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蘇在窗邊來回的走動著,她回來已經有好一陣子了。
儘管帝王說了給紫謐安排了事要晚些回來,但是紫蘇依舊是不安的,尤其在這屋內等待的時間裡,她的心有幾次慌亂,她的手腕還有了一次似被緊捏過的疼痛。
到底二小姐在做什麼?又或者是,她在面臨什麼樣的事情呢?
「朵兒,今天把花給我壓了的人是誰?你看到了嗎?」紫蘇不安於這樣的等待,她選擇去思考去疑問別的來打發這樣的緊張之感。
「是個嬤嬤,但是是誰的人,尚不得知。不過我看她直接就那麼壓了花,而無人敢言敢視,我猜想著,也許該是那兩位太字號的人。」朵兒被紫蘇一問,立刻回答著。
「兩位?太后與太妃?不,我在台上的時候是看著太妃和皇上說話的,她說什麼都安排好的,然後她就出來了。後來我換衣服的時候看到她留的條子說是有黃雀在盯著我們,所以我猜這黃雀該是太妃。朵兒,在她自己出來前,可有發生什麼?我記得我那時很心慌來著,還有一時的呼吸艱難,到底有發生什麼?」紫蘇記得那時的心慌,是那麼的強烈,還有那難以呼吸的感覺,讓她碰到了胸口上紅腫的肌膚而差點叫出聲來。
「我只記得當時有個嬤嬤到了她跟前,說了什麼,她就跟著去了。不過去的時候還看了我一眼,似是告訴我無事。再後來等她回來的時候,都是好一陣了。那時她也沒怎麼看我,只是有些似是生氣的樣子,不過等到後來她看我的時候。我倒覺得她應該是無事地樣子,因為我看到她很安心的樣子,應該是有了對策的。至於你問地那些。我的確不清楚。」
「但是那個壓花地嬤嬤可是先前來找她的?」
「不是。而且那個嬤嬤,說實在的。我總覺得大家都很怕她一樣。」朵兒記得當時大家的反應,於是她才沒有去動,只是給紫蘇擺了手。
「那應該就是太后的,太妃跟前有嬤嬤,她地身邊也自然有。估計都是跟著他們的老人了。哎,恐怕只有等她回來才知道了。」紫蘇說著又看了看窗外。
那宮燈之下的宮門處只有兩個小太監依在那裡。
「再不回來的話,宮門怕是要落鎖了。」朵兒喃喃著。
月,帶著一點點的明色,半盞高掛於黑幕之上。那晦暗的半明之光配合著整個宮中搖曳懸掛的宮燈,將宮籠罩在一抹郁色之中。
夜,就這樣帶著沉寂的色,濃重著寒冬下的一個個不安地心,也悄然遮掩著一些不為人知的舉動。這就是宮中的一夜。普通著,似又不那麼普通。
艷陽高掛地時候,紫蘇躺在床上的圍帳之後。接受著太醫地診脈。圍帳之內,一名醫女也小心地問著紫蘇此刻皮膚地感覺。
紫蘇心中明白一一回答著應該有的答案。不時地配合著做些痛苦之色。其實這會也只是圖有其傷罷了。她早就在昨夜休息的時候為自己擦了些草汁醉麻了膚,不然的話還真不好安眠。
二小姐昨夜裡並沒回來。而是在今早開了宮門鎖後,才光明正大的回來的。她穿著一身嶄新的宮裝,梳著屬於大丫頭的髮髻,在一位嬤嬤的陪伴下進的宮門,而從那時起,她這個叫紫蘇的宮女,有了一個姑姑的身份。
歷來「姑姑」都是宮裡的老人,而那些高份的人一般也都是相當於姐姐的。可冷不丁的一個年輕丫頭竟成了姑姑的身份,確實叫人有些不適應。可是與她一起來的嬤嬤只兩句話,這事也就毫無希奇起來。
「紫蘇姑姑這身份是無錯的,因為惠麗太妃喜歡她,已經當了主心丫頭,她現在可算是太妃的人,受太妃的命伺候謐婕妤了。」
於是二小姐搖身一變,這一個才十六的丫頭就這麼成了宮裡的姑姑了。
只是紫蘇還沒機會和紫謐交談,那太醫就急急地來請平安脈了。於是只好先把他們招呼了再說。
「婕妤只是燙傷,用些藥膏塗抹之後也就無事了。」那老太醫終於號完之後和醫女一合計開始出果了:「卑職給婕妤準備一點止痛的藥汁來,請婕妤按時服用,另外這盒藥膏抹上之後,可幫助恢復。還有這個嘛,這是皇上今天一早派人送來的,這可是番邦進貢的冰肌露,也請婕妤您早晚一次的塗抹,定能早日恢復,不留瑕疵。」
那太醫說著遞給朵兒一個盒子和一個瓶子。朵兒接了交給了紫謐後,就去送這太醫和醫女出去了。
「你沒事吧?」紫蘇見他們出去後,就趕緊問起了二小姐。
紫謐一笑,搖搖頭,拿著藥就到了紫蘇的跟前,一手擰了藥膏的盒蓋子,一邊示意紫蘇把衣服再拉開,她好上藥。
「皇上說他安排你去做事去了,我卻沒想到你竟會和太妃的人……等等!」紫蘇一邊說著一邊拉開了衣裳,可當說話中紫謐挖了藥膏的手要抹向她的胸口的時候,連忙叫停了紫謐,一把抓了紫謐的手。
「怎麼了?」紫謐詫異紫蘇的反映。
「別動!」紫蘇又吸了下鼻子,然後從紫謐的手上拿過了藥盒子聞了聞。「你先把這藥膏抹回盒子裡,然後去把手洗了,再拿那個露給我。」
紫謐一聽連忙將藥抹回了盒中,去洗手。而紫蘇也把藥盒子給該了丟到了一旁。她看著紫謐擦了手,把拿瓶子拿了過來,連忙接了打開來一聞,然後倒了一點到手上。
「怎麼了?可有什麼不對?」紫謐詢問著,她感覺到心裡的一陣驚,她知道那是紫蘇的感覺……
紫蘇的臉色幾變之後,看向了紫謐:「這藥你還好沒抹到我這肌膚上,要不然,我怕是做不了你們的棋子了。」
「你說什麼?」紫謐的臉色變的凝重著。
「單是每一個藥,都是去除疤痕的好東西,尤其皇上給的這露的確是難得的極品。可是那盒子裡加了一位根本不必要的藥物。幸好我昨夜為了睡的安穩,摸了些豐雨草的草汁,你這沾了藥的手一*近我,我這聞慣了藥的鼻子就聞到了一股多出來的藥味。這多加的一味本是我察覺不到的,只是這東西和風雨草都是單聞無味,可*的近了,就會有些淡香的。」
「那這多出的一味是……」
「是叫我皮膚從此會潰爛的舌麻子!而這還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若是再配合了皇上送來的這瓶,恐怕我從此不能侍寢不說,還會以身發毒,一月之後就歸了天!」紫蘇說著舉起了瓶子:「你說,這皇上安排的診治,究竟是他要我死,還是別人在借刀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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