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武士 落日餘輝 第九章
    皇城戒備森嚴,每一座城樓上面,至少有五雙眼睛,警惕的向四周查看著。匱法師不時的將照明術射人空中,讓整座皇城亮如白晝。

    奧斯曼遠遠的看著皇城,這裡可比庫絲尼奧要高出許多來,城牆的厚度更是不可同日而語。維絲特對這座城堡不惜血本的再次加固,增加了一倍的箭樓,每一面城牆的角落裡,還有一座專供魔法師使用的魔法塔。

    奧斯曼進城,維絲特想來早巳經猜到了,可是他無從得知奧斯曼現在何處,只好加強皇城的警戒。

    事實上,即使奧斯曼擁有雷霆武士大師的戰鬥力,再加上閃電豹的強悍,想要硬闖皇城,也只是個笑話。不要說一人兩豹,就算奧斯曼帶著全部的霹靂軍和護教騎士團,想要攻下這座由兩萬士兵防禦的皇城,也未必能作得到。

    「卡尼爾大師,您認為有什麼辦法進入皇城中?」奧斯曼問道。

    「最好的辦法還是走地道。」卡尼爾看了看城牆和上面的守軍,作為雷霆武士大師,他有能力爬上城牆,可是想要不被發現,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即使強如雷霆武士想要硬攻下皇城,也必須付出足夠的代價。銀衣長老只給了他五十名雷霆武士。不過,這已經遠遠超出了奧斯曼的期望,不但得到了雷霆會館的,還有雷,霆武士助戰,這樣的結果實在是太美妙了。

    在來聖西斯堡之前,太子殿下將皇城內的地下通道標在地圖上,不過維絲特佔領皇城之後,這些地道是否還能通行,就是個問題了。如果地道已經被發現了,就算以奧斯曼和雷霆武土的強悍,也無法活著走出地道,這樣比較起來,還不如在地面上硬攻更為合算。

    然面,僅憑五十名雷霆武土和三十名霹靂軍騎士,再加上米歇爾這位大魔法師,還是遠遠不夠的,即使能夠攻進皇城,在眾多的軍士之中;也很難脫身,更不用想救出愛莉公主了。

    拿出地圖,奧斯曼仔細的看著上面標出來的地道入口,在聖西斯堡城內,有三條地道可以通向皇城內,不過是內向通道,只有從皇城裡面才能打開,在接近皇城的時候,必須強行打開封鎖的鋼鐵閘門,才能進入。「

    如果維絲特已經發現了這些通道的閘門,只要派出少量的士兵,就可以阻擋任何人進人;即使是雷霆武士,同樣無法強行通過。

    「這條通道應該最安全。」米歇爾指著其中一條通道說道。

    在此之前,奧斯曼沒有將地圖給任何人看過,因此米歇爾也不知道這些通道。

    「為什麼?」奧斯曼道。

    「這裡是太子府,皇城內的出口在水池裡面,沒人會想到入口會在那裡。」米歇爾說道。

    卡尼爾大師點了點頭,的確,在水下面的入口,誰也想不到,只是他也想不出;如何從冰裡鑽出來,而水又不會湧進通道裡面。

    奧斯曼雖然在聖西斯堡住過一段時間,可是很少出去走動,這裡的地形他不熟悉,何況聖西斯堡到處是大臣親王的府地,看了都頭暈,奧斯曼從不願意在這上面花心思,米歇爾身為宰相的女兒,對聖西斯堡相當熟悉,想來不會有錯的。

    眾人從皇城邊退了回去,轉向太子府。

    自從太子逃走之後,太子府已經成了禁地,時刻有侍衛守護著。對於奧斯曼和雷霆武士來說,這些守衛同盲人和聾子一般無二,在沒有驚動守衛的情況卞,攣百多人溜進了太子府中。

    太子府早已經失去了當日的輝煌,維絲特多次派人搜查過這裡,所有值錢的東西也全部收走,變成軍費,打造武器。

    在後院的假山裡,找到了入口、卡尼爾大師憑著雙手之力,將一塊巨大的石頭移開,假山裡空間狹小,這塊四人才能推動的石頭,他一個人就移開,省去了很多的麻煩。

    順著地道,向皇城走去。地下投有一絲光線,米歇爾隨手招出幾個魔法照明球,奧斯曼走在隊伍的最前面。

    地下不同於地面,一旦被發現,即使想退出去也全無可能,上面的人只要將兩頭的出口封死、任你是大羅神仙,也休想活著走出地道,這正是奧斯曼最為擔心的事情。

    地道很矮,奧斯曼只能彎著腰前進,走了大約二十分鐘,前面出現了一個分支。奧斯曼拿起地圖,仔細的對照著,這些分支是為了迷惑敵人用的,一旦被敵人發現地道,如果不知道正確的路線,就會走進死地,裡面有無數的餡阱和暗器等著他們。

