澀女日記 第二卷 第十一章 身殘志堅
    晚上我打電話給我娘,告訴她豆男會做晚飯給我吃,明天林澤秀還會過來,我每天都有人侍候,除了週一,她平時不要過來,等我腳能走路就回家看她。

    她開始時有點不放心,但後來考慮到我應該和她那兩個女婿的好人選近距離相處一下,更加廣泛的加深瞭解,就忍痛割了我這個愛。

    「可是你的腳——方便不?」她試探性的問。

    我大概愣了幾秒才意識到她說的是什麼,氣得直接掛掉電話,雷公拿我當點心也不怕了。這是什麼當媽的啊,女兒年齡不過大了幾歲,就恨不得打包送給人家,還可以提前試用,真傷我自尊呀。

    我當然是騙我娘的,因為從我的小房子到我娘那兒距離很遠,地鐵不通,要換乘三趟公車才行。叫她坐出租吧,她又捨不得錢。我心疼她跑來跑去,所以編了瞎話。

    其實豆男下午就離開了,林澤秀也不可能整天陪著我,畢竟他們的工作都忙得很,尤其林澤秀,一人兼兩職,每次我看到他,他都很疲憊,看著讓人心疼。而我,還想到診所工作一段時間,所以我兩頭隱瞞,一邊叫我娘不要過來,另一邊對兩個男人說白天我娘在,讓他們如果有空,晚上再來,沒空的話電話聯繫。

    一般而言,有兩個如此優質的男人追求,是個女人就應該感到開心。可現實中操作起來,就該知道這也不是一件容易地事,特別是這兩個人還互別苗頭的情況下,他們辛苦,我也一樣。我現在這樣安排,大家都會輕鬆一些。他們不必放下工作天天陪我。我也可以做自己的事,不用每天只是應付他們。

    於是第二天早上,我就去了診所。

    頭一天晚上我打過電話給小珊,告訴她診所要正式營業一個月,不再晚上開業了。所以她到的也很早,而且圍著我轉了半天,顯然高興壞了,「小新姐,你什麼時候辭了那邊的工作,正式回歸呀?」

    「有什麼疑難病症你應付不來嗎?」我問。伸手摸了摸腳下一直搖晃尾巴的某只。自從我上回在停車場救下垃圾豐,它就賴在診所不走了,這些日子一直是小珊餵它,給它洗澡什麼地。

    其實流浪動物都渴望有人能領它們回家,可人類就算有愛心,大多數情況下也沒有那個能力。我就是這樣。我最大的夢想就是開一個動物收容所,讓流浪動物都有家,這樣會減輕社會負擔。不會再有無辜的人被咬傷,動物們也不用被捕殺。被不人道的送到某些地方屠殺吃掉,或者醫學院去做實驗。

    「那倒沒有,不過我看診速度慢,寵物寶寶們要多受點罪。」小珊歎了口氣,「有時候看它們很難受的樣子。可是言不得、語不得。不像人一樣可以交流,還真是可憐。」

    「再等幾個月吧。我暫時不能辭職。」我也歎了口氣。

    選擇本身就是讓人後悔地,無論選擇了什麼,到頭來總會覺得選另一條路會好些。去不去CES公司,之前我是比較掙扎的,雖然一時衝動,選擇了去,似乎是順著自己的心意來的,但現在仍然不免吃後悔藥。

    比起那邊輕鬆又賺錢的工作,我更喜歡我的診所,雖然金錢上少了些,但幫助了小動物,我會比較開心,寵物主人地感謝也很讓人受用。在CES就不同了,我一直比較自卑和壓抑,凡事都小心翼翼,生怕哪一點不時尚了,被人嘲笑為土包子。

    我對林澤豐的輕蔑那麼反感,反應那麼過度,應該是有這種心理因素吧?怪不得有位哲人說過,到了不適應的環境,天使也會變成惡魔的。

    而現在雖然我進入公司的目的,也就是接近林澤秀的目的已經實現,但我卻不能馬上離開,否則負責人事地UU和做為推薦人的月月很可能會受到牽連,至少也是確定人選不當之過錯,所以我怎麼也得做滿半年才好離開。

    「不過這個月我會一直在診所,以後晚上我值班和週末時也不會請假地。」我安慰小珊道。

    「那樣會影響姐姐戀愛的,再說一個月後又要改回晚上開業,寵物主人也會感到不方便的。」她嘻皮笑臉的說,「我建議不如我們再請個人吧?我可以少要一點工錢,營業時間改為早十點到晚十點,我們兩個倒班,以後姐姐也不用很趕,萬一來不了,也不用覺得對不起我。我算過,診所的收支是可以平衡地。反正姐姐在CES賺大錢,也不需要用這邊賺地錢供房子。」

