刻他雖然聽到有人在他耳邊呼喚,但那太輕了,就如同蚊子在歌唱……
一個玩笑,一個原本好端端的歡迎儀式搞成了這樣,只想試一下王曉斌對她們的袒護之心,可結果丟失的卻是最寶貴的。王曉斌沉睡了,不知道還能不能醒轉。風在吹,山林在搖曳,烏娜的心好沉好沉,一切似乎都黑暗起來。網白居不易
「烏娜,別哭了!你的族人在附近嗎?咱們趕緊把老公抬過去,融就真的……」任兒畢竟比烏娜年長,雖然很悲傷,但冷靜了下來來。大聲呵斥著烏娜。此刻,王曉斌的呼吸雖然很微弱,可始終沒有停止,應該還不至於行將死去。
「姐姐……」烏娜聽了任兒的話羞愧難當,連忙和任兒左右扶起王曉斌。朝烏魯族聚集的地方走去。
王曉斌堂堂男兒,身材魁梧高高大,可把嬌小瘦弱的兩個姑娘家累壞了。等到了烏魯族部落時,兩個姑娘可都累得香汗淋漓。
「爺爺,快來救救曉斌啊……」遠遠地能望見烏魯族部落時,烏娜開始大聲地喊了起來。
「烏娜回來了……」第一個聽到烏娜的叫聲的人,立即將這個消息傳遍了整個部落。所有正在屋子裡吃飯的烏魯族人全都跑了出來,迎接著烏娜的回歸。網白居不易
「爺爺,快來救救曉斌……」當看到烏魯族人湧來時,烏娜終於再也堅持不住,癱軟在地上,虛脫著昏了過去。
烏娜昏倒後,任兒獨力支撐著王曉斌沉重的身軀。疲勞讓他的意識變得也越來越模糊。就在烏魯族人接過王曉斌的剎那,她也一頭栽倒在地。昏了過去。
「快……快把烏娜他們抬進去,然後馬上去把乜留大師請來。」烏魯族部落首領(烏娜的爺爺)焦急地高聲命令道。
乜留大師是毗鄰烏魯族的一個部落的白巫師,他仔細地檢查了王曉斌的身體狀況後,搖頭歎息道:「烏魯族長,請恕我無能,這個人沒得救了,他的生命機能已經徹底透支了……」
「可……乜留大師,他是我的孫女婿啊,絕對不能讓他死,請你務必想出辦法救他一命……」烏魯族族長連聲懇求道。網白居不易
「此人以銀針過脈,強行透支身體機能,身子骨已經虛弱不堪,即便是能救活怕也是個活死人了,除非……」乜留大師連連搖頭道。
「除非什麼?快說……」烏魯族族長眼中亮光爆閃,焦急地問道。
「神廟!」乜留大師說完這兩個字就陷入了沉思中,而聽以這兩個字的烏魯族族長則也陷入了同樣的沉思中。
「沒有其它別的辦法了嗎?」過了半天,烏魯族族長歎息著問道。
「這是死神的步伐,我們的能力相差無幾,相信您也能看得出來,您認為還有別的辦法嗎?」乜留大師反問道。
「既然如此,那就唯有去神廟了,希望天祐於他啊。」烏魯族族長猶豫了片刻,終究還是下定很大決心去神廟一試。網白居不易
苗族崇拜太陽神,伏羲神、蚩尤、楓木和蝴蝶。太陽神和伏羲神代表著光明,蚩尤代表著黑暗。分別是白巫師和黑巫師的信仰之神,在苗人看來,也是巫師們力量的源泉。
四個苗族漢子抬著王曉斌,隨著烏魯族族長和乜留大師向叢林蝗深處走去,那裡有著苗人景仰的神廟。越過一片茂密的叢林後,一行人在一幢古色古香的大木屋前停了下來。
「放下阿斌,你們回去吧!」烏魯族族長揮手讓族中的年輕人回去。
神廟前,烏魯族族長和乜留大師跪了下來,匍匐高呼著:「烏族烏塔塔結麥……乜族乜鞠艾林……參拜神廟,望各位長者接見。」又一輪高呼過後,神廟的門被人從裡推開了。網白居不易
「這麼晚了,你們兩個有什麼事情嗎?都打攪了長老們的休息了……」一個頭上稀稀拉拉飄著幾縷灰色的長髮。瘦得如同皮包骨的老人沉聲問道。他手上托著一盞油燈將他映襯得越發神秘。
「懇請長老們能救救這個年輕人。」烏魯族族長畢恭畢敬地說道。
「哦,他是誰?」老人沉聲問道。
「我的孫女婿,懇請長老救救他……」烏魯族族長連忙回答道。
語氣中透露無比的哀求。
「看他的服飾,他不是苗人吧?」老人掃了一眼躺在樹籐編製而成的擔架的王曉斌問道。網白居不易
「這……」烏魯族族長著急了。渾身冷汗直流。他知道神廟的規矩,千百年來從沒有人破壞過,可是烏娜是他最疼愛的,他絕對不能坐視……最後他搖了搖頭說道:「不,他是苗人,是烏魯族人。」
就這個猶豫,老人全都看在了眼裡,一股強大的氣流直衝而來。將原本就匍匐的烏魯族族長的身子壓得緊貼著草皮,老人冷聲沉喝道:「烏塔……身為烏魯族族長,你應該很清楚神廟的規矩,你帶一個外人來到神廟,你可知罪嗎?」
