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問題?」禹言望著關敏晴問道。
關敏晴看著他的臉,小心的說道:「我看她的臉色蒼白,眼神渙散,身體似乎非常虛弱,以我的經驗來看,她是非傷則病。但從她的動作表情來看,又和正常人一樣,似乎沒有什麼問題。」
禹言點頭道:「我也有這種感覺,不瞞你說,我甚至懷疑過她就是伊籐念子。那晚我和紫彤受到襲擊之後,第二天我找借口見過念欣,但是看不出異常,那時候她的身體狀況雖比現在好一點,卻也強不到哪兒去。」
關敏晴皺眉道:「這就奇怪了,她給我的感覺就是病入膏肓,可是外表和常人一樣,真的很奇怪。」
禹言想了一下,道:「不管怎麼說,我都不希望她就是我的敵人,當日在大青山,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如果最好的朋友都變成了敵人,那真的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
關敏晴微笑道:「我也只是懷疑,總覺得她有些問題。不過看在她是你老相好的份上,我也懶得管這件事情了。」禹言嘿嘿一笑,關敏晴的一番話,卻讓他心裡的疑雲更加濃厚了。
總算解決了聖門的事情,也去了禹言的一塊心病,但下面的事情也還不少。
創力世紀的工作任務繁重。一方面是總裝線,這裡有丁鳴全和趙光漢把關,禹言很是放心。另一方面是基地建設了,資金雖然不成問題,但工程建設大小事目繁多,事無鉅細,都要認真把關。為了保證建設質量,禹言和於紫彤都要不定期的抽查,把兩個人累的夠嗆。
關敏晴數次都要從聖龍集團抽調人手甚至她本人親自過來幫忙,但禹言思索再三,最終還是沒有答應。這裡面的原因很多。主要是陳家樹自那一夜逃走之後便再沒有動靜,讓禹言心裡很是不安。
更令禹言感到不滿的人是王影扉。她那日放走陳家樹,曾經說過會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可這事已經過去了好幾天了,也沒見到她的人影。禹言相信王影扉不至於為非作歹的去幫陳家樹的忙,但她這樣莫名其妙地做法又不能解釋,自然讓禹言惱火萬分。
好在創力世紀的事務都已經走上了正軌,只是在基地的工程現場需要有人不斷的盯守。這顯然並非禹言所擅長,好在有陸風劉遠民幾個人幫忙,他們每個人都分配了一塊任務,在創力世紀大把的機會鍛煉下,他們都成長的很快,替於紫彤分擔了不少的重任。
聽趙光漢和丁鳴全反應,第一輛車的組裝已經接近尾聲,馬上要進入調校階段,他們正在日夜趕工,要在新地一年到來之前為創力世紀送一份大禮。讓禹言和於紫彤幾個人心裡都很是興奮。
所有的事情看起來都很順利。可是對禹言來說,最大的心病還沒有去除。曾柔依然被老曾困在家裡不能外出,而且那日禹言夜探曾柔的事情被老曾知道了。老曾一怒之下,早就下令門崗再也不准放禹言進入營區。禹言空有一身本領,卻也不敢在獵鷹的大本營造次,好幾次到了營區門口都被攔了下來,只得灰溜溜的折返。
曾柔出不來,也就談不上跟於紫彤關敏晴見面,更別提奔赴雲北去見九號了,這事就這麼耽擱下來了,禹言惱怒之下卻又無可奈何,對脾氣硬抑梆的老曾。他可真是一點辦法沒有。
這一天晚上,禹言正躺在小屋的床上想著怎麼去見曾柔,忽然聽見屋外一陣極為輕微的呼吸聲,禹言心裡一動,冷聲喝道:「是誰?」
那人壓低著嗓子道:「屬下奉命擔任聖主貼身侍衛,今夜特來向聖主報道。」這件事在長老大會那天鷹眼便已提過,禹言也沒當回事情,沒想到還真的派來了一個貼身地保鏢,從他悠長地呼吸來看。功夫竟然和鷹眼不相上下。
他雖然壓著嗓子說話,禹言聽他聲音卻有幾分熟悉,只不過此時他正專心想著曾柔,沒有仔細注意。
待他回過神來一想,頓時覺得不對勁,急忙將門打開,卻見一個渾身黑衣包裹的影子正站在樓梯走廊處,警惕的守望著。
「你——怎麼會是你?」禹言看著那張熟悉地臉孔,大吃一驚道。
「聖主認為應該是誰?」那黑影沒有看他,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上,口氣像白開水般平淡無奇。
