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雅妮心裡雖然是如此想法,手上卻沒停,動作一次比一次快捷。這些招式落在禹言眼裡卻是有些吃驚,關雅妮招式龐雜,有許多都是禹言在《雜經總匯》上看到過的各門派招式。如果是沒有內力的武術攻擊的話,禹言自然能夠破解,但關雅妮現在是用了內功,禹言知道破解方法,卻也不能和她硬碰,只能左右躲閃,苦苦支撐,心裡叫苦不迭,好幾次被她掌風拂中臉頰,一陣生疼。
關雅妮心中的驚奇卻是不下於他,沒想到自己四成功力卻奈何不了他,雖然他躲閃得很狼狽,但卻都是自己招式死角,如果他有內力在身的話,可以輕鬆將自己招式破去,由此可見他不僅眼力極好,而且悟性極強,只是可惜他已經錯過修習內功的最佳年紀,不能內外雙修了。
關雅妮見久攻不下,心中有些著急,手上又加了一成內勁,左手向他胸前拍去,右掌橫拍向他側肋壓去。這一式來的極為快捷,禹言若用內功自然是輕鬆可破,但現在只能眼看著她秀掌拍在自己胸前感受到那股強大的內勁,禹言忍不住眼睛一瞪,心道你這丫頭,想打死我啊。
關雅妮急忙收掌,匆忙中仍是有些勁道擊在了禹言身上,帶著他身體直往後去了五大步才拿穩身形。看見禹言大口大口喘著氣,關雅妮忙跑上前問道:「你怎麼樣,沒事吧?」
禹言喘了口氣道:「我沒事,但是你有事了。我被你打傷了,馬上要上醫院,這下你慘了,最起碼要賠我二三十萬,如果我殘了,那就最起碼要兩三百萬了。」
關雅妮聽他胡說八道,強忍住笑道:「那我就直接把你打殘好了。」說著伸出右手作勢要打。禹言忙道:「停,停,暫停,我希望先去買個保險,再回來挨打!」
關雅妮噗嗤一下笑出聲來,說道:「你皮厚實得很,不用買保險的。」禹言見她一笑,如同寒冬裡的臘梅綻放,說不出的誘人風情,忍不住呆了呆,喃喃說道:「紅顏禍水啊,紅顏禍水啊!」
「喂,你說什麼?」關雅妮一愣,接著又恢復了冰冷神情,眼中的怒火覆蓋在了禹言臉上,「紅顏禍水」這四個字她可是聽得清清楚楚的。
「沒有什麼,」禹言嚴肅的說:「我只是覺得可以去買彩票,鐵樹開花這樣的千年奇景也被我看到了。」關雅妮明知道她在說自己,卻抓不到把柄,只好從鼻子裡「哼」了一聲。
禹言見她已經沒有了暴怒的樣子,忍不住說道:「關小姐,我剛才受了你一掌,胸口疼得很。我覺得你應該向我表達一下歉意。」關雅妮冷笑道:「是你自己打不過我,還好意思讓我道歉。」
禹言歎了口氣道:「即使打的過,我也不會打你的,女人嘛,總是要被人寵著的。」後面的這句聲音極小,卻仍然落進了關雅妮耳中,她忍不住跳起來道:「你又說什麼?」
打得過卻不能打,反而還要挨打,自己也不知道發了哪門子瘋,禹言心中自怨自艾,嘴上卻急忙道:「沒什麼,沒什麼,只是希望關小姐你做一下補償,去跟郭經理說說,把我的工資漲一漲,也不要太多,隨便個萬兒八千的就行了,太多了我也不好意思。」關雅妮瞪了他一眼,看見他朝自己微笑,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
二人這一番比武也耗了不少時間,其他人還練的熱火朝天,羅佑見勢頭不對早就溜邊了。禹言問道:「關小姐,你覺得我能進保全公司嗎?」關雅妮瞪了他一眼道:「你這麼想進保全公司幹嘛,有什麼企圖?」
禹言心說,企圖倒是有,卻不能告訴你,忙道:「我的唯一企圖不就是多拿點錢嘛,窮人家的孩子,苦啊!」關雅妮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生在富人家也不見得就是什麼好事。」
禹言心道,她說得也對,家家也有本難念的經,她這種生在富家的女孩子雖然不少吃不少穿,少的恐怕就是自由了,怪不得有那麼多富家千金和窮小子私奔的故事了。不過看這個丫頭的樣子,和窮小子私奔的事情恐怕是做不出來的。