    我一想也對,於是點點頭,她立即興高采烈,「正好我有個同學,畢業後去外地晃悠了些日子,現在想回來找工作,你看她怎麼樣?」

    「男的女地?姓甚名誰?工作能力如何?」我一連串的問。

    「成紀優,女的,醫務水平比我高哦,當初可是一家寵物醫院花高價請走的。」小珊驕傲的說,似乎她的朋友這樣本事,她臉上也有光似的,「而且對動物、對人都特別好,性格又很颯,包你喜歡啦。我是舉賢不避親,這樣的肥水不能流到外人的田去。」

    以這麼多日子的相處來看,我絕對信任小珊,而且那個叫成紀優的既然能被寵物醫院高價請走,醫務水平是不用說的,所以立即答應。其實我這種小作坊式的地方叫診所,沒什麼檢測儀器,若不是我能聽懂動物的心聲,並能和它們交流,未必能精確檢測病症。

    真正能稱為寵物醫院就不同了。設備設施齊全,醫生也分為好多科,非常正規,在國內還比較少,能進入這種醫院工作地,自然不是等閒之輩。當然。那些名字為寵物醫院,實際上連我這小診所也不如的個人診室除外。

    「那我明天就讓她來上工吧?」小珊很高興。

    「還是過些日子再說,剛才說了,這一個月我會在的,暫時用不到這麼多人。」我這樣做倒不是為了省下一個月的薪水。而是當我自己能親自醫動物的時候,就不想假他人之手。

    折騰完這些雜事,我和垃圾豐又交流了一會兒,聽它諂媚的說多想我,差點吃不下東西等等,當然它是撒謊。它比我救它時胖了不少,毛色光滑,神采奕奕,哪裡像因思念主人而沒精神地樣子。

    到下午的時候,終於有患者上門了。這隻小狗不知怎麼在脖子側面紮了一根長刺,直沒入長毛中,主人束手無策,到一家所謂的非正規寵物醫院看了許久也沒找出原因。慕名來到我這

    我假裝翻著它的毛檢查了一下,實際上是在腦海中與小狗對話。立即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動手給它拔掉。刺扎得很深,我費一些功夫,好在我哄得它聽話,它沒有奮力掙扎或者吠叫。不過它一邊接受治療。一邊嗚嗚著對我哭訴。說它家門口一隻大松獅怎麼欺侮它,它四處亂竄才扎到的。

    我忍著笑安慰了它兩句。然後拿那根刺給狗主人看,在他地驚訝眼神下對他說,要注意狗的安全,因為狗狗輕易不會受這種傷,它們的毛會提供保護,除非是在被追擊的驚慌之中。

    狗主人用力點頭,很感激我,同時摸出了錢包,「要多少錢?」

    「不用了,只是拔根刺而已,只上了點消毒藥水,也不值什麼,下回記得照顧我生意就行。」我笑瞇瞇的說,因為解除了一隻狗的痛苦而心情愉快。

    狗主人千恩萬謝,我也很開心,而就在我推著輪椅送他出去時,他不禁驚訝道,「我沒想到於醫生行動不方便地,您真是身殘志堅,了不起!了不起!居然還這麼本事,回頭我一定在狗友中大力宣傳。」

    我哭笑不得,才要解釋,就看到診所門邊站著一個人,大概站的時間不短了,而且聽到了我和狗主人的對話,知道了我是個身殘志堅的好青年。

    他很高大,遮住了從門外照進來的陽光,戴著墨鏡,擋住了他那還在青紫的眼窩,腋下駕著雙拐,只能以一條完好的腳站立著,嚴酷的臉上,有點似笑非笑地表情。

    壞了!讓林澤豐發現了我是獸醫的秘密。怎麼辦?怎麼辦?

    狗主人從他身邊經過時,他厭惡地皺緊了眉頭,身子崩得很緊,而當垃圾豐跟著我衝出來時,他臉色都變了,看來很凌厲,又像是有點——害怕?

    而垃圾豐似乎記得他的氣味,一看到他,立即就哀鳴了一聲,夾著尾巴就逃到內室去了。

    「你來幹什麼?」因為他明顯的排斥態度,而我有被撞破秘密的惱羞成怒,我很不客氣。今天是林澤秀和我約會的日子,我們約了吃晚餐,現在林澤豐怎麼會來?

    「給你送鞋。」他也很生硬。

    「大吉大利,哪有人給人送鞋(邪)地?」

    「到我車裡說,我簡直受不了你這兒地氣味!」他說著就要走出去。

    哈,這人是什麼態度!來送賠禮也這樣傲慢!再說了,門口有台階,我一個身殘志堅的好青年怎麼走得了?所以我不理他。

    而就在這時,變故又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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