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著這清脆的聲音,所有人的目光頓時一起落在了門口,那裡站著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和一個三十餘歲的花信少婦,那聲「且慢」正是出自花信少婦之口。
關雅妮望著那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嘴角泛起一絲悵然的笑容,你拜於來了麼?很好,我要你永遠欠我的,我就要你內疚一輩子。
她臉上湧起一個淒美的笑容,眼中內過一絲勝利的喜悅和一種無法言語的哀傷,美目深深注視了門口的年輕人一眼,腳下一點,直往聖池中間落去。
「雅妮——」禹言高叫一聲,全身功力凝聚,所有人都之看到一個淡淡的影子在眼前飄過,他的身影瞬間出現在聖玉旁邊。
饒是他速度再快,但關雅妮早已經決心下定,身影亦是快如閃電,不給他一絲機會。禹言輕輕一拉,卻只抓下她長長的一截衣袖,她美妙的身影瞬間墜入池中。觸及水面的剎那,她凝望禹言的一眼,神情複雜無比,似是留戀,又似是嘲諷。
聖玉緩緩復原,將那方冒著熱氣的聖池覆蓋了起來,禹言緊緊握著手中那截斷袖,呆呆望著雅妮落下的地方,不知道是個什麼心情。
爭分奪秒的趕了回來,在雅妮入聖池的一瞬間制止了她,本以為一切都還有機會,卻沒想到雅妮的性格竟然是如此倔強,竟然自己跳入了聖池,她分明是要用她的一輩子來懲罰這個失信的人。
禹言心裡泛過一絲自己也說不上來的滋味,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局,這真的是上天對自己的懲罰嗎?
「參見三十九代聖女!」聖門所有的長老和門眾一起下跪行禮道。
關敏晴雙手一抬道:「各位長老和各位兄弟快快請起,敏睛承受不起。」
眾人站了起來,關敏晴四處瞅了一眼道:「今天是聖門的大日子,敏晴要事在身未能及時趕回,還請各位長老和諸位兄弟恕罪。」
大長老道:「聖女不用客氣。聖女一向在外操勞,為我聖門復興嘔心瀝血,門下兄弟姐妹一向是敬仰和愛戴的。現個四十代聖女已立,希望你們兩代聖女能夠齊心合力將我聖門發揚光大。」
殷能成對殷一平打個眼色,殷一平忙靠近他道:「爸,關敏晴回來了,現在怎麼辦?」殷能成眼中閃過一絲毒光道:「回來地正好,我還擔心她會漏網呢,一切都按原定計劃進行,這一次可都到齊了。」
兩人說話間。大長老瞥了一眼高立於聖台之上的禹言,向關敏晴道:「這位是——」
「他——」關敏晴剛要說話,卻聽見禹言打斷她道:「我是關總的朋友,也是雅妮的朋友,受雅妮之托,特來為她祝福的。」
「大膽狂徒,竟敢直呼聖女名字!」殷能成緩緩跺出道:「對聖女不敬,即是對我聖門不敬。本人身為聖門右護法,願為聖門清除這個擅闖我聖會,侮辱我聖女的狂徒。請各位長老恩准。」他口口聲聲稱呼禹言為狂徒,還要追究他擅闖聖門侮辱聖女的大罪,誰都知道禹言是關敏晴關帶來的,他這樣做無異於直接挑戰上代聖女,可是以他的護法身份,這事正是在他職責範圍內,可謂名正言順師出有名。
雲老從禹言出現的那一剎那就露出一絲歡喜,還道雅妮有救了,卻沒想到竟是這個結局。又見眼下殷能成要對禹言動手,忙湊到大長老耳邊輕輕耳語幾句。
大長老露出一絲驚奇地眼神看了禹言一眼,緩緩道:「這位朋友,你擅闖本們聖地,即便是聖女的朋友,也希望你能給我門下弟子一個合理的解釋。」
殷能成冷笑一聲道:「大長老,不用讓這個狂徒解釋了,按照聖門例條,私闖本門禁地者殺無赦。弟子身為右護法,執法守土,責無旁貸。」
