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難怪你總是背著只重弩。不過也沒關係的,等回到帝都,可以請位好手藝的工匠,用蟒筋製作兩把手弩,力量比你現在用的重弩還要大,而且更方便。」擔丁說道。
「沒錯,如果能找到比爾大師,他又心情好的話,可以打造出最好的連環手弩,整個大陸,除了他之外,沒人會打造那種東西。」卡尼爾點頭說道。
「比爾?比爾.克林斯曼?是他嗎?」奧斯曼問道。
「當然,除了他之外,在工匠之中,誰敢稱為大師?」卡尼爾說道。
「我認識他啊。」奧斯曼說道。
「是那個打造黑豹的人?我聽說過他。」鮑伯皺了皺眉說道,他沒見過比爾大師,只是在他回家的時候,剛好聽說比爾打造完黑豹離開了。只是那時候,鮑伯並不知道,這位比爾大師居然如此有名。
「你的黑刀是他打造的?難怪那麼特別。」卡尼爾點了點頭,他早已經看出來,奧斯曼手中的黑刀不是凡品。雖然黑漆漆的不是很顯眼,可牠的重量,鋒利的程度,遠超過雷霆刀。只是他沒想到,居然是出自比爾大師之手。
比爾大師是大陸上最好的工匠,但他的為人脾氣古怪,有些不近人情。常年在外,很少回到京都的製造行,製造行裡的一切都由他的兩個徒弟主持。
看來是邁克爾公爵的面子大,一般人是絕對難請動比爾大師打造武器的。只是黑刀在自己手中的感覺卻不是很好,這讓卡尼爾有些奇怪,大師打造的武器,居然自己覺得不趁手,真是件奇怪的事情。
「牠好像累了,我們再試試。」奧斯曼感覺到手中蟒筋上傳來的力量小了很多。
「好的,一點點來,你確定,那東西只有兩尺長?」鮑伯還是無法相信,兩尺長的魚,居然需要兩名雷霆武士的力量才能拖得動。
「應該不會錯的。」奧斯曼點了點頭說道,水潭深處看不很清,但魚的顏色非常特別,因此牠的體長是很容易判斷出來的。
手中的蟒筋,一點點的纏過刀把,拉上岸來,鮑伯隱約間,已經看到了那名怪魚,的確是綠色的,而且看起來也真的只有兩尺來長。樣子還看不太清,只覺得牠與普通的魚體形相差很多。
「換我來,你們這樣作只能浪費更多的力量,釣魚要順著魚勢走,不能總是強拽,等牠一會休息夠了,還會反抗的。」卡尼爾接過奧斯曼手中的蟒筋說道。
在卡尼爾的指揮下,那條怪魚越來越接近水面了,所有人都看到了牠的長像。卡尼爾和鮑伯的手都停了下來,注視著這條從未見過的怪魚,或者牠已經不能稱之為魚了。
體長的確只有兩尺左右,看上去,牠不是魚,而是一個嬰兒。與人類的嬰兒實在太像了,不但有頭,身體,四肢,而且臉也同嬰兒沒有兩樣,只是牠的兩隻眼睛是緊緊閉著的。
「天啊,這是什麼東西?」奧斯曼第一個叫了起來,雖然他從沒見到過嬰兒,可還是一眼可以認出來。
「是個小孩子?」鮑伯同樣疑惑,手摸了摸,好在牠並不反抗。魚鉤還在牠的口中,嘴角邊有一絲綠色的液體不斷的散發在水中,看來那是牠的血液。
「抓牠上來看看。」擔丁說著,向岸邊靠了過去,雖然這東西長得跟嬰兒一樣,但誰都知道,牠絕對不是嬰兒。
「別動,不要碰牠,連水也不要碰。」卡尼爾神色寧重的說道。
「卡尼爾大師,您認識這東西?」鮑伯問道,卡尼爾的雷霆珠,讓他擁有比其他人更多的知識。
「算不上認識,只是在某一代的雷霆武士腦子裡,有一點關於牠的傳聞。」卡尼爾大師搖了搖頭,那也僅僅是傳聞,並沒有見過實物。
「這是什麼?」奧斯曼問道,至於牠長得像嬰兒,他是不介意的,大千世界,千奇百怪,在山林間,奧斯曼已經見過太多奇怪的生物了。這些天在無名森林裡,各種從未聽說過的生物也見到了不少。
「牠叫毒嬰,是天下毒物中最厲害的一種,牠的血和內臟,毒牙,只要一點點,就可以毒死上萬人。」卡尼爾說道,看著毒嬰嘴角邊流出的一絲絲淡綠色。他也不能肯定,這些血液是否會直接對人身造成傷害,小心一點總不會錯的。
「我們用這裡的水洗了龍肉,不會有問題吧。」奧斯曼問道,對於毒藥,他知道的很多,但都是平常之物。在山林的時候,他和黑豹兄弟,都吃過中毒的苦,自然知道這東西的厲害。
