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分鐘後,我來到CES,一路上都受到眾人的注目。但我根本不甩,因為我知道他們不是關心我這個「病人」的康復情況,而是因為他們強勢的林副總抱著個盒子,一臉怒火的跟在我身後。
這幫無良的人,聽說我全薪休假,不知道我是為救他們的頂頭上司而差點英勇了,而是背後傳我為林澤秀而墮胎,現在看我和大林副總又表現出勾勾搭搭的樣子,心裡一定把我淫蕩女醫生的頭銜坐了個實。
「好啦,把鞋子放下吧。」我打開醫務室的門,對林澤豐說。
他眼色一寒。
我忍不住想笑,「是啊,我是故意不要這雙鞋子,引你一直尾隨我,直到你幫我把鞋子抱到這兒。我人小臂短,自己搬有多累啊,一雙鞋子而已,鞋盒卻這麼誇張。」
他憤而把鞋盒放在桌上,如果眼神能殺人,他一定能把我殺個半死,然後治好了再殺,殺了再治,如此循環,週而復始,才能解他心頭之氣吧。
「喂,你把鞋子送給我了,那是我的私人財產,請你輕拿輕放。」我繼續慪他,心情大好。
「是賠給你,不是送。」他很嚴肅的糾正,似乎怕和我有哪怕有一絲絲的瓜葛。
我無所謂的聳聳肩,「那請離開吧林副總,我要工作了。還有,謝謝你送我上班,BYE。」
啦啦啦,法制社會就是好啊,所以他現在儘管很想,也不能過來掐死我。厚厚,他在深呼吸耶。想必快內傷了吧。誰讓他賠禮道歉也這樣傲慢來著?被我修理也是應該的!可我為什麼那麼開心?原來欺侮人真的是快樂之本啊。
我假裝收拾東西,在他身邊走來走去。而他就那麼悶在那兒,過了足有二十多秒才一轉身離開。不過不巧的很。正當他要拉開門。門卻被猛的撞開了,三個人纏在一起,風風火火的撲了過來。
他不愧是有一副熱愛體育地運動家身體,反應很快,迅速向後一閃,而儘管那只斷腿才恢復,力量和速度卻還是一流,躲開了自己被那三人撞翻的命運。可是他忘記了。他身後還有一名得意洋洋的人類,他一米八五左右地身材,魁梧地體格造就的體重就那麼落在了我的腳面上,而且還是用鞋跟輾我的腳趾,從物理學角度講,壓強是很大的。
我像被火燒了尾巴的貓一樣跳起來,眼淚都快掉出來了。
「小新,小心!」他連說了兩組字。我不知道前一組是不是叫我的名子。
他伸出雙臂,握著我的腰,把我放到桌子上,「很疼嗎?」他語調輕柔地問,但背對著那三個人。我卻能完全面對的臉上,掛著一點笑容,真的是一點點笑,若有若無的,只是嘴角翹起來而已。但極之惡劣。
可惡!林澤豐。我於湖新與你之仇不共戴天!我不就是誑他幫我搬鞋盒子。然後再送我上班嗎?現在看到我受傷,至於這麼高興嗎?何況那還是他踩的。縱然他不是故意,也要負一點責任。
我的丫丫,疼死了!
他看到我眼淚汪汪,大概覺得不忍,很好心的替我問來人有什麼事。
一個年輕男人對他鞠了一躬,就像參見皇太子似的,「林副總,我們服裝設計部在請模特為下次地時裝會試裝,她的腳不慎扭傷了。」說著一指旁邊的年輕女孩。
我這才注意到這一行三人是兩男一女,兩個男的面貌普通,衣著上稍微前衛了一點,帶著服裝設計部的模樣,那女孩高挑漂亮,無疑是一名模特,看起來有點面熟,肯定是經常上雜誌封面、電視廣告地。
仔細一想,隱約記得她,好像挺有名的,據說她不是追求模特們喜歡的那種冷艷風格,總是面帶微笑,看著特別親切。而CES除了代理奢侈品外,現在也在努力打造自己的品牌,聽說設計部瘋狂挖人,尋找天才設計師。
「於醫生,請你給她看一下,她今天晚上還有一場秀,不能傷啊。」另一個男人急的不行。
我迅速看了林澤豐一眼,發現他也正在看我,這讓我心裡一哆嗦,更加懷疑他調查過我了,早知道我地真實身份,但因為某些原因而沒有說出來。
「醫生,請幫我一下。」在我猶豫地時候,那女孩突然開口,雖然看來很痛苦,但聲音卻還輕柔。
我這人心軟,就是受不得人家求,此時只好一咬牙,單腿跳下桌子,對那兩個男人說,「帶這位小姐到診療床上去。」
說完,我一跳一跳的追過去。但沒跳兩步,就給林澤豐提起來,送到診療床那裡。
這時候我也顧不得其他了,摸到「笑臉女孩」地腳上去,確定並沒有骨折,三揉兩揉幫她正正骨,恢復關節的靈活,手法乾淨利落,笑臉還沒有大反應,我已經治療完了,剩下的只是敷一下,如果她不嫌有怪味,就去買一張膏藥貼貼。
「不要太用力,運動量不大的話是可以的,但紅腫是一定的。」我很有醫生風範的說,「但我建議你最好能休息一段時間,不然小傷變大傷,對你的職業生涯未必有好處。」
「笑臉」非常感謝我,抓起我的手和一隻筆,就在我手背上簽了個名。我無奈,發覺明星並沒有多了不起,但確實有一部分比較二,我又不是她粉絲,簽什麼名啊,大概是平時習慣了這樣吧。
等這插曲過去,我又意識到我腳面上火辣辣的疼,對站在一邊的林澤豐怒目而視。
怎麼樣?我是獸醫,但老子是練武的,正經學過接骨,本來打算開家武館兼替人正骨再兼流浪動物收容所的,不過這願望還沒有實現罷了。
「你把我的絲襪踩破了,要賠!」
他定定看了我幾秒,直到我心虛,然後他慢慢慢慢的走過來、再慢慢慢慢的彎下身子,離我越來越近,一張臉在我眼前放大。切,眼睛深邃了不起啊,眉毛毛茸茸的了不起啊,鼻子高了不起啊,嘴唇——
一瞬間,我以為他要吻我,心裡突然擂鼓一樣的亂跳,臉上發燒,很丟人的傻了眼。而我現在是金雞獨立狀,不能飛腳踢他,想著給這個試圖侵犯我的人一記絕子絕孫爪,可是兩手手臂都沒能動彈得了,好像我給點穴了一樣。
但,還好,真幸運,鬆一口氣,他沒吻我,而是第三度握著我的腰,把我放到桌子上坐著,「你居然是個會害羞的人,難得難得。不過你好好休息,不要亂動。」他前一句話說得還算句人話,但後一句話仍然超級欠扁,「如果在公司受傷要算公傷,我不想公司蒙受不白的損失。」
我點點頭,很冷靜,「林副總,您對工作真是認真負責的,我很崇拜。但是——您早上不是有事嗎?不是公事吧?現在時間過了很久了哦,但願您不要遲到。」
我說完這話,成功的看他愣了一下,然後瞳孔收縮,就像突然記起什麼似的模樣,然後丟下我,快步離開。
我得意的微笑,腳上疼得不行,我痛並快樂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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