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公子先朝喬不遺燦然一笑:「阿布,我性格變化這樣大,你怕是認不出我來吧?」
喬不遺點了點頭,還未說話,阮葉卻搶著道:「我也沒認出來,你現在看起來,整個一從小缺愛的死小孩。」
朝公子被她一頓搶白,頓時笑意更濃:「所以,幸好當初有那個只有我和阿布才知道的笑話,不然,現在,你們怕是不會認我的。」
阮葉立刻搖了搖頭:「才不是的,我聽你說了那麼多事情,早就知道你是阿旭了。」
朝公子卻只是有意無意地看了喬不遺一眼,笑道:「你知道了,但是阿布還沒知道。」
阮葉一想也有道理,便笑意妍妍地問喬不遺:「阿布,你聽到朝公子是阿旭,是不是也很驚訝,他的樣子變化真大。」
喬不遺淡淡地笑了笑:「我們的變化都很大。」
阮葉歪了歪腦袋,看看左邊站著的朝公子,又看看右邊的喬不遺,兩人的臉上都帶著笑容,可是感覺卻有些奇怪。
「你們在打什麼啞謎?」她問道。
朝公子手指輕輕地敲著阮葉吃完粥的那空碗的碗沿,漫不經心地道:「葉子,你覺得哪裡奇怪?」
阮葉被問得一愣。16K她只是敏感地覺得此時的氣氛有些奇怪,可是要她具體說些什麼,她又是半點也說不出來。
「哎。可能是我多心了,你倒是先說說,你地性情怎麼變得這麼奇怪?」阮葉想起朝公子還沒有回答她之前的問題,不由又問道。
喬不遺也重新坐了下來:「是啊,當初,你為什麼會突然從荷谷消失。」
朝公子苦笑一聲:「敢情二位是吃飽喝足了,我可是還沒吃什麼呢。」
喬不遺打趣道:「我還以為你之前喝了那麼多水,現在是天賦異稟。喝水就能飽。」他沒有見到朝公子出門後幾乎將胃裡喝下去的水都吐了個乾淨,此時便開玩笑一般地道。
朝公子神色自若地道:「阿布,想不到這麼久不見,你的話也比原來多了起來。」
阮葉則從那大碗裡小心翼翼地為他盛了一碗小米粥:「我還記得你喜歡喝稀粥,這碗不錯吧。」
她洋洋得意地將粥碗放在朝公子的面前。
朝公子看著那粥,不由略有些怔然,隨後輕聲對阮葉道:「葉子,十年了,你還記得?」
阮葉不以為意地道:「這算什麼。我還記得你吃青菜只喜歡吃葉子,卻不吃菜桿,真是嘴刁死了
喬不遺靜靜地聽著他們說話,面帶微笑地回憶當年那無憂無慮的日子。
朝公子小口地啜著米粥。似乎過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自己還沒有回答阮葉和喬不遺的疑問。隨即道:「十年前的那天,我跟你們分手後,就回家了。那時,我還沒有覺得那與往常有什麼不同。回到家。我栓好門。便打算上床睡一會
阮葉認真地聽他說話:「那後來呢?」
朝公子道:「就在我打算去看一下我娘地時候。發現屋子裡忽然多出了一個人。」
阮葉睜大了眼睛:「多出了一個人?什麼人?荷谷從來沒有過外人啊。」
喬不遺也點了點頭:「就是那人把你帶走的?」
朝公子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我當時也不知道那人是誰,但是。的確是他把我和我娘親帶走的。他以我娘親威脅我,我根本就沒有選擇的餘地,連想辦法留下線索通知你們都做不到。」
阮葉立刻問道:「那你娘親現在在哪裡?」
朝公子微笑著道:「不用擔心,我娘現在活得好好的。雖然,我還沒有找到能治好她瘋症的辦法,但是,她現在,也乖了很多。」他提到母親時,神色十分孝順,溫和。
江湖中人皆說朝公子冷漠如雪,亦正亦邪。可是,越跟他接觸,阮葉越是覺得那些說法都不準確。尤其,此時,她已經知道了他是自己多年前失散的好友阿旭,心裡更是對他親近起來。
她嘻嘻一笑:「我就記得,你娘親可好玩了,不像我娘,說個笑話給她聽,她都愛理不理的。」
要是別人說這話,說不定就是嘲笑,可是,阮葉說地時候,就真的沒有半點惡意。
朝公子笑了笑:「她也在落夕榭住著,但是,因為一些原因,我一直都是暗中派人照顧著她。江湖中並沒有人知道她的存在。」他將勺子輕輕*著碗沿放下,這才幽幽地道,「你也知道,我在江湖上樹敵不少。」
阮葉雙手托住下巴,有些想不通:「我真是好奇,你為什麼會得罪那麼多人。」
喬不遺不緊不慢地道:「葉子,你先不要打岔,讓阿旭把話說完,這樣左問一句右問一句,自然是越聽越亂。」
朝公子倒沒有說什麼。
阮葉朝喬不遺扮了個鬼臉:「阿布你不要那麼嗦嘛。」
喬不遺淡淡地笑了笑,卻沒有接上她的話。
阮葉一愣,覺得喬不遺地反應有些奇怪。平日裡,哪次阿布不會把她氣得半死,像這麼和和氣氣的樣子,她還真是好久沒有見到了。上一回見到阿布這樣淡然的表情,似乎是……想了半天她都沒想起來,那記憶深處阿布不遠不近的笑容。「那個男子,長相十分英俊,看氣度不是一般人,但是,似乎不是善類。」朝公子淡淡地道,也許這段記憶對他而言並不是太愉快,「他說,我可以選擇不理會他的威脅,但是那樣,我就等於眼睜睜看著我娘死於他地手中。」
「他為什麼要這樣做?逼你跟他走,他能有什麼好處嗎?」阮葉一針見血地問。
相信應該沒有人會平白無故地就非要一個小孩子跟著他走吧。
喬不遺道:「那人認識你,或者是認識你娘親?」
朝公子搖了搖頭:「我當時什麼也不清楚,我只知道,娘親是我地親人,我一定要保護她。所以,我只能選擇跟著那人走了,連跟你們道別地機會都沒有。」
「那你們是怎樣離開荷谷的呢?荷谷不是那樣輕易就可以進出的。」阮葉問道。要是荷谷能輕易就出去,她會乖乖呆了那麼多年才怪。
朝公子歎了口氣:「我被點穴之後就失去了知覺,根本不知道是怎麼出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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