    一連走過十幾條叉路,奧斯曼停下了腳步,這裡應該到了御花園的水池下面。向四周打量了一番,輿斯曼終於找到了出口。

    從水池中爬出來,所有人身上都濕淋淋的,可是此時他們已經顧不上這些了,馬上按照奧斯曼的計劃,分頭行動。

    每十個人-組,向各個宮殿摸去,不知道維絲特到底會住在哪裡,只有找到他和哈里斯,這場政變才會結束。

    除了找維絲特父子之外,愛莉公主的下落也必須盡早查到,包括米歇爾在內,所有的人對於皇城都不熟悉,想要在可以容納五萬人的皇城內找到特定的三個人,是件相當困難的事情。

    火雨過後,城頭上飄滿了一股燒焦身體的臭味,臨時的堡壘在昨天的戰鬥中,已經被破壞的差不多了,它們雖然可以減少石頭的衝擊力,可是對於用煤油製成的烈焰流星,卻一點防禦作用也沒有。

    煤油流淌過的地方,都是十片火海,所有的木頭都燃燒起來,包括戰士手中的長槍槍柄。城內同樣是火光沖天,原本準備防火箭用的水根本用不上,煤油是無法用水熄滅的,只有事先準備的沙土,還能起-點作用。

    可是這個時候,根本沒有人能幫助別人,連城牆下的士兵,也受到了烈焰流星的攻擊。近衛軍嚴明的紀律,讓他們依然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上,緊握著手中的武器,可是眼中卻滿是絕望。

    早就聽說過烈焰流星的可怕,奧斯曼憑著它,先是擊敗了幾萬狼族!接下來斷掉天朝的補給,最後又用它擊潰天朝軍和其他的狼族軍隊。

    現在,自己也嘗到了它的味道,奧斯曼所率領的霹靂軍從未見過烈焰流星,近衛軍倒是最先裝備烈焰流星的一批部隊,可是外表看起來黑糊糊的東西,居然有這麼強大的威力,是古德裡安沒有想到的。

    「上城牆。」古德裡安一咬牙,拔出腰刀,率先衝上了城牆,原來在城牆上的一千士兵,在烈焰流星的洗禮下,已經所剩無兒了,即使活下來,也是全身焦黑。

    分出幾百人將還活著的士兵抬下城牆,古德裡安看著遠處的敵軍,傑拉爾德的軍隊仍然在百米之外,似乎不層於借此時機進攻,巨弩又換上了新的烈焰流星。

    古德裡安歎了口氣,他知道,這是傑拉爾德在向自己示威,他要自己向他屈服,連繼續進攻都省下了,他要近衛軍投降。

    如果是在平原上,古德裡安還可以想出辦法來,烈焰流星所能覆蓋的範圍是有限的,即使在聖西斯堡附近、傑拉爾德幾乎可以得到無盡的後勤,烈焰流星的數量同樣是有限的。

    「他們為什麼不進攻?」華倫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古德裡安的身邊,身上的鎧甲上,出現了-大片焦黑,頭髮少了半邊。

    「傑拉爾德在逼我們投降。」古德裡安正色道。

    「不能投降,我們必須堅持下去。」華倫握著拳頭說道。

    「不可能了,我們根本堅持不下去,近衛軍不行,霹靂軍和護教騎士團同樣不行,這已經不是戰鬥了。」古德裡安說道。

    「什麼?你真的要投降?」華倫兩眼圓睜,瞪著古德裡安。

    「如果你能帶走所有受傷的兄弟,我同意突圍。」古德裡安同樣凝視著華倫,眼裡投有半絲怯意。

    作為一名指揮官,古德裡安不在乎死亡,可是他必須為下面的數萬將士負責,傑拉爾德帶來了大量的烈焰流星,現在再硬撐下去,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經過昨天-天的戰鬥,傷員已經有兩萬餘人。今天的戰鬥還沒有開始,損失已經相當大了,除了城牆上的陣亡者多些,在城下的戰士死的不多,可是受傷的卻多出了許多。

    傑拉爾德進行了全方位的攻擊,庫絲尼奧本就不大,巨弩的力量可以將烈焰流星射到城中心,因此平民的傷亡也相當大。

    華倫知道,近衛軍中,有一大半都是本地人,他們不可能放棄城內的平民逃走,如果再加上平民的傷員,足有三萬人,而霹靂軍和護教騎士團,全加起來也不過八千多人,想要帶著這些傷員逃走,是絕無可能的。

    事實上,現在是四面圍城,每一面都有四萬大軍,其中還有數量不小的騎兵,就算是不帶一個傷員,霹靂軍和護教騎士團也未必能衝得出去。

    何況華倫也不可能拋下近衛軍和平民,獨自逃走,正如古德裡安所說的那樣,連逃的機會都沒有了,任何的抵抗已經失去了意義,堅持下去就只有被屠殺的下場。

    「古德裡安先生,您的任務結束了,投降也許是個不錯的選擇,可是我們不會。」華倫回頭看了山眼古德裡安,對身邊的一個騎士說道:「集合隊伍,包括霹靂軍在內。」

    一刻鐘後,城門大開,霹靂軍和護教騎士團排著整齊的隊伍,出現在城外,距離敵軍只有八十米遠。

    在這麼近的距離內,騎兵的優勢完全發揮不出來,而且數量有限,經過多次戰鬥,兩支隊伍的減員很厲害,只有七千人左右。

    傑拉爾德看著眼前這支隊伍,就是這兩支隊伍,令他和他手下最出色的將領灰頭土臉,多次敗下陣來。他承認,這兩支部隊非常優秀,整個帝國內,包括第十軍團最好的重騎兵也不如他們,可是現在,一切盡在掌握之中。他們身上的鎧甲再好,也無法抵擋床弩和投石車的威力,魔法劍再強,也未必有發揮的機會。