他看了關敏晴一眼,見她沒有什麼動靜,便獰笑著上前幾步道:「小輩,能死於我聖地當中,也算是你的福氣了。」
禹言緩緩撫模著那高懸的聖玉,感覺它與自己胸前佩戴的聖牌是同一種材質製成,知道這也是聖門幾百年流傳下來的寶貝,能夠保存至今確實不容易。聞聽殷能成的話,禹言緩緩轉身,微笑著看他一眼道:「你要殺我?」
殷能成感覺他的目光似乎要射穿自己的胸膛,幾乎看透了自己心中地所有秘密,心裡大吃一驚,這人不簡單,留他不得。
禹言面無表情看了他一眼,問道:「你叫殷能成是嗎?」
「大膽,本護法地名字豈是你這種狂徒能夠隨便叫的?」殷能成凝聚起全身功力緩緩向他靠近,看他手無縛雞之力,似乎只是一個文弱書生,可是在自己的強烈的氣勢面前,竟是談笑自如進退有度,不可小看了他,這絕對是一個棘手人物。
禹言不理他地步步進逼,眼睛落在旁邊那個和關雅妮有幾分相像的男子身上道:「你叫關心遠,是雅妮的父親,敏晴地大哥?」
關心遠看了一眼眼前這個和自己女兒差不多年紀的年輕人一眼,在這麼多聖門高手面前,他沒有一絲一毫的畏懼,他的表情安詳而又平和,卻有一種不容置疑的威信力,這是一個看不透的人,感覺似乎他就是這裡的主宰。強自壓制住心中莫明地惶恐,關心遠點點頭道:「是的。」
禹言歎了口氣道:「你眼見著自己的女兒要失去一生的幸福,卻不去阻止,父親做到你這個份上,也真是失敗了。」關心遠受了這個年紀遠小於自己的年輕人的教訓,卻生不出一絲反抗之心,就連自己也是暗自吃驚。
殷能成看關心遠在禹言面前似乎是連頭都不敢抬,心裡暗自焦急忙道:「聖門護法門弟子聽今,將這個藐視聖門侮辱聖女的狂徒拿下,死話不計!」
「謹遵法旨。」
護法門弟子一起高聲叫道。二十餘名弟子立即跳了出來,直往禹言撲去,禹言嘴邊泛起一絲冷笑
大聲道:「還有誰,還有誰要來取我人頭的?」
剩餘眾多弟子互相對望一眼,迅速分為兩派,一派擁在殷能成身邊,另一派卻是以關敏晴為核心。兩派弟子都是無人說話,卻緊緊盯著對方,只要有一人發動,立馬就是一場混戰。
大長老急忙道:「你們這是幹什麼。能成,你這是要幹什麼?」殷能成冷笑道:「大長老,我要除去這個狂徒,捍衛我聖門的尊嚴。」
大長老道:「他是聖女帶來的,聖女一定會有合理的解釋,我們先聽聽聖女怎麼說。」
殷能成仰天大笑道:「這是聖門祖上定下來的規矩,我只是執行祖宗規矩而已,再說了,大家都看到了,他是聖女帶來地。他們兩人早已經狼狽為奸了也說不定。」
「殷能成。你竟敢侮辱聖女——」雲老高聲喝道。
「哈哈哈哈哈,聖女?」殷能成大聲冷笑:「什麼狗屁聖女,說不定背地裡也就是一個淫娃蕩婦而已。」
見聖女受辱,立於關敏晴身後的教眾頓時一陣怒吼,有幾個性急的就耍衝上去,關敏晴微笑的制止了他們。
「殷能成,你競敢侮辱聖女。你想造反了?」大長老喝道,發白的鬍鬚因為急劇的喘氣而一陣顫抖。
「尊敬的大長老,你說的很對,我就是要造反,要造你們這些老傢伙的反了,哈哈哈!」殷能成一揮手,立於身後的弟子手中頓時人手一把微型衝鋒鎗。黑洞洞地槍口對準了地下室中其他人。
「你,你競敢違背租宗規矩,攜帶武器入聖堂?」雲老氣的鬍子一陣顫抖,奈何方才為關雅妮洗髓已經耗去他所有功力,此刻只能坐在地上指著他鼻子罵道。
「哈哈,大長老,二長老,關聖女,你們沒有想到有今天這一天吧?」殷能成一陣長笑,大聲道:「我等了這麼多年,等的就是這一天。什麼狗屁長老,什麼狗屁聖女,還不是我手裡的玩物。真的是要感謝祖宗們為我們留下的這個好地方,裡面發生什麼動靜,外面一點聲音都沒有,真是個殺人的好地方啊。」
