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飛速奔回的禹言眼見伊籐念子的瘋狂舉動,心裡激怒之下,身形如電,轉眼間便奔到於紫彤身前。正趕上伊籐念子一刀劈過來,禹言匆忙之間來不及阻止,急忙伸出一指,遙遙一點,正擊在她手腕上。
伊籐念子手腕吃痛,忍不住「嚶嚀」一聲輕叫,彎刀掉落在地上。
這聲音傳入禹言耳裡,禹言忍不住一愣,這聲音怎麼聽著有幾分耳熟呢。剛剛放到她頭上想要擊殺她的手掌頓時停了下來。
「你是誰?你是不是伊籐念子?」禹言輕輕問道。
「你別管我是誰?你只要知道,我要殺她,這就足夠了。」禹言還沉浸在她那有幾分熟悉的聲音帶給自己的衝擊當中,一時猶豫間,伊籐念子竟然好不顧忌他挨在自己額頭隨時能將自己擊殺的手掌,另外一隻能活動的手中突然出現了一把精巧的小手槍,輕輕抵在了於紫彤額頭上。這次伊籐念子是用的變聲,禹言聽她的聲音再也沒有了熟悉的感覺。
禹言沒想到自己一時疏忽之下,伊籐念子竟然出其不備,劫持了於紫彤做人質,將完勝之局又拱手讓出。望著於紫彤嬌俏的臉龐,禹言心裡懊悔不已,緊緊捏了拳頭,通紅雙眼,對伊籐念子冷聲道:「我不管你是誰,如果你敢傷害她,我一定會將你碎屍萬斷。」
「是嗎?」伊籐念子也不知道用的什麼手法,現在的聲音和之前完全不一樣了,她咯咯嬌笑道:「為了她,你將我碎屍萬斷,你們果然是情深意重啊。」她發出一聲冷笑,隱藏在面罩裡的臉孔看不清是什麼表情。
「阿言,不要管我,我不怕她的,殺了她。」於紫彤在她黑洞洞的槍口之下。此時似乎沒有一點害怕,她堅信心上人一定能有辦法解救自己的。
這時陳家樹諸人和四名暗衛看到這邊的情況巨變,早已停止了打鬥,各自站到了自己一方身後。
禹言望了一眼陳家樹等人,對伊籐念子道:「你放了她,我放你們走。」
「咯咯——」伊籐念子發出一陣嬌笑道:「我想你弄錯了,我並不想救他們,我只是希望這個女人死。」伊籐念子將槍口前進幾分。狠狠抵在了於紫彤太陽穴上。這把精緻的小手槍禹言見過,正是當日在R國時將自己擊成重傷地那把槍。那眼前這個女人,自然也就時伊籐家的大小姐伊籐念子了。
「小姐——」兩名暗衛似乎猜到了些什麼,急忙大聲叫道,這也驗證了禹言的猜測。
「住口——這裡沒你們說話的地方。」伊籐念子狠狠的教訓道。
禹言見她手腕一陣輕抖,知道她此時正在分心說話之際,身體便如鬼魅般欺上前去,右掌一下捏住伊籐念子手腕奪過她手中手槍,左拳順勢擊出,一掌擊在她胸上。這一系列動作輕快之極。卻也驚險之極。
稍一不慎,就將導致不可預見的後果。
禹言心裡也是小心無比,這一擊是三分勁七分巧。不求一招斃敵,但求先解救於紫彤。伊籐念子顯然也沒有想到他會行動如此迅速,看著他揮向自己胸前的手掌,她像是癡了般又或者是根本沒有機會躲閃,只呆呆立在那裡一動不動。
禹言雖是三分功力擊在她身上,但普天之下,能承受他三成功力的也只有寥寥幾人,這一掌禹言有絕對地自信,伊籐念子即使能僥倖逃脫,恐怕也活不了幾天了。伊籐念子嚶嚀一聲。身形身形騰空飛出數十米遠跌落在地上便靜靜不動了。這一聲卻是她真實的聲音,落在禹言耳中一陣迷糊,但此時他救人心切,已無暇顧及這些,輕輕一拍被自己挽在懷中的於紫彤的肩道:「紫彤,你怎麼樣了?」
「小姐——」兩名女護衛飛身搶過去,緊緊摟住伊籐念子,目光卻盯住禹言,眼中射出可怕的寒光。
「你一定會後悔的——」兩名女護衛望著禹言。一字一頓的咬牙說道。
禹言將於紫彤緊緊摟在懷裡,慌亂之下,也沒有去聽她二人話中的意思,只顧著去看於紫彤的情況了。
於紫彤在他懷裡露出一個笑臉道:「阿言,你放心,我沒事的。」
禹言這才放下心來,望著剩餘地幾人,眼裡射出滔天地怒火:「今天你們一個也別想離開這裡,暗衛聽令,給我殺——」
