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驚慌的處於木僵狀態時,還是林澤豐率先反應過來。
他輕輕搬開整個壓在他身上的我,坐起來,一手抓著我,另一手姿勢很帥的打了個響指,叫嚇傻了的侍應快點把「災難現場」打掃乾淨。
然後環視眾人,非常鎮定的說,「今天意外很多啊,不知道這是否意味著我們CES會在今年有很多意外驚喜呢?現在我要失陪一下,請大家請繼續下面的節目。澤秀。」
林澤秀立即走上前來,隨口開了個小玩笑,又打趣了兩個明顯有點嚇到的人,不到一分鐘,整個因為意外世故而尷尬的局面就漸漸向正常和活躍轉化了。
林澤秀真是個公關人才,他們兄弟倆配合的也相當好。
而那只闖禍的狗早讓一名侍者連拖帶抱的弄走了,一路上它還不停的喊,「求你們別傷害我,我下回保證不這樣了。咦,對了,剛才那種捲了牛肉的東西能不能給我一塊?」
真沒見過狗也有這麼脫線的!
不過我也沒好到哪去,同樣是被人拖著走。林澤豐臉色平靜如常,但怒火在手指上洩露,抓得我手腕生疼,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我又不敢反抗,生怕落了他的面子。
「豐哥,今天的餐會辦得還真是熱鬧啊,簡直算是高潮迭起了吧?哈哈。」就在我和林澤豐要走進通向洗手間地通道時。袁定追過來說。
看得出來,他很爽,而他的爽不是因為狗計得逞,而是意外之喜,是我給他的。他身後跟著小野伸二和袁愛夫婦。小野伸二還是文質彬彬的模樣,僵硬的表示同情,倒是袁愛一臉關心,走過來對我說。「于小姐,我來幫你清理一下吧,這些污漬都在背上啊。天哪,這件裙子是毀了,價錢不低吧。」
「嗖」的一聲,我的心上被釘上一隻穿心之箭,疼痛使我終於意識到這場災難的真實後果。剛才在那些食物酒水和林澤豐之間,擋著我這樣一個「中層」,所以他衣服並不是髒得很厲害。而我——簡直就像是打包殘羹剩飯地、不環保的、白色垃圾飯盒。
這件衣服值十幾萬,這種程度的污漬,不知道還洗不洗得掉?就算洗掉也要花很多錢吧?但萬一洗不掉,要我怎麼賠?賣掉房子?天哪。後悔死了,我就知道多管閒事一定會連累自己倒霉,果然如此,當時為什麼不「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呢?
「我送她的。也不值多少錢。髒了就扔掉好了。」林澤豐忽然插嘴道。
那三個人都是一愣。不禁多看了我一眼,不知道我是哪號人物,竟然值得傳言中冷酷無情、錙銖必較的大林副總送我這麼昂貴的裙子。
我也一愣。考慮他為什麼給我解圍,以及這種解圍到了無人之處是不是還有效?抬頭一看,他神色寧靜、傲慢、舉止輕描淡寫,還真是有點武林高手的感覺,面對一個江湖小白臉、一個日本浪人和一個內心卑鄙的武林第一美女,氣勢居然還壓了他們三人組幾分。
「豐,就算你送新衣服給于小姐,也要先替人家清理一下啊。」袁愛責怪道,一點也不顧忌老公和弟弟在此,直呼林澤豐的暱稱。
現在我對他們地關係更為好奇,雖說日本風氣開放,對性事相對隨便,但自己的老婆當著眾人的面和前未婚夫表現得如此熟稔,終究是太過了吧。
我最最弄不懂的是,袁愛到底向著哪一方?表面上似乎是老公和弟弟一方,但做起事來,卻又像和林澤豐有默契和曖昧似地。
倒是林澤豐不卑不亢,點點頭道,「果然還是女人想得周到,我倒疏忽了。」說著低頭看我,「你也別清理了,我們要個房間,洗個澡,我讓商店送新衣服給你。」居然用的是商量式的溫柔語氣。
怪了怪了,他從來都對我呼來喝去,要不就是爭吵,這場戲是演給誰看哪。袁氏姐弟還是小野伸二?不過不管演給誰看,我都努力配合他,他一高興,說不定會免去我弄髒裙子的責任,再說我確實也不是故意。
想到這兒,我柔順的「嗯」了一聲。
「不過今天這個宴會確實令人難忘,豐哥先是被狗撲,然後又被人撲,只怕招架不住了吧?」當我們轉過身,正要向大門走去地時候,袁定笑著在我們背後說,似乎非要找茬不可。
林澤豐閉了閉眼睛,壓抑了一下怒氣,然後轉回身道,「做生意,明槍暗箭多了,我們CES也一路走了下來,我林澤豐受過不少錘煉,所以幾隻小狗,一個美人,我還是應付得來地。只是今天確實有些招待不周,下次有機會再好好招待你們吧。」他說這番話沒加重一個字,聲調甚至是平直地,但每個人都理解他那「招待」二字的意思。
袁定不服氣的哼了一聲,道,「那就以後再聚嘍!但是我看這位小姐似乎是秀地女伴,現在怎麼和豐哥你在一起?難不成你們兄弟共用一個女人?」
這句話一說,林澤豐真的怒了,我從側面可以看到他脖子上的青筋浮突和他咬動牙骨的動作。
這個袁定實在欠扁,而林澤豐之所以還有沒動手,大概是不想在今天晚上這個小災不斷的宴會上再出什麼意外。那些記者還沒走,如果曝光CES副總對客人大打出手的新聞,那形象的損失可就大了。
說不定,這個袁定一計不成二計生,就是故意這麼無理以惹怒林澤豐的。看小野伸二鏡片後的那閃動的眼神,我更確信了這一點。
於是有走上前去,用力踢了袁定的小腿徑骨一下,因為技巧高超,腿力控制也好,武器又是鞋跟,疼得他立即叫了一聲,彎下腰去。而我的動作又很小,所以除了我們幾個人,根本沒人看到這邊發生了什麼情況。
「羅伯!羅伯!你沒事吧?」沒想到這小白臉還有英文名,而當袁愛發現他弟弟只是硬傷,並無大礙後,立即直起身子問我,「于小姐,你這是幹什麼?」美麗的臉上微蹙著眉,連生氣也這麼美。
「沒什麼。」我聳聳肩,這動作又帶出一片三文魚從我肩膀上掉下來,「他剛才問是不是大小林副總共享我,我回答他而已。」我說完,拉著林澤豐向門外走去。
「你不該這樣。」林澤豐邊走邊說。
「爽不爽?」我問。
想也沒想。
「這不就結了?」我不在乎的說。
「沒結,我和你的帳還沒算清楚呢!」他的聲音裡突然飽含了怒氣,一邊拉著我走,一邊打電話,當我們到達頂層的豪華套房時,已經有服務人員拿著房卡等在那兒了。
這簡直太瘋狂了,剛才吻了他,現在就要開房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