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芸笙郡主的安排?」龍逸抓到了荷塘話裡面的關鍵詞,恨恨的看了芸嵐一眼,然後又看向荷塘:
「說!到底是怎麼回事!給朕從實招來!」
荷塘聞言,連忙抬起頭,用髒兮兮的袖子抹了一把臉,然後又看看牢籠裡面的芸嵐,說道:
「是這樣的,皇上!自從芸笙郡主進宮之後,便和奴婢住在一起,雖然相處的時日不長,但是也還算合得來,因此即使我們在身份上有了變化,奴婢也選擇了跟隨郡主!」
龍逸知道她說的是讓藍雲瓏從民女變成郡主的事情,於是不耐煩的打斷道:
「她不是郡主!你給朕說重點!」
荷塘被喝的一驚,哆嗦了一下,害怕的抬頭看了看芸笙,又看看芸嵐,一時不知道應該怎麼稱呼了!嚥了下口水,還是硬著頭皮說道:
「是是,從實招來從實招來,說重點說重點!昨天一早,郡、郡主就吩咐奴婢給皇后娘娘做雞湯,奴婢做好了以後便送進郡主房裡,郡主看起來好像有心事,奴婢喚了好久她才回神,然後郡主說要吃栗子糕,便又吩咐奴婢去拿,等奴婢端來了以後,郡主又說沒有胃口,說著就要去熙慈宮……奴婢心裡還奇怪呢,怎麼這胃口說沒就沒了!可奴婢是下人,自然不好多問,於是跟主子去了熙慈宮,等回來之後。16K小說網沒過多久,便出了有人在雞湯裡面下毒的事情,現在想想,事情是挺可疑地!當天送去雞湯的有公主和郡主,公主是皇上和皇后娘娘的親生女兒。自然不會做這麼傷天害理的事情,而郡、郡主……就不是……再聯想到郡主將奴婢支開那一節,奴婢便想,這毒……八成是郡主下的!」荷塘說完。忙又跪著向龍逸磕頭,然後心虛地看向芸嵐:
「皇上、皇上,奴婢知錯了!」說完,就退到了芸笙的身後。
芸嵐看著荷塘,淚水再也忍不住,如同決了堤的河水一樣湧出來,她不知道,她也不明白,荷塘為什麼會這樣做,如果說從一開始荷塘就已經背叛了自己。難道芸笙打她的耳光都是假地?如果說她現在才被收買,那麼這些日子以來,她們的互相關心也都是假的?太可怕了!真的是太可怕了!芸嵐痛苦的看著生她養她的龍逸,可他卻是要將她雙手致殘的人;再看向從小一起長大的芸笙,可她卻是處心積慮讓她去死的人;還有一直相伴在身邊的荷塘,卻是要陷害她地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這些原本最親近的人會變成這樣?為什麼啊?!
芸嵐掙扎著想要坐起來,手指觸碰到地上,感受到的是如針扎錐擰一般的疼痛,可此時此刻。對於芸嵐來說,這些根本就不算什麼,因為比起指尖傳來的痛,她的心更疼,疼的她恨不得將整顆心都挖出來,不要了,她真的不想要了,這顆心太疼了,疼的都無法呼吸……疼地都無法形容……疼的她寧願什麼都不要了!
「你還好吧?」寒哥能夠讀到芸嵐的內心,所以,她此刻的感受,只有他一個人明白,他開口問她,看到的是她無比悲傷的面容。那可憐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看得他心裡一緊一緊的。突然有一種將眼前這些人都碎屍萬段的衝動。可是他不能,因為他不但被玄靖封印了大部分法力,根本就沒有殺人地能力,而且做為修仙的神玉,他的世界更是有自己的遊戲規則。六年前,就是因為他的一念之差,違背了這個遊戲規則,才會引起當時的風雲突變,才會有後來他被玄靖封印地事情發生,這一切都是天意,所以他從來都沒有真地恨過玄靖,只覺得這一切發生的理所當然,更何況,失去了大部分法力,並沒有影響到他地生活,可是現在……他是真的想將眼前傷害芸嵐的人碎屍萬段!尤其是龍芸笙!
天牢裡面的人都明顯的感覺到周圍的空氣逐漸變冷,可寒哥的臉上的笑容卻越發的明艷動人,奈何所有人都不敢正視這個美麗不可方物的男人,好像只消看一眼,便會被他的美麗傷害的體無完膚。只有芸笙,只有她見識過寒哥不可琢磨的法力,所以趁著自己還清醒的時候,芸嵐在龍逸的耳邊說道:
「父皇!您看見了麼?這個人根本就是個妖怪,他那麼護著那個假芸笙,想必他們一定是一夥的!母后既然是被嚇瘋的,那麼肯定就是這個白毛妖怪做的!」
龍逸雖然是天子,但是妖魔之事卻不曾遇過,雖然之前曾經聽國師提及,可如今真的發生了,還是不免有些慌亂,此時聽見自己的女兒分析的頭頭是道,便也點頭應和:
「嗯!」
寒哥聽見芸笙叫自己白毛妖怪,已然大怒,周圍的冷空氣圍繞著他的身體,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氣場,熒熒的泛著綠光,令原本就潮濕陰暗的天牢越發的詭異。
芸笙見狀,知道寒哥真的怒了,忙趁熱打鐵:
「父皇!既然如此,那就叫人來收了他吧!」
這個節骨眼兒上,龍逸也想不到什麼好辦法,因此便點頭道:
「快去藏書閣請國師過來!」言出後才意識到自己失言了,哪裡還有國師啊?正踟躕間,卻聽見天牢之外一聲阿彌陀佛,聲如洪鐘、無量無邊。
先不管這唸經的人是誰,眾人只要一聽見這聲音,就好像得到了救命的稻草一樣,看著鐵門的眼神都充滿了希望。寒哥聽見這聲音,原本微蹙的眉頭鎖的更緊,芸嵐看在眼裡,她知道,寒哥生氣了,雖然寒哥是害她和芸笙調換了樣貌的糊塗人,雖然他還是殺死她未出世弟弟的劊子手,可是她心裡明白,這一切,都不是寒哥的本意,所以,她用了自己最後的一絲力氣,吃力的爬到他的身邊,含著淚說道:
「你快走!那人如果進來了,你還會被封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