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事裡最委屈的還是曾柔,做昨天夜裡到清晨,他就一直在「折磨」自己,眼下自己渾身筋疲力盡,已絕無再戰之能,可他還是一副不依不饒的模樣,這樣一個「強壯」的老公當然是天下所有女人的夢想,可是要強到這個份上,連自己都無法滿足他的話,那就成了最大的難題。
難不成要給他找小老婆?哼,想都別想。
曾柔一陣發愁,禹言也不知道怎麼辦,兩個初嘗禁果的年輕人,在痛苦的快樂時,也在快樂的痛苦著。
好在曾柔是個單純的好姑娘,想了一會兒沒什麼結果就把這事跳過去了,現在醫學這麼發達,我就不相信解決不了他的問題。
她的念頭要讓禹言知道了準保嚇一跳,別的女人都是擔心老公不行才跑去看醫生,沒見過因為老公太強跑去看醫院的,這是絕對不行的,男人的尊嚴是重要的,雖然這事挺為自己漲面子的,但一旦進了醫院別人絕對不會想到是因為你太強,一準是認為你不行,那就跳到黃河也說不清了。
…………
曾柔被折磨得夠嗆,躺在床上起不了身,紅著臉拿眼睛直瞪著禹言,都是這傢伙害自己的,想到這一番的瘋狂,心臟發狂的跳,心中又像灌了密一樣甜。
事情到了這一步,禹言只能充分發揮自己體力好擅奔跑的特長不停的跑上跑下,又是給她買洗漱用品,又是買早點,連豆漿都是端到床前去餵她的。
曾柔掙扎著起身,要給他收拾屋子,剛挪動了一步,就覺得小腹一陣針刺般漲痛,眉頭一皺又坐倒了床上。
禹言忙將她輕輕抱起放在了椅子上,曾柔卻又掙扎起來走到了床邊,看著那片鮮紅,輕輕咬了一陣牙然後拿出剪刀嘩啦嘩啦將那片剪了下來細細折起來藏好,才又紅拉著瞪了禹言一眼。
曾柔不良於行,卻嚷嚷著說禹言的窩太亂,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其實禹言不在的這段時間,候芸和於紫彤經常來收拾的,雖然是說不上一塵不染,但過獎整潔那是絕對的。
但今時不同往日,曾柔與禹言有了這層親密關係,一切都已經變得不同了,眼前這個地方雖小,卻是自己兩人一生的見證,是自己二人地第一個家,當然要收拾得整整齊齊妥妥貼貼了,寒窯雖破,卻也要溫馨整潔的不是?
曾柔動口,禹言動手,兩個人一起努力,將這間小屋收拾得光亮鮮潔,曾柔指揮到後來已經忘記了自己的創傷,竟親自動手擺弄起來。
看著禹言不停忙來忙去,一直縈繞在曾柔心中的那股柔情愈加濃烈起來,他是一個各方面都很優秀的男人,自己一定要好好把握住,這一輩子能和他在一起,也許將是自己人生的最大收穫了。
初嘗愛情滋味的女孩子都是理想化的,他們總是一廂情願的將事情想得太簡單,彷彿眼前的一切就是未來的翻板。
兩人一早上的忙碌終於見到了成果,曾柔依偎在禹言身邊,滿意的打量著自己二人的小家。
這個地方將是自己人生的一個轉折點,也將是自己人生的新起點,一切的不同,都只是因為有了旁邊的這個他。
禹言的感覺卻很複雜,拋開九號於紫彤那些混亂的關係不說,光是眼前的事情就讓自己有截然不同的兩種感覺。
看著她忙忙碌碌的忙裡忙外像個真正的女主人,禹言幾乎不敢相信她就是昨天那個還在跟自己鬥嘴的二丫頭,沒想到她原來也有這麼溫柔的一面,而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這又讓禹言心中有種溫馨而又驕傲感覺,有句老話,女人以征服男人來征服世界,這話不錯,但男人征服女人,何嘗不是征服了另外一個世界?
