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媽最後倒是沒有強迫林妙搬回家,但提出了一系列交換條件,包括每天晚上9點之前必須回錦繡園的家,到時候林媽會親自打電話確認。
當然其中最BH的一條還是,直接要她承諾:不在婚前跟夏以南發生實質性的關係。
林妙當時皮皮地問:「媽,實質性的關係是啥?請準確說明,最好是具體描述。」吃了老媽一顆爆炒栗子,但她心裡想的其實是:要是發生了,咋樣呢?
她本沒想過要那啥的,可是老媽這樣挑明,反而激起了她的一點逆發之心。守不守純粹是個人行為,不是為了某個男人,更不是為了老媽。如果有人強迫她守,可能她就偏不守了。無他,只是不喜歡那種身體被別人控制的感覺,自己的身體只有自己能做主。
夏以南對這些渾然不覺。直到有一個晚上,當兩個人在一起吃過晚飯,林妙婉拒了他送她上樓的要求後,他才鬱悶起來,猛抽了兩口煙道:「我是給你一個人住的,你非要把你同學弄進來。」
對魯西西中途加入,夏以南是持保留意見的。他為林妙提供這套房子,原就是為了自己約會方便,甚至他當初定下這個小戶型的初衷就是如此,買樓增值還在其次。就連他的朋友都知道,他買的這個叫「泡妞房」,嘴賤一點的,直接叫「炮房」。
按夏以南地戀愛理念。兩個都是成年人了,不可能像小孩子那樣壓馬路吃路邊攤,更不可能只是拉拉小手說說甜言蜜語,兩個人必須很快進入實質階段那才叫男女朋友。要是交往超過三個月還停留在精神戀愛階段,嗚嗚,說出去他都沒臉見人了
可是,當林妙拿出一千塊房租給他的時候,他又不能拒絕。房子是他的沒錯。但已經租給林妙了,她搬進去之前就說以後要找個人合租的,他自己還熱心地給她參考過找什麼樣的合租對像最好。那時候他不過想說服她接受這房子而已,沒料到會真的出現「第三者」。
但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現在他有什麼理由反對呢?人家當二房東很盡責地,自動給他漲了房租,純粹站在房東房客關係上,她無懈可擊。付了房租,這房子就是她的了。只要不違法亂紀,他就無權干涉。她愛跟誰合租就跟誰合租,就算那人是男的……他也只能以男朋友身份干涉,房東是不具備這個資格的。
林妙知道夏以南對此有意見。但魯西西已經搬進來了,她也不想再為此事跟房東兼老闆把關係搞僵,故而只是笑了笑,隨他抱怨去。他有抱怨的自由,她也有左耳進右耳出的自由夏以南一通牢騷發過。人家女孩子的房間愣是不讓進。他也沒辦法。何況她還始終保持著很優雅的微笑呢。他知道自己遇到剋星了,歎了一口氣提議:「那我帶你去兜兜風吧。」
「好啊,去哪裡兜風呢?」
「江邊怎樣?」
「遠了點。我9點之前必須回家,不然接不到我媽的電話她要發飆地。」
林妙趁機把媽媽的約法三章講了一遍,當然沒提不准跟他OO的話。夏以南聽了哭笑不得:「那次我去你家,你媽明明很熱情啊,特意把我讓進你的臥室。怎麼一到外面,就變得這麼警惕,防男人跟防賊一樣。
林妙說:「我也認為這些條件很古板,很苛刻,我也很不忿。我都25歲了,不是15歲,老媽還跟管制小女孩一樣,純粹就是侵犯我地基本人權嘛。但是……」她可憐兮兮地看著夏以南:「這就是她同意我住在外面的交換條件,否則她就要一日照三餐跑到我們公司鬧騰,直到我答應搬回去為止。她說,她是在為未來的女婿守住我,這是她作為丈母娘應盡的義務和職責。」
夏以南臉上的遺憾早已為感激所取代,多好地丈母娘啊,堪為天下丈母娘之表率。如果他外婆當年肯這樣管著他媽媽,他媽媽何至於終身失婚,他也不會成為私生子。
帶著一抹溫柔地笑,他把林妙地手拉到嘴邊親吻著說:「就聽你媽媽的吧,我相信這樣的媽媽教出來地,肯定是好女孩。」