    華倫回頭看了看身邊的騎士,霹靂軍依然無所畏懼,護教騎士團更是他一手帶出來的,即使面對死亡,他們也不會低下高貴的頭顱,他們是神選中的騎士。

    「準備……」傑拉爾德面帶著微笑,這兩支部隊,即將完成歷史,至於城內的近衛軍,不需要他再關心了,失去鬥志的戰士,不會比一群農民更強大。

    驀地,後軍傳來一陣騷亂,隊伍慢慢的向兩側分開,雖然站在隊前,傑拉爾德還是敏感的發現了後軍的騷動。

    「怎麼回事?」

    「大人。後軍似乎在向兩側分開,好像有支隊伍過來了」

    身邊的傳令官也摸不清情況。

    「什麼?」

    傑拉爾德幾乎不敢相信他的耳朵和跟睛,整個部隊都騷動起來,士兵們的武器並沒有舉起來,只是自動向兩側分開,一會的功夫,分成兩部,中間露出-條通道。

    這次帶來的部隊很雜,包括第二、三軍團,也有北方軍團和東方軍團的一部,甚至還有些地方守備部隊,可是這些都是正規軍,在沒有命令的情況下,他們不可能放人經過軍陣的-

    千雷霆武士,身著布衣,佩戴著雷霆刃,構成四行縱隊,邁著平穩的腳步,慢慢走近,傑拉爾德全身一震,頭腦一陣發暈。

    怎麼會?怎麼會有這麼多的雷霆武士出現?雷霆會館從來不理會政變這類事情,而戰鬥也沒有發生在聖西斯堡城內。難道是自己使用烈焰流星的時候,採取了無差別攻擊,傷害到了大量的平民?可是那是半小時前的事情,這裡距離聖西斯堡有兩百里路,雷霆會館又是從何而知的呢?傑拉爾德馬上否定了這個想法,可是他實在想不出,雷霆武土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以軍人的眼光,傑拉爾德一眼就看出,這隊雷霆武士足有一千人,一千名雷霆武士啊!即使是在蠻族戰爭中,也不會出現一支由一千名雷霆武士組成的部隊。

    雷霆武士的隊伍昂首挺胸,穿過四萬人的大軍,沒有人向兩側的士兵看一眼,就彷彿他們從未存在過-樣。

    後軍的騷動,傑拉爾德已經理解了,雷霆武士在士兵們心目中的地位,就如同戰神一般高大。

    穿過戰場,雷霆武士的隊伍走到霹靂軍面前,帶隊的雷霆武士大師看了一眼霹靂軍和護教騎士團說道:「請問哪位是華倫騎士?」

    「我是。」華倫同樣目瞪口呆,雖然他是在皮亞路長大的,但他同樣知道什麼是雷霆武士,也知道雷霆武士的裝扮。

    眼前的這支隊伍,真的全部是雷霆武士嗎?這怎麼可能?

    雖然不相信,可是華倫知道,這-切都是真的,除了雷霆武士組成的部隊,又有誰能讓跟前的敵人自動讓開一條道路呢?看對方兵的臉色就知道,這些都是貨真價實的雷霆武士。

    「長老團命令,武士一千人,到達庫絲尼奧,保護霹靂軍、護教騎士團以及近衛軍的戰士,並且保證能源塊的安全。」

    「能源塊?哦,我明白了,請跟我們進城吧!」華倫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他已經明白了,奧斯曼真的說服了雷霆會館,而雷霆會館看中的,自然是奧斯曼手中的能源塊。

    看來父親所說的那些故事,的確是真的,而且雷霆會館裡的神器,經歷了一千年不斷的運轉,能源已經剩下不多了,因此長老團才會如此重視他們手中的能源。

    傑拉爾德長歎一聲,揮了揮手,部隊開始後退,即使他不下令,這場戰鬥也打不起來了,即使是最忠於自己的騎士,也不會願意同一名雷霆武士作戰,何況是一千名雷霆武士。

    看來奧斯曼已經同雷霆會館達成了某種協議,維絲特王朝僅僅經過了幾個月的時間,就注定要滅亡了當雷霆會館揮舞起手臂的時候,所有的部隊都會放棄抵抗,所有的平民都會舉起旌旗,雷霆會館。

    現在他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待維絲特的失敗、奧斯曼的成功,以及等待對他和他所有部下的懲罰。

    這一刻,他知道,一切都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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