四名暗衛狂嘯著向敵人衝去,禹言未出手的時候,四人已經能與敵人戰平,現在身後有聖主撐腰更是無所畏懼,這一衝殺起來,功力似乎暴增了一倍不止。
伊籐家兩位木系異能者見小姐重傷不知生死,自己幾人今日幾無可逃生希望,兩人對望一眼,忽然啊的一聲大叫:「雙衛帶小姐快走。」狂叫同時,身體突然之間增大數倍,眼中射出無比堅定地光芒,「砰」的一聲巨響,膨脹之極的二人身體瞬間爆炸,化為點點碎片,直往禹言等人襲來。
「自爆——」禹言大吃一驚,急忙摟著於紫彤,身如陀螺般旋轉而起,避開瘋狂攻來的大小碎片。這種自爆上次在江灘一戰也遇到過,只不過這次是兩個高級別的木系異能者引發的,爆炸更強烈而已。
「走——」兩名女護衛身邊猛地騰起兩團紅霧,將她們整個人影都蒙在其中。
「隱者血遁——」四名暗衛一起驚叫道,分出兩人向女護衛消失的方向追去。陳家樹也猛地竄了出去,方向卻與伊籐女侍衛的方向截然相反,顯然是要分散逃走。
禹言知道伊籐念子受了自己一掌,恐怕活不了幾天了,目光早已落在了陳家樹身上。此時見陳家樹逃走,禹言眼裡閃過一絲殘酷的笑意,想走,哪有這麼容易的事。拾起地上伊籐家女侍衛留下地一把彎刀,禹言眼中閃過一絲殘酷,看準陳家樹逃亡的方向,輕輕一擲,彎刀帶著虎虎的風聲,旋轉著直往陳家樹腰間飛去,竟然是要將他腰斬。
陳家樹急促逃跑中回頭一看,一道雪白的刀光帶著呼嘯而來,旋轉著的雪白刀片眼看就要到達自己腰間,似乎看到了自己被腰斬後的慘相,陳家樹發出啊的一聲淒慘厲叫,雙腿鈍如木樁,難以移動半分。
眼見刀光還有幾米遠就要將陳家樹腰斬,斜刺出忽然飛來一枚鐵球,重重擊在刀片上。這個鐵球質量相比起彎刀來要重的多,但禹言此時功力豈同等閒,彎刀被砸的往下一偏,停止了旋轉,卻仍然帶著虎虎風聲刀尖向前飛去,只不過位置已經偏移了腰間,卻不偏不倚,正中陳家樹褲襠。
啊——」陳家樹一陣慘叫,褲襠處落下一樣物事,可有了這千載難逢地逃生良機,他強忍著巨痛猛烈向前奔去,連褲襠裡掉下的玩意兒都沒來的及顧及。
「原來還有幫兇。」這一十拿九穩的殺著未能取下陳家樹性命,禹言也感覺有些遺憾,頓時將怒火完全轉移到了那挽救了陳家樹的鐵球上。
「出來吧,朋友,難道還要我親自動手。」禹言冷哼道。
百米開外的拐角處,哈哈大笑著走出一個七十餘歲的老頭,留著幾撇山羊鬍子,望著禹言大笑道:「小兄弟,好功夫啊,這百來米開外的飛刀竟能取人性命,實在是讓我這個老傢伙大開了眼界啊。我在十米開外的一個鐵疙瘩,竟然打不下一片輕薄的飛刀,傳出去真讓人笑話。」
禹言冷冷哼道:「閣下才是好功夫,只可惜了你一身的功夫,卻做了這種敗類的幫兇,我實在有些替你可惜。」
老頭絲毫不以為意,笑著指著陳家樹褲襠中掉落的玩意兒道:「」、兄弟,得饒人處且饒人,你看看,人家這輩子都做不成男人了,這打擊對一個男人來說,可真的夠大的了,你就暫時先放過他吧」老頭擠眉弄眼的忍住笑道。
禹言初時尚未在意,現在聽這老頭一說,定睛一看,果不其然,陳家樹那話兒整個齊根而斷,落在了地上,這一刀就像精確的手術刀般割的一乾二淨,竟連血絲也少的可憐。
於紫彤輕啐一聲,小臉一紅,躲在禹言懷裡偷笑。
禹言也沒想到自己這一刀誤打誤撞之下竟還有這種效果,心裡也是啞然失笑,不過面上卻仍是漆黑一團:「即便如此,那又怎樣,他們設下圈套伏擊我,如果我沒有功夫,恐怕此時躺在這裡的就是我了。殺人者恆被殺,這是江湖的規矩,你這樣救他,為虎作誅,我今天便連你一起收拾了。」
「慢來,慢來」,老頭急忙叫道:「這可不是我要救他,是她讓我救的。」老頭往後一指,身後便現出一張國色天香的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