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牢房外腳步聲漸近,芸嵐的大眼睛裡才落下兩滴眼淚。龍逸看在眼裡,心裡莫名的感到一陣抽痛,他張了張嘴巴,才哼聲道:
「如果你現在後悔了!告訴朕你的同謀是誰,朕便可以放過你!」
芸嵐苦笑著牽牽嘴角,龍逸以為自己的提議有戲,便繼續遊說:
「那天參加國師的葬禮,你一直在朕的身邊,朕知道小皇子的事情不是你做的!這樣,君無戲言,只要你告訴朕,主謀是誰,朕就放了你,如何?」
芸嵐痛苦的閉上眼睛,兩行眼淚從眼角滑落:
「我沒有下毒!也沒有主謀!我只承認我派了陳喜去打聽皇后的情況,其他事情我一概不知!」
「好!好!」龍逸喘著粗氣,咬牙切齒的從牙縫兒裡面又擠出兩個好字,然後大喊一聲:
「來人!」門外頓時湧進了幾個青領衛,齊聲道:
「皇上!」
「免禮!」龍逸冷聲道,然後對著一個頭目模樣的人說:
「你!一定要給朕問出真相!」
「是!臣遵旨!」青領衛頭目領旨,便將目光看向了芸嵐。
芸嵐的眼神和他相撞,登時感覺到一個冷戰,這人長的醜不說,臉上橫橫豎豎的全是傷疤,再加上一副凶神惡煞的眼神,當真讓人看一眼就感到害怕。
「來人!」青領衛頭目張口道。
「有!」旁邊兩名青領衛立刻應聲。
「去把她拖出來,釘到木樁子上!」
「是!」
兩名青領衛領命。拿鑰匙開了牢房的門,像拎小雞一樣地,就將芸嵐帶出了牢房。多總管給皇帝端了茶盞,龍逸就理所當然的坐在了桌子旁邊,那架勢。好像是正在等待即將上演的好戲一樣,在這同時,另有人生了爐子,也有人提了涼水來。
芸嵐不知道青領衛究竟要做些什麼。只是由著他們將自己固定在了十字架型的木樁子上,然後在她還沒有任何思想準備的時候,一大桶冰水就從頭頂上傾盆而下。芸嵐受驚,不自覺地張大了嘴巴,卻被傾盆而下的冰水給嗆了一下,緊接著便大口的喘著粗氣,冰水順著她濕漉漉的頭髮滴了下來,將她原本就沒有血色地臉凍的更加蒼白,神情甚是狼狽。
「說!到底是怎麼回事?皇上的問話,都給我從實招來!」青領衛狠聲說道。
芸嵐抬眼看了看坐在旁邊的龍逸。然後甩了一下濕漉漉的頭髮:
「我說過了,我沒有下毒也沒有害小皇子!」
「大膽!」青領衛大聲喝道,同時,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條鞭子,利落的在手邊一抖,啪的發出了一聲脆響「我再問你一遍!說還是不說?你的同黨在哪裡?!」
「哼!我沒有同黨!湯裡的毒不是我下的!」芸嵐氣憤地看著龍逸,衝他坐著的方向嚷道。
青領衛見芸嵐嘴硬不說,居然還敢對皇上不敬,手上一動。又是啪的一聲脆響,只是這一鞭,狠狠的打在了芸嵐的肩膀上。
芸嵐吃痛,忍不住呻吟出聲。青領衛的臉上立刻浮上一絲得意的笑:
「小姑娘,我勸你快把事情招出來,省的受這皮肉之苦!」
「你們打死我算了,我說過了,沒有就是沒有!」芸嵐繼續否認,只是她的每一句話都是在對龍逸說。他不相信自己地爹竟然是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人,一點兒證據都沒有的情況下,竟然對她用刑!他不是這樣的,根本就不是,從來都不是,他是那樣的寬容仁慈。他怎麼可能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動用這樣的刑罰?芸嵐的眼眶裡浮起了一絲霧氣。他滿臉渴望的看著龍逸,那祈盼地眼神。就好像是在祈盼地上的火爐能夠再溫暖一些一樣……因為此時此刻,從頭到腳都濕漉漉的芸嵐,已經凍得直打哆嗦了。
顯然,青領衛頭目沒想到這小姑娘這麼難纏,以前的刑犯,別說是女的,就是男的,一看這軟鞭,都已經腿軟了,沒想到一個弱不禁風地小丫頭,竟然有如此骨氣。一使眼神兒,旁邊地青領衛立刻會意,一桶冰水又從芸嵐的頭上澆了下來。這一次,芸嵐雖然看在眼裡,也已經有了思想準備,可還是咳出聲兒來,同時感到肩膀上火辣辣地疼痛,細細一聞,才明白,這一桶水,竟然拌了辣椒!
兩大桶水潑下之後,芸嵐身上的衣服已經完全濕透了,雖然這個時節,穿的已經不少了,可濕衣服還是緊緊的貼在了身上,讓她的曲線變的玲瓏起來,再加上芸嵐因為傷口而發出一陣陣絲絲哈哈的呻吟,那青領衛竟然若有似無的在她身上打量起來,只是礙於皇上就在身邊,所以才沒有太放肆。
芸嵐看在眼裡,恨不得將那狗奴才的眼睛給挖出來,可是她只要稍微一動,那傷口上的疼痛,便像是要撕了她一樣的痛,那痛楚不知疲倦的向她襲來,無奈之下,芸嵐只得咬著自己的下唇,冷冷的看著青領衛,以及他身旁的龍逸。
芸嵐的剛強大出青領衛的意料,心想,自己這兩桶水還有一鞭子沒問出皇上要知道的事情倒還是小事兒,主要是在皇上的面前,自己這面子可不能丟了!可是這小姑娘實在是難纏,再加上幾鞭的話,怕是也沒啥效果,而這鞭子下去容易,可如果白白的毀了她白淨婀娜的身子,豈不是可惜?嘿嘿!假如不讓她傷了身子,皇上問完了話,沒準兒自己還有點什麼機會……想到這裡,青領衛頭目的眼珠子一轉,向一旁的手下吩咐道:
「來人!用拶刑!」
那青領衛一愣,看了看芸嵐似乎有些不忍,隨後又看向皇帝。龍逸聽到拶刑,快到嘴邊的茶盞也頓了一下,但是芸嵐身上的那股韌勁兒又確實不是一般人能對付的了的,於是,龍逸猶豫了一下,最終卻沒有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