「烏塔知罪,可請長老還是救救這個年輕人吧,他對烏魯族曾經有莫大的恩情啊,是他救了烏娜的命啊……」烏魯族族長拚命地磕頭喊道。網白居不易
「他救過烏娜的命?是純陰脈……」老人的眉毛揚了揚,語調快速地問道。說到一半,沉思了片刻,然後說道:「好吧,把他抬進來吧。」
烏魯族族長和乜留大師吃力地抬著擔架,一步一顫地將王曉斌給抬進了神廟。
「謝謝長老,謝謝長老答應救他……」烏魯族族長放下王曉斌後,又匍匐在地上朝端坐在神廟中幾個瘦得如同骷髏一樣的老者拜道。
「好了,烏塔,你們可以回去了,年輕人就留下了,可你要記住,我並沒有答應要救他……」將他們放進來的老者恕喝道。
「這……」烏魯族族長遲疑道。
「謝謝長老,我們告退了。」乜留大師一把拉著烏魯族族長連忙向外退去。網白居不易
「乜留,你為什麼要拉我走啊?長老可還沒有答應救阿斌啊!要走你自己走……」烏魯族族長被乜留大師強行拖出神廟後,掙脫了乜留大師的束縛,生氣地說道。
「算啦,所謂關心則亂,你想下啊,這麼多年了,凡是進入神廟的病人,有哪個長者們不施救的,難道你還沒有摸透他們的脾性嗎?放心吧,他們會救你孫女婿的……可你如果執意不離開,那就不知道了……」乜留大師沒好氣地跟烏魯族族長道。
「可……可是……」烏魯族族長還是擔憂地說道。網白居不易
「可是什麼啊?難道你忘記了神廟的規矩了嗎?」乜留大師生氣道。
「神廟的規矩?自然不會忘記了,非苗人不得入內,違者殺無赦。啊,糟啦,這麼說,長老們會殺掉阿斌?」烏魯族族長越想越心慌,又準備衝進神廟。
「烏塔,回去吧!沒有事的,你忘記了嗎?凡是救了聖女的人可是全苗族的恩人……」乜留大師歎氣著提醒道。
「對,是啊,我差點就忘記了。」烏魯族族長總算是明白了乜留大師的想法了。網白居不易
此刻,兩個老人彷彿一下就放鬆了,他們步履蹣跚著漸漸消失在叢林中。
「大長老,這個年輕人……」允許王曉斌被抬進神廟的老者探了一下出氣多進氣少的王曉斌,遲疑著恭敬地問著坐在最上位的老者道。
「二長老,細緻檢查一下,他既然救了聖女,那就是全苗族的恩人,咱們一定要把他救活……」大長老點頭朝坐在他下首的老者吩咐道。
二長老點點頭,然後走到了已經失去所有知覺的王曉斌身邊。此時,王曉斌射箭是片縷不掛,因為雲獵豹早就把他全身的衣服掑得是乾乾淨淨。一番仔細檢查過後,二長老毫不猶豫地拔下了仍然紮在王曉斌身上的兩枚銀針,然後態度恭敬地對大長老說道:「大長老,這個年輕人體質很不錯,可他採用了銀針過脈的極端手法,已經將生命機能透支一空,恐怕……即便能救活,怕也是廢人一個……」網白居不易
大長老點頭表示明白,然後望著幾乎赤裸的王曉斌道:「可這年輕人救下了聖女的命,他是全苗族的恩人。而今國泰民安,我們有許多年沒有遇到棘手的難題,大家都不手癢嗎?拿出壓箱底的功夫,施展才幹,把這個年輕人先救下來吧,至於救活了是怎麼樣的司,但願伏羲神能保佑……」
從長老聽了大長老的話齊齊一呆。三長老走下座位,緩慢地走到王曉斌身邊,雙手在王曉斌身體上遊走了一遍後說道:「大長老,這個年輕人體內有極為奇妙的氣息在流動,怕是支撐他施展銀針過脈仍留有一口氣的根本緣故吧。」
「哦?是嗎?」大長老望了一眼三長老,然後又把視線轉回躺在地上的王曉斌。
「果然如此,看來事情沒有我們想像的棘手……」大長老站起身來,緩步走到王曉斌身邊,探視一番王曉斌的身體點頭道。
:可……大長老,如果好樣做的話,就算能把他救回來,我們的身體怕也支撐不住啊。」領王曉斌進來的,也就是五長老遲疑地說道。
沉默,神廟中的人全都陷入了沉默中。網白居不易
「好了,別想那些了,既然他是咱們苗族的恩人,那麼我們就應當萬死不辭……」大長老終於抬起頭,緩聲說道。
「既然如此,那就開始吧……」環視了一圈,看其他長老都沒有意見後,大長老點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