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號搖搖頭道:「你不用說,我知道的,于小姐是個很好的女孩子,她是真心喜歡你的,我第一眼就看出來了。我也不想看到今天我的傷心變成明天她的傷心。你知道嗎,其實媽媽今天是逼我和陳家樹相親的,我被她吵的太煩了,就只好和家樹一起出來了。家樹的爸爸和我爸爸是老戰友,我們從小是在一個大院長大的,媽媽看他從國外回來就忙著張羅要把我和他湊到一起。我現在恨死媽媽了,如果沒有她逼我,我今天就什麼都看不到了,我還是會像以前一樣幸福的。」禹言拍著她的背輕輕道:「我知道,我都知道的。」
九號又緊緊往禹言懷裡擠了擠,輕輕道:「其實現在這樣靠在你懷裡,雖然很短暫,但是我已經很滿足了,我很久之前就想這樣躺在你懷裡,哪怕只是這麼一剎那,我都會想念一輩子的。除了你,這輩子再也沒有第二個懷抱了。雖然短暫,我卻很幸福,一號,你幸福麼?」
禹言舔舔乾澀的嘴唇,艱難點頭道:「我很幸福!」九號展顏一笑道:「我就知道你會幸福的。一號,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禹言點點頭道:「沒問題!」
「你能不能——」九號幽幽的目光注視著他,臉上羞紅卻勇敢的道:「吻我!」九號的表達方式羞澀而又熱烈,禹言望著她緊閉的雙眼滾燙的臉頰,心中湧起一股衝動,緩緩探身下去,剛要觸到她臉頰,似曾相識的場景便又浮現在眼前。
禹言正在神離之際,兩片溫熱中帶著顫抖的滾燙紅唇印在了他唇上,剎那的火熱感覺就像荒原上撩起的野火,燃燒著兩個人的心靈。禹言心中還沒來得及思索,便已被這滾滾熱烈所吞沒,緊緊擁著九號的身體,似乎要將她融入自己體內,舌頭在她口中不斷探索,咀嚼著她甜美的小舌。
兩個人的技巧都是生澀的,如火的熱情卻彌補了技巧上的不足,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九號才「嚶嚀」一聲鬆開口來,臉上象火般滾燙,低著頭伏在他胸前再不敢去看他。
禹言輕輕撫摸著她的頭髮,感覺她如水的柔情,心裡也是一片平靜。九號偷偷瞥了眼禹言,湊在他耳邊道:「一號,這是我的第一個吻,也是我的最後一個吻了。」
禹言心中一驚道:「九號——」
九號搖搖頭,露出一個淒美的笑容道:「一號是屬於我的,禹言卻是屬於於紫彤的,就像兩個平行的世界。我多麼想一號和禹言都屬於我,可是我不能那麼自私,不能讓另一個深愛你的女孩子再重蹈我的覆轍。有了今天晚上這短暫的一刻,我這輩子再沒什麼遺憾了。」
九號露出一個嚮往的微笑道:「你知道嗎?最後一次執行任務時你打阻擊,我好怕,我好怕你再也回不來了。」
她緊緊抱住了禹言喃喃道:「你那麼可恨,不讓我留下,我,我,恨死你了。」她的眼淚又流了下來:「我當時想如果你回不來了,我就申請駐紮在那裡的哨所,在那裡守望你,等你一輩子。」禹言的眼角越發的濕潤,面孔貼在她秀髮上溫柔道:「真是個傻丫頭。」
九號輕輕羞笑道:「我一點也不傻。上天又把你送回到了我的生活裡,這是上天對我的眷戀,我很滿足了,真的,很滿足。」
頓了一下,九號臉上浮起一個嚮往的笑容,緩緩道:「明天,我將申請去雲北軍區邊防站,我會永遠在那裡守望著我最牽掛的人。如果一號忘了我,我也沒什麼抱怨的,我只要永遠想念那個屬於我的一號。當然,如果你還記得我,能偶爾來看一下我,我就很知足了,真的,我什麼都不要,只希望你過的好好的,我就心滿意足了——」
九號臉上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于小姐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子,她那麼愛你,你一定要好好對她。到時候你來看我,一定要帶上她,看著你們幸福,我就會覺得幸福。」
禹言囁嚅著想說點什麼,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勸九號留下來麼?那紫彤怎麼辦?於紫彤也是一個可憐的女孩子,她一個人在商場拚殺孤單無助,現在又把全部的希望放在了自己身上,如果此時離開她,不僅感情上過不去,良心上也過不去。一邊是道義良心加上感情,一邊是最深厚的真情,何去何從?兩個都女孩都美麗善良,都不能傷害,禹言心裡像一團亂麻,不知道該如何抉擇。
九號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微笑著搖頭道:「你不要挽留我,那樣會讓我更加難受。你現在應該知道,對於你,我是完全沒有抵抗力的,我這一輩子只會愛上你一個人,再也沒有別人能走進我心裡了。今天晚上我們這樣,已經很對不起于小姐了,為了自己而傷害別人,我不能這麼自私的。」歎了口氣,又道:「其實邊防站是一個好地方啊,鳥語花香,空氣清新,氣候宜人,我在那裡等你,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九號臉上露出一個最燦爛的微笑道:「你去看我的時候,一定要帶上于小姐啊,看著你們幸福,我才能幸福。到時候你們有了孩子,一定要把她送到我那兒,讓她叫我阿姨,我就給她講一號的故事,我還要誘拐她叫我媽媽,氣死你!」九號調皮的笑著,所有的事情在她眼裡都是最美麗的憧憬。
禹言就這樣摟著她,九號像一個最天真的孩子,在禹言懷裡唧唧喳喳,直到最後抬起頭看了禹言一眼,輕聲道:「一號,我累了!」
九號像一隻受傷的小貓蜷在禹言懷裡,緊緊摟住他,力氣大得讓禹言都感到窒息,她滾燙的淚珠,一滴一滴,滴在禹言胸膛,落到了他心裡。
老曾模模糊糊中在牆角靠了一夜,一醒來就看見禹言渾身疲憊的躺在地上,吐出的煙圈一串串結成鎖鏈。
老曾顧不得心疼自己的特供,趕忙道:「怎麼樣,我現在是該叫你師弟還是女——那個啥?」
禹言苦笑道:「事情沒你想的那麼簡單,你還是叫我熊兵我比較習慣。」老曾心裡失望,恨恨罵了句:「熊兵,這麼簡單的事情都搞不定。倩倩呢,她人在哪?」
禹言眼中一片朦朦水霧,緩緩歎口氣道:「九號,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