他得意的狂笑一陣,微笑著對著大長老道:「大長老,還有一些你想不到的事情發生的。」他朝地上盤座地諸人一揮手,十名長老中有兩人站了起來,立在了殷能成身後。
大長老大驚道:「老九、老十,你們——」九長老看了一眼他道:「大哥,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的思想太過於迂腐了,守著一個老朽的聖門能有什麼前途呢,就算你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自己的子孫後代著想啊,我們辛辛苦苦的打了一輩子,憑什麼所有的東西都是歸給別人的?我和老十隻是想拿回屬於我們自己的而已。」
「好,好極了——」大長老不氣反笑,對著關敏晴身後的弟子叫道:「你們還有誰要去投奔這些叛徒的,就輕快站出來吧。」十餘名弟子猶豫了一下,又緩緩的站到了殷能成的陣列當中。
禹言冷冷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每個人的神情都盡入自己眼中,看了一眼仍然在發呆的關心遠一眼道:「這位關護法,你怎麼說,是不是也要和殷護法一路?」
關心遠看了一眼殷能成道:「能成兄,你搞這麼多事情就是為了聖龍集團嗎?」殷能成嘿嘿笑道:「關兄,你說的不錯,聖龍只是我需要的一部分,我還有更大的理想,不過就算說了你也不會信的。關兄,要如何選擇,全憑你自便了。」
關心遠苦笑道:「殷兄,十幾年前我已經選錯了一次,現在我不能再錯一次了。」他緩緩跺到晴敏睛身邊道:「這裡有我的妹妹,還有我的孩子,你認為我還能有別的選擇麼?」
關敏晴激動道:「大哥——」關心遠笑著止住她道:「你別說了,我這是在贖罪,希望你和雅妮能夠原諒我。」
諸位長老一起重重歎了口氣,禹言玲笑著道:「大家都站好隊了嗎?不再更改了嗎?」
殷一平早已看他不順眼,見他在自己包圍之中還是這樣不知死話,獰笑著站出來叫道:姓禹的,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偏闖進來,這就怪不得我了。」
他陰笑著將槍對淮了禹言,正要扣動板機,卻覺得之間一陣疼痛,定眼看去,卻見勾動板機的拇指和食指整齊斷落在了地上。
「啊,我的手,我的手——」殷一平一聲驚天的嚎叫,殷能成還未反應過來,卻聽關敏晴一聲朗喝道:「聖主在此,你們誰敢放肆!」
關敏睛緊立在禹言身靠,象牙玉蔥的手中緊握著一方聖潔的白玉,在暗暗的***中閃著幽幽的光輝,禹言握住她的手,龍欲真氣緩緩注到白玉之上,那正中的聖玉立刻顯出一陣耀眼的紅光,竟在玉輕輕旋轉起來。
「聖牌!」所有長老一起驚叫,就連站到殷能成身後的兩位長老也是滿臉震驚,這傳說中的聖牌,無數人等待了幾百年的聖牌竟然真的出現在了自己面前,怎麼不令人震驚?
禹言腳尖輕輕一點,帶著關敏晴緩緩升至立著的聖玉當中,將那方小小的聖牌置於聖玉頂端,一道燦爛的光華瞬間照亮兩人,聖玉立時閃爍著層層金光,將二人籠罩在其中。
所有人都被這奇景驚呆了,大長老諸人眼中噙著熱淚,顫抖著跪下恭敬的喊道:「恭迎聖主駕臨。
「恭迎聖主駕臨!」就連殷能成身後的弟子和長老也一起跪了下來,心悅誠服的向著傳說中的聖主行禮。
「開槍,快開槍!」從震驚中清醒過來的殷能成搶過早己呆立的殷一平手中的衝鋒鎗。「噠噠噠」的一梭子直往禹言和關敏晴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