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瑟爾古郎講出此話的時候,李德興已經悄然上了檯子,在帝王耳邊悄聲說了什麼。眾人都小心地注意著帝王的表情,以求可以看出些端倪。但是龍應天的表情卻沒什麼變化,而最後在他說完的時候,也不過是點了下頭。
李德興欠身退下之後,一身紫衣的紫蘇也在朵兒的攙扶下,裊裊如煙飄忽若影地登了台,對著帝王行禮之後,還是坐在了他的身側之後。
而眾人就看著帝王轉向了那使臣隨行,來了一句:「朕剛才沒聽清楚,你再講下吧。」
帝王話音一落,大殿裡的氣氛更加浮動起緊張來。那瘦猴子沉著臉,又講了次,而這次他一說完,就看見帝王嗓音裡飄逸出一聲冷哼,但卻面帶笑容的看向了瑟爾古朗:「書畫之比,無非落墨形神猶在,可朕聽你之言,怎麼覺得不是如此比法?難道使臣隨行不比靈韻形神,卻期盼著能畫出什麼仙子凡物嗎?」
瑟爾古朗立刻答到:「陛下,我的意思就是比比看誰落筆脫俗,畫出的不是凡物。」他一說完就帶著一臉的傲色,一副十拿九穩的樣子。
龍應天沒立刻言語,而是掃向了安慶王爺。此刻安慶王爺眉頭略皺,眼神若凝,但也不過彈指間,就臉上浮現了笑衣,然後點了下頭說到:「且問隨行,是否是在形神之外,再比脫俗?所畫之物無限?」
瑟爾古朗點點頭:「當然,不過咱們還是按說好,那位宮娥也是要畫的。」
安慶王爺聽了這話看向了紫謐,他對這位叫紫蘇的女子還是有些印象的,加上剛才的她地兩比。安慶王爺已經有些留心於她,此刻聽聞瘦猴子的言語,明知的確是在為難這個丫鬟。但是心底裡道也有些期盼,看看是否還有什麼「驚喜」回出現。
而這個時候龍應天身子略後。眾人可以看到那位紫衣地婕妤似乎在帝王身後言語著什麼。很快大家就看到帝王眼神犀利的看向了瑟爾古郎,片刻之後忽然笑了,言到:「好吧,那就比好了,不過我們總不能就這麼等著吧。16K…不如你們且畫,我們且看,待你們畫完之後,我們再觀結果如何啊?」
「好啊!」瑟爾古郎點了頭。
於是龍應天招呼來了太監去將三張桌席和一些著色筆豪一一至於殿中角落。
當筆墨紙硯準備好之後,只見安慶王爺一笑,叫來了一個小太監,耳語了一番,那小太監點著頭去了。而同時帝王也招了一個太監似囑咐了什麼。
瑟爾古郎看著這兩位太監正有些狐疑,就聽見帝王說到:「瑟爾古郎。你要比脫俗,安慶王爺和朕都為了這脫俗兩字去準備些東西去了,朕也准許你準備。若要什麼可以給你身後地小太監說,朕會讓他也為你準備的。不過。朕想。你應該是有備而來,也用不到朕為你操心什麼。」
「陛下客氣了。我既然有心來比,自然是準備了的。」瑟爾古郎也點頭承認了。
「那好,我們就先欣賞歌舞吧,待你們都畫完之後,朕與群臣同辨好了。」龍應天說完,就傳令歌舞,很快這絲竹與霓裳幻化成影,立刻在眾人面前歌舞搖曳,香影旖旎起來。
那瑟爾古朗信步去往一張席前,抓起筆豪喂墨就準備開畫了。而這個時候也見一斗篷女子在舞動的伎者之後,施步到了那安慶王爺所在的席前。因為三張桌席並未安置一處,此時又因在歌舞表演,那寫著彩地舞伎們不時的變換與扭擺,竟遮擋的看不真切。瑟爾古郎暗觀片刻,也不過看著那女子似是脫去了斗篷而已。
他嘴角微動轉了目去看那角落中的宮娥,卻看她已經在低頭作畫了,便暗討究竟她有什麼招數,然後也提筆落墨起來。
殿中是歌舞昇平,眾人且觀且議,不時的在歌舞中注視著三處的動作。
很快,那安慶王爺就回到了台上,對著帝王一欠身,暗示了完成。而他的席前就立著一個斗篷女子,別的到也看不到什麼了。
