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人還都有很多事情要忙,皇后又囑咐幾人要把緊了口風,諸如一些掉腦袋,事關江山社稷的話自是又說了好些遍,這才准許放芸嵐幾個人回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荷塘突然又拉著芸嵐轉了回去,跪在地上對皇后說道:
「皇后娘娘,奴婢想去服侍瓏兒姑娘!」
皇后剛才費了半天的唾沫,此時正端茶解渴,聽了荷塘的話,很是不悅:
「荷塘,你這奴才平時挺機靈的,這是怎麼了,本宮剛才不是說了麼?從今往後,宮裡面再沒有什麼瓏兒姑娘,你要叫她芸笙郡主,你明白麼?」
荷塘嚇得連忙磕頭作揖。芸笙的眼睛一白,感情兒這人還要一直裝下去不成?
皇后倒是也沒再計較,龍逸的心情看起來非常的差,皺著眉頭有些不耐煩的擺擺手,道:
「去吧去吧,反正她也需要個人服侍!」
芸嵐看見龍逸對自己冷冷冰冰的態度,心裡就像堵了一個木塞子一樣,壓也壓不下去,拔又拔不出來。
雖然皇上已經發話了,可荷塘畢竟是公主名下的人,因此皇后還是要聽取芸笙的意見:
「嵐兒,你笙兒姐姐跟你要了荷塘,你意下如何?」
芸笙早就被氣的要爆發了,要不是這個時候她咬著自己的下唇,恐怕嘴巴都給氣歪了,看著荷塘跪在地上的模樣,簡直恨不得過去再給她幾巴掌,可是皇上和皇后在這裡,她卻只能忍著,不能輕舉妄動。
荷塘抬眼見芸笙的臉色很不好看,當下也是嚇的直哆嗦,想了想,忙又磕了兩個頭,說道:
「皇上明鑒,皇后娘娘明鑒,公主明鑒,奴婢這也都是為了不讓瓏兒姑娘出錯啊!」
看見皇后的眼睛一瞪,荷塘馬上抬起手就給了自己一個巴掌,芸嵐在側邊看的清清楚楚,荷塘那一巴掌下去,那原本還腫著的臉上立刻又紅了起來,下手可真夠狠的啊!可是這卻絲毫不影響荷塘繼續說話的速度,都來不及擦擦嘴角的血漬,荷塘又繼續說道:
「皇后娘娘明鑒,您可以想像一下,如果安排一個不知根底的人在芸笙郡主的身邊,如果出現個什麼閃失,奴婢們丟了命是小,辱了皇家的名聲是大啊!」
一句話,讓龍逸的眉頭又緊了緊,皇后也不由的點點頭,只有芸笙,不但沒有一絲贊同的神色,反倒是向房頂拋了一個白眼。芸嵐已經明白荷塘的目的了,可是她卻什麼都沒說,因為她知道荷塘最後的這句話,一定能起到很大的作用。
果然,皇后命人把陳喜也叫了過來:
「算你這丫頭想的周到,這樣,笙兒,把陳喜也給了你!」略微一頓,皇后又像是記起了什麼似的,橫著眼睛對芸嵐說道:
「這件事情雖然是暫時定了下來,但是瓏兒,你的身份是什麼你應該最清楚,可千萬別頂著芸笙的名字在宮裡興風作浪!如果你膽敢做了有辱皇家威嚴、江山社稷的事情,可就別怪本宮心狠手辣了!」
芸嵐聽皇后說完,臉上頓時一陣慘白,倒不是讓皇后的言語給嚇的,只是這樣的娘,她覺得好陌生,一時有些適應不過來。
許是見芸嵐可憐的樣子有些不忍,龍逸看了看皇后,說道:
「好了好了,今天就到此為止吧,若是皇后以後再有什麼規矩,再告訴她們也就是了!現在讓他們先回去吧!」說著,擺擺手,芸嵐幾個人連忙識相的退了出去。快走到門口的時候,芸嵐聽見皇上又道:
「李清和李子皓一會兒進宮來,要來看望嵐兒……」
芸嵐感覺自己的眼眶又濕潤了,怕引起人的懷疑,所以她掩飾的吸了吸鼻子。
荷塘引著芸嵐回了芸笙之前的住處,這裡雖然沒有宜人居那麼大,但是物質條件總要好過做個宮女,芸嵐自我安慰的勸了勸自己,見陳喜掌了燈,便又吩咐他去拿些藥來給荷塘敷上,這丫頭對自己下手竟然也這麼狠,昨天被打的傷還沒下去呢,這又來了新傷。
可荷塘卻一點兒都不在意,一邊兒給芸嵐打好了洗臉水,還一邊兒給她找出了芸笙以前的一些衣服,在幫她換衣服的同時,嘴裡也不閒著:
「郡主,這些衣服以後就全都是你的了,只可惜郡主之前就不喜歡怎麼收拾自己,所以沒有太貴重的首飾。」見芸嵐沒出聲兒,荷塘又連忙說道:
「呵呵,可是這也不打緊,咱郡主是天生麗質,多了那些俗物,反倒成累贅了!」
芸嵐換好了衣服,想要自己洗臉,卻被荷塘給攔了下來:
「郡主,這可使不得,就讓荷塘伺候你吧!」
芸嵐的嘴唇動了動,想要說什麼,卻終究由著荷塘了。
「郡主,你也別怪荷塘……」擦好了臉,荷塘又開始忙不迭的給芸嵐換了靴子,一邊換一邊唉聲歎氣的說道:
「荷塘這也是沒有辦法,荷塘不如公主的命好,生了一張富貴的面孔!呵,雖然這是在宮裡,可是荷塘覺得過的還不如外面自在,依舊是個窮酸的命不說,你也看見了,主子要是高興,咱們這一天就過得樂呵;主子們要是不高興,咱們的結果要麼是提心吊膽的過上一天,要麼就得挨上幾板子!」
荷塘非要服侍自己的原因,芸嵐倒也想到了**不離十,只是此時被她這麼一說,心裡也難免開始泛酸:
「好了,別說了!我都知道了!」
荷塘聽見芸嵐安慰自己,忙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然後試探著問道:
「你不怪我這樣做?」
芸嵐笑了笑,溫言道:
「我怎麼會怪你呢?我還在擔心你和陳喜,一旦哪天皇后娘娘反悔了,到時候可就把你們也連累了!」
荷塘一聽這話,立刻來了精神,非常義氣的拍了芸嵐一把:
「郡主哪兒的話,你相信荷塘的眼光,這個寶,我一準兒押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