禹言懊惱的搖搖頭道:「鷹眼真是胡鬧,怎麼能派一個女孩子來做這種事情。雅妮,你先回去吧,我跟鷹眼說說,換個別的人,或者就不用貼身護衛了。」
「請問聖主是對我這個護衛不滿意還是對鷹眼掌令的安排不滿意?」關雅妮回過頭來望著他,冷笑說道。
「這個,——都不是。」自己這個聖主竟然被一個貼身侍衛問倒了,而這個貼身侍衛卻是一個和自己曾經有過曖昧關係的女孩子,禹言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奇怪感覺。
「那聖主認為應該由誰來護衛您更加合適呢?」以武功和機靈來說,關雅妮已經不是聖女,但她修煉的鳳引訣卻是非同凡響,此時功力已不在幾位長老和鷹眼之下,除了她是一個與聖主關係曖昧的女子外,其他的條件都很符合。
禹言忽然有種上當地感覺,本來以為解除了關雅妮的聖女之稱,能夠將這個問題徹底解決掉,誰知道兜了一圈,卻又把問題交回自己手裡了。不用說,這也肯定是長老們和鷹眼早已商量好的結果了,可笑自己還以為已經掌控了全局呢,哪裡知道還是被人鑽了空子。
「雅妮,你來做我的貼身護衛,你姑姑知道嗎?」禹言想起關敏晴的表情,不像是事先知情的樣子,如果她事先早已知道而又故意隱瞞的話,那就讓禹言有些接受不了了,都已經是關係最親密的人了,怎麼還在背後搞這些小動作呢。
「關聖女應該還不知情,這件事情是掌令和各位長老討論的結果。」關雅妮面無表情地道。
聽到這句話禹言心裡總算好受了點,起碼最親密的女人沒有故意隱瞞自己。不過鷹眼當日的棋先一著的安排說明他已經知道了自己要廢除聖女的事,這件事十有八九是關敏晴故意洩漏的,大概是想請長老們和掌令一起協商拿個主意,只是當日時間太匆忙,所以鷹眼才預先留下了這個伏筆,這等於是把這個燙手山芋又交回了禹言手裡。
禹言看了面無表情的關雅妮一眼,也不知道這丫頭是怎麼想的,這件事情就那樣解決了對兩個人都好,怎麼她就又轉回來了呢,難道是鷹眼他們逼她這樣做的。
想到這裡,禹言立刻道:「雅妮,你放心,如果是鷹眼他們逼你來的,我一定會為你作主的,我當日答應過你,絕不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情。」
關雅妮哼了一聲道:「謝聖主關心,這不關掌令和長老們的事。夜色已深,還請聖主早點安歇。」
禹言知道她的脾氣,這丫頭不想說的事情,誰也沒法逼她,只得無奈的搖搖頭,走回屋去,剛想關門,卻又覺得不太妥當。雖說是自己的護衛,可哪有把一個女孩子關在門外,一個大老爺們在屋裡安睡的?禹言想了想,還是沒有關門,走進屋裡撥了個電話給關敏晴。
關敏晴還在聖龍集團的辦公室開會,接通了電話,禹言開口便問:
「敏晴,你知不知道雅妮的事情?」
「雅妮,雅妮什麼事?」關敏晴驚訝的表情絕不是裝出來的,禹言心裡好受了許多,壓低聲音道:「鷹眼給我安排的貼身護衛就是雅妮,她現在就在我門外站著呢?」
關敏晴也是大吃了一驚,幸虧今夜沒有拉他到自己那裡過夜,否則的話自己與他那一番春光還不都要落到自己侄女眼裡。
「怎麼會這樣呢?」關敏晴強掩心中的旖旎還有些隱隱的喜悅,吃驚的道。
「我也不知道怎麼弄成這樣的,鷹眼和長老們怎麼就這麼不明白我的意思呢?」禹言搖頭道:「要不,你現在趕過來,把雅妮帶走吧,有她守在門外,我怎麼睡得著啊?」
關敏晴沉默了一會兒道:「阿言,既然是掌令和長老們的決定,我想他們也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雅妮修煉了鳳引訣之後,聖門裡已經沒有幾個人能和她匹敵了,你就先將就將就吧。」
關敏晴的話裡透著些摸稜兩可的意思,禹言還要再說,關敏晴已笑著道:「阿言,我現在還有開會,等有空再說雅妮的事情,早點睡吧,乖,我想你哦!」還不等他說話,關敏晴便開心的掛斷了電話。連禹言都能聽得出來,她的心情出奇的好,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因為雅妮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