為了節省時間,夏以南只把車開到附近的一個露天廣場,然後和林妙一起在廣場上散步。散步的時候夏以南還是忍不住自嘲地說:「我和你加起來都五十多歲的人了,還在這裡扮演純情戀人。」
「可是我感覺挺好的呀,一起吃飯,飯後一起散個步,這裡環境也不錯,滿眼都是花草,要是白天來,還能看到很多鴿子呢?怎麼,你不喜歡這裡嗎?」
夏以南沉思了片刻說:「喜歡。看來,偶爾回歸純真,會找到一些不一樣的感覺。」
林妙提議:「我們一共有兩個小時,散步一小時,要是覺得累了,就回車子裡去,一起聽聽音樂,好不好?「
「好,沒有人約會比我們更純潔了。」
聽得出,他雖然暫時被「林媽的一番話」糊弄住了,但心裡還是不滿意這種白開水一樣的約會方式。
眼看就到9點了,他無奈地送她回家。下車的時候,他搖下車窗向她招手,林妙以為夏以南要跟他說什麼話,很乖地湊了過去,結果可想而知。
不過,這也在她容許的範圍內,就像他說的,兩個加起來五十多歲的人了,要是過於清白,怕只怕會應了那句話,「水至清則無魚」,她可是希望最後撈到魚的。
哼著歌上樓,魯西西不在客廳,不在書房,而是趴在床上,一副深受打擊的樣子。
林妙開玩笑問:「怎麼啦?你的春藥被別人吃了?」
「差不多,反正我吃不到了。」
「為什麼?」
「他一直沒接到報到的通知,而同時參加公務員考試的早就上班了。」
「這個,各個單位不同吧,他既然是正規考上的,當時也拿到了調令函,應該是沒問題的。」
「按理應該是這樣,可是中國的事情,有多少是按理的呢?正因為他是正規考上,沒有任何關係,所以才更危險。有的單位公開考試根本就是個過場,你哪怕考到了前幾名,最後也很可能以這樣那樣的理由不要你,然後換上他們的人。」
林妙趟到枕上,摸著魯西西的頭髮說:「別這麼悲觀,更別變憤青,憤世嫉俗是可怕的習慣,因為這樣容易把所有的挫折和失敗都歸罪於社會,逃避自己該付的責任。梁守一現在只是暫時沒去報到而已,也許,明天就通知他正式上班了。到時候,你又會嫌他太忙,沒時間陪你卿卿我我了。冒昧問一句,你們倆,現在關係到哪一步了?」
「在這種心情下,你說能到哪一步?」
「你們從認識到現在,也快兩個月了,如果關係依然在原地踏步,那說明……」說明什麼林妙沒再分析下去,這種事,大家心照不宣就好,免得有人心裡不舒服。
可是事實是無法抹殺的,一個男人若真喜歡一個女人,這個女人又主動邀請他去自己的寢室,還自告奮勇地要給他輔導英語,他沒有任何理由還在原地踏步。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梁守一順利地去政府部門上班,從此踏上他的仕途,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魯西西這朵快要開到荼蘼的小花,還有機會得到他的眷顧嗎?
對深陷愛情而又無計可施的女人來說,男人失意的時候才是你的大好良機。
林妙越想越替魯西西慶幸,也許,這回她的緣分真的到了,她們都有希望徹底終結自己的剩女生涯。她用帶點激動的口吻說:「就算這次出現了最壞的結果,比如,我是說比如,梁守一最後竟然莫名其妙地被刷掉了,變成了無業人員。這在他自然是巨大的挫折,是人生的一道坎,但在你,卻可能是件好事,是個難得的機會。但有個前提,你必須是真的愛他,愛他本人,而不是其他附加的東西。」「我當然是愛他本人。」魯西西對這點毫不遲疑。
林妙撫掌笑道:「那恭喜你,你的機會來了。如果梁守一這回真的被刷掉的話,他注定是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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