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去!那種地方很危險。你現在還是我的員工,出了事誰負責?」他立即反對。
「我自己負責好了,要不我給你簽免責書?」我說,「我想去,是因為沒去過,我要見識一下。」
「不行!」他繼續反對,「就算你想去,也不能讓我爸去,你應該明白,他已經是六十歲的人了。」
「別小看我,我至少還能讓女人快樂,不像你這無趣的小子。」正說著,林父從外面走了進來,雖然還是龍行虎步的,但臉上卻確實有點疲態。
看到他,我忽然覺得也許我真不應該要出去兜風,至少不能在他老人家「比賽」了一天之後,可我還沒說話,林澤豐卻道,「你已經折騰一整天了,煙酒、速度,沒有一樣落下的,現在你要休息,不然想犯心臟病嗎?」
林父走到我身邊,抱著我的肩膀,「我已經答應小新了,做男人的首要原則就是不能食言。」
我很想說不去也可以,但林父放在我肩上的手緊了緊,我立即明白他是讓我別開口。這老爺子,又耍花樣,而且是耍自己的兒子。
「不行,你年紀一把,不能這麼任性!」
「這是承諾,小子,是承諾,對女人的承諾一定要做到,這才是個好男人。」林父道,「要不,你帶小新去?父債子償嘛……」
原來這就是這老爺子的目的啊,給我和他大兒子製造機會,所以想盡辦法逼林澤豐。不過我並不介意這種機會。反正我和林澤豐不來電,倒是有這樣地保鏢帶著我去兜風和闖酒吧,聽起來很好玩的樣子。
「好。只此一次。」最終,林澤豐憤憤不平的說,聽起來不像是出去玩。倒像是上刑場。
一小時後,我們在客廳集合。
林澤豐看到我穿的衣服,還有我特意化的晚妝,眼神裡出現了我渴盼以久地驚艷,但那神色馬上又變得怒氣沖沖,「穿得這麼暴露幹什麼?立即回去換。」
「這哪裡暴露了?」我不服氣,該包裹的地方一點沒露,只不過上衣緊身點。裙子又短了點。可這是什麼年代了,滿大街小吊帶配熱褲,我這身衣服不過是設計巧妙,有些誘惑的感覺罷了。
「我也不覺得呀暴露啊,反而恰到好處。」林老爺子已經換上了便服,此時悠閒的坐在沙發上喝酒,「再說,小新長年進行體育鍛煉,身材結實又漂亮,不展示給人看有多可惜。」
「可是她這衣服讓人看了——」他停頓了一下。「覺得冷——現在晚上的氣溫很低了。」「到我房間,拿我的長風衣去。」林父不以為意的舉了舉杯,「小新這身衣服外套一件長款的男式風衣,一定拉風得很。」
我歡歡喜喜去拿風衣。根本不理會林澤豐地意見。不過當我們在電梯裡時,我好奇的問林澤豐,「我穿這衣服,真讓人覺得冷嗎?」
他半轉過身,用一種很複雜的目光看我,有點點火大,有點點惡意的笑,還有點點火焰。「會讓人看到就想給扒下來。」
我目瞪口呆,沒想到他這麼說。這這這——這人不是太**了嗎?人家穿衣服是為了漂亮,他卻想給脫光,真是衣冠禽獸!
「就知道你這虛榮的女人喜歡招蜂引蝶,如果真惹出點什麼麻煩,你可別怪我不管你。」他學人家撂狠話。扔下我就走。
我愣了幾秒後努力追上他的腳步。心裡有些甜蜜的感覺。這麼說,我現在在他眼裡很有吸引力。很性感嘍?如果是在中國,如果周圍都是我認識的人,我未必敢這麼穿,可我現在在一個遙遠的地方,沒有人知道我是誰,那感覺,還真不是一般的自由和隨意。
我二十九歲了,人生中雖然也犯過小錯誤,但卻算是乖孩子,從沒有做過什麼出格地事,如果我活得夠長,應該說是循規蹈矩的過了三分之一的人生了。但這不證明我不想做點什麼狂野的事,不過是被人生規則和道德所束縛罷了,變連青春期地時候,我都沒鬧出大事件。
可是今天我有一個機會可以嘗嘗前衛先鋒的感覺、體驗出軌淘氣的心情、做點冒險犯難的事。比如穿得性感惹火、和個男人駕著酷斃了的摩托兜風、到嘈雜混亂的酒吧去逛逛、再做點其他發瘋的事等等。我相信每個女人都會有這樣的想像時刻,不過我比較幸運,有機會實現它。
其實,林澤豐今天地打扮也與平時不同。之前我每次見到他,他就算穿著休閒裝,也顯得很正式,言行舉止總是一板一眼,高貴威嚴,卻也嚴肅刻板,雖然帥得很,但總缺乏了一點活力,少了點煙火氣。
可現在他穿的是皮夾克和牛仔褲,大概借的是他父親的衣服,神情比較隨意,再加上他本來的頭髮就比較短,模特一樣的身架,走路時一定走在路中間,帶著別人都要給他讓路似地感覺,都增加了他身上地酷烈傲慢的氣質,迷死一眾女人是輕鬆地事。
不幸的是,包括我在內。
「車是借林伯伯的嗎?」我踩著三寸高的高跟皮靴,一溜兒小跑的跟在他後面。
「廢話,我哪有這種東西。」他頭也不回。
「那林伯伯說你高中時代混過古惑仔,學人家飆車,是不是真的啊?」我繼續狗腿的問。
「忘記了。」
「那我們去哪兒兜風?」
他驀然停下來,害我撞到他背上,「小姐,我只是替我父親完成承諾,所以你要兜風,我就帶你去實實在在逛一圈。你要去酒吧,我們路過某個酒館的時候就進去,反正大阪所有大大小小的酒館可能都被這些所謂狂野騎士擠滿了。所以,你可不可以不要問東問西?」
我沉默兩秒,用力深呼吸,然後轉身往反方向走。
這回輪到他追我了,「你要去哪兒?」他一把拉住我的胳膊。
「我不和態度惡劣的人在一起,那樣玩起來也不會開心。」我氣鼓鼓的說。
「你想要怎樣?」他問我,看起來有點敵意。
奇怪了,我們是一起出去玩,幹嘛把我當敵人一樣戒備,難道我會吃了他嗎?還是我會佔他便宜?
「我不想怎麼樣,只是想開心一點,現在我不願意搭理擺著臭臉的大少爺。」我想甩開他的手,不過沒有成功。這死男人,別的不行,力氣倒大,以後和他發生肢體衝突,一定不能被他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