「應該不會有問題,毒嬰雖然是少有的毒物,但除了毒牙,血和內臟,其牠的地方卻是無毒的,而且牠的淚線還是天下最好的解毒之物呢。」卡尼爾說道,他已經明白那名雷霆武士在找什麼了,難怪會用魚鉤釣魚。在水下同這種巨毒之物鬥,就算雷霆武士也只有被毒死的份。
「我們怎麼拿牠上來?」奧斯曼問道。
「慢慢脫牠上來,應該可以的,只要上了岸,毒嬰就沒什麼威脅了。」卡尼爾說道。
四個人小心的一點點將毒嬰脫向岸邊,在上岸的一瞬間,毒嬰開始反抗了,反抗的相當激烈,很顯然,牠已經明白了自己的處境,上岸後的魚,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花了好長一段時間,四人的手全被割傷了,終於將這條毒嬰拉到了岸上。毒嬰象嬰兒一樣,四肢具全,只是四腳上有很多的透明粘膜,更適合滑水,而不是在地上行走。
「牠會死嗎?」奧斯曼問道,看著毒嬰在地上笨拙的爬著。
「不會,這種東西雖然不適合生活在地上,但卻可以呼吸空氣,至少可以活幾天。」卡尼爾搖了搖頭說道。
「這是什麼東西?毒嬰怎麼會喜歡牠?」擔丁將手中的青色果實拋動幾下說道。
「我看不出,也許應該去看看牠的本體才知道。」卡尼爾搖了搖頭,他的手裡也有幾枚這樣的果實,剛才奧斯曼採回了不少。
「那毒嬰喜歡吃什麼呢?相信這是其中的一種。」鮑伯說道。
「沒人知道,在我的雷霆珠記憶之中,關於毒嬰的傳聞實在太少了,除了知道牠的一點功用之外,什麼也沒有。」卡尼爾搖了搖頭說道。
「好吧,我們先把牠栓在這裡,應該逃不掉的,一起去看看這些果實的本體,相信牠一定有些特殊的地方,否則不會引起毒嬰的興趣。我們都看得出來,毒嬰對這東西根本沒有任何的抵抗能力,搶著去吃。」擔丁說道。
「這個主意不錯。」奧斯曼將手中的蟒筋,纏在一根粗大的石柱上,雖然毒嬰在水裡的力量極大,可上了岸,真如同嬰兒一般,別說這麼粗的石柱,就是用手上的力量,也可以輕鬆的拉動牠。
「就是這裡,到處是地行龍的糞便。」奧斯曼帶著大家來到了地行龍的廁所,一會的功夫,奧斯曼找到了在一處牆角的幾株矮小植物,上面還有些青色的果實。
「龍涎果……」三人同時驚叫了起來,看來,只有奧斯曼根本不知道那是什麼,三人只看了一眼,馬上認出了這種植物。
「那是什麼?」奧斯曼發現自己真的很無知。
「是龍涎果啊,只是牠們還沒成熟,天啊,你居然摘掉了這麼多的龍涎果,這是暴斂天物。」鮑伯氣憤的說道,看著手中的還未成熟的龍涎果,十實的心疼。
「什麼是龍涎果?」奧斯曼有些尷尬的問道。
「傳說是龍守護的植物,用龍的口涎澆灌才能成長。當然,這僅僅是傳說,無論在典籍上,還是傳說中,都沒人看到過龍,除了地行龍之外。成熟的龍涎果,是最好的靈藥,幾乎有起死回生的作用。」擔丁說道。
「是啊,不過也不必可惜,龍涎果的生長週期很長的,要經過上百年才會結出成熟的果實。這些果子還是青的,至少還需要五十年才能真正成熟。而且我們根本不知道這東西需要什麼才成繼續生成。」卡尼爾搖了搖頭說道,其實他的心裡也感覺有些可惜了。
一共四株龍涎果,除了奧斯曼摘下來的十幾個青色果實外,上面只有不到十顆果子了,大部分的果實都被奧斯曼隨手摘下來玩了。
「可以在這裡派人看守,五十年後,那就是天下間最好的靈藥了。」鮑伯還是有些不甘心,這麼好的東西,實在是太浪費了。
龍涎果雖然傳說是龍守護的植物,但並不像地行龍那樣不可捉到,至少有人採到過成熟的龍涎果,因此大家對牠的功效都是熟悉的。
「算了,看來牠們是吸收地行龍的排泄物才能成長,現在地行龍已經死了,只怕牠們不會繼續成熟了。」卡尼爾說道。
「這些青色的果實不能用嗎?」奧斯曼拿著手中的果實問道。
「未成熟的龍涎果是有毒的,但毒性並不強,如果中合幾種毒藥,就會變成很強烈的毒藥了。只有在成熟的時候,牠的藥效才會改變,變得對我們有用。」卡尼爾搖了搖頭說道。