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聚會訂於一月八日舉行,而那一天,我的流浪動物收容所也開業了,可算是雙喜臨門,當然那忙亂也是雙份的。
我早上到郊區去參加收容中心的落成儀式,垃圾豐一家子成為了第一批入住的動物。雖然現在還是冬天,沒有綠草如茵,但是看到這麼大一片地可以奔跑,狗狗們興奮極了。
「我以後每週會到這邊工作兩天,會常常見到你的。」看到垃圾豐回頭看著我,黑色的眼睛裡眼淚汪汪的,彷彿不捨得離我這麼遠時,我說。
它似乎聽得懂我的話,晃了晃尾巴,開心的跑開了。
事先我和晚晚、小珊提前研究好了,小珊常駐在市區的診所,又找了一名獸醫做她的助手,晚晚長駐在收容中心,招聘的工作人員都是離這一區住得很近的,她負責全面管理,而我則每週在診所三天,兩天來中心幫忙,另兩天要照顧家,畢竟我快要成為已婚婦女了。
「晚晚,你長期住在郊區真的沒事嗎?」我再一次問。
「放心吧,小新姐,我說了呀,我家人口清淨,沒什麼負擔,況且我是獨身主義,又不打算嫁人,只要把我父母接過來就好了。」她聳聳肩,一臉爽氣,「再說我真的愛動物,這工作對我來說是夢想中的。而且這邊的空氣比市區好多了,還能時常泡溫泉,適合養老,我父母也會高興的。」
我無話可說。因為我不能長期待在收容中心,還曾為誰來全天管理這邊的事很為難,沒想到晚晚一力承擔了下來,讓我覺得她很有奉獻精神,不由對她好感大增。當然,由中心出錢給她們一家在這邊租了民房,價錢只是市區地五分之一,而且房子的裝修和設施一點不比市區差。
「如果你有困難。隨時跟我說哦。」我拍了下晚晚瘦削的臉和豐厚潤澤的短髮,記起她跟我說過。她媽媽在生下她後。在看到她的一頭黑髮曾說:呀,我怎麼生了只小獅子?不禁微笑。
她實在是個可愛、有愛心的女孩子。不過不知為什麼我總感覺她有點奇怪。不是因為她做了什麼,只是因為一種感覺,很淡的感覺。
「放心,我可是這邊的大主管,會安排人手輪班,自己也會休息地。」晚晚道,「如果有人送來流浪動物,我們會先檢查隔離,確定安全再放進去。也有專門的管理人員保證動物們不打架,負責領養登記地人培訓過了,還派了人到市內各區巡邏,看到流浪動物就會帶到這邊來地。一切就緒,除了採訪的事。」
「你這麼能幹是我地運氣。」我滿意的點頭。「我這就聽從成紀優大管家的安排。去接受採訪。」
記者是晚晚約的,她說這樣可以擴大影響。讓人們主動把流浪動物往這裡送,不然誰知道我們這個中心呢。而我們減輕了一部分社會負擔,政府也會高興的,說不定會給點補貼和優惠措施。唯一不高興的就是四處抓野狗,賣到狗肉館和自己殺來吃的人吧。
「既然我這麼能幹,小新姐答應給我一個獎勵吧?」晚晚笑著說。
我想也沒想的說沒問題,然後才意識到要問這獎勵是什麼。她抓抓頭髮,說沒想好,只要我先答應她就是了,於是我沒心沒肺的答應了下來。
採訪後已經是中午了,我連午飯也沒來得及吃就匆匆趕回市區,做美容、做頭髮都需要很長時間,儘管已經提前預約了,也還是耗費了一下午地時間,然後晚上隨便吃了點東西,就和兔媽一行人去了黑屋夜總會。
本來我還請了小珊和晚晚,哪想到她們因為忙於中心的事沒有來成。這樣一來,我覺得娘家人少,難免有點底氣不足。但好在我有兔媽,如果真要上陣「殺敵」,她能以一敵十的。
才進黑屋,就看到久違的月月和,見面自然一陣高興,嘰嘰喳喳的似乎話說不完。
「昨天我們才上班,就在高管會上聽大林副總宣佈訂婚地事,我和月月那叫一個驚呀。」地寶寶已經完全康復了,她非常開心,「沒想到小新真有本事,這麼快就搞定了皇太子。」
「而且搞定的是大地那個,厲害哪。」月月也笑,因為才從國外回來,皮膚變黑了些,「你愛的不是小林副總嗎?」
「這叫一慣性偏離,小新常常這樣的。」股神貝道,「竇楠有多好,她不選——」
「現在說這個還有意思嗎?閉嘴!」老白打斷股神貝,東張西望著。今天他穿得很正式,還真有點玉樹臨風的感覺,「雙方家長不來嗎?」
我搖搖頭,「就是一些朋友間的聚會而已,本來我說不要了,感覺好麻煩,可是墮落的至高神——也就是這兒的老闆很熱心,我不好拒絕的。」
「那準新郎呢?都沒接你來嗎?」股神貝又道,「他也太不重視了,這可不行,需要好好調教。」
我瞪了股神貝一眼,但心裡也有點感傷。自打聖誕之後,我和林澤豐就很少見面了,他忙到死,從理智上說,我應該理解他,可心裡卻忍不住有疑慮。難道他得到了我,就沒有興趣了嗎?或者說覺得已經生米做成了熟飯,不需要他再用心了?
正這麼想著,忽然心中有感,似乎有人在看我,抬頭一望,立即沉入那暗波湧動的黑色眼波之中。一瞬間,剛才的怨懟之情消失個乾淨,只感覺好想他啊,見了他才知道那麼想,而且隔著這麼遠,我也感覺得出他同樣在想我。
「多管閒事。」耳邊傳來兔媽罵股神貝的聲音,「你看人家目光糾纏,情意綿綿的,哪有不重視,我看你才需要調教!」
「就是就是,大林副總在高管會上宣佈婚訊,還有比這個更重視,更顯得他真心的嗎?」也說。
「你們隨便坐,我過去一趟。」我打斷他們,哪有心情和股神貝辯論,恨不得立即撲到林澤豐懷裡,卻只能慢慢向他所在的方向走去。
他站在貴賓通道的邊上,唇角掛著一點笑意,似乎才和墮落說完話,幽暗的燈光在他臉上打上了溫柔的陰影,使他看起來特別帥。
而他看到我走向他,也抬步向我走來,到現在我才明白什麼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的愛情來得突然,或者是埋在心裡好久,我沒有發現,但現在爆發出了力量,那麼醉人。
一步又一步,我們越走越近,眼見就能擁抱在一起了,突然有一條人影從斜側裡走過來,擋在我和林澤豐的中間。
高挑苗條的身材、如雲的烏髮、白皙細膩得好像瓷器的皮膚,一身深紫色低胸晚禮服,把她的優雅和貴族氣質襯托得淋漓盡致、完美無缺。
袁愛,大美人,林澤秀的初戀,林澤豐的前未婚妻,我的人妻情敵出現了。
「于小姐,恭喜你。」她露出標準的芭比妹妹笑容,美是美得無可挑剔,但我估計如果眼神能殺人,在這句問候聲中,我身上可能會多出十幾個透明窟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