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腳受傷後的一個月就是中國的農曆新年。
在這段時間裡,生活照舊,還有些新年前的忙亂,一切都紅紅火火的,但這只是表面上的平靜,實際上暗潮洶湧。
首先是在我受傷後一周,城園的總裁,袁愛的父親去世了。這樣一來,袁定就成了城園的掌門,而袁愛終於把自己所掌握的那部分股分交給了小野伸二代管,由此,時代和城園兩大奢侈品公司有合併為一的趨勢,而漸漸的,他們和在商業上的對抗,從弱勢變得勢均力敵起來,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接下來,就是我是獸醫的事被人秘密爆料了,還說草菅人命,兩位太子爺為了爭奪女獸醫的愛慕,硬以獸醫冒充人醫,置員工安危於不顧。緊隨其後的是內部制度的幾點小瑕疵,其實危害性並不大,但被有心人拿來擴大化,並推波助瀾。
然後,在這將近年關之際,金融市場上也風起雲湧,陰招頻出。而因為二子奪嫡、奪妻的謠言被散佈,的股票有些不穩。
看來小野伸二和袁愛夫婦真的開戰了呀,而且攻擊力猛烈,似乎有不打垮就不罷休的勁頭。到這個時候我才深刻瞭解到,越是龐大強悍的東西越是脆弱,巨人很可能死於路人甲丟的一塊小石頭。當然,這些消息都不是林澤豐告訴我的,他不對我說工作上的事,大概怕我擔心,所以我成全他這番心意,也從不問他。但是我有自己的情報來源,和月月都是公司高層。自然有消息透到我這裡。
不過令我奇怪的是,林澤豐一點也不著急,似乎一切與他無關似的。不,那不是漠然,而是鎮定,是胸有成竹。他每天仍然很忙,但卻忙而不亂,就算有時候不能來看我,也會送好吃地、好玩的、或者植物來給我。
我之所以稱那些花為植物。是因為那些花全是栽在花盆裡的。有袖珍型的。也有普通型的。他說摘下來的花會凋謝,包在多麼漂亮的花紙中也一樣,不如買盆栽,日日澆灌,細心培育,花兒就能按季節開開謝謝,一直留在我身邊。
他的心意是好的,可我家不久後就成為了植物園,增加了我娘地勞動負擔。因為林澤豐工作很忙,所以後來還是我娘搬來和我住。方便照顧我,每天白天股神貝負責接送我娘去餃子館。看到她這麼忙碌,我覺得自己很不孝,可她說只要我順順利利嫁到林家,她累死也情願。
只是這樣一來,我和林澤豐單獨相處地時間就少多了,有時候真是有咫尺天涯地感覺……明明伸手就可以觸到他,卻偏偏礙於我娘在場,不能撲過去抱抱親親。但也正因為如此,我們的感情愈發濃烈,像窖起的酒,忍著不開瓶,酒就會越來越香冽。
有一次我娘去客廳接個電話。林澤豐就趁這點時間年過來吻我。然後在聽到我娘的腳步聲後又立即回歸原位。那個吻急切而熱烈,帶著飢渴的思念。還有即將離別的纏綿,讓我的心跳得像是第一次和他接吻時的那樣,而他喘息得像要呼吸斷絕。
天哪,要瘋了。
後來我實在忍耐不住相思,和他約定在我媽睡覺後再來,反正他每天工作到很晚,而我媽為了照顧第二天餃子館的生意睡的比較早。我就坐在客廳地長沙發上,關上臥室的門,把我媽的存在隔離在門板之後,然後把手機調到最小聲,等他。
他來時會先給我打電話,但只響三聲就停,他說那三聲呼叫代表他對我說的那三個字,女人最愛聽的三個字。
這天晚上,他來得很晚,我聽到他用手機說的那三個字後,立即抓起枴杖去開門。門才一打開,他馬上就挾裹著寒氣闖了進來,帶著滿身的雪花清冽之氣。
窗外下雪了,而他緊擁著我熱吻,唇舌足以讓我融化,若不是我死死攀著他,可能都站不住。我們從門口一直吻到客廳內地沙發上,不敢發出任何聲響,因為我娘就睡在臥室裡,也正因為如此,那種感覺特別刺激,像偷情一樣,雙方對彼此的渴望也更加強烈。可他只能痛苦的忍耐著、壓抑著激情,我卻完全無能為力。
這讓我恨自己的腳傷,如果不是上回不小心,我現在願意和他到任何地方去,天涯海角或者世界的盡頭也可以,馬上就走也可以。我想熱戀大概就是這個樣子,分開的每一秒都是那麼難耐,面對他這樣的悶騷男,更是燒得我也瘋狂了起來。
「不等了,明天就嫁給我,我再受不了這個!」他詛咒似地說,聲音全埋在我地頸窩裡,整個人像一塊火炭那樣燙,雙臂抱得我好像要把我折斷似的。
我說好,他歎息著吻我從睡衣下暴出地肩膀,然後又猝然離開沙發,到廁所去洗臉,冷卻平靜一下。
其實我真的可以隨時嫁給他,我並不在乎什麼儀式,也不在乎他最近有沒有時間陪我,我只想屬於他,也想把他徹底變成我的人。但他是個完美主義者,站在戰場上時,他不能分神,而他絕對不會給我一個不安的婚禮。其實他不明白,倚著他的胸膛,我還有什麼不安的。
「今天有高興的事?」看他一頭一臉水淋淋的回來,我整理好衣服,並迅速轉移話題,兔得他又忍著痛苦,也招惹得我渾身發熱,無處發洩。
他坐回我身邊,離得不遠又不近,沒有回答我,只低聲問,「你今天過的如何?」
「很好呀,白天到診所去上班,晚上和晚晚通了電話,一日三餐有我媽和兔媽照顧。」我輕輕握住他的手,他抖了一下,但沒有甩開我,並慢慢反握著,「收容中心那邊,雖然我一直沒去,但聽說運轉良好,而且越到這個時候,我越要感激你。沒有你,好多流浪動物會凍死在雪地裡。你這樣善良,一定會有福報的。」
「你就是我的福報。」他說,並不看我,「那麼你既然屬於我,我就有權對我的財產提出要求,不能太累,累壞了,我就會有損失,我的投資會出現負收益,這是我不能容忍的。」
「我全聽你的還不行嗎?」我又膩膩乎乎的笑起來,還往他身上倚。
他身體保持僵直,似乎想閃開,卻又捨不得,只哼了一聲道,「你就嘴上說得好聽,事實上沒有一回聽我的話,就會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