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裡!」頓時,喊叫聲四起。
所謂雙拳難敵四手,何況受襲擊的還是一隻驚惶的狗。它雖然物理速度比人類要快,但已經被驚嚇到了,而且它一出現,就有一名保安扔出短棍,正砸到它後腿上。
它哀叫一聲,那一下縱然不至於打斷腿骨,也讓它受了重傷,跑來一瘸一瘸,影響了速度和靈活,再被四、五個保安這麼一圍,完全陷入了被動之勢,等包圍圈一縮小,它就會被活活打死。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它拖著傷腿逃竄時,向我的方向望了一眼,我明顯感覺到它的乞憐和哀求,它在求我救它!
我從來都是同情心氾濫的人,平時沒事就喜好打抱不平,這時候遇到人類恃強凌弱,心口一熱,再也顧不得別的,把包包往鐵柵欄上一掛,向後倒退了幾步助跑,就這麼穿著一身極淑女極高貴的名牌,當著那些保安和兩位車主的面,利用我多年練過的功夫,手腳並用,連跑帶跳,一下子就翻過了一人多高的鐵柵欄,進入了只有高級人物和狗可以入內的那半邊領地。
幸好今天我選的裙子是運動款,難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讓我伸張正義?反正我自我感覺空中姿態還不錯,但是落地時有點不穩,看來最近少運動,軀殼變得笨重了。
於是我聽到卡嚓一聲,鞋跟斷了。
心疼啊,這鞋老貴了!悲憤之下,乾脆迅速的把另一隻鞋跟也掰下來,連鞋子一共化為四件暗器,連續不斷的拋出。
只聽四聲慘叫,四名保安各自站住,有的捂著腮邦子,有的鼻血長流,有的抱著眼睛叫疼,另有一個站立不穩,因為砸中了後腦。總之,我準頭和力度都不錯,四下解決了四個人,最後一個人還嚇傻了。
「快跑啊,笨蛋!」我大叫一聲,同時拚命傳遞意念和感應力。
那狗狗此時已經分不出東西南北,拖著傷腿逃命似的亂跑,看著特別可憐。而就在這時,那黑色車子突然發出一場嗡鳴,同時車喇叭也大響了一下,別說狗了,連我和那幾個保安都嚇了一跳。所以狗狗慌不擇路,居然跑向了那輛黑車,跑向了那個聲稱要殺它的兇手!
這時候別說意念和感應力了,就算我會狗叫也無濟於事,根本控制不住它。
那男人此時打開了車門,狗狗剛好從他身邊竄過,他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厭惡動物,伸手就奪過跑過來的第五名保安的短棍,殺氣騰騰的轉過身。
我一看大事不妙,不管他是追過去打,還是再用棍子砸,對那隻狗狗來說都是致命的打擊。匆忙之下我來不及思考,跑上幾步,眼看他已經揮起了手,於是奮力一躍,把這個男人撲倒在地,讓他著實摔得個嘴啃泥。
我倒不太疼,因為整個人都趴在他後背上,還有力氣繞過胳膊,鎖住他的喉嚨,並繼續對狗狗大叫,「你快逃啊!快啊!」
狗狗這時候清醒了點,回過頭來望望我,之後吠叫著逃走了。腿傷使它速度有些慢,但好在沒有人去追了,因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一對男女在地上疊羅漢。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因為頻率快,我還挺累的,趴在那人身上多歇了會兒,直到他憤然起身,把我重重甩在地上。
我抬頭看他,只見一片紅潤,他的鼻子因為撞在地上,流了鼻血,大概是鼻樑高所致,流血也顯得比別人更猙獰一點。
我立即跳起來,「你這人是怎麼回事?就算是一隻狗,也是生命,和你的貴命一樣平等,你怎麼能隨便打死它?它又沒惹你,沒咬你,你用的著這麼殘忍嗎?你這樣做就不怕給雷公當點心?!」
我看到他要發飆,所以我先發,這樣在氣勢上好壓人,這是我老娘長年教導我說的。
沒想到我這麼做丁點用也沒有,那人一臉憤怒,一手用手帕摀住鼻子,一隻手伸過來抓我。我立即就使出擒拿手,不過考慮到這會讓他折斷手腕,在碰到他手部皮膚時猶豫了一下。而就這一瞬間,他的鐵爪已到,像老鷹抓小雞一樣把我拎到他身邊。
以前我練功的時候,我師父曾說「一力降十會」,意思是如果雙方力量對比懸殊,力氣小的一方無論會多少招數也頂不住人家力量大的人一擊,現在我充分認識到了這一點。
於是我不掙扎,就掛在他手上。好啊,力氣大不是嗎?那就吊著我好了,誰怕誰啊?這是社會主義的法制社會,難道他還能光天化日之下宰了我?我還就不信了!
那人仰頭數妙,這才拿下手帕,低頭向我望來。從他的眼神中,我看出他實在氣得要瘋了,不過不知為什麼,我很有些幸災樂禍的開心。
其實在這麼近的距離內仔細看,這人長得很不錯,眉毛毛茸茸的,粗細正好,和眼睛的距離稍近,所以顯得眼神深邃而嚴厲,雖然鼻子紅腫一片,非常可笑,但鼻型和嘴型都非常好看。嗯,這麼快鼻子就不出血了,凝血情況也不錯。
「你是誰?」他怒問,聲音也挺好聽的,可是我厭惡他居高臨下的德行。
「你管我!這是你的地盤嗎?管得到寬!」我繼續掛著,怒目而視。
「說對了,這就是我的地盤。」
「你就吹吧你,一個保鏢也人五人六的,輪得到你嗎?我告訴你,快給我放手,我這衣服好貴的,你賣干身上的血也陪不起,何況剛才你流鼻血還損失了點。」
那人一愣,似乎對我稱他為保鏢很意外。但他沒解釋,只冷笑一聲,不再理我,還順手一丟,似乎想讓我跌跤。可是本姑娘練過,漂亮輕鬆的站穩,給他一個氣死人的笑容。
「把她給我丟出去!」他對那幾個保安說。
五名保安唯唯諾諾的答應,但鑒於我剛才把StellaLuna的鞋子當暗器使用時的雌威,他們一時沒敢靠前,只有一個看似頭目的人不斷給那男人鞠躬,「林浮腫,對五七,我們不知道這野女人和野狗從哪裡跑進來的,馬上把她轟出去。」
他腮邦子給打得腫了,這兒會說話口齒不清,但我還是聽清他說「林副總,對不起」。不過他叫我野女人倒是蠻清楚的,並把我和野狗劃歸在一系列中。
這樣的稱呼類似於辱罵,我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才要動武,忽然「林副總」那三個字是在我腦海中驀然清晰,嚇了我一跳。
林副總不是我家秀秀嗎?這個男人謀朝篡位了?!他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