見禹言呆呆出神,關雅妮以為他在擔心進保全公司的事情,說道:「你以為進保全公司那麼容易嗎?要調查家庭背景,人際關係,複雜得很。」
禹言歎道:「不就是公費旅遊嘛,幹嘛那麼神秘。我家世可清白得很,剛參加完高考,大學還不知道考不考得上,只好一個人先出來打工,家裡就一個妹妹。經歷簡單,家世清白,祖上三代務農,無任何不良成分。」
關雅妮聽他說得好笑,忙制止他道:「好了,誰要知道你這麼多了,到時候公司自然會派人去調查的。」禹言見下班時間也到了,想起候芸肯定還在家等著,便說道:「好了,我去洗澡了。謝謝你今天揍我一頓,給了我提升薪水的機會。」
關雅妮道:「能不能進去還是個未知數呢,可不要太早感謝。只要你不記我這一掌之仇就好了。」禹言笑瞇瞇道:「那好,我就忘記這一掌之仇好了,就當是撓癢了。」
關雅妮看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裡,心中有些奇怪,今天自己怎麼這麼多話了?
禹言剛才挨揍,出了一身熱汗,在洗澡間沖了快四十分鐘才出來,看見訓練的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從地下室剛出來,就看見一個男人的背影,竟然是在餐廳和禹言有過衝突的殷一平。
殷一平拉住一個剛下班的女服務員問道:「關小姐走了沒有?」女服務員忙答道:「關小姐還在辦公室,殷總。」
殷一平點點頭進了電梯,禹言想起這個殷一平也是有內功的,而且自己體內的真氣對他們的內功似乎很熟悉,心中頓時起了興趣。他們兩個在辦公室幽會,會不會有點內幕消息透露呢。走出大廳向五樓張望了一下,見一個房間裡還有燈光透出,已經知道了那是關雅妮的辦公室。
禹言行至暗處,四下望了一眼,見沒有人注視自己,體內真氣湧起,身子如一片葉般輕輕飄起,落在了關雅妮的窗前。禹言找好落腳點,眼睛透過窗簾的縫隙,向屋內看去。
關雅妮似乎剛剛洗完澡,長長的秀髮披在肩上,濕淋淋的滴著水珠。她上身只穿著一件短衣,歪著頭正在用一條乾毛巾擦著自己的秀髮。她側身之間小衣往上竄去,露出潔白平坦的小腹,高挺的酥胸更是波濤洶湧,小衣幾乎已經要包裹不住。
這春光乍洩的情景讓禹言心臟一陣劇跳,心中暗念,罪過,罪過,非禮勿視,非禮勿視,眼睛卻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她曲線玲瓏的身上。
禹言正在心情激盪,忽然聽見一陣敲門聲。關雅妮忙穿上外衣,問道:「誰?」
門外傳來殷一平的聲音道:「雅妮,是我。」關雅妮開了門,殷一平正站在門外,臉上露出迷人的微笑,手裡捧著一簇鮮紅的玫瑰,深情的說道:「送給你的,雅妮!」禹言心道,這老小子挺能耐的嘛,剛上樓時候還是兩手空空,這一下又不知道從哪摘來了這些小花。
關雅妮眉頭一皺,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殷一平一閃身到了屋內,將玫瑰插在關雅妮桌前的花瓶上,然後轉過頭,深情道:「雅妮,只有最鮮艷的玫瑰才能配得上最美麗的你。」
關雅妮冷哼一聲,把瓶中的玫瑰拔起扔在沙發上,冷冷道:「對不起,殷總,我不喜歡別人送的花。如果沒有什麼別的事,就麻煩你先出去,我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殷一平忙道:「雅妮,其實我也有正事要和你談。」關雅妮轉身走回座位上道:「那就請殷總直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