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這廝皮厚,挨了一刀之後,仍有餘力撐起一面真言盾,將我緊隨而上的連續打擊化做無形。等到真言盾散去,想要再補一刀之時,幾名墮落法師又從法術反噬中恢復過來。看著杖頭閃耀的光芒,俺自認沒有硬頂四記大火球而毫髮無傷的本事,無奈之下,只得暫時放過墮落修士,將攻擊重點放到四名灰袍法師身上。
大火球的吟唱時間實在太短,德魯伊和我雙管齊下,也僅能阻止其中兩名墮落法師的吟唱。而剩下的兩顆火球,則帶著轟轟的破空之聲狠狠砸在我胸口處。
看著僅剩一半的生命值,我趕緊替自己打上一卷繃帶,心中不由暗自慶幸,幸虧只是兩顆……
法師就是這樣,脆弱和強大的綜合體。
吟唱完成之前,他們手無縛雞之力,吟唱完成之後,他們無所不能。
只可惜現在芒果不在,對付這些身體孱弱的灰袍法師們,女盜賊無疑正是最佳人選。她毒蛇般的匕首可以保證一擊必殺,她詭異的移動能讓她最大可能的減少傷害。
事實上這次精靈領地之行,我本是打算安排她和德魯伊同船,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從黑巖鎮那次事件之後,芒果就很少出現在我面前,即使我偶爾給她發去消息,所得到的回應也多半是寥寥一兩個字。
倒是櫻桃最近和她接觸比較多,大概是因為名字都是水果的緣故吧,搞得俺現在想瞭解她的近況,還得從櫻桃團長那裡轉車。
女人這東西,真是搞不懂……
心裡轉著亂七八糟的念頭,手上的匕首卻是絲毫沒有停頓,趁著抖抖的火牆尚未成形,我和德魯伊一人一個,將兩名剛剛放完火球的法師徹底盯死。這一次兩名墮落法師是真正的山窮水盡,自己的法術冷卻時間未過,同伴又剛剛經理了法術反噬。就連僅剩的一根救命稻草,墮落修士同學,也是恰恰消耗掉自己了唯一的一個救命神術真言盾,他所能做的僅僅是用治療術稍稍延緩一下同伴的死亡時間。
在德魯伊的利爪和獵人的寒霜碎片下,一切治療術都是浮雲,更何況那位獵人還戴著一雙具有重擊效果精英手套。
一次有效的重擊,足以讓墮落修士所有的努力都付諸東流。
只見寒霜碎片紮下,那位剛剛接受過治療,看起來一副生龍活虎模樣的墮落法師忽然毫無徵兆的倒下,就彷彿一具沒有生命的稻草人一般。以獵人的職業,製造出盜賊的戰果,這就是王霸之氣!
這一次攻擊,就連化身獵豹的德魯伊都看愣了。
「***BUG!遲早讓GM刪了你……」某獵豹一邊使出撩陰爪的本事,一邊還口吐人言發洩自己的不滿。
「你就是赤果果的妒忌!」我將帶血的匕首捅進另一名墮落法師胸膛,嘴上仍沒忘記對德魯伊的污蔑反唇相譏。
「日!火牆來啦!」德魯伊剛要回嘴,就感覺四周溫度陡然升高,抖法師已經完成了他的吟唱,一堵由火焰組成的牆壁馬上就要從這片土地上升起。嚇得我和德魯伊草草干翻一名墮落法師之後,連是死是活都顧不得去檢查便趕緊向一旁跑開。輪迴的範圍法術全是敵我皆傷,從來沒有和平攻擊模式這種東西存在。
兩人剛跑出不到五米,一堵火牆已是「騰」的升起,熊熊的火焰一浪高過一浪,輕而易舉的將幾名墮落者包裹在其中,剛開始時還能看見幾道模糊的人影在火海中掙扎,待到後來已是只聞滋滋的燒烤之聲,以及那不斷傳來的焦臭味。
「嘖嘖嘖,真殘忍,玩法師的果然都心理變態。」德魯伊一邊採集牆角下的水藍花,一邊還不知死活的發表著自己的觀點。
「嗯,同意。」我點頭贊同道,順便又補充了一句:「和玩德魯伊的賤人差不多。」
抖法師平白無辜遭了消遣,不由怒道:「日你們!」
三人正在那相互攻擊,卻不防一支隊伍已從山腳下上來。
待我注意到時,那支約有十人的隊伍已上至半山腰處,離我們所在的位置不足五百米的地方。
「躲起來!」長久以來的冒險經歷告訴我,野外的各種危險當中,只有一小部分來自兇惡的怪物,而更多的則是來自於同樣坐在光腦前的玩家。打怪時有人在一旁窺探,無疑是我最為厭惡的一件事。這大概是所有偷窺愛好者的通病,喜歡窺視別人,卻無法容忍被人窺視。
所以在瞟見有人上來之後,我的第一反應就是將兩人拉到方才藏身的那堆草叢中躲了起來。
看他們所走的路線,目的地似乎也正是修道院,除非我們一直躲在草叢裡,否則碰面是不可避免的事。事情既然已經這樣,俺也只好先偷窺為強,打開鷹眼術先看個痛快再說。
那支隊伍的確是由十名玩家組成,其中領頭的是一名精靈獵人,從裝備看來,估計等級在四十五級左右,胸前的盟徽很是眼熟,俺盯著看了半天,陡然想起那不就是銀色月光工會的盟徽嘛。
「出來吧。」俺鬆了口氣,拍了拍身旁的抖法師:「是你們工會的人。」
「咦,是我們工會的副會長冬雷。」抖法師從草叢中冒出頭來,望著從山腳上來的隊伍一臉疑惑:「他都四十六級了,還跑到晨風山脈這種地方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