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容易,哪那麼容易學會。」我有點沮喪,我這人本來就有點情緒化,「再說了,我拜師,人家就收嗎?」
「說你笨,你還真笨哪。」兔媽感歎,「你花錢按摩,但別讓師傅給你按,讓他給你講,他何樂而不為呢?哦對,最近你可能手頭緊,我幫你出錢好了,再奉送免費人體模特一個,帶我家貝貝去,講起人體穴道什麼的,你可以直接練習,這樣也比較直觀。」
「不,我不能花你的錢。」這是我和有錢朋友交往的基礎,他們得依著我的消費水平來,這樣我才不會感到負擔。
「誰幫你花錢啊,你學好了幫我按呀,收費就照按摩院的上門服務價位好了。」兔媽說,「你可以先拿貝貝練手,免得他總是想找『按摩小姐』,動機不良。」
聽了兔媽的話,於湖新同學年紀一把了,又開始學習新的技能。人家都說興趣是最好的老師,我的興趣是林澤秀,所以從小到大第一次學習的時候那麼認真。
我不怕苦不怕累,就怕林澤秀太早過來約我按摩,到時候手法不對,傷害他就不好了。之前我也以為按摩很容易,學起來才知道學問很大,什麼肌肉紋理,穴位、經絡,複雜得很,家裡人隨便按按只能適當舒緩肌肉,活活血什麼的,真正能起到理療作用的按摩也是一門重要的學問。
貝貝開始時還興沖沖的跟我來,後來被我害得聽到按摩兩個字就發抖,我手法輕吧,他覺得癢,我手法重吧,他又說我謀殺,最後他騙了老白來當陪練,一人一次,輪流被我折磨。
在艱苦而充實的學習歲月中,我的技術突飛猛進,雖然比專業按摩師還相差很遠,但也絕對可以唬唬人,並且讓貝貝和老白改慘叫為享受的哼哼了。只是時間又過了兩個星期,林澤秀也沒來找我,讓我我開始懷疑他只是隨便說說的,情緒又不佳起來。
畢竟,我為了一個接近他的機會苦練了許久,可人家那麼輕謾我的心意,那滋味並不好受。年紀不輕了卻還像個小姑娘一樣勇敢追求愛情,我的勇氣本來就是不斷自我激勵出來的,其實脆弱得很。
「有錢人沒一個好東西。包括兔媽和我家那個奔五的御奶,我看你要做兩手準備才好。」老白趴在沙發上,享受著我手法日益嫻熟的按摩,有點口齒不清的說。
「那你還讓她包養你。」我斥了一句,第一次覺得自己認識的為什麼都不是正常人。
「人生不過如此,我不想努力,糊里糊塗的過就好。」他說,「可是你不同呀,你渴望美好人生,那就好好經營,不要在一棵樹上吊死。」
「老白說的對。」貝貝表示同意,「你要大面撒網,重點培養,這樣萬一你泡不成林澤秀,至少還有備胎,不至於太失落。說不定你也是驀然回首,那人卻在***闌珊處。那也是意境呀,小新。」
「我沒那閒功夫。」我拍拍老白,讓他坐起來,自己也擠在沙發中,忽然感覺很無力。
現在我每天白天耗在公司裡,下班直奔我老娘那兒,吃了晚飯回診所,晚上差不多十一點多休息,早上五點就起床學按摩,週六週日還要加練。好在公司裡沒事做,我能不斷的補眠,最近精力倒還旺盛。不過一直這樣緊張,心理疲憊也是很嚴重的。
而我,卻一直等不來那個人。
「怎麼沒有?時間就像乳溝,擠一擠還是有的。」貝貝說,「我們這小區有個韓國人,長得不錯,聽說家世也好,想找中國老婆,一直托我介紹呢,不然你試試?當然啦,我大國民女嫁到韓國是委曲了,可是你二十九了,降價出售吧。」
我人沒站起,卻飛起一腳。
貝貝很瀟灑的躲避,不過沒躲開,疼得抱著膝蓋一個勁的搓,「太狠了吧你,真不明白西林看上你什麼了,這些日子一直纏著我老婆要找你,要為你免費服務。」
我嚇了一跳,那個午夜牛郎嗎?我記得我沒給過他好臉色呀!
「不要和那個牛郎約會,貝貝你要介紹也給小新介紹個條件好的。」老白一臉苦口婆心,就像男婦女主任,「小新你也別滿腦子愛情愛情,其實對於幸福的婚姻而言,條件才重要,愛不愛的倒在其次,要知道感情可以慢慢培養。條件不錯就看看,如果不是很討厭就相處一下,人的好多品質是要經過一定的時間才看得出的。而相處久了,自然就有感情了。」
「你說的像包辦婚姻。」我嗤之以鼻。
貝貝插嘴道,「這點我贊成老白,一隻豬養的時間長了,還有人捨不得殺呢,何況兩個交往的男女。所以你排斥相親是不對的,不看中對方的條件,只講求感覺是幼稚的,你要學著給自己機會。怎麼樣,見見那個韓國人吧,才二十五,姐弟戀可是最科學的男女配對方法。」他坐在我旁邊,以手肘碰碰我的肋骨。
我不想答應,因為我是一個土包子,從小到大做什麼事都不能三心二意,否則什麼也做不成。可是我用盡全部力量和關係,還置月月和UU到可能被牽連的境地,在CES無比痛苦的熬過了一個月,卻只見到林澤秀兩面,不得不說,目標看來太遙遠。
或者他終究是我的一個夢罷了,條件上的巨大差距注定著心靈永遠無法交匯。可是我寂寞,想要一個男人陪著我,不想別人成雙成對的時候,一個人吃著泡麵在網上無聊閒逛。
我不知不覺的點頭,雖然心裡高叫著這樣不行,而同意的舉動一做出,和往常一樣,我立即又後悔了,可也同往常一樣,後悔來不及。
貝貝挺高興的,立即滿口嚷嚷著「阿尼阿塞歐」,還有什麼「前轱轆比後轱轆長四米大」之類的去聯繫某外國人去了,看其興奮勁,我甚至懷疑他是把我賣了。
而這時,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兔媽不知從哪裡竄了出來,「你們說的話我都聽見了,雖然很有道理,但是也太絕對了。」
我等三人嚇了一跳,望著神出鬼沒兔,沒一個人說話。明明記得她不在家啊,不是出門去辦免費的少年兒童性教育班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