但禹言也有些若有所失的感覺,想想自己以前在感情上雖然糊塗點,但主動權一向是自己把握的,選擇哪個女孩子這個問題,套句廣告詞,叫做,一切皆有可能,現在卻再沒了那種從容不迫的心情,一切都已無法挽回,沒有怨天憂人的意思,只是有種被套牢了的感覺,像是走進了看不見的牢籠。
如果說曾柔是被酒醉的禹言強暴的話,禹言覺得,自己又被生活強暴了一把,男人,還是喜歡自由多一點。
他這個思想很奇怪,和一般年輕人的戀愛心思有些不同,大概是因為他遇到的女孩子亂花迷眼無從適從吧。
如果對像換成九號,自己還會不會這樣呢?禹言心裡不自覺的問了這樣一個問題,這是一個很明顯沒有答案的問題,心裡想想也就罷了一笑了之。
兩人說了會話,曾柔細細問起這房子的事情,都有誰住過,誰又拿著鑰匙,對於候芸,曾柔是知道的,那是一個單純而又純潔的女孩子,不會和他發生什麼,但聽說於紫彤也有這房子的鑰匙就感覺有些不對勁了,想起昨天她和禹言說話時的神態,心裡的心思就明顯了。
於紫彤是她師姐,又是她最佩服的人,兩人關係一向都很親近,她和禹言認識還是自己介紹的,只是沒想到短短幾天,他們就已經熟稔到這個程度,連房間鑰匙都給她了。
放在以前自己也許不會管,但現在不同了,一切都變了,有了那番談話,知道在這之前已經有個女孩子走進他內心,吃醋一番是難免的,但那也是過去的事了,她現在能做的就是提高警惕,看住他身邊的女孩子,於紫彤漂亮成熟,禹言親切沉穩,兩個人又在一起共事,鬧出什麼事都是有可能的。
曾柔心裡打著小九九,只是她沒想到,走進禹言心裡的可不止一個女孩子,而她所擔心的於紫彤,早在她到來之前,已經和禹言鬧了點花邊,真要算起來,曾柔才是後來者,但愛情不分先來後到的,誰下手早,誰就越接近成功。
於紫彤開著車到了禹言樓下,輕輕按了下喇叭,沒聽到禹言的聲音,正在想這傢伙是不是還在呼呼大睡,卻見曾柔從窗戶裡探出頭,微笑著抬手道:「紫彤姐,早啊。你是來按我們阿言的嗎?」
接著見禹言從窗戶裡探出頭來,對自己招手,於紫彤心裡滿是疑問,這兩個人怎麼跑到一起了。更讓她吃驚的還在後面,曾柔親熱的挽著禹言地胳膊下了樓,微笑著對於紫彤道:「紫彤姐,謝謝你了。
於紫彤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還是昨天那個曾柔嗎,怎麼禹言去了一趟她家轉變就這麼大?他們關係怎麼又會這麼親密?發生了什麼事情?
曾柔溫柔的替禹言整理一下衣服,輕聲道:「你快去吧,中午記得回來吃飯。」
那一副款款情深的小妻子模樣,看的於紫彤心裡酸水直冒,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明明是她姐姐曾倩喜歡禹言,現在怎麼輪到妹妹獻慇勤了?她難道不知道禹言是曾倩的心上人?早知道如此,自己也勇敢一點。更大膽一點,現在站在他身旁的會不會就是自己了呢。
於紫彤呆呆望著兩人發楞,心中亂成了一團麻。她這才體會到當日九號看見自己和禹言在一起時的那種悲痛欲絕的心情。
本來以禹言的意思,是不想這麼快讓別人知道自己和曾柔的事情的,特別是於紫彤,她是知道自己和曾倩的事情的,現在卻和曾倩的妹妹在一起了,再加上她對自己的一片真情,真不知道她會怎麼想。
但禹言哪裡知道曾柔的心思,這丫頭雖然刁蠻點,卻也是有點心計的女孩子,為了杜絕別人對他的念頭,這才強忍著羞澀,在於紫貼面前和他做出這樣一副親熱樣子,不過以她的個性,這倒也沒什麼難堪的,喜歡一個人,又沒有什麼錯,幹嘛要藏著掖著。
「紫彤姐,阿言就交給你了。」曾柔微笑著關上車門,明亮地眸子閃爍著陰謀得逞的光輝。
於紫彤強自展顏一笑道:「你放心吧,我一定會把他照顧好的。」兩個女孩子的話裡都暗藏了玄機,彼此都有點明白對方地心思,倒是禹言有點為難,處理這種場面的經驗太少,不知道該找哪邊搭話,乾脆閉口不言,任兩個女孩鬧去。
「對了,紫彤姐,你是不是有阿言房間的鑰匙?」曾柔搭住於紫彤地車門笑著道:「我這幾天要給他收拾房間,他那又沒多的鑰匙了,能不能把你那把先給我用幾天?」
於紫彤自然明白她的意思,這是在炫耀主權收回領土呢,於紫彤心裡哼了一聲,臉上笑著道:「我回家去找找吧,前段時間忙,也不知道放哪兒了,你要是急就再去配上一把,要不找小芸,她那也有的。」
禹言對這種陣勢只能裝聾作啞,聽兩個女孩各逞心思,也不由得搖頭苦笑,不要三個,兩個女人就能唱一台戲了。
曾柔目的已徑達到,輕輕笑著點頭,意味深長的看了禹言一眼,又對他嘟嘟嘴,意思是你也看到了,你那點破事我可都知道,你給我放老實點。
於紫彤見他們兩人眉來眼去,心中一陣氣苦,強笑著對曾柔點點頭,腳下一踩油門,刷的一下衝了出去。
曾柔看著揚長而去地車屁股,得意的揮揮小拳頭,也好叫你見識見識本姑娘的手段。她們兩個人本來是很好的朋友,幾乎是無話不談,但在這件事情上,任何人都不會讓步,各自鬥起了小心眼。
於紫彤本來以為對手就只有曾倩一人,卻沒想到半路又殺出個曾柔,而且掄佔了先機,有後入為主之勢,自己的對手一下子變成了姐妹倆。她著實有點想不通,曾柔難道不知道他和曾倩之間的事情?她怎麼就下得了手?
