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明白了,我會盡一切努力破除家族詛咒的。」我說得鄭重其事,我娘高興萬分。
「聽話的才是好孩子。」她眉開眼笑,看著像奸計得逞的樣子,「怎麼樣?現在有看中的人了嗎?」
哈,居然誘供!但我是誰,所以我臉不變色心不跳的搖頭。
不是我非要對她撒謊,實在我對追到林澤秀沒有把握。他是什麼條件?我是什麼條件?年輕漂亮的少女都追不上他,何況是我?他瞎了眼才會看上我。只不過我打定主意瘋就瘋到底罷了,看這世界上究竟有沒有奇跡發生,不都說愛情是盲目的嗎?
再說了,其實我這麼做也是有一定的理論基礎的,人都說好漢無好妻,賴漢攀花枝。同理相反,我不是好女,就一定可以嫁到好漢!
不過嘛,目前前途不光明,失敗的可能性也很大,至少百分之九十九,我又何必讓我娘跟著空歡喜一場。我多孝順哪!
而孝順的人一定會有好報的,因為我媽一高興,給了我兩千塊置裝費。雖然這錢連買我一隻鞋子都不夠,至少腰包胖了起來,有錢壯膽,人也精神多了。
第二天我又在我娘這兒胡吃悶睡了一天,週一早上才精神抖擻的去上班。
今天輪到老白來接我,我娘看到他,不禁兩眼放光,還悄悄對我說:這個男的長的不錯,看來也有學問。我看你別挑肥撿瘦了,被人包養的男人也沒關係,誰還沒個馬高蹬短的,不一定就是為人不好,你把他從那女人身邊撬過來不得了,媽給你錢養他。
把我氣的!
老白樂壞了,「怎麼樣?考慮一下我吧?這世界上好男人很多,但好男人總是被女人拋棄,而壞男人又不可靠,像我這種不好不壞的就是極品了。」
我懶的理他,只是我雖然信心滿滿來到CES大廈,但決心是一回事,事實又是另一回事了,沒有男主角,我有多少追男計劃也是白搭。
一個早上我無所事事,中午吃飯時也沒在飯廳看到林澤秀的身影。CES公司雖然所有員工,包括高層主管理都在一個餐廳用餐,以顯示平等自由的氣氛,但實際上高層們經常到外面就餐,偶爾才會來一次員工餐廳。
因此,我在這裡遇到林澤秀的機會不大,而且我也不喜歡這樣的相遇。
而因為整個CES中對兩位林副總有不良想法的女人不在少數,我的情敵沒有一千也有八百。而除了工作之外,見到這對兄弟的唯一機會就是在員工餐廳,所以一到中午,這地方美女如雲,香風陣陣,女人們臉上的妝容分外精緻。
這讓我感覺好像皇宮中的女人千方百計打聽皇上的行蹤,然後蹲守在皇上的必經之地,好吸引他們的注意,以被臨幸好平步青雲一樣。
這很傷我的自尊,雖然我看上的也是皇位繼承人之一,但我不是為了他的名譽和地位,這可是很本質的區別。我要的不是他的錢,而是他的心。這是不是說明我更貪婪?
為了這點點區別,我決定以後都在醫務室獨自吃飯,拒絕那種見面或者讓林澤秀想起我的方式。之後我又考慮著要不要送個蛋糕或者花給他,好引起他的注意。
但兔媽說得好,這些又有錢、又靚仔的男人都有被迫害妄想症,尤其林澤秀還有錢、帥氣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這種精神疾病的症狀會更加嚴重,讓他感覺到別人有意接近,反而會令他疏遠起來。
一切,都要在自然中進行和建立,可自然是需要機遇和時機的。
我只有等,耐心的等,我等、我等、我等,死守在醫務室裡等,果然功夫不負有心人,守株待兔這事是存在的,終於讓我守得雲開見月明了。週三下午四點多時,我正百無聊賴的翻閱著CES新出版的《先鋒》雜誌,林澤秀突然出現了。
他倚在門邊,隨手敲了一下大敞著的門,身上沒有穿西裝,只一件簡單的白襯衣,領口和領帶都鬆開了,臉上疲倦又溫暖的微笑著,一縷發懶散的垂在他的臉頰邊,那麼想讓人撲過去,幫他拂開,然後擁抱著他,給他安慰。
「於醫生,有空嗎?」他問。
「我有的是空。」我站起來,發現如果倦意也是一種性感的話,他現在性感得不得了,而且我從沒見過一個男人穿白襯衫能穿出他那樣的味道和氣質。
「我們的約定還算數嗎?」他再問,向房間裡走來。頓時,他的身影充滿了一切空間,我不自在起來。
哎呀,不能呼吸了!於湖新,吸氣,呼氣,再吸氣,再呼氣!不過我和他約定了什麼東西?
我疑惑了一秒,隨即想起按摩的事,不禁笑道,「林副總,這是我的工作啊,您隨時來,我隨時可以為您服務的。」這話說得多麼大方漂亮,看吧,如果願意,我也能說動聽的場面話。
「真好。」他點點頭,「自從上次說過以後,我一直想來,可惜最近工作太忙了。」
「林副總辛苦了,看您的樣子是很疲倦,不如我現在給您按摩一下可好?」我客套著,故意忽略他如果真的一直想著這事,完全可以先打個電話給我的念頭。畢竟,他是公司副總,沒有必要和我一個小職員報備行蹤。之前我的失望,是因為我太急切、太奢求了。好多事,欲速則不達。
「好啊,我就是為此而來,說起來,我是不是於醫生在CES的第一個病人呢?」他在我的帶領下,走到檢查床邊。
「按摩屬於理療,是輔助式的療法,所以您不算病人。」我也好脾氣的微笑,相信他一定會感到安全。
我可是獸醫,小動物見了我都無比溫順,何況是能夠自動配合的人類呢。
「可惜這不是專業按摩床,但我會盡量幫您放鬆身體,驅趕疲勞。」我讓他上了床,看他鬆開襯衣的扣子,趴在床上,我還產生了一些關於破除家族詛咒之過程的不良想法,好在我還算有自治能力,沒有伸出狼爪。
「那有勞於醫生了。」他也挺客氣,聽得我氣悶。
這是幹什麼呀?文明用語的比賽?要知道語言是人類之間溝通的橋樑,有時候語氣決定著關係,這樣生疏的話,一輩子也別想關係更近一步。
於是我大著膽子道,「林副總,您可以叫我小新,不要總叫我於醫生。這不是我要故意表現得像朋友,而是--而是在按摩時這樣拘謹,會讓你我都感覺不自在。」
「是嗎?我也覺得心理上不夠放鬆。」他半側過頭,因為枕在雪白的枕頭上,清俊帥氣的臉顯得有些孩子氣,特別可愛,「那我們以後在獨處時改改稱呼吧,你叫我澤秀,我叫你小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