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醫 第一集 第十章 妙手神針
    雖然在醫院裡休養了幾天,還臉上的青紫還依稀可見,恐怕沒有個十天半個月別想恢復以前的「英俊瀟灑」了。

    世態炎涼,王曉斌想了半天才想起J市也只有從前的導員陳雲可以找了,嘗試著撥了陳雲的號,沒想到還撥通了,大聲說道:「師兄,是我啊,曉斌!你現在什麼地方,兄弟我可是被人煮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揍了一頓,腦袋被打糊塗了,王曉斌竟然忘記了自己口袋裡的金卡還揣著好幾百萬呢!

    「喲!小子,你學成歸來了?太好了,我馬上去接你,等著我哦,咱哥倆好好喝一頓!」電話那頭傳來了陳雲興奮地叫聲。雖然兩個人只相處不到四個月,也有七年沒有聯繫了,可由於當年陳雲只有王曉斌一個學生,兩人又時常傾心交談,所以陳雲倒還算是沒有忘記,自然是聽到王曉斌回來了高興得不行。

    大約十分鐘的樣子,陳雲開著輛國產轎車到了。

    「小子,咱哥倆有七年沒見了吧?!你小子回來了,也不先給個個來個電話,該罰,給我幹了!」陳雲一如既往地豪爽,在一家有點檔次的酒店裡大聲說道。

    患難見真情,王曉斌感動得眼淚刷的就流了出來,也不多說話,千言萬語全在酒了,喊了聲「干」,仰脖子便把杯子中五十來度的液體全干了。

    過了會,王曉斌夾了口菜,心想:「還開上車了?敢情是混得不錯!」便問陳雲道:「師兄,混得不錯啊,這些年在那裡高就呢?!」

    「我啊,一般啊!在市醫院療養院,那裡的老人不太喜歡西醫,所以我也算得上個名醫了啦!小子,你呢,有什麼打算?!」陳雲笑答道。

    「混得不錯,最起碼有固定的病人群了!」王曉斌心頭嘀咕道。可聽到「名醫」兩個字心頭顫抖了一下。想起了幾天前,離開美國時,那麼多人送行,有錢有權,沒錢的窮人都來了,那應該算得上「名醫」了吧?!可到了國內呢?!哎,他王曉斌算什麼?醫生,估計還算不上吧!

    王曉斌心事重重地替自己斟滿酒,仰脖子又干光,然後又滿上後說道:「師兄!我想我還是回美國吧!在國內,琢磨我啥子也不是吧!」

    這也難怪王曉斌灰心喪氣,醫院事件算是讓他領會了世態炎涼,人情冷暖啊,住院沒人探望,出院無人搭理,就連個讓去學校報到的口訊也沒有,能不寒心嗎?

    「小子,你這什麼話?俗話不是說了,好馬不吃回頭草?天下這麼大,盡咱們哥們伸展抱負的地方,趕明兒哥哥給你推薦到市醫院去,先給哥哥打個下手。對了,你有行醫執照吧!」陳雲見王曉斌情緒低落,連聲安慰道。

    「嗯,有執照!行啊,我就聽師兄的話好了!」王曉斌點頭應道。其實他也是清楚,如果回美國也沒什麼好事,雖然在那邊有名望,可還不是被那兩個師傅整得死死的,哎,受那折磨還不如在國內呆著。

    「好,那今晚你就住哥哥那了,咱們就來個不醉不歸!」陳雲舉杯道。

    「好,不醉不歸!干!」

    還真是不醉不歸,當天晚上兩人就住在了酒店的賓館中,因為他們都喝得快爛醉如泥了。

    陳雲還真有點能耐,第二天王曉斌便有了份工作,去市醫院老人療養院做起了按摩師,不過這老人療養院也就他們兩個醫生。

    也不知道市醫院的那位領導腦子裡進水了,竟然把針灸劃歸按摩類,結果王曉斌便有美國大名鼎鼎救死扶傷的醫生貶值成了路邊掛個紅燈籠就能招攬顧客按摩「小姐」了。

    不過,王曉斌似乎並不太介意,很快便以飽滿的熱情投入到了工作當中去,住的地方自然是市醫院職工宿舍,畢竟不能麻煩陳雲這個「氣管炎」同胞。

    「大爺,最近感覺那裡不舒服啊?」

    「最近總感覺肚子有些脹,有屁都放不出來。」老人很實在,說話直接得很。不過上醫院不就是看病嘛?有啥子好隱瞞避諱的。

    王曉斌笑著讓老人躺在醫療床上,然後左手曲三指搭起了脈。

    「老人家,你身體很不錯啊!最近是不是吃了不少糯米類東西啊?」剛一搭了老人的手腕,一會兒王曉斌就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了。

    「是啊!兒媳婦是南方人,特喜歡吃年糕,這不,有事沒事就從超市買回來做,不過還別說那東西咱這牙口的人吃著還真是舒服。」老人笑道。聲音中洋溢著幸福。人老了,子孫孝順比什麼都強。

    「大爺,您讓您兒子過來接您回去吧?!我這針下去保管你舒服睡覺兩個鍾!」王曉斌笑道。

    「行,敢情是好!這兩天肚子總是脹,半夜總要起床上廁所,也沒睡個好覺!」老人頻頻點頭,一面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按了號碼對著手機說了幾句。

    「老人家你高壽啊?」王曉斌脫下老人的鞋襪問道。

    「七十四了!剛從公司退下來!」老人緩聲答道。

    「哦,老人家,您要是覺得疼就支一聲!」王曉斌輕點著老人的腳底道。

    「呵呵!小伙子,我可最怕癢了,你別撓我腳底啊!」老人笑道。

    就在老人說話的當口,四根普通針灸銀針更細的銀針已經扎進了老人腳下的太白、陷谷、大都、隱白四穴上。太白活血、大都通氣、隱風養胃、陷谷順腸,四針可都是針對老人的病症下的。按理說,人腳屬於神經末梢,感覺最靈敏,別說扎針,就是輕碰一下都有感覺,不過王曉斌用的是非常巧妙的手法,巧妙地利用癢感掩飾住紮進去的銀針的微微痛楚。

    「大爺,您閉上眼睛先瞇一覺。」王曉斌右手手指握住銀針輕捻,輕聲說道。

    「好的,小伙子,很舒服啊!」老人閉上眼睛舒服地答道。

    幾分鐘後,老人便鼾聲大作,沉睡了過去。

    過了約莫二十分鐘,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走進老人療養院問道:「大夫,我……」

    王曉斌手輕輕的抬了幾下,便收好了陣,然後站起身說道:「走,咱們到外頭說去!」陳雲正好也沒有什麼事,看到進來的中年男子愣了一下,也跟了出來。

    在走廊上,王曉斌問道:「先生,您父親最近是不是總上廁所,經常打飽嗝,還有就總感覺胃脹統是嗎?」

    中年男子一聽,頻頻點頭讚歎道:「是啊!大夫您真厲害啊,這都知道?!」

    「您父親極可能得了胃癌,盡快辦個住院手續,作個詳細的檢查,不過不用太害怕,應該是早期的,也沒什麼嚴重的,用西醫的治療方式,大概三四個月也就能好吧!」王曉斌輕聲緩慢說道。

    「胃……胃癌?」中年男人一聽當場蒙了。在國人的思想裡,這得了癌症,不管早中晚,都等於判了死刑。

    一旁的陳雲聽了也大吃一驚,連聲道:「曉斌,你會不會搞錯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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