於紫彤看了旁邊閉目養神的禹言一眼,見他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心裡一陣氣惱,將車往路邊一停道:「你難道沒有什麼話和我說嗎?」
禹言歎了口氣道:「你有什麼問題就問吧。」於紫彤輕咬了下嘴唇道:「你和曾柔現在是什麼關係?」
禹言點頭道:「你也看到了,誰確的說,她現在是我女朋友。」
「你——」於紫彤聽到從他口裡親口說出的那三個宇,心一下子跌入了冰窖。渾身再沒有一絲溫暖,蘊藏己久的淚珠再也忍耐不住,順著臉頰滾落而下。
「紫彤,你不要這樣——」禹言見她無聲哭泣的樣子,心裡一陣不忍,這是一個堅強而又理智的女孩子,她的感情自己都懂,可是自己已經做了無法挽回地事情,一個男人敢做就要敢當,這是自己的錯,就一定耍勇敢承擔起責任。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於紫彤淚眼婆娑中望著他輕輕道,似乎是在問自己,又似乎是在問禹言。
「我以前一直以為自己可以掌握命運,但事實證明,我們有時候真的錯的很離譜,原來命運一直在玩弄我們。」禹言嘴角泛起一絲苦笑道:「就拿這件事來說吧,你沒有錯,柔柔也沒有錯,曾倩也沒有錯,錯的是我自己。」
他慢慢講起自己的事情。從許念欣開始,講到九號,又講起她,講許念欣留給自己的影子,講自己在九號和她之間的困惑,的確如他所講,所有的感情苦惱都是他自己一手造成地。這種對人訴說心事的感覺很好。於紫彤在這方面的確可以算的上是禹言的紅顏知己。
於紫彤聽他說了這麼多事,這才知道,原來在他心裡,還存在過另外一個女孩子,雖然時間久遠了,但是她給他的記憶無疑是深刻的,以至於他至今都難以忘懷。她心裡有種欣慰的感覺,因為從他的話裡,她明白的聽出了一個意思,那就是,他對自己是絕對有感覺地,要不然也不會在曾倩和自己之間猶豫不決。
於紫彤此時地感覺很多,有點酸酸的,又有點甜甜的。原來他心中裝著這麼多女孩子,這讓於紫彤升起一陣濃濃的醋意,聽說他對自己也並非完全沒有想法,心中又是一陣欣喜,這種複雜地感覺是於紫彤從未有過的。
禹言講了自己和幾個女孩的事情,卻不知道該如何提起曾柔,地確,從感情上來說,二丫頭是個不折不扣的插班生。於紫彤在她之前已經多次流露了自己的心思,但是從親密程度來說,曾柔又是當之無愧的排在第一位的。
禹言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講自己和曾柔之間的事情,難道說這是一個錯誤?這種話是絕對說不出口的,無論是從道義上還是從感情上,這都不是一個負責任的男人該講的話,想了半天還是不知怎麼啟口,乾脆閉口不言了。
於紫彤看了他一眼,緩緩道:「原來你還有這麼多故事,以前為什麼不告訴我?」禹言苦笑道:「以前就是想告訴你,也找不到合適的時機啊,難道我自己主動跑來說我和誰誰誰有怎樣的關係,那你還不罵我自戀啊。」
於紫彤哼了一聲道:「那你和曾柔是怎麼一回事情?她難道不知道你和曾倩的事特?」
禹言搖頭道:「對這件事情她是一無所知,她是最無辜的,是我對不起她。說實話,我到現在還不知道該怎樣去面對她姐姐和她的父母,也請你不要告訴她,我答應了她的,今後要好好待她。」於紫彤見他說話時的溫柔樣子,心裡一陣刺痛。
禹言深深歎了口氣道:「我不知道該怎樣解釋我和她之間發生的一切,總之,你可以理解為非正常狀態下的一種特珠特況,過程並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結果,無論是道義責任還是情感理智,我都不能離開她,這是我對她的保證,也是一個男人的責任。」
於紫彤深深注視著他,他侃侃而談時的樣子,就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痛癢的事情,可是他哪裡知道,在自己心裡,這些話就像一刀刀紮在自己身上一樣,看不見淋漓的鮮血,卻能聽見自己心臟破碎的聲音。
於紫彤望著他堅毅剛強的臉龐,那上面銘刻著一個男人深深的責任感,可就連這種責任感也讓自己深深著迷,他的魁力似乎己輕深入到自己骨子裡去了。如果之前自己勇敢一點,再勇敢一點,徹底在他面前袒露自己的心扉,那會是怎樣一個結果?他會選擇自己嗎?
這種毫無意義的假設,讓她心裡有如刀割,長期拚殺在荷場練就的堅毅性格卻在提醒著她:「不行,不行,你不能就這樣屈服,你要抗爭,幸福是自己爭取的。」
於紫彤整理一下自己混亂的心情,平靜道:「不管你和曾柔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我都要和她平等競爭。」
禹言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急忙道:「你說什麼?」
於紫彤眼中射出堅定無比的光芒,輕輕咬著自己紅潤的嘴唇,一字一頓援緩道:「我要一一公一一平一一競一一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