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澤豐!
我為什麼到哪兒都避不開他呢?真的上輩子有重大仇恨嗎?而且我明明感覺他在看我,可當我轉過目光,他立即又當我是透明了,和一個男人低聲交談著什麼,手中拿著一杯酒,姿態很是優雅,幽暗的燈光打在他身上,給他增加了一種極其神秘的性感。
不得不說,這個男人的賣相很好,可是這有什麼用?都說心靈美最重要,之前我還不信呢,現在才知道此話極其有理。唉,真倒霉啊真倒霉,本想開開心心的過一晚,看來肯定是不能盡興了。他杵在那邊的幽暗中,讓我感覺渾身不自在。
月月和UU看我突然變得拘謹起來,不由循著我的目光望去。林澤豐個可恨的,乾脆假裝我們不存在就得了,他卻非要這時候轉過臉來,結果N道視線在空中撞上,想避也避不開。
UU舉杯致意,臉對著林澤豐,友好的微笑,卻低聲對我們說,「得過去打個招呼。」
我不情願,為什麼要去主動理他?他是公司老總就了不起呀!現在是下班時間,我們的社會地位是平等的。可是我深知我雖然不在意這份工作,可月月前途光明,UU有寶寶在養,CES的工作對她們來說是很重要的,所以沒吭聲,打算忍辱負重前去參拜。
好在林澤豐也算有風度,沒等我們過去,他做為一個男人,首先移動了他的貴腳,走了過來,身後跟著那個陌生男人,於是我三人只好站起。
「你們也來這裡玩嗎?」他問,居然還很客氣。甚至有點溫和?
可是,這不廢話嗎?不來玩,難道是看電影的?
「於醫生請我們聚聚,同事間也應該有所交流嘛。」UU答,我這才記起我和她們兩個在公司應該假裝不認識的,不由得瞄了林澤豐一眼,怕他看出什麼端倪,給月月和UU惹來麻煩。
結果一瞄之下,他也正好看過來,似乎洞悉了什麼。我嚇了一跳,雖然沒做什麼虧心事,但因為怕影響到我的朋友,終有一分怯意在。
「今天我朋友送我禮物到公司,擾亂了公司秩序,影響了正常工作,被兩位主管責備了,今天晚上是特意賠罪的。」我解釋道。
「有耳聞。」他淡淡的,可我再度感覺到了CES的可怕,這才不到一天,居然連公司的頂極上司都知道了這事。那麼,我的秀秀也一樣知道了吧?他會怎麼想我?對我的態度會改變嗎?是變好還是變壞?
「女人有人追求也是件好事,再說公司也沒有明文規定不准收超過多少的郵件,所以UU找不出可處罰的條例。不過我已經叫於醫生轉告她的追求者了,希望在公司以工作為主,不要涉及太多私人問題。」月月冷靜有理的道。
跟在林澤豐旁邊的男人看了月月一眼,又看看我,忽然微笑道,「這位小姐看起來就像閃耀的海浪,好可愛。澤豐,你的員工嗎?快介紹給我。」
我立即一對白眼飛刀甩過,怒目而視。這人隨便對人評頭論足,實在可惡。而且我感覺這是基於一種高高在上的態度,我極其不喜歡,果然物以類聚,林澤豐的朋友全是傲慢自大的惡人!
我不就是穿了一條絲綢的荷葉邊藍裙子嗎?他呢?就很好?他他他
我想心裡暗罵此人,最後卻不得不沮喪的承認,這個男人也是極品。很帥,略瘦的身材,五官很有立體感,眉目間發緊,戴著金絲邊眼鏡,有一種別樣的俊朗。他身上穿著白西裝,有點風流才子的儒雅感覺。
「喔,這丫頭看來很不好惹啊。可是我是誇獎你啊,幹嘛瞪我?」他笑。
「先生,我們並不熟悉,你這樣評論一位初次認識的小姐,就算是誇獎,也難免有失風度。」月月直言不諱的批評,那種自內向外而發的凜然氣質,讓那男人只笑笑,並沒有回嘴。
「禮物的事,你們處理的很好。今天好好玩,我請。」林澤豐似乎不願意糾纏在這些無意義的爭論上。
我才不稀罕他請,我來這兒根本就是免費的,誰要接受他的小恩小惠啊。不過,他沒找我麻煩,倒是很出乎我的預料。或者他一直以來並沒有針對我,是我因為他要殺狗而對他存了找茬之心,處處不合作。
「謝謝林副總好意,今天是我來請兩位主管」我驕傲的拒絕林澤豐,說話的時候覺得自己連形象都高大起來。昨天豆男請他吃飯,今天我婉拒他的好意,他的金錢不再對我有壓倒性的優勢。
「啊,我想起來了。」我還沒說完,那個男人突然道,「小海浪是免單的客人,那天西林贏了貓王模仿大賽的冠軍,贏了一張年卡走,送給了她。」
好丟人哪!裝大方卻給人拆穿,這種惠而不廢的事說出來,總是不太高級。可是這個人怎麼知道這件事的?而且說起西林來這麼熟悉的樣子?難道西林在這邊很有名?
那假如林澤豐也是黑屋的常客的話,是不是也認識西林?假如他認識,那會不會知道西林討好我的事?鑒於西林是特殊職業者,他肯定會想歪的!而且肯定會告訴我的秀秀!
天哪,怎麼辦?我會被誤以為是那種招ya的女人,就是那種被稱為蕩婦淫娃的!
我不禁每個汗毛孔全縮了起來,好怕我的秀秀誤會,這事又是解釋不請的。這麼想著,不禁又瞄了一眼林澤豐,發現他果然在看我,眼神深邃閃動,情緒不明,也不知道想的什麼。
「這位先生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UU問,大概感覺到氣氛有些異樣,連忙打圓場。
「哦,我是黑屋的老闆。」那個人說,嚇了我們一跳,沒想到第一次來黑屋就見到了老闆。相像中,這裡的老闆應該是五大三粗,舉止邪氣粗鄙的黑老大形象,電視上都是這麼演的,哪想到他像個儒商形象。
「失敬了,請問怎麼稱呼?」UU再問。
「我的真名嘛,已經沒多少意義了。」他一笑,「大家只記得我的外號,墮落的至高神,幾位美麗的女士叫我墮落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