接下來便是那瑟爾古郎放下了筆,向龍應天一欠身,而後便回到了席中自斟了酒一杯,去往那畫案之前立著,笑盈盈地看著那還在低頭做畫的宮娥,眼中是一種莫名地光芒,似期待似不屑又似暗湧著什麼。
終於歌舞在音樂中裊裊退場,而這個時候,那宮娥似長出了一口氣,放了筆,然後竟用袖子擦了下額角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但隨後,她微微笑著,將畫捲了起來。然後對著帝王一跪,表示已經完成。
龍應天一直默默地注意著這叫紫蘇的宮娥,見她這麼一跪,便抬了手那宮娥身邊地小太監則將她拉了起來。而這個時候龍應天也轉了頭看了看身後那絕色的紫蓮,將他地手一攥,看向了大殿言到:「歌舞已畢,三位也畫好了,那就觀一觀吧,瑟爾古郎可願先展你作?」
「陛下,瑟爾古郎早已經準備好了。」那瘦猴子說完,示意身邊地太監將畫舉起示於眾人。那是一副草原之貌,畫的栩栩如生,地確是副上佳之作,只是若按他之言,一時間倒也不清楚這脫俗在何處。
而那瘦猴子此時舉著酒杯到了畫前,仰頭喝下了一直拿著的杯中酒,然後噴向了他的畫作。只見此前所畫的墨線在所噴之酒的霧照之下,竟似浮動起來,此時的畫中草原竟似有風吹過,草色茵茵隨風而展,竟讓人有了如臨其境的錯覺。
「我的這幅風拂已展,各位覺得如何?」瑟爾古郎說著,眼看向了安慶王爺。
安慶王爺點點頭:「不錯,以酒為潤,令墨浮動,似風而就,草色拂動,這風拂的確是脫俗動人。」
「哈哈,王爺也承認這畫不錯了?」瘦猴子的臉上漾起了笑。
「是,小王承認的確脫俗。」安慶王爺說著,走下了台,來到那名裹著披風的女子跟前,笑著說到:「使臣隨行也該評下我的了。」
言罷他轉了頭似對那女子一笑,便見披風微動之後滑落地面。
一位只著了雲紗的女子竟如花一般立於殿中。
她穿的是白色的雲紗,那薄紗之上此刻已經是花瓣朵朵,似是花雨之中一位花神隱約其中,那薄紗之下的曼妙身姿若隱若現中,將朵朵繁花襯出一份嬌艷的媚色來。
「花的的確是美,這花衣便是安慶王爺的大作了,的確是……」瑟爾古朗點著頭,開了口,只是他尚未說完,但見安慶王爺一笑伸出一指立於唇,他就住了口。
安慶王爺掛著有些輕浮的笑,將拿唇邊的指慢慢地移到了那女子身上的薄紗之上,此刻忽然幾位宮娥揮動了羽扇,那雲紗之衣立刻漂浮起來,那一身的花瓣本如落雨剎那間,卻似是風吹花動,搖曳成影,只是還沒等人有所悟出究竟是否是花雨還是花影,那雲紗竟然在漂浮中離了那宮娥的身,若雲般飄落於殿,而那宮娥此時只是兩段白布裹了胸口與私處!
大殿裡立刻一片驚詫之聲,但是此刻卻不是因為這宮女的暴露,而是那宮女的身上竟然一樣是萬花千朵,那一身肌膚若白瓷,那千朵花就好似繪在了一款瓷瓶之上!
這一個曼妙的背影,這一身含花的背影,叫人無不驚歎!
「使臣隨行,小王之作乃名:花神,不知道可獲你的讚歎與否?」安慶王爺笑著,竟彎腰拾起了披風親自為這宮娥套上,然後拍了拍那宮娥的肩,那宮娥便低著頭退去了。
「想不到,王爺還有這樣的妙招。不過,瑟爾古朗倒不覺得王爺贏了在下,畢竟是這女子膚白似瓷,而王爺又在薄紗上做畫,那墨透紗落於膚,想來也算是脫俗,但是卻也與我無差罷了。」那瘦猴子說完立刻轉頭看向了那立在角落的宮娥說道:「王爺還是和在下一起看看這宮娥又畫了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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